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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于阴柔中见阳刚——《饮湖上初晴后雨》赏析

苏轼任杭州通判的四年间,为人民做了一些好事,也写了不少歌咏西湖的好诗。《饮湖上初晴后雨》就是这些诗里面最为脍炙人口的一首。

这首诗作于宋神宗熙宁七年(1073年),有一次作者与朋友在西湖边游览、饮酒,起初天气晴朗,后来变为阴雨天,便即景生情,乘兴賦诗二首,此诗是其中的第二首。

第一句侧重于写景。晴朗的天气,阳光照耀着湖水,碧波光耀闪动,有如无数金箔。诗人被迷人的西湖景色所迷惑、感染,禁不住发出了“晴方好”的赞叹。此句起首便不凡,读者一下子被引人诗人笔下的意境中了。

晴天方好,那么雨天呢?首句很自然地引出了第二句广山色空濛雨亦奇。”

第二句侧重于写雨写山。雨天的西湖也是非常奇特优美的。霏霏细雨丝丝而落,整个西湖如烟如雾;在雨幕的笼罩之下,湖畔青山形影缧缈迷离。这等奇雨山色,如幻如梦,恍如仙境,具有别致的朦胧之美。这是“雨后”的录色。

不管是“初晴”还是“雨后”,西湖各呈异姿,都是楚楚动人的。联想題目,诗到这里,似乎应写的均已写完,该收笔了。假如果真就此停笔,那么诗句虽好,并不“惊人”。然而,作者非等闲之辈,使人叫绝的句子还在后头。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一个“欲”字引出西湖西子之比,比得自然、巧妙、貼切,令人为之击节傾倒。这不光;在于西湖西子均为天然面质,具有相似的美的联系,晴也好、雨也好,妆扮也好,不妆扮也好,任何情况下都会光彩照人。还在于这一比蝓抓住了二者地域上和内在气质上的联系,这就是两成个“西”宇的巧妙结合:一个是越地的美湖,一个是越地的美女,两美同出于越;两者的美又都是一种细腻倩巧,天然秀面的阴柔之气。这种比喻形象鲜明,使人产生无穷的回味,把诗情画意推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无怪乎自此诗一出,西期又有了“西子湖”的美称。

人说绝句之法,第三句最为紧要;三句出奇,四句必然制胜。这首诗便是一个明证。

由于绝句篇幘所限,此诗不可能对西湖的一翬一物做具体的精心的工笔描绘,而是进行整体客观的形象概括,具有泼墨挥洒的大写意特征。西湖具体怎么个美法,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通过非凡的比喻追求一种奇妙的氛围和美妙的意境。这就留下了极大的想象空间,给接受主体以广阔的再创造余地。作品所表现的对象虽为具有阴柔之美的西湖,其笔调却不乏大江东去的阳刚风格。

附:

饮湖上初晴后雨

苏轼

水光激凇睛方好,山色空濛兩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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