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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傍晚回家的人(1)

杏儿岔

把杏儿岔不该抖落的一切

都抖落开了

而五奶

正躺在大门口的草窑里

奄奄一息

九十岁是该趁风离去的时候

但我的一个堂叔

摸了摸五奶的脉搏

说还不是时候

从五奶家出来堂叔迎风感慨

说五奶怕还要再受几年罪呢

堂叔知道五奶的生平历史

这一天风把五奶家的麦草垛

掀翻了

我听见云在天上跑步的声音

风刮到二婶家时

二婶几次听见风把庄后的悬崖

刮塌了

她相信有几瓦罐祖传的银子

就藏在那里

如今她满头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要用它们

给自己的光棍儿子娶媳妇

这么大的风

谁还在风中吼着秦腔

像撕扯着胸脯

一片一片地被风刮到

树梢上

岔里人都听得出

是黑旦

他的媳妇已经跑了三年了

至今还没有消息

风从上沟刮下来时

杏儿岔像人类的遗址

岔口的破庙门被风摔响

我看见故乡的神

迎风流泪

脸上的老年斑像冬天的山坡上

黑黑的草胡子

在杏儿岔的一天

这一天亲人们四野散开

面对每一片庄稼

双膝跪地

有时我看不见他们

但我知道

他们就在庄稼的深处

偶尔露出头来

像是庄稼们举着瓦罐

仰头喝水

这一天

我把杏儿岔的一片豌豆拔倒

这是大片大片的庄稼中

最小的一片

就像地图上最小的一个省

被我拔过的豌豆

已混入众多的豌豆中

仿佛我的亲人和朋友

散落在茫茫人世

有些即使我已认不出来

但我一直在心里记着

这一天

我还在一捆豌豆下挣扎

当我就要绝望时

父亲从背后帮了我一把

父亲知道我一旦背起

就一定能背回家

我没有回头不知父亲

怎样把另一捆豌豆

背起

只是我在场里等了好久

他才回来

我看见他的腰

在一捆豌豆下

又弯了许多

这一天

毛驴在我拔过的地里

至少拣到了一把豌豆

从它夸张的喷嚏声中

我听得出它的心满意足

父亲也至少拣了一把

在手掌里搓搓

捧到驴的嘴边

驴看了父亲一眼

就赶紧卷在嘴里

它怕再过一阵

父亲会改变主意

那一刻父亲蹲着

毛驴站着

地埂上的一棵白杨树

被风吹着

一会偏向毛驴

一会偏向父亲

这一天在傍晚的路上

遇见我豁牙驼背的堂婶

她问我见没见过

她在兰州打工的姑娘

并一再嘱托我回到兰州后

一定替她去看看

好像兰州就是另一个杏儿岔

谁家来了亲戚

全岔人都知道

因此我既不敢点头

又不敢摇头

直到回到家里

还感到脖子酸痛

—L

/\

这一天离全岔的麦子黄透

还有i天

离张老五嫁闺女李狗娃娶媳妇

还有一月

离王发财的老人过世

和宋跛子在外边打T出事

还有半月

离我的堂弟考上大学

还有一年

离我收拾了庄稼回到城里

还有七天

这一天离杏儿岔的历史

只隔一天

这一天离杏儿岔的明天

只隔一夜

这一天我在杏儿岔写了一首小诗

这一天再重复几次

我会写出一本诗

但这一天如果重复一辈子

我就会一句话也写不fH来

杏儿岔

左边是山右边还是山

像大地的两条腿

穿在风的裤子里

杏儿岔

就夹在两山之间

我们把一棵杏树的动

可以看成是整个岔在动

有人默默地从岔里出来

然后又默默地回去

但几个人抬着一座木头的房子

后面再跟上几杆唢呐

这就成为盛大的风景

至于鸡鸣狗叫炊烟升起

这些最普通的日子

都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从岔里出来时

后面跟着祖国一样的父亲

他用扇过我的大手

摸了摸我的后脑勺

仿佛要把曾经留在那里的疼

轻轻摸去

围炉而坐

在那个巨大的冬天

我与父亲围炉而坐

伸出双手

呵护住冬天的一点热

我看见父亲的手

像两把柴火

他握住一丝温暖

然后又轻轻放开

那时风雪在屋檐下

也火一样燃着

可我们都默不作声

那就喝喝茶抽抽烟吧

其实我对生活

也就这么一点点要求

偶尔想起一些往事

想着想着

我们就会想到一起

后来父亲说了句

天气越冷炉火越旺

炉火纯青时我看见父亲

有点倦意

睡在老家的炕上

在爷爷奶奶睡过的炕上

睡着父亲和母亲

在父亲母亲睡过的炕上

睡着我和村里的一个姑娘

半夜里盘腿坐在炕上

仿佛八辈子的祖宗

都坐在我的周围

他们要看我生下儿子

睡在我睡过的地方

有时我真怕眼睛一闭

就会成为头白得像面碗一样的爷爷

因此即使在梦里

我也睁着眼睛

我要看看谁会在我睡着的时候

一把推开土炕走出门去

肩上的尘土

过年了我们又一次靠得这么近

母亲您比儿子又矮了许多

但您还是举起关节粗大的右手

拍去我肩上的尘土

像小时候我在对面的坡上玩着

被您唤回家喝汤

从肩上拍到脊背再到胳膊

一直拍到我麻秆一样的瘦腿

今天我从兰州回来看您

您仿佛要把儿子的每一根骨头拍遍

把我拍成以前的样子

但母亲啊有些尘土是您无法拍掉的

甚至您的儿子有时就是一粒尘土

在这个世界上飘来飘去

有时被人忽略有时被人看见

有时被别人一巴掌拍远

有时却让有的人流下热泪

母亲啊你就拍吧

只有您才能拍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儿子

心里的疼痛

和愧疚

打 庄

父亲说树大分枝

于是在老庄前打一个新庄

再打一个新庄

直到把四弟分出去

父亲说让我守老庄吧

他再也打不动了

父亲二十岁开始打庄

那时他给自己打

先打一个土围子再箍上窑

窑里盘上土炕娶回我的娘

如今父亲从老庄出来

一家家走去像一个年老的将军

巡视他的营寨

但从四弟家出来就折回了老庄

七十多岁他只能走这么远了

这些年他老担心我在外边受苦

也担心他死了谁守老庄

他说他活着一定要来兰州看看

看看我到底住着怎样一个庄子

但至今一只脚在老庄的院子里

另一只脚却还在半空悬着

有时我摊开一张地图

想看看老家的位置

上边的村子叫内蒙

下边的村子叫甘肃

一个叫杏儿岔的小村

只是一棵大树上的一个小黑点

但从地图上抬起头来

父亲已是村里最老的一棵老树

风从他老枝纵横的头顶吹过

再远我也能听见他的咳嗽

农历九月初六

这是一个天高云淡的下午

奶奶的坟院里

长满了杂草

还有几棵豆苗

绿得像春天

想起奶奶走的时候

一粒种子都没带

它们是怎么长出来的呢

或许有些种子

一直埋在她的心里

只是不被我们发现

这么多年了

终于长出了地面

那么还有哪些

没长出来呢

我实在搞不清楚

一个人的身体里

到底藏着多少种子

当我把装满诗歌的头颅

深深地向奶奶磕下

一朵野花

便吻了吻我的额头

亲切但有点冰凉

捻 线

坐在门槛上的奶奶

像坐在木头像框里

冬天的羊毛和棉花上

吊着奶奶的线杆

有几次我看见那线就要断了

可硬是没断

线穗像一个瘦瘦小小的女人

转动的腰身渐渐变慢

奶奶是在捻一双毛袜

或者手套

她要护住我们最容易冻伤的部分

然而当握住线的这头

向另一头缠去

却已是我们在追述奶奶的一生

走夜路的姥爷

像一只勤劳而满怀爱心的蜜蜂

在蜜一样浓的墨汁里

泅渡着晚年的黑暗的

是我跌跌撞撞的姥爷

他内心的苦难我只能用想象来完成

据说那年姥爷吆着毛驴

把回娘家的我母亲

送到我家再连夜赶回去时

半道上碰见了鬼火那鬼火

是不是像沟底里爬上来的几个黑衣人

手里捏着扑闪扑闪的手电呢

据说鸡叫三遍姥爷才回到家里

姥姥在他的棉袄里拧出了大把的汗水

只是不知他把我母亲硬塞给他的三个大洋

那夜丢在了哪里

他是不是情急之中像随手拣起的土块

把它们扔向了扑过来的鬼火

我不知道

姥爷咽气时叫着我母亲的乳名

说真不该把她嫁到这么远的地方

中间有段路太黑

黑 夜

一条道走到黑了还往更黑处走的黑

从一支毛笔的根部走到饱蘸浓墨的笔头的黑

从最深的矿井里背上来一背篼煤的黑

远处的一截矮墙黑黑地蹲着吓你一跳的黑

捂在乌鸦的翅膀下又闷又黑的黑

一生中总要面对几次或者摸黑走上几遭的黑

记得那是二哥要到煤矿去当工人的那个夜里

我陪着他走了几十里黑黑的山路

然后看他坐上早上六点的班车摇摇晃晃地远了

从此夜就在他的身后开始白了

像父亲的头发由花白渐至全白

后来二哥被一大块黑石头砸在腰上时

把我们一家人的眼泪都砸了出来

那时二哥说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只是一黑那可是比黑还黑的一黑

此刻当我披衣独坐眼前也是一片黑

谁知道是一块怎样的石头

将我的夜色又一次砸黑了

去年,村里翻了三辆拖拉机

蚂蚱样蹦蹦跳跳的轮拖拉机

去年有三辆蹦出了事来

第一辆把大哥准备铺上房地的瓷砖

全倒进了沟里

其中一片红得像锉方的夕阳

那是大哥的手上流出的血

第二辆把去城里粜粮食的二叔

扣在了宽宽展展的国道边上

他从车厢下爬出来嘿嘿一笑说

他过年时去庙里烧了炷头香

第三辆有关村里的一个外姓人

他把自己和拖拉机一起

开进了山洪冲开的灌眼里

腾起的烫土

烫伤了他妻子好看的眼睛

至今眼角还血丝丝地红着

杏儿岔塌了一半的箍窑

杏儿岔塌了一半的箍窑

在塌之前是岔里的小学

和生产队开会的地方

后来就分给郭志富家当了羊圈

再后来就塌了一半

没塌的一半露出一圈一圈的土坯

像一副巨大的骨架

和岔垴上大大小小的坟堆一起

成为杏儿岔的历史

这是岔里阳光最暖和的地方

先是一个白胡子老人蹲在窑背上抽烟

接着是一个中年男人坐到他的对面

再接着是杏儿岔的好多男人

坐在窑背上闲谝

黑黑的像一群老鹰

在各自的翅膀下擦着嘴巴

这是一年中最后的日子

郭志富说正月里狗旦要娶媳妇了

声音呼噜着有旱烟的苦涩

杨满仓说前年出去找媳妇的过生

听说在内蒙给人放羊哩不回来了

然后就半天无话

只有几只烟头被掐灭在窑背上

阳光从他们的脚下一点点移上来

没过脚面掠过头顶

消失在山畔时

张守仪先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说

张家洼上的老先人

怕是熬不过这个年关了

然后筒着手走了

我是这些男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

我看见草垛前为牲口铡草的王二贵

弯弯的腰身一起一伏着

把粮食的秸秆铡出疼疼的响声

而此刻各家屋顶上已冒出了青烟

等着各自的男人回去吃饭

烧纸的人

过年了得给去世的先人们烧点纸钱

跪在上沟土坎下烧纸的人群后面

我看见黑色的纸灰像冬天的树叶

飘过落满尘土的肩膀和冻红的脖颈

向我们看不见的天堂缓缓飘去

仿佛当年排队领过救济粮的先人们

此刻也排了队等我们给他们发救济款哩

磕完了头作过了揖

才看清面前的土坎又塌了一片

回来的路上被身后的脚步声吓了几次

我担心哪位先人会跟着我们回家

走在最前面的父亲咳嗽了一声

后面的人也跟着先先后后地咳嗽

渐渐地二叔落在了队伍的最后

他要到另一个土坎下再烧几张纸钱

为他几年前没了的儿子

那是我一个长得还算帅的堂弟

以前跟着我们给先人烧纸

过年的心情使他像头撒欢的小毛驴

在冬天冻硬了的田野上奔跑着唱着歌

但后来他就没了

因为一场爱情

和与爱情有关的一场大病

从此二叔每年烧纸时就要多烧一堆

直到各家的鞭炮响起

二叔才回到家里

对着门口的红对子红灯笼

眼睛红红地笑笑

这事都拖了一年了

那天二婶给我说

她娘家弟弟去城里打T

在工地上被塌下来的一堵墙压没了

孩子还小啊

她弟弟被送回来抬埋时

村里来了好多人

每人都搭了五块钱的情钱哩

五块钱平常村里有事都是两块

她那上小学六年级的娘家侄儿

懂事得像个大人

磕头行礼样样都会

惹得村里人一把一把地抹眼泪

她弟媳妇去城里告状时

还用架子车拉着七十多岁的婆婆

但告了三个月没有结果

再告了三个月还没有结果

后来她们找了一个城里的远房亲戚

把二婶弟弟的三百块打工钱都搭进去了

想让人家帮帮忙走走门道

其实二婶弟媳妇的要求只是两万块钱

说只要两万就可以让她的孩子

继续上学

但又是半年过去至今没有结果

二婶说要不这官司就不打了

干脆把花出去的钱要回来算了

但又怕得罪了人家不敢张口

二婶说着说着就背过了脸去

我知道她又一次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本来想安慰二婶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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