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奔,人已远去,人虽已远去,但是仇却将因此而留下祸根,古剑门本来就是找他的,现在有了他的消息,现在有了强盗王墨离的消息,他们又怎会就这样罢休,他们当然不肯。
可是他们人再多,却拦不住他一人,不仅拦不住他一人,即便是他的朋友,他们都拦不下,他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人心里有些发苦,剑拄草原,人,他这个人就站了起来,他没有看其他的同伴,他也没将他的同伴放在心上,他的眼死死的盯着那里,那里是他们逃走的方向,那里是强盗王他们正去的方向,那里更是去中原的地方。
他站在那里,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却有人站在他的身后,冷冷的看着他。
那人忽然失声道:“大师兄!”
大师兄道:“你在看什么,小四!”
小四顿时结结巴巴的回道:“我,大师兄,那个,强,强。”
大师兄摆了摆手却已道:“你是想说强盗王。”
小四没有说话使劲的点了点头,他却在点头,大师兄接着道:“是他伤的你们?”
大师兄在说,小四摇了摇头,大师兄道:“不是他伤的你们,是他的朋友。”
小四又点了点头,大师兄却已经不耐,策马扬鞭对着小四道:“我去追他们,等会二师弟他们来了,二师叔他们来了,让他们快点。”
大师兄在说,人已扬长而去,他所去的方向,正是墨离等人夺路而走的方向。
将近黄昏,曦阳已去,夕阳邪挂西天,一抹红霞,几匹马飞奔而来。
枯黄的草丛,抽丝已出,凝土的芬芳夹杂着草的香味,随风微微吹来,她闻到了,闻到了春的味道,她已好久没有这种感觉,她忽然撩开车窗上的窗帘,风铃儿突然撩开车窗上的窗帘,她的眼却已望向窗外,她本想看窗外的风景,可是她却突然开口道:“那个人。”
她在说,风铃儿在说,那个人她不认识,正因为不认识,所以她才说那个人,她在说,却在说,燕二娘却已凑了过了,她看向窗外,透过车窗看风铃儿所说的那个人,先前窗外发生的事情她虽不见,不见但不说明不闻,她有听到,他们都有听到,只是懒得去看,懒得去管,墨离他们自会处理,现在却看,好奇,好奇他们所救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燕二娘在看,眼睛忽然睁大,她的人就已愣在了那里,许久她才结结巴巴的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燕二娘在说,风铃儿白了燕二娘一眼,风铃儿道:“不知道,不知道。”
风铃儿本来就不知道,说不知道本没有错,她在说,燕二娘却喝道:“又没问你。”
风铃儿突然缩到一边,有些委屈的道:“没问就没问,干什发这大脾气。”
燕二娘没有理会她,却已看向小草,小草也已看向她,小草已经睁开眼,看着燕二娘道:“谁?”
燕二娘没有说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她曾经见过,她只说了一句话,小草就已望向了窗外“自己看。”
小草在看,她的眼盯着那个人,她忽然愣在那里,呼吸有些沉重,看到他,她想起了一个人,她的亲人,她的弟弟小树,可是小树已经死了,而杀他的人就是强盗王墨离,原本墨离是他们的恩人,但却成了她的仇人,即是仇人,她本应杀了他,可是小草动不了手,因为她喜欢墨离。
她在看,却已喃喃道:“小树。”他和小树长得本就很像,即便是一个背影,也能勾起她的回忆,小草眼中已经有着泪珠打转。
她还在望着他,他们真的好像,离人孤落泪,问君何处,她亦不敢在看他,她缩回了身子,身子虽缩回,但是她的心,却永远的不能缩回,因为她忘不了他,忘不了自己的弟弟小树。
燕二娘望着小草,燕二娘道:“你看到了。”
小草道:“看到了。”小草在说,她说话的语气已经变了。
燕二娘道:“你应该知道他是谁?”
小草忽然瞪着燕二娘,她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燕二娘没有接小草的话,燕二娘只道:“他们长的很像,很像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
小草道:“他们虽然很像,但绝对不会是一个人,他已经死了,死人不可能活过来。”
燕二娘道:“若死的人不是他,那么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燕二娘在说,人已冲去马车,她对着马夫喊道:“停车!”
她在喊,马夫就已勒住了缰绳望向燕二娘,燕二娘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对着车内的小草道:“既然看到了为何不过去打个招呼?”
燕二娘在说,人已翻车下马,她边走便对着前面的那人道:“都给老娘停下。”
燕二娘在喊,她在喊,前面的人忽然勒住马望着她,小树也望着她,他虽没有见过燕二娘,但是他听过,在来的时候,凌云水就已经将他们所有人的特征告诉了他,通过判断,他已知他是燕二娘。
他在看燕二娘,燕二娘也在看他,没人说话,燕二娘却已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小树道:“你当然没有见过我,我是刚来的,我是他的老熟人,他的老朋友。”小树在说,没有说自己是谁,眼睛却看向了墨离。
燕二娘道:“老熟人,朋友,为什么没听他说起过?”
墨离却没有说起过他,这一路救下他来,墨离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他没有说,小树自然也没有和他搭话,他们都不说,金老大以及那人当真也没有问,这事本就不必问,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不问反而是在问,而且问的还很彻底。
燕二娘在问,风铃儿却已翻下马车,窗外如此热闹,她又怎会呆在车内当个局外人,她已出了车,站在大路之上,可小草却还坐在车内,她没有出来,她不想出来,她在恐惧,她现在心里只有恐惧,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怕,她怕自己忽然会控制不住对墨离出手,她虽不是墨离的对手,但是她担心,担心墨离会不忍出手而被她伤到。
她每次想到他的时候,她都会剧烈的挣扎,她觉得愧对小树,她觉得不该为墨离考虑,可是他控制不住,所以她就解释:“他不是故意要杀你的,只是不小心才杀的你。”
他翻身下马,手里还提着剑,没有剑鞘的剑,他慢慢的走向墨离,身上的血迹已干,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他在走,走到墨离身前就停了下来,他看着墨离就这样看着他,许久他道:“你还记得我?”
墨离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墨离道:“我找你很久。”
小树道:“你为何找我?”
墨离还是没有回答他,墨离道:“我为何要记住你?”
他在说,小树剑拄地面却笑道:“找我,你就必须记住我,记得我,你才会找我。”
墨离道:“你是他?”
小树道:“我当然是他,我若不是他你是不是不打算救我。”
墨离道:“不救!”
小树道:“所以我必须是他,不仅是,还的名符其实,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