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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和多棱镜一起在老乡面前展示的,还有那四只会唱歌的钟和张士朗抢救回来的。这几只钟都很小巧,每到一定时间就会自动发出悦耳的声音。围观的老乡们于是整天整天站在那钟前,只为了每到一个时辰可以听到它们发出的声音。在这个间隙,他们有机会仔细“阅读”了张士朗带来的《逐经》,当然,他们看不懂《泽经》上写了什么。这本经历了崇阳溪惊涛巨浪洗礼过的精美的印刷品只是有点受潮而已,所以,丝毫不妨碍它封面上烫金的字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也不妨碍它细密的文字整齐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没有人能渎懂上面的字,但人们还是从它的面目上窥视到庄严和神圣的气息。在张士朗的鼓动之下,有人甚至敢用手轻轻抚摩它光滑整洁的页那时,茂瑾和伙计们正在码头上装卸茶叶,当他看见那个洋洋得意的外国人正在展示他的宝贝时,也凑了上来。茂瑾从来没有读过这样的天书,上面圈圈道道的字不是满文,不是藏文,也不是传说中的日文。这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文字。出于对书本和学问本能的热爱,茂瑾竟然低头看了很久,一直到他身边好奇的人群全都散去,他还蹲在那里,琢磨着那些莫名其妙的文字。

“嗨一你看懂了?”张士朗拍了拍茂瑾的肩膀。茂瑾一扭脸,看见那张眼睛深陷、毛孔粗大、毛发茂密的白里透红的脸庞。他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洋人,于是,惊恐地朝后跳了一下,随即一抱拳,道:“打扰了。”

“你,认识这些字吗?”张士朗和蔼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茂瑾摇了摇头。

“来,我来指给你看一‘我知我罪,我罪常在我前。’”

“哦,这是什么意思?”茂瑾问。

“就是说,我们活着,就罪孽深重,从我们一出生开始,就在犯罪。”

“啊,这么说,我们就没法活了?”

“当然要活,上帝厌恶自己放弃生命的人。但是,我们要活着,就要不停地向上帝忏悔,来洗刷我们心灵上的污迹。”

“那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可以进人天堂。”

“天堂是什么?”

“天堂是快乐,是美,是爱。”

“哦,好,我知道了。”

茂瑾腼腆地笑了一下。对于他来说,上帝的福音虽然美好,可毕竟解决不了他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兄弟们要吃饭,茶行要做生意,英瑾要念书,在这些事情面前,上帝好像无能为力。于是,他朝热心的牧师摆了摆手,走了。

张士朗在崇安城里已经住了半年了,依靠着多棱镜、钟表以及《遂经》的巨大魅力,他身边渐渐聚拢了些好奇的信徒。关于他的传说也逐渐多了起来。

在这些传说里,他有时是玉皇大帝身边专管往天上挂彩虹的神仙,只因为得罪了王母娘娘才被贬崇安。至于为什么要到武夷山来挂彩虹,老乡们解释那是因为武夷山的云彩多,在这儿彩虹能挂得住。

有时,他成了一只专门给玉皇大帝打鸣的公鸡,因为一次玉皇大帝出游,他误了时辰,所以被贬崇安。有人说,不对啊,他报时的声音不像公鸡叫。那些确信不疑的人说,天上的公鸡就是这么叫的,它们叫起来就像唱歌一样。

不过,更多的人确信他是一位会点石成金的术士。因为人们看到他总是有花不完的银子。一次,从广州来了一只船,说是给张牧师送货物。那些帮牧师卸货的人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玻璃瓶,里面流出水样的银白色物体。这把年轻的牧师吓坏了,他赶紧叫那些人远远地躲开,自己则带着橡皮手套将那些东西连沙石一起捧了起来。有人认出那银白色的东西是水银,而在止止庵李东来李道长手里,这是一种可以让人成仙的仙丹。于是人们纷纷问张牧师这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是炼丹的吗?张牧师哭笑不得,说这些水银是拿来做实验的。

但是,不管怎样,张牧师越解释,他在老乡眼里越神秘。终于有一天,一个人惊呼道:“知道吗?张神仙会炼银子出来。”

“为什么?”

“他的银子总是花不完啊。况且,他有那么多水银,水银是做什么的?就是炼银子用的呀。”

从此以后,张士朗成了会炼银子的神仙,不管他走在哪里,人们总是用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他,这让他既得意又不自在。不过,为了吸引更多的信徒来听他不知所云的布道,他对这些谣言从来没有反驳。也许,他在潜意识里默许着谣言的传播,这样他就有了吸引这些乡下人对他俯首帖耳的资本。然而,这差一点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年轻的牧师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是个阴雨天气,牧师没有和往常一样去布道,也没有躲在实验室里观察水银是如何在温度的变化下迅速膨胀,而是穿了双高腰的皮靴,披着他的斗篷进了武夷山。他随身带了个硬皮的本子,无论走到哪里,只要看到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就采下叶片来夹在自己的本子里。有时,他会在那叶片下做一些记号,写一些字,或者是整个植株形状的记录,或者是采集的地点与时间,有时,他干脆就写一首十四行诗,用来抒发他在这个神奇地方所产生的无尽的感想。

就在那时,他看到草丛里隐隐闪出几个蒙面的人影,这些人似乎对于他的出现格外惊喜。不久,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他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头上都蒙了黑布。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紧抱住自己怀里硬皮的本子。在他被绑架之后,本子里夹的树叶仍然奇迹般地完好无损。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张士朗发现他身边停止了颠簸和躁动,时光似乎凝滞了。不久,有人取下了他头上的黑布,他揉了揉眼睛,一座漆黑幽暗的宅院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一座宽阔的宅院,比他见过的崇安城里的民宅都要高大。宅院的天井里种着幽香的四季桂花和高大的樟树,它们的花瓣和树叶正悠然地飘落到一口大缸里。大缸里盛满了水,几只红色的鲤鱼正在暗绿色的水里游动。不远处,一只竹竿引来的山泉水正在宅院廊檐下的水沟里流淌着。张士朗知道,这水沟被老乡们称为“四水归一”,它们是这座庭院里周密而完整的下水系统的一部分。为了防止水道的堵塞,会有一些小小的乌龟被寄养在里面,它们常年爬进爬出会带走水道里淤积的泥沙和腐叶。

在张士朗的对面是一个敞开的厅堂,左右两边是两排相对的雕花木椅子。凭借着自己跟当地木匠打交道的经验,张士朗认出这些椅子材料的名贵,雕刻的精美。但是,他在椅子上看到了些许的灰尘,这似乎意味着这里不常被人打扫。果然,他又在厅堂后壁上看到悬挂着的字画,那些字画上也蒙了灰尘,且有即将脱落的危险。从这些细小之处来看,庭院的主人很少派人打理这里。

“哦,张神仙,让你受惊了。”正想着,厅堂的偏门里走出一个人来。此人看上去有三十岁的年龄,穿着一件月白的坎肩,里面是黑色的绸衫长褂。因为光线阴暗,张士朗看不见他的脸,只觉得那人很瘦。

有人给牧师搬来一张椅子。张士朗惊魂未定,迟疑着要不要坐下去。正想着,有人在他肩膀上按了一按,他一扭头,看见一双鸡爪子般细长的手正按在他的肩膀。他一失神,忽地坐了下去。

张士朗认出来,这个人是方梓龙。这个年轻人曾经央求他把四只钟表里的一只卖给他,那时他断然拒绝了年轻人的要求,因为这些钟表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

“哦,方先生,你还要买我的钟表吗?我告诉你了,那钟表我是不卖的。”张士朗“不,方爷今天不买钟表,我只想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银子。”

“哦。”张士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又是一个问他要银子的。已经有太多的人拦着他,要他为他们变出银子。

“大爷这些日子手头紧,想看看你能有什么办法弄出银子来。”方梓龙道。

自从庞茂瑾走了之后,方梓龙在一段时间里显得格外勤快。家里的、茶山的事他都比从前用心多了。这让绝望中的方茗梅似乎找到了些许希望。虽然梓龙不及茂瑾稳当和伶俐,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所以,过了一年,等方梓龙结亲的时候,方茗梅竟然在崇安另盖了一处豪宅,将儿子安置其中。

然而,自从搬离方家老宅之后,方梓龙故态复萌,抽鸦片,捧戏子,再加上有出无进,所以,不到一年的光景,新宅便被他折腾得乌烟瘴气。方茗梅年迈体弱,见儿子旧病复发,一气之下,断绝了他的钱财。前几天,方梓龙大病一场,大病初愈,刚迈出家门,却见门口堵了好些讨债的,有烟馆的、戏院的,还有卖首饰鞋袜的。他这才倒抽一口凉气,原来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情急之下,他听人说新来的张神仙可以用水银变出银子,于是决定铤而走险试一把。

“如果你弄出银子的话,那一”方梓龙说着,命人将一担茶叶放在牧师面前:“这茶叶就是你的了。如果你弄不出来银子,那就只有……”

年轻的牧师伸长了脖子,看到方梓龙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切割”的动作。于是,牧师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如!”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话,方梓龙把他关进了一处幽暗的密室。等张士朗习惯了密室幽暗的光线之后,他在里面发现了一口三尺多高的大缸,里面竟然装的全是白花花的水银!

他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水银,这让他差点昏厥过去。

水银如果挥发的话,那可是剧毒!此地不能久留。

张士朗在屋里转了几个圈。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些水银变成银子,即便他把自己平生所学的全部知识都用上,即便他把他的父亲或者祖父的亡灵都拉来助阵,也不可能把这一缸水银变成银子。

怎么办?

只有一个字“逃”。

于是,牧师假意在屋子里念起咒语来。其实,他只不过用自己的方式在祈祷上帝,而在外面看守他的两个家丁听来,就像他在念咒语一样。“看来这洋神仙还真有两下子。”他们窃窃私语道。

果然,过了不久,牧师在密室里敲门道:“成了,成了。”

家丁迫不及待地把门打开,只见牧师手拿一只铁4产一那是方梓龙留给他搅拌水银用的铁铲一往他们头上狠狠砸去。家丁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一个一个倒在地上。张土朗趁机爬上了宅院里那棵樟树,樟树的一个枝杈远远地伸向方家的院墙,而院墙外就是宽阔的大街,就是明晃晃的自由。

逃到大街之上的牧师立刻朝崇安渡口狂奔。此时,日巳偏西,渡口几乎没有竹排,只有一只尖头带舱的船默默地等在那里。牧师二话没说,跳了上去。

等船夫把船驶离了渡口,牧师隔着船舱的缝隙,隐约看到渡口上的火把。星星点点的火把一直在渡口徘徊了许久方才离去。牧师叹了口气道:“万能的上帝呀,我难道做错什么了吗?”

谷雨前十天,茂瑾召集了村里一些懂行的老茶工到自己的茶园里查看。回来之后,老茶工对茂瑾的茶园赞不绝口。由于施肥得当,三年的茶树大都已经成形,且枝杆粗壮,嫩头多,茶芽也多。

老茶工对茂瑾道:“山里十日后开山,你这茶园地气比山里要暖些,七日后就可开山了茶树长势良好1可是对茂瑾来说,又有了新的难题。虽然茂瑾茶行已经开张几年,可是他和兄弟们仍是苦苦支撑而已。况且,方茗梅时常出来捣乱,凡是方家收茶的地方,他们都不能去,凡是方家卖茶的地方,他们也不能去,如此这般,等到第四年的时候,茂瑾茶行满打满算也只余下千把两银子。可是,如果茶园开采的话,若想把远远近近这些山头的茶全都采完、做好,少说也得搭上二千两银子的工钱。茂瑾他们哪里来这些钱呢?

茂瑾的难处兄弟们也都看在眼里。张石堂和小驴儿两个当即把自己这几年攒下的钱拿了出来,再加上其他兄弟们凑的,也只不过三五百两银子而已。若能再从哪里寻得一千两银子就好了。

人常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况且是一千两银子的缺口啊。临到四月茶园开采之前,茂瑾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后来,他心一横,有多少钱做多少钱的事,余下自己无钱采的那些茶园包出去,能收几文就收几文吧。

想明内了这些道理,茂瑾便也不再发愁,只四处招募监理、包头、带山茶师、采茶工、做青茶师、炒工等人。这些工人大都是从江西上饶一带临时而来,目的是为了赶武夷山的茶季。茂瑾叫梓然帮着将他们一一安置好,又忙着准备采茶用的竹筛竹篓和架子等物,一直到开山前两天方才准备停当。

这天上午,茂瑾才从山里回来,匆匆忙忙地吃了饭,又要上山去。梓然将茂瑾的碗筷收拾起来,用手拢了拢头发,小声道:“今日还做什么去?山上不都准备停当了吗?”

茂瑾抬头看了看木门外青白的天,看了看渐渐爬上对面山头的太阳,道:“这天气,茶一天一个样,早上去看,第二片叶子已经展开了。这会儿不去看看,心里没有底。”

梓然不做声,一边将碗筷拿去洗了,一边看着门外正在啄米的小鸡。自从到了庞家以后,她什么都会做了,连喂鸡养鹅这样的农活她都会了。没有人逼着她这么做,茂瑾对她向来是宽容的,宽容而又疏远。是婚姻教她学会了应付这一切,确切地说,教她学会应付这一切的,是爱。在这个家里,有她自己给自己选的丈夫,她是女人,她不能叫他受冻、挨饿,她不能叫他穿着破旧的衣裳出门去,她要他体面、健壮,活得像个人样。

“咕咕咕……”她端了一碗碎米,给小鸡洒在地上。

“我的坎肩哪儿去了?”茂瑾在屋里问。

“哦,我洗了,在火笼上捂着,你看干了没?”梓然回头细声地说。1只小鸡从围栏里飞出来,挣扎着要扑到她手上去。她甩了甩手,将剩余的碎米倒在围栏里,自己却味哧地笑了。

“急什么,急什么,都有吃的。”她的声音像是在跟孩子说话。

“走了。”身后响起茂瑾的声音,随后是咣当的关门声。等梓然在围裙上抹了抹湿手,回身看的时候,只看到晨风中微微晃动的柴门。

梓然想追上去跟他说句话,可是茂瑾巳经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和她还是客气。

很多很多次,吃了饭,在昏黄的灯下,他和她就那么呆呆地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那时,他只是看他的书。梓然问:“书里说了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下,道:“都是些梦话。”

“梦话是什么样的话?比如,你昨晚做梦,喊什么天、天、天的,也是梦话吗?”

茂瑾红了脸,道:“我喊了吗?我没喊吧。”

“你喊了。”她说。她知道他喊的是谁,但她故意不说。她说了又能怎样?天是在的,在他和她之间,这一线的、透明的天,是他和她永远都无法跨过去的无水的河。她说破了,天在;她不说破,天还在。所以她只有不说,那样,她至少在他面前没有那般无趣和不堪。她要的是这样的隐忍,只有这样的隐忍,才能叫她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

走进屋去,他和她的寒舍,没有几样家具,寒酸得叫人可以一眼看穿,可该扫的还是要扫,该擦的还是要擦。她是个爱洁净的人,见不得落了一地的碎屑,也见不得灰茫茫的尘土。而且,她还可以在这些无声的清扫和擦拭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这是她的家,她要用这样仪式般的清扫和擦拭,完成她对这个家的一往情深。

她爱那张掉了漆的八仙桌,因为有了这张八仙桌,她每日就可以挤在他的身边,和他头碰头地吃饭。哪怕只是一小碟子的笋,或者山菇,哪怕只是一只吃了几顿也舍不得倒掉的咸鱼,她也觉得有滋有味。有时,吃着吃着,她抹了嘴,一言不发地看着“你看什么?”他问。

“我在看窗上爬的一只蛾子。”她抿嘴笑了,低下头去。

“没有蛾子。”他回头说。

4是的,没有蛾子。“蛾子飞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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