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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安墨城没死

安茹儿住在一座独立的宫苑里,虽然是在太后宫,但是和太后寝宫之间还隔了一个大佛堂,太后喜静,安茹儿不必日日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身边的人,也很少来见安茹儿。

这说明了太后的态度,只要安茹儿老老实实的做好质子,太后便不会管她。

在太后宫里住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独孤贵妃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太后这里,因此很是清静。

安茹儿坐在胡凳上看绿珠指挥小宫女收拾东西,安茹儿东西不多,很快弄好了,刚收拾好,就小宫女说有她的信。

小宫女说信是个小太监送来的,送来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宫的,安茹儿把信打开一看,原来是李轼。

安茹儿想起来,李轼曾经跟她说过,建议她用马场赚的钱在京城开铺子的事,现在正好闲了下来,可以去看看。

铺子就开在南市,和金玉坊只相邻两条街,安茹儿先去金玉坊看了看,那伊的伤好了之后,有李轼暗中护着,金玉坊一切照旧,生意还不错。

安茹儿又嘱咐了那伊几句,便来到了另外一条街。

一下马车,安茹儿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站在门口迎她,许久没有见过桑布,他已经彻底长成了一个俊朗少年,一扫当年的贫苦凄惶,长时间的历练让他愈发稳重了很多。

桑布一看到安茹儿,立刻跪下去行礼,安茹儿扶起他道;“这些虚礼就不必了,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安茹儿笑呵呵的,倒把桑布弄的哽咽了:“公主,你受苦了……”

安茹儿知道他在说凉州的事,笑道:“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只要咱们几个好好的就是了。”

桑布点点头,安茹儿又问:“桑珠还好吧?”

桑布道:“一切都好,马场现在的声音也很好,有桑珠照看着,您就放心吧。”

这时一个清朗声音道:“站在外面做什么,难道不进来看看吗?”

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安茹儿抬头一看,只见二楼小窗边,李轼笑盈盈的凭窗而立,一袭月白绸袍俊逸洒脱。

桑布看样子对李轼很熟悉了,不然李轼怎么可能出现在楼上,俨然主人的架势。

安茹儿朝他笑笑:“你倒是动作快。”

李轼温和道:“快上来吧。”

这铺子从外面看是一座木质两层小楼,仿了汉家风格所制,精致简单,却很古朴大方。

临街的一面窗户是高大的镂花木窗,阳光从镂花窗里面撒了进来,折射出瑶林琼华的光彩,安茹儿一阵恍惚,才发现那是房间里各种精巧的摆件,俏色玛瑙杯,牛角酒盏,水晶琉璃碗,明珠镶嵌的灯盏,孔雀石的博山炉,那博山炉里正燃着沉水香,其香味之精醇正是来自西域的名品。

屋中的摆设也是货物,件件都是来自西域的珍品,安茹儿拿起一个波斯银壶仔细看了看,她进宫许久,也见了不少珍品,知道西域的珠宝玉器在京城很受欢迎,而这店铺里的东西,就是以前在部落里,也没有见过做工这么精美的。

安茹儿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李轼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安茹儿微笑道:“看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了。”

李轼故意做出意外的样子:“谢我?谢我做什么?是桑布能干。”

桑布老实,正要说什么被李轼的眼神止住了。

李轼道;“你看看,这屋里的东西,是不是从你们那里来?所以啊,你不必谢我,这铺子原本就是你开的。”

安茹儿知道李轼不肯承认,只是,如今兵荒马乱,这铺子里的东西能顺利到达京城,没有李轼的帮助,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李轼不肯承认,安茹儿明白他的意思,也不说破,随意拿了一枚玉环赏玩。

桑布拿了账簿给安茹儿,让她过目,安茹儿前世在将军府的时候,曾经学过看帐,她拿起一本翻了翻,发现新铺开了好几天了,生意还不错,如今她有了金玉坊和这间珍宝店,再也不是当时刚来京城时候的失魂落魄了,只觉得以前的日子更是恍如隔世。

李轼道:“铺子新开,你这个老板很应该请我们吃顿饭才是啊。”

安茹儿知道他在打趣,笑道:“那好啊,王爷想去哪里?”

李轼道:“也别去别处了,你这里的二楼我看就很好。”

安茹儿和桑布很久没见,问了桑布很多问题,一时倒把李轼给冷落了,李轼故意咳嗽了一声,安茹儿见他有点失落的样子,不由哑然失笑,故意不去理他。

绿珠去金玉坊命人做了酒菜,三人落了坐,安茹儿见李轼不动筷子,便故意道:“莫不是王爷觉得酒菜不合胃口?”

李轼却很神秘的笑了笑:“今天还独独少了一个人,咱们不妨再等等吧。”

还有一个人?安茹儿不解的看着李轼,很好奇李轼说的那个人是谁。

谁知李轼故意卖了个关子,淡淡一笑,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李轼这么郑重,想必这个人肯定不一般,安茹儿想可能是哪一个皇子,却又觉得不像,天朝皇室历来都有规定,皇子之间不可私下往来,否则便有结党的嫌疑,李轼应该不会这么不小心。

那会是谁?

李轼既然把人约到这里,想必是安茹儿也认识的人,安茹儿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心里竟有点七上八下起来,不知道李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轼故意引开别的话题来说,安茹儿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李轼说了什么,安茹儿都没有听进去。

这时,楼下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很重,不是女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声音听上去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绿珠站在安茹儿身后,手里的酒壶砰一声掉在了地上。

安茹儿猛一回头,却见绿珠的面颊上挂着泪痕。

安茹儿忽然明白了,她蹭了一下站了起来,惊疑的看了李轼一眼,而李轼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安茹儿几步跑到门口,伸手想拉开门,而手指已经触到那扇门,却又停顿住动作,她忽然害怕起来,害怕打开门之后,她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点希冀又像泡沫一样破灭。

短短的呼吸之间,那脚步声终于来到了门边,门被大力的拉开了!

绿珠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发出了哭声,安茹儿则完全呆住了。

门口站着的,那个身穿胡服的高挑男子,满身风尘,一看就是经过了长途奔袭,赶了很久的路,那人,分明就是安墨城。

在安茹儿的记忆里,安墨城早就在凉州那个夜晚死去了,她亲眼目睹安墨城被刺于马下,亲眼见过他的棺椁,已经确认他的死讯,而现在,他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安茹儿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穿越了阴阳,整个人又重新活了一次,而且,比她上一次的重生更要震撼,更要心潮澎湃。

安墨城见安茹儿完全惊呆了的错愕模样,他朗声笑了起来,声音依旧洪亮:“怎么了,看到我没死,高兴傻了吧。”

其实,就在安茹儿得知安墨城死讯之后,安茹儿一直活在愧疚里,因为她重生而来,最想要完成的心愿就是自己的族人能够平安的活下去,结果,就在即将建立汗国的时候,安墨城却死于非命,因此很多个夜晚,安茹儿只要一想到那个恐怖的雪夜,就忍不住的悲愤。

而现在,再次看到安墨城,安茹儿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仿佛一个沉重的包袱,终于卸了下来,周身轻松,为之一震。安茹儿长舒一口气:“是的,高兴傻了。”

两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那是劫后余生的一种畅快淋漓。

李轼要等的人自然就是安墨城,安茹儿见绿珠满脸泪痕,便拉了绿珠也在一旁坐下。安茹儿道:“阿兄,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若跟我说你死了,还给我看了棺椁,我当时也是大意了,要是我开棺看看……”

安墨城哈哈大笑:“所以我就说嘛,你从小就是个粗心的丫头。”

安茹儿脸上一阵红,看了李轼一眼,他眸底澄明的笑意如明珠清辉,却又分外的认真。

安茹儿的心猛一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液。

李轼对安墨城道:“你这一路来,可还顺利?”

安墨城可没注意到安茹儿和李轼之间的眼神交流,他猛喝了一杯酒,干渴才得以缓解,听李轼问起,他点头道:“还好,我在于阗休整了数日,原本左羽宸要进京述职,我本来是打算和他一起进京,结果走到半路,他忽然接到旨意,说要去江南平叛,吐蕃那一战打的苦,而且江南,咱们部落的人也不习惯,所以我就让大部队回碎叶算了,只是现在是冬天,估计要在凉州带一阵子。”

李轼道:“凉州现在暂时安全,在那里带一阵子也好。只是江南叛乱爆发之后,淮西节度使也反了,我看你大概也不能回碎叶,说不定很快又有一番作为。”

安墨城道:“我来的路上听说,河北节度使杨锡要接管朔北防务,可有此事?”

李轼的表情凝重起来:“左羽宸离开朔北之后,有人跟皇帝进言,说左羽宸离开朔北,朔北空虚,恐边境乱起来,所以皇帝就暂时调了最近的河北节度使去朔北。”

安墨城道:“我看皇帝没揣什么好意,猛然调一个外人去朔北,摆明是要架空你在朔北的势力啊。”

安茹儿忽然想起皇帝重新起用独孤家的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安茹儿忍不住道:“我听说,独孤瑞带兵去了淮西,和朔北有关系吗?”

李轼和安墨城都很意外的看了安茹儿一眼,两人对望一眼,李轼笑道:“从表面上看,是没有关系的,可是,河北节度使杨锡,曾经在独孤弘帐下效力,可以说,他是独孤家的人。”

安茹儿明白了,把左羽宸调出朔北,再把独孤家的人塞过去,取而代之,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一个把李轼在西北的势力渐渐蚕食的阴谋。

安茹儿只觉得一肚子的疑问,便拣了最想问的问题:“阿兄,你那日到底是如何脱险的?那****记得后来凉州城内应该有人来救援,可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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