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霞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耳边再次响起罗大佑这首《光阴的故事》,回忆又一次将我带回难忘的衡中岁月。
有些日子,过得有酸有甜,回味的时候仿佛味觉都发生了转换,即使是酸,也会变成苦苦的甜。那些年,就是这样神奇的日子。而只有你静下心来认真地想,你才会发现,那些年,真的也已成了流年。说道流年,不免有些煽情,好像故意在文字间放置了催泪弹。事实上,一个人说起来“流年”时或自觉或不自觉得想到了美好的东西,因为时间就像缓缓流动的溪,洗涤着我们的记忆,而那永远忘不了放不下的片段,方可谓之“流年”。
藏在流年里的故事说不完,对故事里人们的思念也道不尽。对流年存在的地点——衡中,更是有着数不清的复杂的感情。
那些年,我们一起笑过。衡水湖畔的笑声还听得到吗?远行路上,我们的班旗还在飘扬吗?我们的口号还响在衡中的上空吗?课上的小动作被拆穿,无厘头搞怪却弄巧成拙,永远不会沉闷的王文霞霞姐的语文课……我想,那些年我们的欢笑定格在每个人的心里,双耳里,眼眸中,无论何时何地,拿出来都是那么亲切。那些年,我们亲手将率真和坦诚的种子植入笑声中,我们都知道越纯粹的东西越会保鲜。
那些年,我们一起哭过。记得一次又一次考砸,头顶着墙,听着爸妈的安慰,握电话的手却颤个不停,泪珠从下巴滑下狠狠地砸向地面;记得班会自己要分析自己失误的原因,说着说着,鼻子酸了,眼圈红了;记得去找霞姐谈话,坚强地点头,一出备课区就眼泪决堤……拾起那些年洒下的泪,请最好的裁缝师傅,用岁月的线串起来,数一数,那是青春的珍珠。
那些年,我们一起流着血咬着牙努力过。堆成山的练习卷子,一看一个晚上都没思路的数学题,还有永远写不完的自助,读不完的英语阅读,算不完的解析和导数,一边骂着一边却还在奋笔疾书抄答案的“五三”……不论这一路摸爬滚打,受了多少伤,我们总会发现在高考的战场上时时刻刻身边都会有搀着你的兄弟姐妹,即使他们对前路的认知也像我们一样迷茫。就这样,我们那些年或浅或深的脚印,或踉跄或坚定的步子,始终在延伸着,延伸着,带着我们走过了充满荆棘但又充满爱的高中三年的学习旅程,直到有鲜花和掌声等待的终点线。
那些年,我们一起度过的太多太多。当我们坐下,和同学分享那些年我们共度的时光,那讲述的话语就像是一群得到了一大把糖果的孩子的炫耀。而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清楚地记得霞姐在班会上说过:高考是一场盛宴。无疑,霞姐,你是对的。高中的日子就像是一束烟花,起初从地面升起,上升着,单调得只是一个亮点和划过夜空的直线。当高考成为那束烟花上升的最高点时,一切便不同了——那光亮的小球绽放成七彩的烟朵,苦苦的等待终于换来了一瞬的极致炫彩,然后飞散各处,静静地融化在夜空中,消失不见,就像是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宴过后嘉宾们迅速地转身离去。那些年也是一样——故事里的主角有人踏上了开往天南海北的火车,有人登上了飞向香港的班机——悄然无息地画上了句点。
北京、上海、杭州、武汉……那些花儿要去远航,要去另一个地方开放,但是我们始终没有忘记在衡中发芽的种子,没有忘记在衡中培植的根,也没有忘记班级大家庭的花园里园丁们为我们洒下的汗与泪。而这些难以忘怀的,是最亲切的怀恋,也是那些年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上大学前,我仍然相信大学是个轻松的乐园,我们在十二年的苦海漫渡之后终于找到了自由的乐土。遗憾的是,这只是我们聊以自慰的谎言罢了。
在食堂里,依旧是匆匆的人群;在通宵自习室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在图书馆里,依旧是凝神地盯着报告,不停地敲着键盘;在教室里,上课两个小时前就会有书本整齐得排在座位上……诚然,我们可以自由地安排时间,没有级部条条框框的规定,没有令人窒息的联查。可是,亲爱的你,当你来到这里,你就会不自觉地想起衡中那有时规律到无聊的生活。原因很简单,那些年我们从衡中带走了其他人永远不会有的一种精神,或者说一种信仰:追求卓越,自强不息,这些精神,早已深深地烙在我们衡中人的心中,成为指导我们人生的方向标。
有哲学家说过:没有信仰的生活只可以称之为生存,这让人头疼的深刻句子投射到我们的生活上便变得无比简约——我们都要为一个目标活着,努力着。衡中的那些年,失落过,悲伤过,自暴自弃过,重头再来过,细细想来,未曾放弃仅仅因为令人神往的未来和永远放不下的梦想。衡中,这个梦想的集散地,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们不要忘记最初的心意,又在每时每刻打击着我们因小有进步而躁动的心,催促着我们追逐远方的脚步。
那些年,虽然已经过去,但是依然继续;那些衡中的日子,虽然早已远去,但是无论何时,回忆起来,都是一次心灵的滋润和激励。诚然,衡中的日子只是生命长河中短暂的一个历程,但是意义的深远从来都不由时间的长短决定。想想那三年,正是我们成人前最后一个成熟的阶段。感谢衡中选择了我们,作为一个衡中人也感到非常幸运,因为在衡中那三年的收获与成长,对我们日后的成年的生活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我们知道怎么去努力,怎么去奋斗,怎么去拥抱生活,怎么去笑对人生。在衡中学到的那些远远不是纸上的那些公式题目,她给予我们的人生经验值得我们一生去珍惜。
衡中,请允许我用一生来铭记你在我生命中涂抹的那些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