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佛门六度
一斩过后，云震天手中的石刀应声而断。何洛也是气喘吁吁地连连后退靠在了墙上，笑嘻嘻地看着云震天说道：“云前辈，你说的斩出去是自己，应该是这样吧？”
“很不错的气势，勇往直前，一往无前的意志倒是不错，不过你的意志太弱，而且很不坚定。你需要更多的经历去印证你的意志，你缺乏生死之间的挣扎，只有在真正的生死之间徘徊才能得到意志的升华。”
云震天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何洛说道：“我看你也累的够呛了，早点睡吧，明天再教你怎么杀人！嘿嘿，不休息好的话明天的力气可能会不够用啊。”
“多谢前辈！”
说完这句话之后的何洛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径直滑了下去，就这样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看着何洛安详的睡着时脸上还依然挂着笑容，云震天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伟岸的身影。曾经在他修炼到筋疲力尽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个人守护在他身边。
“大哥，我不相信你就这样死了。还有炎帝，黄帝，还有刑天祖师！你们如今究竟在何处，是死了吗？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云震天抬头看着洞穴上方，喃喃自语的话语声也只有那个异化妖果听得到，至于答案，想来应该没有人知道。
一夜无话，那一夜何洛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的家乡，一个不知名的边陲小镇。在那里，有温暖的家，善良的居民，美丽的湖水，纯真的童年。
可是在某一天，他正在跟小伙伴们玩耍的时候，天突然就阴沉了下来。灰暗的天空下起了血色的雨，所有的一切都在漫天血雨中毁灭。记忆中的小镇在他眼前被血雨腐蚀的虚无，天地一片苍茫，只余下何洛孤独绝望地仰望血染的天空。
血雨从天尽头处散满人间，在大地之上汇聚成了血海涛涛，就连风中都带着凄厉的悲鸣，如同死难者的哀嚎。何洛努力想要开口呼救，或者仅仅只是呼喊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劈在这血海之上。
再看时，被闪电划破了天空的帷幕。在闪电划过的银光轨迹两边正有两只血色的眼默然地凝望着这一切苦难。
“那个眼睛！是我？”
一样的血瞳，何洛和天空中那双看着人间疾苦的瞳孔互相对望，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告诉何洛那双血瞳就属于他。
“那是我的眼睛！”何洛在心里非常肯定的告诉自己。
那对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血红之瞳也在看着俯视人间，似乎是何洛内心的悲伤让它落下了两滴血色的泪滴。突然见那血红之瞳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可是还没等何洛看清楚天空之上再次云海翻腾。血红之瞳消失不见，化作一只万丈高的血色巨兽，狰狞着从天空中袭来，一口咬向了何洛。
“龙帝之墓！”
“呼呼！”
何洛一睁开眼看到周围的光秃秃的石壁心中也是一惊，虽然是虚幻的梦，但是刚刚那个梦给他的感觉就是一种血脉的召唤，尤其是血红之瞳最后告诉他的四个字。虽然何洛听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到，血红之瞳在告诉他四个字：“龙帝之墓！”
哪怕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何洛依然记得，那是家园支离破碎之时，自己被压在废墟之际的记忆。在刚刚得到血红之瞳的能力时自己曾经处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那时候的血瞳就曾告诉自己。在龙帝之墓中有着被他遗忘了的，但是属于他的东西。
“前辈可曾听过龙帝之墓？”何洛看了看身边的云震天，突兀地开口问道。他觉得这个旧时代的强者应该会知道一些什么消息。
刹那间云震天眼中闪过一丝转眼即逝的惊愕，不过消失得太快何洛也未曾注意。“没听过，你不是对大毁灭时代之前的修炼者如何修炼很感兴趣吗？我这就来教教你。”
大毁灭之前的修炼方法马上就把何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有不得不强大的理由，在他的认知里有个认定了必须要杀死的对象。“在大毁灭之前没有元力的纯在，因为那时候的我们不需要星球之核的庇护。旧时代的修炼远比你想象的强大，我们修炼肉身，同时修炼灵魂，还要修炼境界。”
“主要以境界为主，灵魂为根，肉身为辅。不过也有不少的狂武者以肉身入道，比如我和大哥的师祖，刑天战神！一身肉身修为只手可碎永恒的天地星辰。还有以灵魂为主的修炼者，神通诡异莫测，变化多端。这种人也极难杀死，只要不是魂飞魄散就能不死不灭。而你吗？现在似乎以元力为主，不过你的眼睛就注定了你在灵魂修炼上的优势能远超常人，你试试把元力汇聚到你的眼睛上，然后再发动你的异能力。”
凝聚元力于异能力之上？在此之前的何洛一直认为元力和异能力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修炼就该以元力为主，异能力在他的认知中只是一个强大些的辅助工具而已。
不过听到云震天的话何洛还是尝试了一下，暗暗运起元力，使元力聚于双瞳。“血红之瞳·开！”“这是！？”
在以元力开启了血红之瞳之后，何洛竟然透过了这猴子的躯体，看到了隐藏在其中的两个共存的灵魂。其中一个外面缠绕着奇怪的淡淡的能量流，似乎将他锁住了一般，另一个倒是可以在猴子脑海中自由地活动。“这是你？云前辈？”
“当然，嘿嘿，这眼睛果然能直接看到灵魂，了不起的异能力。”云震天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就成功了，血红之瞳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老夫看你顺眼，教你一套争霸时代的一套灵魂秘技，你可愿意？”
传授秘技！这是师门的待遇啊，何洛的眼神不由郑重了起来。拱手行了弟子礼回道：“弟子愿意，望师傅赐教！”
“此秘术名为——佛门六度。其一度，度悭贪。既破了贪念，知布施，布施者，财布施、法布施、无畏施。你若领悟，就可以以你那血瞳展开此术，引动他们贪念，使其置身于虚幻贪欲之中。”
“其二度，度毁犯。此术修炼有三重，戒、定、慧。以戒固身之魂，以定养魂。度毁犯可壮大自身之魂，为固本培元。此术以戒为首，戒为栏，使永生不堕阿鼻地狱。度毁犯之时将有三劫，不过无人知晓三劫将于何时降临。”
“其三度，度懈怠，灵魂之修，时时灵魂九转方可大成，时时不可断，不可有半点懈怠。纯粹一心，心无杂乱，始终如一，绝无变异，如愚公移山。行时修魂，昧时修魂，战时亦可修魂。”
“其四度，度嗔恚。即知忍辱。嗔是无名火，能烧功德林。受的一分委屈，消得一分业障，开得一分智慧。”
“云前辈，老师！”何洛冒昧地打断说道：“度悭贪、度毁犯、度懈怠弟子都能理解，可是为何要度嗔恚？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我修行若一味忍让他人，那修行为何？不应该是快意恩仇，路见不平我提刀斩平才是。”
“那方才遇到那双头狂蟒时你为何后退？”
云震天看着他的一股子冲劲也是不由笑了：“知耻方才能后勇，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如何处置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好洒脱的拾得，何洛心中震惊，这个想必是大毁灭之前的传说，在大毁灭的时候这个传说也已经失传了才是，那个拾得必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第四度若成，你只需一眼便足以让人进入虚幻之界，以虚假之像勾动他人之业火。以其业火得以焚燃其身。”
见何洛若有所思不说话的样子，云震天继续跟他讲述：“其五度，度昏散，禅定。人静如松，外禅内定，专注一境。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此度乃魂定之境，灵魂处天地间，天地破而魂不动。你若修炼到这第五度，修为不会比我低了。最难是第六度。毁灭之前我足足参悟了五百年，坐了五百年的苦禅依然未能堪破的度愚痴，佛门称之为‘般若’，般若者，大智也。”
“度悭贪、度毁犯、度懈怠、度嗔恚、度昏散可使人迈入宇宙的“智慧”，即开悟！至人除心不除境，境在而心常寂然；凡人除境不除心，境去而心犹牵绊。此为般若，超脱愚痴，成就圣人。灵魂超脱于肉身，同化于天地，成就真正不死不灭之魂。”
“小子注意，接下来我就带你进入魂之贪欲之境。若度过悭贪则灵魂之修可成，若度不过则灵魂沉沦，永世不得超脱。”
说罢，云震天抬手一挥一道虚无缥缈的蓝光就射入了何洛的灵魂，何洛瞬间就呆滞了听不到云震天的自语声：“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可莫要陷入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