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235700000036

第36章

到了三月,天气越发温暖。茂瑾去了一趟江西。那些去年跟着茂瑾一起干的老伙计们见是武夷山的庞东家来了,二话不说又都跟了来。人手一多,先就一起修理了去年的竹筛、茶筛、焙炉、茶篓等用具,该添置的添置,该修补的修补,该扔的呢一梓然不舍得扔,连夜修了,结果又派上了用场。

眼看着茶芽渐长,日渐饱满,只等着开采的那一天了。可是,这一日,有老伙计去了一趟茶园,回来大叫不好。

“怎么了?”茂瑾问。

“你看,你看,这是什么?”

茂瑾一看,只见伙计手里捏着两只虫子。这虫子茂瑾认得,是茶蚜虫。这虫长得小,但是多聚于新叶的背面,将新芽新叶吃个干净才罢休。况且这虫一年四季都可生长,一年里,能自生自灭二十余代。若让此虫蔓延开来,那整个茶园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怎么办?”茂瑾深知这虫的危害,连忙问。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手除虫。趁现在虫子有限,我们仔细翻捡一下,务必全部清除。要不然,我们这几个月就白忙活了。”

“哦……好。”茂瑾说着,招集众人朝山上奔去。

搜了又搜,查了又查,众人在整片茶园里只找到两处茶树上有虫。尽管如此,茂瑾还是长出了一门气,要是不及时清除的话,那么后患无穷。

这期间,英瑾下了学也上山来和哥哥一起劳作。茂瑾说:“你那手指,除了笔管什么都拿不来,还是回家写你的字去吧。”说着,就推推搡搡地把他哄下山去。英瑾笑着下了山,见着宅院里疯跑的侄儿,抱怨道:“大牛,我当真只会写字吗?”

大牛才三岁,扭了扭脖子说:“小叔,小叔,你还会掏鸟蛋。”

“哈哈,对了,我还会掏鸟蛋,还会给大牛做弹弓,还会捉叫天子,叔叔其实什么都会呢。”英瑾过去抱着侄子亲了一口,然后在腋下夹着,朝屋里走去。

庞家的宅院巳经翻新了。新的窗,新的门,新的栏杆,新的灶房和卧室,看上去简朴而利落。茂瑾住一进,把第二进最幽静之处给了英瑾,说那里是读书的好地方。

英瑾放下侄儿,一个人走回后院自己的书斋里去。书斋不大,但清静雅致。案头几盆兰花,淡而又淡的香,若有若无的香。英瑾不知从哪里捧回一捧杜鹃花,如火般的红,映得整个屋子都热热闹闹的。他喜欢这红的花,欢天喜地的红,看着叫人敞“明日茶园就要开采了。”茂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英瑾的书桌前。

“哥,你看看你,把我好好的字帖都弄上泥点了。”英瑾笑着,从哥哥沾满泥土的手下抢救出一本颜真卿。茂瑾缩了手,笑着站起来,在英瑾屋里来回踱着步子。窗子里漏着青白的光,青白的光后面,是青白的天。茂瑾止住脚步,和弟弟一起站在窗口。窗外,一株四季桂花正幽幽地吐着香。

“谁在那里?”茂瑾喊。

“盈天,是你吗?”茂瑾在心里喊。

茂瑾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他叫不出口。这些年都过去了,为什么那女子的身影还这么清晰?

眼看着新茶已出,茂瑾四处清点,该标记的标记,该做账的做账,只等着买家来购货。此时,下梅当溪两岸的店铺也都蓄势待发,等着各自的买主。

这天清晨,茂瑾和茶师正在茶场中忙碌,忽见山道上远远走来一行人。正诧异间,一个声音已经自山谷中响了起来。

“庞大哥,庞大哥,还不快出来,我来了。”

茂瑾忙停下手里的活计,跨过脚下大大小小的竹筛、竹篓迎了出去。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带走庞家一担乌龙茶的常家老二常万达。

“常兄果然来了。”茂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昨天夜里还梦见一根扁担落到我家院子里了,敢情这扁担就是你呀。”

“哈哈,我不是扁担,是胳驼。南来北往的骆驼。”常万达说着,对身后的伙计一挥手,道:“快把东西给庞东家呈上来。”

“哦?什么东西。”

“哈,来而不往非礼也。去年也是在这个地方,喝了你老兄几泡好茶,我今天还礼来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带什么好礼来。不会就是那几头胳驼吧。”

茂瑾还要问,只见一个小伙计从身后的骆驼背上抱下一只坛子。那坛子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了,坛口用红布包裹着,似是一坛老酒。正猜想着,小伙计已经按照常少东家的吩咐打开坛子,霎时,一阵酒香飘了出来。

“哈哈,好酒,好酒。”茂瑾抚掌叫道。

“不瞒你说,去年从你这儿挑去的那担乌龙茶被我运到恰克图以后,比原先的红茶竟多卖了三倍的价钱。老毛子们喜欢得不得了,说这茶简直就是上帝造出来的。上帝你知道吧,就是老毛子们的玉皇大帝,管生死的。”

“呵呵,还是老毛子识货。”茂瑾笑。

“来来,这坛老汾酒就是我给老兄你的谢礼。不瞒你说,我爹埋在地里十几年的老酒了,一直看管着,不叫人轻易喝了去。我临走的时候,趁爹不注意,叫小顺子偷偷挖出了一坛子,就是要给老兄你带的。说实在话,三个月风餐露宿,多少次我都想把这酒给喝了,可还是忍住了。来来来,我今天要和老兄你一醉方休!”常万达说着,径自走到茶场边的廊棚下,将几只茶盏当了酒杯,眼看就要满上。

茂瑾笑:“你在这儿喝酒,也不怕我的茶香淹渍了你这么好的酒?”茂瑾本怕酒气茶香混在一起,将正在做的新茶染了酒气,但又不好直说,只好委婉说道。

“怕什么,怕什么,茶酒不分家嘛。”

“不然,茶是茶,酒是酒啊。做茶的最怕茶里掺上异味儿。你看我这茶园,离村子好几里的山路,这样村里的鸡屎牛粪就不会污了茶树。而且你看,茶园旁边溪水清流,花果飘香,长在这里的茶树能吸收天地之精华,将花草的清香都渗进叶脉里,所以,武夷山的岩茶若离了这儿的山山水水,就长不出这个味儿了。老兄的心意我领了,可要在这儿喝酒是万万使不得的。你我喝醉了不当紧,茶场正在做着的几十担茶要是醉了,我今年可就白忙一春了。”

常万达看茂瑾脸上一脸严肃,知道不是儿戏,便道:“也罢也罢,只等你今春完了工,我再谢你不迟。”说着仍旧将酒坛子盖好。

茂瑾道:“好,好,好,老弟,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带你去茶场里看看去。”说着,拉着常万达就走。

两人在茶场各处看了又看,走了又走。那常少东家本是个处处留心的人,便问了茂瑾好些个问题。茂瑾一一答去,少不得引经据典,把眼前的武夷山又赞了一回,说自己老了,就到山上当和尚去。常万达被茂瑾说动了心,说等几十年之后,做生意做累了,也到武夷山当和尚来。

茂瑾笑道:“常兄走南闯北,见识广,只怕武夷山的庙太小,装不下你这尊佛。”常万达道:“不怕,不怕,到时候,庞兄在哪儿修行,我就到你的庙里挂单,做个只管吃喝的和尚就行了。”

茂瑾道:“那我可不敢,常兄那么精明,斋饭若少了一口,你都要跟我计较的。你哪是只管吃喝的和尚啊,你一来,我那庙里的账房就要失业了。”

常万达道:“别跟我说算计的事儿。我这些年在生意场上奔波,真是怕了那些算计。你看那老毛子,五大三粗的,好似很爽快的样子,可心里诡诈着呢。送去的茶砖,不是嫌里面茶梗子多,就是嫌斤两不够,要是这两样都好的话,还要嫌茶砖边角磨了,嫌不整齐了,嫌水分多了,呵呵,挑词多了去。刚开始,我都应付不来呢。后来,我干脆心一横,只说这是正宗的武夷山茶,爱买不买。老毛子们挑是挑,可心里真是爱极了这武夷山的茶,我一摆架子,他们也不挑了,争着买。”

“哦,老弟,跟我讲讲,恰克图什么样?”茂瑾忽地站住,问。

“恰克图嘛,就是一座凭空冒出来的城。你想啊,你赶着骆驼在沙漠里走,四面都是漫天的黄沙,连一道山梁子都看不见,忽然,眼前有了城门,有了街道有了人,有了买卖,那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么?”

“这么说,恰克图那地方就像是海市蜃楼了?”

“哈,老兄,不是海市蜃楼,是实实在在的一座城。这城的稀奇不光是它周围黄沙漫漫,还因为它脚踩的地儿,一半是大清国,一半是俄罗斯。靠近咱这边的城门口是一座庙,进了庙门,也就是进了城。城里的街道和我们山西榆次的老街没什么两样,可那里走的人却比榆次的乡下人阔绰多了,都是些腰缠万贯的买卖人哩。山西人做生意,有一个规矩,就是不准带家眷,所以,在买卖城里最缺的就是女人。不过,你要是从恰克图的另一个城门进来,就不一样了,那儿人口就是一座教堂。教堂你知道吧,教堂就是老毛子的庙,里面的和尚不叫和尚,叫牧师。过了教堂,街道宽阔而冷清,不过一到晚上,那些石头砌的宅子里可是灯火通明,男男女女,挤在一处,搂搂抱抱,好不热闹。”

“哦?”茂瑾失色,“这不是有伤风化吗?”

“哈哈,什么风化,人家看得开呢,男女搂抱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跳跳舞而巳。”

“你也和人家跳舞吗?”

“跳啊,俄国女人,胖嘟嘟的,往怀里一抱,舒坦着呢。”常万达说着,嘿嘿一笑,看了茂瑾一眼。茂瑾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扬手道:“哈哈,不说买卖了,我们上山看看茶园子去。”

两人指指点点地看了半日,眼看日已近午,常万达说是要下山,带兄弟们歇息去。茂瑾也不便强留,随了他。可是常万达刚走出几步,又回转身来,对茂瑾做了一揖道:“庞大哥,我把那坛子老酒留在茶场里,你莫忘了带走。”

茂瑾道:“兄弟这么客气,你带酒来,我的茶叶要卖给你,你不带酒,我的茶叶不还是要卖给你吗?”

常万达道:“不然,你喝了我的酒,往后你就是我常家的行东了。”

“哦,什么是行东?”

“行东啊,行东就是以后你茶园子里种的茶我都包了,你不能再把茶卖给别人了。

“哦,这么说,以后,我的茶只能卖你一家了?只要你老弟价钱合适,这也没什么不可。”

“老兄,价钱你只管放心,我心里自有算盘。”

茂瑾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好的,就冲老弟你的爽快,咱就这么定了。”

茂瑾送走了常万达,自己却在山上站了半天。这常万达大大咧咧的,可说的都是些茂瑾闻也未闻、见也未见的趣事。是啊,大千世界,如此广大,他茂瑾什么时候也能学了这山西小伙子到山外去走一走看一看?算算自己今年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俗话说,三十而立,自己吃了几年的苦,勉强立了份家业,可是,那些曾经的走南闯北的梦呢?难道就此搁下吗?

茂瑾想到此处,又想起往日在草堂先生那里读书的情景,想起自己的科举梦,想起自己天下纵横的大话,想起盈天给自己的那些嘱托和期盼。想到这里,他不禁盯住眼前层峦叠嶂的青山,半日不语。

常万达这一年来武夷山,一共办了三件笮一其一,他给庞茂瑾带来了一坛老汾酒,然后,用这坛子老酒,跟庞茂瑾换了一张行东的契约。

其二,他带走了庞家那年产的四十六担好茶。本来,他想叫庞茂瑾好好清点清点,凑够五十担的。但是茂瑾只卖给他四十六担,多一两都不卖了。因为茂瑾告诉他,剩下的茶都是些挑拣出来的次等货,要是卖给你,砸了你的买卖,我吃罪不起。况且,你这茶是卖给老毛子的,我不能叫老毛子小看了中华帝国的人品。常万达没有凑够五十担好茶,勉强在别处搜了几担,嘴上对茂瑾骂骂咧咧,说是茂瑾有意囤积,对他防了一手,其实在心里对茂瑾又多了一份敬重。

其三,最重要的,这也是常万达自己没有预料到的,那就是,他把庞茂瑾的心给带了去。自从他走了以后,庞茂瑾就跑到草堂先生那里找了本风物地理的书,竟照着书上的样子画了一幅中华乾坤图,还按照常万达说的,在图上标了常万达从恰克图到武夷山的路线。图一画好,庞茂瑾倒吸一口凉气。呵,从南到北,这山西小伙子一年竟要走万把里路。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来,自己从前妄自尊大,想要读万卷书,可不仅万卷书没有读成,万里路也没有走到啊。从此以后,茂瑾不管白天黑夜都对着那图看,他甚至恨不得自己能变了常家驮队里的一匹骆驼,这样就能和常万达一起走万里关山,看无边风月了。

梓然见茂瑾每天对着墙上的地图,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他是怎么了,自己也不敢多问。茂瑾一出门,她一边拿抹布擦着桌子,一边看那地图。英瑾下了学回来,梓然就把他拉住,叫他给自己讲讲图上画了些什么。

“嫂子,那是地图,画的都是咱大清国的山山水水。”

“大清国那么大,一张图,怎么能画得出啊?对了,你给我看看,这上面可有咱玉女峰?”

“只画大的地方就可以了,小地方就不画了。玉女峰嘛,肯定没有的,就连咱这崇安县也是个小点子。”

“一个崇安县,就一个小点子吗?什么图呀,连玉女峰都没有。”梓然说着,要去洗衣服。

“嫂子,嫂子,还有吃的吗?”英瑾说着,就要往灶间里跑。梓然道:“英瑾回来,这个给你。”说着,从案上拿了一盒点心,塞到英瑾怀里。

“好嫂子,这是你给哥预备的,他要是回来,找不到吃的,又该着急了。”英瑾不要。

“不管他,你读书要花心思,不吃好怎么行。”

现在梓然揽了家里所有的活计,不仅要给上上下下几口人做饭,还要洗衣服收拾家里。英瑾读书辛苦,梓然就特意给他预备好饭好菜,好叫他安心读书。尽管茶季忙碌,梓然也没叫家里的老少穿过一件破了烂了脏了旧了的衣服。

村里人都说,茂瑾娶了个好媳妇。

“听说还是个大家的千金小姐呢,到了庞家,什么都会做。”

“你没看庞茂瑾这几年越发英武了,连破房子也翻修了。这娘子旺夫啊。”

茂瑾每每听到这些议论,只是笑。他知道梓然的好,她不能叫他说出一个不好来。可是,他除了说她的好,还能说什么呢?一个女人如果拼了命去叫你说她的好,那她肯定是好的。好得叫人感激,叫人敬重。可是,他仍然觉得她有些生分,好像只有这么好才能真的好一样。

京城的春天对于陈盈地来说似乎太寒冷了,尽管在棉袍外又加了件棉坎肩,他仍是觉得冷。站在春香楼的顶楼上,盈地止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几只呆鸟被声音惊起,唧唧喳喳地盘旋而去,旋即又落在另一处枯枝上,仍是呆呆地看着他。

“做什么呢,你?”秋仪踩着脚下绵绵的薄雪走了过来。

“哦,不做什么,今儿天好,出来透透气。”盈地说着,脸朝城南望去。那里,一溜的四合院在枯树影里罩着,上面飘着些淡淡的晨烟。

“公子就要大考了,为何不去用功?”秋仪身子贴过来,偎在他的身后。

“你这样黏着我,我哪还有心思读书?”盈地转过身,将秋仪搂住。秋仪咯咯地笑,小声道:“我果真比功名还重要?”

“呵呵,功名么?功名算什么?秋仪,你就是我的功名。”盈地在秋仪耳边耳语,眼睛仍呆呆地看着城南隐约升起的日光。

“我是你的什么功名?是状元,是榜眼,还是探花?你说,快说说看。”秋仪推着他,又问。

“你么?你比探花红,比榜眼亮……”盈地嘴上应着,心上却是恍惚,“哦,状元……你,你比状元圆。”盈地说着,将手伸到自己去熟了地方。“我看看,是不是圆的。”自己竟吃吃地笑了起来。

秋仪不悦,撒了手。

听着秋仪渐行渐远,盈地脸色肃穆起来,转过身去看南城的天。这几天,盈地发现自己但凡有点工夫,就要朝南城去看。南城有什么,他也说不清,他只知道自己很迷恋南城天空上的灰蓝,迷恋干枯的枝条在阳光下刺眼的闪亮,迷恋街巷里隐约的人声,迷恋川流不息的车马,一列列,蜿蜒着,朝城外驶去。

不知这时的武夷山是什么样的?桃花开了吧,春兰开了吧,还有梅溪,春江水暖,鸭儿鹅儿该在水面上嬉戏了吧。盈地明白了,他看的哪里是帝京的南城,而是南城外的崇安!

同类推荐
  • 权力

    权力

    《权力》以流畅的语言与准确的描写刻画了现实机关的众生相,对当下官场有着深刻的观察和独特的思考。 作者在党政机关工作数十年,积累了丰富的机关生活素材,熟悉机关人物的言行举止心态,刻画到位,尤其是市长柳子奇、市委书记苏阳的“官样人生”描绘得栩栩如生。
  • 纸天堂

    纸天堂

    厌倦了浮华生活的华新爱上了淳朴温厚的乡下姑娘卢花,给她提供了堪称奢华的物质条件,但这并没有让卢花拥有足够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她出轨了。华新经历巨大的喜悦后得知卢花的背叛,心理经受了惨烈的剧变,并着意杀死自己的情人。 他成功了。他逃脱了法网。
  • 亲爱的,让我们谈情说爱

    亲爱的,让我们谈情说爱

    以四个性格迥异的剩女为叙事主线,讲述了她们的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情爱历险”,也茫然,也绝望,但靠着彼此间牢固的友谊,向着理想爱情努力奋进。经过一场葬礼和一场婚礼后,最终让她们明白有车有房只能给人一时的安全感,但唯有真爱才能给人一辈子的幸福感。
  • 一望破城

    一望破城

    她,17岁,即将迎来高考,青春宛若花朵般绽放。他,29岁,万众瞩目的新锐影帝,处在娱乐圈的风口浪尖。本是两条永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但史诗战争爱情巨片《破城》的拍摄,却让彼此在戏中相遇。戏内,一位国破家亡的落难公主,被困于最后的城。敌军重重逼近之中,最后的勇士守卫着公主,也守卫着一份无望之爱。而戏外,一场不可能的爱情,也悄然而生,仿若在轮回中注定,隔着几世苍凉。他们隔着生命的河流,对望,爱情炽热如烟花般绽放,如此美丽。但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世俗落差,却成为了无法逾越的藩篱。
  • 山里山外

    山里山外

    小说通过主人公柳成林的生活和情感经历,反映了城市打工者的工作、生活、学习和追求,展示了改革开放后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及当今农村、农民的生活状态,揭示了广大农村落后的面貌及根源。
热门推荐
  • 一宠成婚

    一宠成婚

    偶然的机会,李心语发现跟自己恋爱八年的男友榜上了富二代,本想跟男友讲一番道理,却反遭羞辱。气愤难当的她到酒吧买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人的床上,对方告诉她自己叫林轶,同时拿着她醉酒时说过要他做老公视频,从此以此借口,一直以老公自居,如影随形的跟着她,加上前任富二代女友的打击报复,让她不胜其烦。更加离谱的是,她竟然发现,那个老公竟然是前任富二代女友的小叔……
  • 龙潜花都

    龙潜花都

    神秘的组织,强大的家庭背景,军,政,商三界的隐藏巨头,都可以不要!因为纷至沓来的女人,就足以让他应接不暇。
  • 凤归朝之步步为营

    凤归朝之步步为营

    艾龙飞:你为相爷之女时,我宠你千万;你为罪臣之女时,我许你荣华。可你不该背叛朕,所以,你该死!慕容枫:你要我反,我便反,即便知道你恨我,我也想在你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姚映元:如果当初的相遇真的是偶然,不论你的身份如何,我都不会放手,可是,没有如果……乔纳智:化身其铭守候你许久,不惜将你带回为后;可是,国民无数生命,我只能放手让你离开。慕容灵儿:你们一个个都说爱我,却一个个都伤我,如果有如果,我宁可一个都不遇到!
  • 共同利益

    共同利益

    这年头,谁不信迷信谁头疼。李云朋到海平市上任的头一天,在海平市街道上碰着一个算命的,说他这个人十天后有艳遇,艳遇之后就跟着一场人生挫折,即使不翻身落马也得脱一层皮。这个年轻的副市长从不信命,可是到了十天后的上午,他竟然在海平境内的龙化县与司欣颖邂逅,事情的前前后后几乎跟算命先生说的一模一样。这是春天,春天是人和大海都不怎么安分的季节。
  • 青春纯爱:夏了夏天

    青春纯爱:夏了夏天

    林诺,宅腐美少女一枚,学生,青涩的校园里有着最爱的闺蜜和男朋友,可是在这个夏天,她发现了闺蜜和男朋友开始生出枝枝牙牙的暧昧,又怎样掀开一场青春的背叛。
  • 传奇再现

    传奇再现

    青涩的少年负气离开家乡。四年过后,他满脸沧桑载着荣耀归来!钢筋水泥浇筑的城市里,故人不在,传奇退隐……面对家人的指责,朋友的轻视,他也曾徘徊在十字街头,与兄弟指着漆黑的天空喊道:“今天有多少人轻视我,明天就会有多少人赞美我!”这是一部用铁拳和铮铮傲骨,奋战在璀璨年华的故事!兄弟何意?我与你并肩,那你就是我的兄弟!
  • 偷吻明星老公:你是我的

    偷吻明星老公:你是我的

    她是风华绝代的影后,他是霸道无情的前任影帝加总裁。16岁那年两人相遇相杀,22岁那年两人相爱相恨。有人说这个世界上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少,可是当恨与爱同样强烈,两者并存,到底是恨的更深还是爱得更深
  • 网游之假面正太

    网游之假面正太

    罗薇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蓝小鱼,又在阴差阳错之下从萝莉变成了正太。不得不背负着蓝小鱼的身世之谜。一切都怪她旁边那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伪人类---游戏NPC深蓝深蓝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抓住罗薇的手摸向自己诱人结实的胸膛:“小鱼,这一切都怪我,你要皮鞭还是滴蜡,来吧!”罗薇无奈地扶额……
  • 致命迷惑

    致命迷惑

    好在她身手不凡!男人?多多益善!仇家?来者不拒!阴谋?见招拆招!她向来脑子不笨,心思缜密,在爱恨纠缠中,抽丝剥茧,在阴谋漩涡中,步步为营,得罪我?老娘定搅得你人仰马翻,鸡犬不宁,此生不得安生!
  • AUTOBIOGRAPHY

    AUTOBIOGRAPHY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