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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蒙哥马利(2)

吉姆斯看见蒙哥马利用刀叉的举动准而有力,他试着这样去做了一下,蒙哥马利说:“很好,就这样。”这使得吉姆斯的信心一下子回到身上。

蒙哥马利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蒙哥马利。懂吗?”

吉姆斯点点头。蒙哥马利又说:“你,蒙哥马利,在用餐,在思考作战,在思考谋略,在统兵千百万。”吉姆斯中尉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感觉。

吉姆斯中尉就是这样一天天地揣摩、模仿。但是,他对蒙哥马利对士兵和大众行的举手礼,怎么也学不好。如果用力了就显得十分僵硬、做作,软一点儿又不像蒙哥马利,而且行举手礼的时间,吉姆斯也掌握不好。于是,他用秒表精确地计算出蒙哥马利行举手礼的时间为1.5秒。可还是不行,也不像。

为此,情报处长比尔·威廉斯有些恼火,说:“你在舞台上吗?要知道德国间谍的眼光比秃鹫(jiù)还要厉害,哪怕露出一丝丝破绽,整个计划就告失败,懂吗?”吉姆斯中尉也恨自己没有表演天赋。晚餐时,吉姆斯中尉显得垂头丧气。

蒙哥马利得知此事,面目表情立即严肃起来:“你只想扮演蒙哥马利,对吗?那么我告诉你,你永远也无法扮演。”

吉姆斯中尉闻听此言,像被打入18层地狱般难受。”

蒙哥马利话锋一转说:“如果,你知道阿拉曼战役是如何取胜,许多场战役又有多少士兵倒下,英国、美国、法国、苏联及澳大利亚、新西兰、南斯拉夫又是如何协同作战,泥泞道路的艰辛,炮火的纷飞以及就要开始的一场大战役,我们与德国人如何殊死搏斗,那么,你就是蒙哥马利。”

吉姆斯中尉被震惊了,周身的热血在沸腾。他从心底发出大声的呼喊:“我懂了!我就是蒙哥马利。”

……

为使德军难以察觉上百万人在曼诺底登陆的时间、地点,盟军开始在筹备诺曼底登陆时,精心策划和安排假蒙哥马利的一切活动。英军情报部门首先散布消息说,英国登陆部队的总司令蒙哥马利已经离开英国本土,到直布罗陀和阿尔及尔视察。接着,德国人真的得到一些“真实”的证据。这些“真实”证据,都是有关假蒙哥马利的一切活动。

1944年5月15日,假蒙哥马利在高级将领的欢送下,搭乘首相专机,飞往直布罗陀和阿尔及尔。与此同时,英美情报部门故意放出风声说,蒙哥马利的重要使命是组编英美联军,准备实施登陆作战。

德国人得知这一消息后,半信半疑。为了证实真伪,希特勒特地派出两名出色的间谍,前往直布罗陀侦察。这一切,早已被英国情报部门所掌握。于是,假蒙哥马利经常在有德国间谍混入的人群面前出现,还神秘兮兮地谈论有关英美联军作战的问题。假蒙哥马利下榻在真蒙哥马利的密友直布罗陀总督沙拉尔将军处。

一次用餐时,沙拉尔忘记在麦片粥中加奶,假蒙哥马利便说:“你怎么忘记了,我喝麦片粥一定要加奶,而且是新鲜的牛奶。至于糖么,要那么一丁点,慢慢品味就行。”

沙拉尔将军深知,这都是蒙哥马利的生活习惯。他连忙怪自己糊涂,又说:“将军从没有改变计划的习惯。”

假蒙哥马利说:“只是临时改变计划。诺曼底重兵把守,不好突破。”

从表面的一切迹象,以及从窃听器中偷听到的情况看,眼前这个蒙哥马利真是蒙哥马利。德军最高统帅部从间谍发回的情报中判断:英美联军将在法国南部的加来地区登陆。据此,敌人把防守诺曼底的一些主要兵力抽调到加来地区,这便大大减轻了盟军在诺曼底登陆的压力。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英美联军诺曼底登陆行动开始时,一份十万火急的电报发往德军最高统帅,电文称,盟军将在诺曼底主攻。但是希特勒认为,既然蒙哥马利仍在直布罗陀,况且盟军在加来投放了比诺曼底还要多的军需物资,那么,英美联军在诺曼底登陆的军事行动,纯属配合加来地区登陆的佯动行为。

战争史上一出假做真时真亦假的话剧就这样在诺曼底战役中成功地上演,被后人传为佳话。

1945年5月8日,欧洲战争正式结束,德国最高统帅部的代表签署了军事投降书。

5月7日,与英战区相距20英里的俄占区指挥官罗科索夫斯基,来到蒙哥马利的总部作客。

罗科索夫斯基声调豪爽地发出友好的邀请:“今天来是特意邀请阁下,去我的白俄罗斯集团军作客,那里有美酒佳酿,还有雪茄和美人儿。”

蒙哥马利不易被人察觉地皱皱眉心,说道:“可惜,我没这份儿福。”

罗科索夫斯基仍然热情地坚持道:“阁下,我们久闻您大名,我们真诚地盼望您的到来,倘若拒绝,我无法向士兵们交待。”

蒙哥马利听到“士兵”这两个字,浑身仿佛注满了新鲜血液,一下子活跃起来,痛快答道:“好吧,将军,我同意了。在5月10日我一定回访您。”

蒙哥马利回访俄占区的日程仍顺利地进行着。他驱车前往俄占区,途中,没有看到一个德国平民,心下暗想:“苏联人也许真的太野蛮了,连德国平民都不愿意归顺他们。”蒙哥马利的敞篷车驶过一个叉路口,与几辆车同时会车,场面有些混乱。苏联的一位十分美丽的女警察打着优雅的手势,不一会儿就疏通了路口,这对蒙哥马利的印象极深,他不由地第一次“回眸”女人。以后又碰到几个交叉路口,完全都由美丽端庄的苏联女警察指挥。蒙哥马利折服地说道:“真是棒极了。我们英国可少有这样的女子。我真嫉妒,苏联竟有这么好的女警察,分明是懒汉屋里藏娇妻嘛!真不可思议。”

尽管这样,蒙哥马利还是对苏联人刮目相看。一顿豪宴之后,苏联人为蒙哥马利举行了载歌载舞的音乐会。

访问很成功,为蒙哥马利举行的音乐会长达一个多小时。掌声、笑声连绵不断,人们全都沉没在节日般的欢快之中。

6月5日,盟军各司令长官在柏林会晤,签署关于击败德国以及英美苏法四国政府对德共同负责的声明。

在这次会议上,朱可夫通知艾森豪威尔和蒙哥马利说:“斯大林授予你们两人胜利勋章。要知道,这可是苏联从未授予任何外国人的最高荣誉。除却荣誉价值外,勋章本身也是价值连城。胜利勋章,是由许多红宝石和钻石镶成的一颗,非常漂亮的五角星。”

授勋仪式定于6月10日在法兰克福的盟军总部举行。

那天,蒙哥马利早些来到艾森豪威尔的办公室,艾森豪威尔给他一枚优异服务勋章——美国授予外国军人的最高勋章。这是蒙哥马利第二次接受美国勋章。蒙哥马利还清晰地记得,1943年在西西里,艾森豪威尔第一次亲自为他佩上一枚一等功勋章。

与大国首脑的交往

1940年夏天,在布赖顿附近的南海岸,蒙哥马利终于第一次见到丘吉尔。

7月2日,蒙哥马利接到通知,首相丘吉尔要到第3师来视察。蒙哥马利非常兴奋。要知道,蒙哥马利对政治家没有好印象,他认为国家目前的危难,这些人应负有极大的责任。但丘吉尔却不同,在战争爆发许多年里,一直告诫历届政府可能发生的事情,而现在这种事情果然发生了。

丘吉尔和夫人一起到达,陪同的还有他们的女婿邓肯·桑兹。

丘吉尔戴着那顶富有个性的礼帽,嘴上叨根很粗的雪茄烟,频频地向周围示意。

首相参观了所有的地方。最后,蒙哥马利陪丘吉尔来到皇家北爱尔兰步兵营驻扎地——兰辛学院,观看了在海岸小机场上的反击演习。

蒙哥马利独出心裁地没有把这场演习搞得轻而易举,来获得首相的欢心。他反而把这场演习设置得十分艰难。他假设英军的下方已被德军占领,德军的炮火又十分密匝(zā),英军的进攻受阻。

演习还没结束,丘吉尔带头鼓起掌来。首相大声地说道:“英国军队和人民就应当具有这样振奋的精神。”这句话在蒙哥马利和他的士兵们耳边久久地回荡着。

晚上7点30分,在布赖顿,丘吉尔让蒙哥马利与他在皇家阿尔比斯饭店共进晚餐。

蒙哥马利坐在首相丘吉尔的右首。丘吉尔问他:“将军,想喝点什么吗?”。

蒙哥马利回答:“水。”

丘吉尔十分意外地看着他。蒙哥马利继续说道:“我不喝酒又不抽烟,百分之百地健康。”

丘吉尔想也没想地回说道:“我既喝酒也抽烟,百分之二百地健康。”说完,他们一起哈哈大笑进来。

夜很静,从餐厅的窗户望去,一排士兵正忙着在布赖顿码头的售货亭里架设机枪哨。丘吉尔有些感叹地说:

“以前我在这附近上过学,常去亭子里看跳蚤表演。”

蒙哥马利说:“是的。那些所谓的政治家,应对我国的危难负最大的责任。”

沉默一会儿,丘吉尔说:“是的。祖国在危难中,祖国在流血,我们必须战斗。”

蒙哥马利内心深深地被震撼了。他突然意识到找到了知音,他不由地想向对方倾吐许多许多年来堆集在胸中的许多许多的话语。他说道:“有人说不用研究、学习、战争,只要多次参战就行了。可是,就是这些所谓有经验的人,在战场上屡屡失败。”

丘吉尔直视着大海说:“我部有一匹骡子,它已参加了四十多次战斗,可骡子终究还是匹骡子。”

谁也笑不起来,心里都十分沉重。蒙哥马利十分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师是英国惟一装备充足的师,也是惟一能在任何地方同任何敌人作战的师。可是为什么让我师固守不动呢?首相,我请求给我师配备一些汽车,让我们成为担任反击任务的快速预备队吧!”

丘吉尔一下子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说了一句:“嗬,真了不起。”

不久,蒙哥马利的师领到了所需要的汽车。1940年7月,蒙哥马利被提升为第5军军长。1942年8月8日陆军部来电话,让他立即准备到埃及去,指挥在沙漠的第8集团军。蒙哥马利在海边设立了司令部。因为在那里,英军官兵们既可以艰苦工作,又可以洗澡,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8月15日,蒙哥马利正式接任第8集团军司令。

8月19日,首相丘吉尔从莫斯科返国途中,视察了第8集团军。

蒙哥马利陪同首相到前线视察。丘吉尔看到官兵斗志十足的眼神,深为感动,并大加赞赏。蒙哥马利向丘吉尔报告了如何打败隆美尔进攻的计划,谈了英军如何进攻的一些设想。丘吉尔静静地听着,不时地询问一两个问题,然后说:“我知道会是这样的。”

晚餐前,丘吉尔在地中海洗了一个澡,下榻在海边蒙哥马利新设的司令部里。

丘吉尔突然指着远处的一群士兵喊了起来:“瞧,多滑稽呀,他们怎么都穿着一样的白色游泳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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