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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完美的若即若离

你嫌他太过花心,总是流连别处美好风景?

你烦他太过专情,整日人前人后毫无个性?

太捉摸不定的情感会像风筝飘到无形,太过靠近的距离只会神秘感尽失而已。

在爱情中,你希望他三心二意?还是小心翼翼?

还是,我们都期待某一种“神秘又坦诚”的若即若离?

“真的是难以想象哎,你们竟然已经恋爱了……一年七个月零九天?”小A夸张地叫起来,“而我在这段时间,男友已经换了三个半。”

“说真的,不会觉得无聊吗?天天见面的学府情侣都做些什么呢,见了面又哪来那么多可说的?”小B虽然语调平和,但字字都让人心惊肉跳。

“嗯……还好吧,”璐然吱吱唔唔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还好”在哪里。

和祈齐恋爱将近两年的时间,用“还好”这个词来形容他显然有欠公允,而是……果然,好姐妹小C看不过去了:“我说你们两个少给我兴风作浪,就你们之前的那些个歪瓜裂枣,有哪个能和祈齐比?我觉得璐然的那位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新好男生’呢。”

“这年头,‘新好男生’完全就是无趣加粘人的TAG呢!选了乖、体贴、大方、温柔……还必须收下没空间、腻歪、肉麻、没劲等一大堆不能拒绝的赠品。”

“对对对,好到太好,那就无聊。就像再RPG游戏里谈恋爱,即使偶尔有风波,攻略在你手中,还怕不能通关?可意义在哪?乐趣在哪?”

“我又不是二十七八九,急着结婚生子,恋爱谈到这个份上,是幸运还是认栽呀?”

ABC三个女生再也忍不住,嘻嘻哈哈笑成一团,璐然也跟着尴尬地笑。

大家眼中的祈齐,帅气高大,绝对的“第一眼帅哥”;看多了,就觉得离井柏然还是有距离。对哦,他家里超有钱,算是个小开公子哥儿;可我又不是个等待王子的灰姑娘,正上演的至多是青春正剧《Gossip Girl》,跟八点档的《珠光宝气》中间还隔一部《求婚大作战》呢。没错,祈齐运动强,功课棒,没有纨绔子弟的浪荡作风,“尊老爱幼孝敬父母尊重师长同学保护小动物宇宙环保标兵”排行榜统统第一名;但是,岳不群伪装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露出了“伪君子”嘴脸?男生有时得有点匪气,乖得太不像话,就有可能是“彻底匪不起来”的东方不败!

不知道怎么了,原本熠熠闪光的祈齐,全部优点都在璐然的眼中被淡化成不咸不淡;而那些原本“无所谓”的“可爱小毛病”,却越来越成为她无法容忍的“眼中钉”。

比平时早下楼二十分钟,璐然想:“总该偶尔也让他感受到来自女朋友的温暖吧。”可在楼梯转角处,她被立在一旁的祈齐吓了一跳——原来每天早上他都拎着蛋饼牛奶或是吐司片,提前二十分钟以上站岗放哨了。

外出约会前一晚,璐然电话他:“明天去做什么?”那头好像在稀里哗啦翻资料:“听说新开的主题乐园不错呀……新上映的《海角七号》口碑不错呢……要不去尝尝不远的那家甜品店?”总之第二天两人碰面了,祈齐竟然说:“反正可能用到的东西我都带着了,想去哪你决定!”

天哪,那个一脸认真,霸气十足把女主角手一牵,一句“我要带你走”即可让自己抛下一切,追随天涯海角也甘愿的男人,是不是走出小说马上见光死啊?怎么碰不到呢?

不是没有建议过,给彼此的生活留些独处空间,和朋友,或是独处,都是是恋爱关系中不可或缺的调味剂。

“又不是一个班,没必要迁就彼此时间,一起上自习吧?”——“没关系,课表我都复印好,只要有心在一起,就一点都不会怕麻烦。”

“你不在的旅途,我发现的美丽风景,回来变成宝丽来,一个接一个兴奋话题,又可以和你聊个彻底。”——“那还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就算半路我们可能会因为乘车还是坐船有分歧。”

“你怎么又上我QQ了?”——“那有什么,我把我的MSN校内银行卡密码,统统改成你生日了。我对你,最透明。”

“你昨晚九点三刻和谁法短信,前天下午吃了什么口味的冰淇淋,都不用事无巨细跟我汇报呀!”——“可我想知道你的,因为我们恋爱ING,快告诉我尾号2232是谁小学暗恋过的班长血型几号我和你的上一任男友,他好?我也好?”

……

不知道生存环境完全统一的连体人,他们会不会彼此倦怠想要逃离?至少在对完全重叠的生活习惯甚至麻木之前,璐然想要逃离。

因为她知道:重叠再重叠,便会有阴影;靠近再靠近,反而看不清。两片屋檐连接起来,檐下燕完全看不见更蓝更宽广的天。

可是……璐然一转身,看见身旁走着的三个好朋友,B和C正在安慰哭泣中的A。

“璐然,还是你好,你看我的男朋友小D,花心大萝卜一个,平时在街上偷瞄辣妹不算,上次还被我抓到和别的女生发暧昧短信,有时看见他的邮箱和QQ开在那里,都真是想看又不敢看,就怕又发现什么惊人秘密,自讨没趣。这不,他又一个礼拜没跟我联系了,真怕哪天突然看见他牵个小孩走在路上,原来儿子已经三岁半!”

A的啼泣中分明透露着对自己的无可奈何: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真心是没办法欺骗内心的,谁让我爱上这个Bad Boy呢?”

B叹口气说:“小D的坏处,是裹着糖衣让人上瘾的毒药,好吃但沾上就无法撤退,一命呜呼。

祈齐的糟糕,是淡出鸟来想要吐掉的药丸儿,虽然吃着味道欠缺,但至少稳定安全,甚至还有延年益寿的神奇功效,你没发现而已。”

“所以,”C总结,“虽然恋爱期就能一眼看到六十岁有些悲哀,但总比不知道能不能爱到六十岁,要幸运得多。璐然,你说对吧?”

恋爱期的女生,谁都希望像《Love Shuffle》里的芽衣,能时时看见自己钟爱的学长,发出“Kirakira”的闪耀光线。可惜在现实生活里,没有那么多让英雄发挥的突发事件(英雄总被折腾万一失手挂掉就惨了),又必须和他站得足够远。所以啊,如果有个帅气体贴透明简单的“帅执事”,嘿,就算偶尔会觉得被粘得火冒三丈,一记拳头砸过去,马上消失个彻底,那样多过瘾。

是的,很老的歌里这么唱:“我们要天天相恋,但不要天天相见。”

那么,星期三下午四点,我会偷偷去和你第一次遇见的足球场边,看到你一身新鲜,一如最初的那个闪亮少年,温暖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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