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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满载而归

山谷里有好几个小小的泉眼,那泉水热气腾腾,以杏儿的判断,大约在四十度左右!几个泉眼的水,汇成了一条小溪流,坏绕了山谷一圈,向东流入远方。山谷里温暖如春,郁郁葱葱的,那曼陀罗,杏儿就是在那小山谷里采摘到的。“哦,原来如此!”柴五娘和桃儿,都是再淳朴不过的古人,对神灵天生的就有着某种敬畏的心理。杏儿这么说,她们谁也没有去怀疑,她是不是说谎了。话说,她们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也是因为以前的那个杏儿,是个诚实憨厚的孩子,从来就没有对自己的阿娘说过谎话。

杏儿暗暗的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她原来还真担心,阿娘和大姐会以为她中邪了呢!不过,为了防范于未然,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好好的叮嘱了阿娘和大姐一番。“阿娘,大姐,关于我说的梦见神仙爷爷的事情,你们两个知道就好!传扬出去,那些眼红的人,说不定会把我当成妖物,用火给烧死!”顿了顿,又抬头看着她们,满脸的担心:“阿娘,大姐,你们两个,不会以为杏儿中邪了,或者以为杏儿是妖物吧?”

话音未落,柴五娘和桃儿就异口同声的道:“怎么会呢?你没有中邪,也绝对不是什么妖物!”情真意切,流露着浓浓的亲情,神态和语气,都没有半分作假。

柴五娘一把将杏儿揽进了怀里,声音有点哽咽:“好孩子,不要担心,你是阿娘的好女儿杏儿!这一点,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神仙入梦,那是老天爷对咱们一家的眷顾,阿娘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有不该有的想法!”

“谢谢阿娘,谢谢大姐!”杏儿的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将脸埋在了阿娘温暖的怀里,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柴五娘仰头望了一下天色,面露担忧,就道:“好了,这山里也不太平,咱们赶紧回去吧!只是,那只鹿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山高路陡的,咱们恐怕扛不回去!”说着,就叹息了一声,有点手足无措。

杏儿四下看看,立刻就有了主意:“这好办,大姐,你去割一些藤蔓来,阿娘你去砍一些枝条。咱们做一个简易的拖车,一路拖着走,就会轻快很多了!”柴五娘点头微笑,笑容舒展,欣喜的夸赞道:“嗯,这主意不错!我家阿杏,真是个聪明又伶俐的好孩子!”

两人分头行动,阿杏则将山鸡和兔子,都归拢成一堆。然后就捡了一根木棍,背靠着大树坐在了树根上,小小的歇息一下。这小身板瘦弱不堪,可真是没用,上山的路程也不过就两刻钟左右,也让她觉得有点吃不消。

简易拖车做好了,母女三人合力把那梅花鹿放在正中间,山鸡和野兔用藤蔓绑成一串,搁在了拖车上。出于谨慎起见,柴五娘还用藤蔓把梅花鹿的四只脚,也牢牢实实的绑好,满意的点头:“这下就好了,即便醒过来,也跑不掉了!”

“阿娘,不用担心,那药效得有两个时辰呢!”杏儿咧嘴笑了,觉得自家阿娘那罕见的发狠的样子,非常的可爱。

三人满载而归。

到了山脚下,正遇上村长带着几个青壮年,风风火火的赶路。一见到她们三个,就埋怨道:“哎呀,阿杏娘,你怎么这么大胆,一个妇道人家,就敢带着两个娃儿上山去?要是出点啥事,可咋办呢?”

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柴五娘面露羞愧,杏儿笑眯眯的弯腰行礼:“谢谢黎爷爷的关心,下次一定不会这么莽撞,会邀请黎叔叔和黎大哥一起去!”黎叔叔是村长的大儿子,是打猎的好手,也有些武功。

“那敢情好,大叔这就等着阿杏!”黎大叔笑容可掬,和儿子一起接过拖车,其余几个年轻人也赶紧帮忙,一起往杏儿的家走去。这几个年轻人,杏儿都认识,正是黎大叔的儿子和侄儿。

“哇,好多猎物哟!”弟弟妹妹们迎候在了庭院门口,欢呼雀跃,眼中冒着绿光。那眼神就跟饿了好多天的狼见到肥嫩鲜美的绵羊一般,六只黑亮的眼眸忽闪忽闪的,分明是在说:“好极了,今天终于有肉吃咯!”

杏儿咧嘴一下,伸手摸了摸五妹的小脑袋,笑着道:“三弟,还不快去准备茶水,请黎爷爷和叔叔哥哥们,在亭子里坐下?”柴达脆声应下,飞奔去了厨房,杏儿又对四弟柴安下达了指令:“安儿,去抱些柴火到亭子那里。”

阿娘是年轻的寡妇,家里来了这么多外男,不方便带进屋子里去,只是那亭子只有个茅草顶,四面透风。天气太冷了,得生堆柴火。

村长点点头,眼里满是赞许,分明在说:这孩子,想得就是周到,聪明伶俐,又通达人情世故。嗯,阿杏这孩子,确实是个好孩子,非常难得的好孩子!

“来财、来喜,你们两个去帮忙搬柴火。”

“是,爷爷。”来财和来喜都是十二三岁的少年,也都是懂事勤快的孩子,立刻就和柴安搬柴火去了。

热腾腾的姜茶水上来了,火堆也生好了,大家围着火堆坐下。村长看看亭子边的猎物,又看看柴五娘,欲言又止。

杏儿莞尔一笑,开门见山的道:“黎爷爷,这猎物,不是用猎枪打的,而是杏儿用药药的。”

“啊?用药药的?”村长听了,非常的惊讶,半天合不拢嘴。黎大叔也激动的道:“这可是个新奇的事儿,咱们梨树屯,世世代代都是猎户。可是,还从来没有听说,用药也可以打猎的?”

众人满脸激动,眼神灼热,杏儿就笑道:“是这样的,去年的时候,我去山里捡松球,很偶然的救了一个老爷爷。老爷爷就送了我一些独门秘药,说那是一种麻醉药,说是给我防身用的。我就想着,用那药浸泡青草和饭团,是不是可以用来药野物呢?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这说辞,是她在早上出门之前,就跟一家人统一了口径。万一有人问起,就这么说。阿娘、大姐和弟弟妹妹们,也没有多问,全都答应了下来。此时此刻,杏儿这么说,家人见她说谎一点都不脸红,虽然有点惊讶,却也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哦,原来如此啊!”黎大叔恍然大悟的道。

杏儿趁机道:“黎大叔,这猎物我想要拿去卖钱,您能否带我去一下镇上?”

“行,没有问题!”黎大叔很爽快的就应下了,又道:“明天就刚好有一个大集,明天一早就去,新鲜一点,也好卖个好价钱!”

杏儿就嘿嘿的笑道:“大叔,这倒不用担心,这些野物并没有死,还是活的呢!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苏醒过来呢!”

黎大叔一听,顿时就乐了,抚掌笑道:“哎呀,这敢情好!岂不是日后猎了这野物,还不用见天的去镇上,可以先养起来了?”

“嘿嘿,确实如此,养上多久都不会死。”杏儿说着,又生怕黎大叔明天不带她去镇上,就又连忙道:“如果不是家里缺钱得很,又得赶紧置办一些棉袄棉衣和粮食什么的,我也不会急着要去镇上!”

仰头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是申时末了,午饭也没有吃,每人只是在路上啃了一个红薯。肚子,早就快饿扁了。

杏儿就提议道:“阿娘,今天收获不错,不如就杀一只鸡,请黎爷爷一家来家里吃顿饭吧!”柴五娘自然满口应承,村长就连忙推辞:“不用,这山鸡留着明天卖钱,要用钱的地方,可多了呢!”

杏儿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笑道:“黎爷爷,不用担心,钱总会有的!我发现了一个带温泉的山谷,里面温暖如春,可以在那里种植青菜,然后拿去集市卖。那价钱,一定不会低,趁着这个冬季,咱们小小的发一笔财!”

村长正拿了一小把柴火,准备添到火堆里去,听了她这话,激动得手一抖,那柴火就“砰地”一声重重的落在了燃烧得火堆里。顿时,溅起一阵冲天的火光,也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都照得亮堂堂的。

“好孩子,你说的,都是真的?”村长的声音抖得厉害,被那呼啸的寒风一吹,颤颤悠悠的。其余几人,也分外的激动,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杏儿的脸上。

柴五娘也激动极了,说话都不太利索:“杏儿,你,你可不能说谎?那样的山谷,你几时发现的?”

“就是昨天啊,我跟二哥去山里挖荆棘,在追一只兔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杏儿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眯眯的答道。

村长看来是太激动了,眼里竟然有了泪光,颤声问道:“那么,阿杏可有啥想法?”这话,竟然说的小心翼翼,有着试探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希冀和期盼。

杏儿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带着全村的人,一起发家致富咯!那地方,杏儿是不会据为己有的!独吞的事情,杏儿做不来!”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笑呵呵的道:“黎爷爷,您老是杏儿一家的恩人,也是梨树屯德高望重的村长。在温泉谷种植蔬菜的事情,到底是让全村的人参与,还是挑选几家共同种植,还请黎爷爷拿个主意!毕竟,村子里的实际情况,爷爷比杏儿更清楚!”

村长听得眼眸闪亮,沉思片刻,就道:“让全村的人都参与进去,那不合适!有那么几家人,要不是没得救的泼皮,要不就是懒得出奇之人,还有的是胡搅蛮缠惯了的人,更有的是雁过拔毛的无耻之人。这些人,和他们合作种菜的话,必将后患无穷!简直就是与虎谋皮,万万不可!”

杏儿听了暗暗点头。没有想到,这村长还会成语啊,看来并不是个简单的山野村夫。她对未来,又多了一分希望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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