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婵,看来我们在劫难逃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自知无幸之下,莫葬没了再继续冲杀的念头,而是先向仙婵致歉,因为自仙婵这根白发寄生到头顶后,一直在帮自己,而自己,总是在连累她。
没想到头上的仙婵却是道:“你发什么神经呢?帮手来了,还不快冲过去保命!”
“帮手?”
莫葬一怔,这才仔细看去,对面冲过来那群人中,领头的两人是见过的,是宋家的两个下人——宋财和宋宝。
这两人虽跟莫葬没什么交情,在乌家村甚至还被莫葬抢走过六脚飞兽车,但他们知道莫葬是宋家的小少爷,绝不会坐视不理,任莫葬死在这里的,仙婵正是知道这些,所以才称两人为帮手,让莫葬赶紧冲过去保命。
莫葬却有些犹豫,因为这两人听命于宋天明,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奉宋天明之命来趁机落井下石的。
对面的宋财宋宝两人突然见到莫葬,也是一怔,接着两人都注意到莫葬身上受伤了,对面还有不少人挥舞着武器追过来,看来目标也是莫葬。
两人虽不明白莫葬为何会遭人追杀,但略一犹豫后,两手齐挥,身后的众家奴和和护卫哗啦啦冲上去,将莫葬团团护住。
“看来是我想多了!”
见宋财宋宝果真是来帮自己的,莫葬这才放下了提防之心。
那些追杀莫葬的人,都识相地不再追击了,王家的人混在人群里面,虽急于杀莫葬帮王宝宝报断臂之仇,但有了宋家的阻扰,也不得不就此停住了手。
只是宋家这么插上一脚,那些为了赏金而来的人可就不干了,当场有人便叫道:“宋财宋宝,你们什么意思,宋家发下重赏让我们缉拿淫贼,现在你们又护着淫贼,是舍不得许下的赏金,还是你们两个想独吞赏金?”
“什么,淫贼?我家小姐在哪……”
宋财宋宝两人急忙询问,自宋白珠被淫贼掳走后,整个宋家都乱了,宋今生、宋天明更是大动肝火,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将宋白珠找回来,但宋家人翻遍了狮山镇内外,硬是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你家小姐就在你们护着的那个小子身上的储物袋里!”人群中有人冷笑道。
当时莫葬为了动手方便,将还没醒的宋白珠又装进了储物袋里,这事被不少人看到过,自是没法抵赖掩饰,现在被人这么一说了出来,一些人念及到宋家的重赏,纷纷看向了莫葬腰间挂着的储物袋,目光中尽是贪婪。
宋财宋宝眉头一皱,也齐齐看向了莫葬,两人先前不知道莫葬为何被人追杀,念着他好歹是宋家的血肉,这才叫人护住了他,但如果家主的掌上明珠真是莫葬掳走的,这一护可是大错特错了。
“不是我干的,我只是把她送回来……”莫葬只分辩了一句,就没说下去了,因为宋财宋宝仍然满是怀疑的看着他,显然对这话全然不信。
这也难怪,莫葬和宋家一直冲突不断,这时候若说是好心将宋白珠送回来,他们能信才怪?说不定在宋财宋宝心里,早已将宋白珠失踪一事也算到莫葬身上去了。
“把你堂妹放出来吧,希望她已经醒了!”关键时刻,仙婵在耳边提醒道。
被人冤枉的滋味真不好受,莫葬不再言语,依言打开储物袋,将宋白珠倒了出来,希望她已经醒了,可以帮自己解释,但可惜的是,宋白珠依旧没醒,一倒出来,脚一沾地就往边上倒去。
莫葬不得不扶住她,同时心里大骂:“果然是头白送母猪,能晕这么久!”
宋财宋宝却同时抢上一步,用手中武器指着莫葬大声喝道:“放开我们小姐!”,护在四周的宋家下人们,也立刻转身,将莫葬围在了中心,一个个武器高举,如临大敌。
莫葬原本只是好心,扶了宋白珠一把,没想到就招来宋家如此对待,当真是怒不可遏,脾气一上来,拔出砍柴刀就架在了宋白珠脖子上,大喝道:“都给我滚开!”
这一手猝不及防,不但四周众人没发应过来,连仙婵都惊讶极了,但她马上又夸道:“不错,手上有这么个筹码,我怎么忘了?现在劫持着宋白珠到宋家去,只要拖到她醒来,一切就可以说清楚了,到时候宋家还不得对你感恩戴德!”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么个办法了!
莫葬索性恶人装到底,砍柴刀在宋白珠脖子上一压,又喝道:“再不滚开,我一刀宰了她!”
宋白珠可是宋家的掌上明珠,宋财宋宝哪敢不听命,急忙命手下的人让开。
“劫持”着宋白珠这个人质,莫葬片刻不停,径直往宋府而去,那些贪图赏金的人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若是宋白珠有什么闪失,别说赏金没有,还必定会惹来宋家的报复,因此一个个也不敢动,唯有王家的人想冲进去混水摸鱼,可宋财宋宝带着人早就将莫葬层层围住了,他们根本进不去,只得不甘心在后面的跟着。
宋府就在眼前了,虽然沿途不断有宋家的家丁下人赶过来,在宋财宋宝的命令下加入包围圈,莫葬却没丝毫担心,只要到了宋家,等到宋白珠一醒来,这事就清楚了,到时,看这宋财宋宝怎么下台。
宋府的大门敞开着,门口也有不少紧张兮兮的宋家下人,但宋今生宋天明两人却是不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人都没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没在宋府,说不定又出门去四下寻找宋白珠了。
既然人不在,那自己可不能在这等,四周众敌环绕,危险丛生,要等,也得进去等!
莫葬微一犹豫,又“劫持”着宋白珠往宋府而去,门口的下人们被莫葬一喝,也乖乖退了开去。
进门的时候,莫葬不由打量了下宋府大门,门上镶有“宋府”二字的大匾又挂上去了,而两扇大门半掩着,虽也华丽无比,但已不是上次那两扇鎏金大门了,相比之下黯然得多,估计那两扇门上次被六脚飞兽车撞坏后,宋家为了遮丑,匆匆换成了这两扇门。
再看了下手上的宋白珠,莫葬禁不住微微一笑:“每进一次宋府,我都要带点东西,上次是驾着六脚飞兽车,这次是‘劫持’着宋白珠,哼哼,看来这宋家的大门,不带点‘礼物’还真进不来……”
把宋白珠推进门,莫葬右脚才才刚跨进去,左边白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朝着脑袋砍了下来,劲风呼呼,显然偷袭的人修为不弱。
还好莫葬自处于包围圈后,一直都提防着,危急关头,急忙将横在宋白珠脖子上的砍柴刀往右一挡。
“铮~”
两把武器刃口相撞后,如斩金玉,莫葬的砍柴刀锋利无比,偷袭者的武器则是拦腰而断。
那人拿着手上半截武器微微一呆,接着马上跳到一边,气急败坏地喝道:“快放开我妹妹!”
原来躲在门后偷袭的人是宋狮王。
莫葬一见是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这小子早收到了妹妹被劫持的消息,却不来露面要人,而是躲在门后偷袭,下手又这么狠,当真是要致自己于死地,方才自己若不是见机得快,只怕已经遭他毒手,命丧黄泉了!
耳边的仙婵也是又恼又怒:“砍柴的,你这堂哥可真毒辣,给我狠狠教训他!”
莫葬正有此意,回头看了下,见宋财宋宝领着下人们正要冲过来,当即柴刀又往宋白珠脖子上一横:“都给我滚开,谁敢进来,我立刻就杀了她!”说完,退后一步,一左一右的踢上两脚,两扇半掩的大门嘭嘭两声相继关上了,接着莫葬柴刀一挑,门后大门闩横了过来,将宋家大门拴死了。
这样一来,宋家的家丁下人都被隔在了门外,只剩下门内偷袭不成的宋狮王。
莫葬这才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宋狮王。
宋狮王则拿着手中半截断剑,恨恨地看着莫葬手上的砍柴刀,神色间大为顾忌,但更多的却是疑惑:他方才用的是父亲宋天明好不容易帮他配的一把宝剑,这把宝剑平时斩断过不少敌人的武器,怎么今天,反而会被一把破旧的砍柴刀斩断?
更何况,那把破柴刀还只是用来格挡,并没有出全力!
难道这野种手上那把砍柴刀是把宝刀?
尽管心中有了些担忧,但宋狮王为了救妹妹,还是用半截断剑指着莫葬叫嚣道:“野种,快放开我妹妹,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莫葬哼了一声,先将送白珠放到了一边,宋家的下人大部分被隔在了门外,只剩一个十人境第五重的宋狮王,这时候已不必再拿宋白珠当人质了。
不过这宋狮王,莫葬自然要给他些苦头吃的。
才将宋白珠放下,莫葬就展开横行步法,向着宋狮王冲过去,砍柴刀疾挥而过,又是“铮”的一声,宋狮王手中的宝剑只剩下了一个剑把。
宋狮王又惊又怒,抛下剑把大叫道:“你……你有本事就和我空手来,仗着武器锋利,算什么英雄!”
说这话的时候,宋狮王哪还记得他也曾用宝剑斩断过无数人的武器?
“好,空手就空手,看我今天怎么将你打服!”莫葬自然不怕他,将砍柴刀随手插在地上,今天不把这宋狮王狠狠教训一顿,哪对得起他刚才偷袭的那一剑,更对不起自己和仙婵?
宋狮王脸色铁青,咬紧了牙关,捏紧了拳头,作好了一战的准备。
虽然上次比武,宋狮王输在了王心肝手下,而王心肝又败在莫葬手下,但宋狮王一直不认为自己打不过莫葬,因为他一直怀疑莫葬能打败王心肝,一定是暗中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如今,他要打败莫葬,将属于自己的荣誉完完整整的拿回来!
甚至,他已经心里盘算好了:怎么样打出第一招,怎么样发出自己最大的优势,怎么样以最短的时间结束战斗,怎么样折磨莫葬才能帮妹妹出气,怎么样让外面的下人们看到自己的厉害……
最后,他甚至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爷爷一再强调要等到十六年之约,可这野种竟然敢如此放肆,我还要不要留他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