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嚣张了！”项楚雄一群人跟到了门口，看着几人钻进车子里离开后，破口大骂道：“燕先生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我的朋友就这么白挨打了？我回去就去找我大哥，他郭老虎是不好惹，但偌大的燕京我还真不相信没人敢和他硬碰。”
燕三金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嘴角微微翘起，“这头老虎威风耍够了，他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保护得了的，这个面子我当然要讨回来。”
“如果你大哥项顶天愿意出手，那应该没有我什么事了。”燕三金又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他插手的可能性很小，项家还有其他人可以找一找，我们一起给那头老虎施压，先走了。”
那位年轻军官营长走的相比之下就低调多了，很明显是惹不起收手了。
孙庆林带着两兄弟也上了车，他向项楚雄保证道：“我回去就找人，那头老虎已经不如当年，慢慢老了，不要以为还像十年前那样，后面依附着庞然大物没人敢惹。”
项楚雄一一送走来帮忙的人，那位洪家二小姐也随后走了出来，并肩而行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西服的青年。
原来项雄楚身边的那批人，除了几个女的，还有穿这位穿白西装性格比较懦弱的洪家大少缩在后面逃过一劫，这两个人并没有去帮场子。
洪家在燕京比较奇特，都是女的比男的强些，这位洪家二小姐洪襄更是不例外。
洪彬明明比妹妹大三岁，对她却是言听计从。
“二小姐希望你也能出一把力，你刚才也多少看到听说了吧，秦川目中无人完全没有把我们每一个放眼里，打伤了人一点事儿都没有就被放了，这已经是狠狠在打我们几家的脸了！”项楚雄添油加醋道。
洪襄停了一步，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来看看大哥，他既然没事那就回去了，至于要不要处罚伤人者，这个不用你来管。没有别的事儿，告辞了。”
“彬兄，你不说点什么？”
洪彬看着妹妹绷着脸，想声援好朋友可张了张嘴还是一句话没说。
车子开走了。
项楚雄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还说洪家有黑道背景呢，没想到这么胆小怕事，早知道他真该把洪彬也推出去，让秦川狠狠地收拾一顿这个恋母情结严重的软蛋。
秦川被带到了郭林威的私人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几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郭林威脸色有点不太好看，讲电话的时候还一脸和善，挂断后啪地把话筒摔在桌上。
郭碧瑶最了解叔叔的性格，他肯定是被谁给气着了。
“真是岂有此理，还真不能小瞧这些权贵，竟然托关系找到我的老领导头上去了，小川，你这次惹的祸我恐怕遮不住了。”
秦川倒是一脸淡然，“怎么着，我是打了人，最严重也就是骨折，难道这也要判刑坐牢？”
“伤者住进了医院，耍起了无赖，腿骨骨折的说自己骨裂，半年下不了地。有头部受伤的认定自己脑震荡，很显然是要把事情闹大，你得拘留一到两个月，我对上面也好有个交代。”
秦川怒极反笑，“这群不长进的富二代，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就是有礼素质高有品位的高富帅，脱了裤子立马就变流氓无赖。”
郭碧瑶又好笑又好气，忙说道：“叔叔，只能让他被关起来吗？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这边进了牢房也就是做做样子，给那些人一个交代，不然的话，说我包庇护犊。那个李鸣诬陷你是有责，但你打伤了那么多人，这个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
“一两个月有点长，对我影响也不好，我如果不照做呢？”秦川问道。
郭林威说道：“会有东区的警察来找你，去了那边的派出所想要整你花样可有的是，你必须今天就做出决定。刚才老领导来了电话，我要出任务离开些天，瑶瑶在这边照看着，你有什么需要和困难就跟她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秦川用屁股去向都知道自己如果去了东区，燕家和东区警察局局长是亲家，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吗？
虽说如今是法治社会，犯人一进了牢房，监狱这种地方法治总是会大打折扣。
郭林威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只说了两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临走之前看到秦川点头把刚才敲定的事儿通通交给了侄女去负责。
郭碧瑶还是不适合在叔叔的会议室里闲聊，两人便去了她的办公地方。
“那我就委屈一下，你叔叔费了这么大力气，我得做点事回报，最近重点监视区里的犯人还老实吗？”秦川看向郭碧瑶说道。
“有几个不听话的总想闹事，最近关进去的犯人有点多，上个星期还差点发生袭警事件。”
“行，我知道了。”秦川打了个手势，“你来安排一下。”
晚上吃过晚饭没多久。
秦川在一个狱警的带领下进了一个很干净的单人牢房，待遇肯定比一般犯人高不少，报纸杂志读物有不少、衣柜大床，若是能够在桌子上摆放一台电视，完全堪比小旅馆的标间了。
经狱警介绍，这间房里一直都关一些临时性的重要犯人，这类人一般比较有身份地位，因为一些压力被迫关进来，说不定半个月就放出去了。所以招待的比较周到，在里面任何公共场所都不需要佩戴镣铐，除了不能离开这座大笼子其他都是相对自由的。
秦川翻了翻杂志打发时间，没过多久就闲不住了，四处晃悠，这个环境既熟悉又陌生，想要尽快地了解这里的情况，首先要融入进去。
一个长相憨厚有点肥的胖子坐在一个无人角落里低声痛哭，秦川饶有情趣地走了过去。
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冒然去接近可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秦川非常随便地走到跟前坐下来，看着胖子衣服上还有脸上的鞋印笑了笑，“怎么，被排挤被人欺负了？没有人愿意跟你做朋友，我倒是愿意。”
胖子怔然地看着秦川，哭声止住了，“你是谁？”
“我新来的，你来这里多久了？”
胖子低着头，眼圈发红，“两个月零五天。”
“犯了什么事？”
“偷窃……”
秦川噗呲笑了，“就你这体格是这块料吗？跟我说说，你身上的鞋印是怎么回事？”
“我被南派的人给赶出去了，他们嘲笑我是个废物，活该被人欺负。”胖子看到秦川疑惑的目光便解释道，“这里的犯人分为南派和北派，是根据地域分的，两边都有一个老大，一个名字后面有个南字，一个后面有个北字，所以就有了这个称呼。”
“哦，这两个人具体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顾北，据说是混过黑道，打过几年地下拳击，嚣张霸道人见人怕。”胖子一脸畏惧道，“另一个好说话一些，比较有人情味，叫陈霆南，最开始有几个忠诚的狱友兄弟，也不怎么惹事。直到这个顾北进来，招揽了一批人让他感觉到了压力，后来这两拨人就各自团结在了一起，将几个人的小圈子融合成了一个大圈子，你最好先去拜码头，没有人收留的话，那你在这里任何人都能欺负你。”
“那拜码头要送礼吗？”秦川问。
胖子白了他一眼，“这还用说吗？有现金是最好的，实在没有的话，你身上如果有金首饰、玉佩啥的只要是值钱的东西就可以。或者说，你跟某位狱警关系不错，让狱警去帮你打打关系，在这里还能熬得住，不然……”
有两个人一步步朝着两人走过来，一高一矮都是很短的平头，身上穿着带着编号的囚服，高个子脸上带着怒气，一走近便破口大骂：“死肥猪！那块玉制的护身符一定是被你偷走了，赶紧给老子拿出来，不然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胖子又快要哭了，“明哥，我什么都没偷！有人诬陷我，我成了替罪羊，难道就是因为我以前偷过东西就是一辈子小偷？”
“不然，你他妈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高个子对着胖子脸上吐了口口水，“少废话，不把东西拿出来，我就要你好看！”
同伴是个一脸麻子的小个子，很壮肌肉发达，跟着恐吓道：“死胖子，你信不信我让你从肥猪变成死猪！”
“东西不是我拿的……不是我！”胖子急声道。
“不说是吧，有种！”矮个子刚要挥拳头。
秦川在旁边坐着，这两个人过来也完全没理自己，让他有些不爽地摸了摸鼻子，“我说，你们有点出息行不行，专门找不能打架的人欺负，是不是被人臭骂了或者挨了几巴掌跑来找自尊来啦？”
“你是谁？别多管闲事，我告诉你，是南爷的东西被人偷了，识相的话自己滚。”
“我不认识什么南爷，这称呼叫的可够亲的，难怪我一看你们俩就经常给人当孙子。”秦川笑道，“面对下面小弟的时候，你们又开始装孙子，做人能不能有一点追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