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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西楚的敌人

三年的时间,一个拼命训练的人,足以让李墨在西楚平武城军营内如鱼得水。如今的他,不仅性情更为冷漠,更加杀伐果断,小心谨慎。而且他的身高也高了不少,身体瘦削中隐藏着惊人的爆发力,虽然李墨面貌普通,但是一身合体的西楚斥候布甲,和他清澈淡然的眼眸,却是让李墨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这些年来,若说李墨最大的收获,不是其更加的适应战场和军旅生涯,而是对西楚更加的熟悉了。这些都是在李墨成为斥候以后,军中老兵的讲解以及平武城中人的描述得知的。其中,甚至有关于仙人的事迹,那是一个让李墨神往的世界。

西楚,大不知何几,分为沧海郡和巫山郡。只知道一个人乘着日行千里的好马,从帝都隆安城向南去,连行三个月,所见依然是沧海郡,而传说中的巫山郡,虽说是西楚所属,但是却从来没有人到过,据说是一片蛮荒地界。而在传说中,西楚国三面环海,成号角状,整个被涂幽海包裹,那长长的海岸线,便是西楚的最南端,至于涂幽海更南的地方,便不是李墨这样的凡人可以知道的了,而在西楚的北方,除了临武山脉外,便是临武山脉外围,西楚近百年的大敌——武国。

在以前,武国所在的地域是几十个小国的,他们之间有的是世仇,有的是私怨,各种利益恩怨纠缠下,连连征战,相互之间的杀伐内耗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是不可能对西楚有任何的威胁的,可是这一切,在两百年前改变了,两百年前,一个叫做皇天侯的人,他一路摧枯拉朽,无人能挡,结束了那里上万年的混乱局面,建立武国。

此后,经过一百年的休养生息,武国大肆入侵西楚。战争来的极为突然,而在战争伊始,西楚并不重视这个邻居,反而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对,正是被羞辱了的感觉。在西楚的长达万年的统治中,武国所在地域,就是一群化外蛮夷,未开化的野人,就好像是一群嗷嗷叫的猴子,现在就算统一了,在西楚眼里,也只是一群猴子罢了。

而西楚,无疑是一只猛虎,却被一只猴子挑衅,这让西楚怒气攻心。于是,在一百年前,在没有探听清楚武国的情况下,西楚与武国在临武山脉外围对持。世人皆以为武国这个新生小国将会毁灭在这场战争中,没有悬念,可是结果出乎众人的预料,西楚大败而归,并且是惨败,只剩下二三十万的残兵回来。

而那一战,据说对方只是五十万精兵和两个仙人便达到了这样的战果,而西楚这幸存的二三十万残兵,还是在仙人的约束下,才得以保存性命。此后,在仙人的干预下,西楚在临武山脉外围建立平武城,大量征召平民士兵,只是固守在平武城内,却连报复武国的心思都没有。世人不知其因,只是军中有消息隐讳的传出,武国背后也有仙人,而且当时武国的主力军队正在另一地方征战。

这一战,彻底打散了西楚的信心,并且西楚皇族已然从背后的仙人宗门得知,武国背后的仙人,那是西楚仙人都不想招惹的。武国和西楚的战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只是,武国才是真正的猛虎,而西楚,才是那一只滑稽的猴子。近百年来,西楚早就知晓武国的强大,不是世俗力量,而是仙人的世界,武国有多么强大,故而武国虽只兵未动。但是西楚已然是惊弓之鸟了。

当然,关于仙人世界的事情,李墨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这并不妨碍他看出西楚的现状,毕竟作为一个斥候,对于信息比一般人要更加敏感。特别是最近几日,他总是有种心惊肉跳之感,这种直觉,已经在战场上拯救了他数次,早已融入李墨的本能之中。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未知,让他有一种深深的不安。

“集合!!!”这是一间狭小的屋子,借着朦胧的月色可以看出里面有两张木床和一张木桌,在墙角处还有两个箱子以及一件盔甲。充满了军伍中的潮湿和汗味,随着远处传来的军队集合声音,只听见一声嘹亮苍茫的号角声传来,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两人猛然睁开了双眼。

“李墨,你说我们这次集合是什么事,现在才五更天啊。”

“去了便知道了,不过你得小心点,最近我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李墨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临床一个身材魁梧,长相憨厚的男子,一边紧皱着眉头。

憨厚男子听到此言,脸色微变,神情也严肃了许多,这一切皆因为李墨的这种本能这些年也救了他许多次。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战场三年我们两个都没死,怎么会死在这里!”那憨厚男子说出宽慰之语。

“嗯,陶成,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走吧!”说着李墨当先走了出去。

这两人,正是李墨以及他初入军中结识的陶成,如今陶成已经是百夫长了。之所以他们依然分配到同一间房子里面,这还得说到万世杰万副将了。当年,他来军中被李墨这一批新兵无意间冒犯,虽然后来并没有特意找李墨等人的麻烦,但是每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他的手下却总是想到李墨等人,其他士兵知道他们得罪了一个副将以后,更是不愿与他们来往了。久而久之,李墨等人却也自成一系。

“呸,前天小三子也被那家伙派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的石响,你说他怎么不死呢,就万世杰那酒囊饭袋还想追陈清雪小姐,哼哼。”陶成说到万世杰,更是满脸不忿和鄙夷,待提到陈清雪三字,却又眼露痴迷之色。

“成子,当我是兄弟,就不要想着陈清雪,那女人是仙人,不是我们该想的。”李墨在旁边听着,眉头皱着更深了,他这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在一年前的演武大会上,偶然间见了陈清雪一面,从此惊为天人,迅速沦陷了。

“知道了,知道了,想想还不行么。”陶成转过身,嘀咕着说道。

李墨看到陶成如此,也知道他这个过命的兄弟并没有听进去,也只有轻轻一叹,“我们走吧,快点集合去,万世杰,不是我们可以碰的啊。”

“这次我们得到情报,武国即将大举入侵我西楚,此次对方发兵一百万,有仙人随行。”台上站着的是一个长着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此刻他表情严肃,身穿暗灰色铠甲,浑身血气浓厚,显得威严有加。李墨认识此人,此人正是军中三位副将中的吴明吴副将,他是陈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从军有三十年了。

此刻他说道对面有仙人随行,引得下方士兵一阵骚动,可是士兵们却依然昂首挺背,保持着笔直的军姿,这便是训练出色,纪律严明的成果了。吴明看到此景,面露满意之色。接着说道“对面的修仙者。”

“对面的修仙者,你们不用担心,我和我的同门会挡住的,你们只需要阻挡对面的普通士兵即可。”不待吴明说完,只见天空飞过来一个女子,她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晶莹剔透,樱桃小嘴带着浅浅的笑意显得优雅高贵但又不会给人距离感,淡紫色华裙裹身,腰间悬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香囊,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整个人给人一种亲近之感却又气质非凡,只见她缓缓飞行到吴明的身旁,左手掐诀,收起脚下的飞剑。看着下方一个个痴迷的神态,心中隐有一丝得意,只见她的目光扫视,却看到一个人,目光沉静如水,眼神清澈,丝毫没有旁人的痴迷之象。正要细看之时,身旁吴明轻咳一声,立刻让此女子反应过来。

“各位,我是陈清雪,此刻,正值西楚生死存亡之际,清雪希望各位可以为西楚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将士们,为西楚而战!”

“战!战!战!!!”

陈清雪普通的一句话,引得下方将士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拿起兵器上阵杀敌。陈清雪眼看下方群情激奋,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眼中闪烁着得意之色,微一欠身,缓步走到后台。让吴明继续宣布一些军中事务。

“李墨,你看到没啊,看到没,清雪小姐啊,我的清雪啊。”陶成拽着李墨的衣袖,兴奋的嚎叫着,眼中露出陶醉之色。只是此言一出,李墨顿时感觉到几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射来,向四周看去,只见几个身材壮硕的中年士兵嗤笑一声:“陶成,你是马脸不知长吧,清雪小姐也是你能想的么,也不照照镜子。”

“就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清雪小姐,那是我们万侯爷才可以想的,就你,哼。”李墨扫视四周,这些人都是万世杰的手下,领头之人正是石响,当日李墨等人初到平武城时,正是此人在高台上叫嚣,这些年来对着万世杰不断的讨好奉承,却是使得他成为了万世杰的亲信了,万世杰的刁难,到有大半是他们在执行。却是让李墨等人恨不能食其骨,对于他的恨,只低于万世杰。

此刻,感受到对方几人明显不怀好意的奚落,李墨拉着怒气冲冲的陶成快速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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