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辰君爵!”
流艺澜不打算承认这段关系。不但不打算承认,且不愿过多聊及。她拉起流七皖的小手,带他离开。
妇人轻轻一个眼神,便有不少人围上来,将人拦下:“小姐,我们夫人话还没讲完,请你耐心候着。”
“没教养。”
那妇人悠悠来了这么句。一旁的顾加加看不下去,便插嘴说道:“这位夫人,有什么疑虑可以问明白,何必咄咄逼人瞧不起人呢?”
“这里没你事。”
妇人并不领情。
顾加加试图继续说,流艺澜摇摇头,阻止她插手这事。
顾加加这次没有懦弱,站出来下达逐客令:“这是我的店,我不欢迎您这种不讲道理的客人。请您即可离开,否则别怪我。”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强势。不管从前遭受了何种欺负,她只笑笑不想多惹事。这次,被欺负的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能容忍。
流艺澜望向这位平时不愿突出的女子,很是感激。她知道,她是为她坚强的。
“顾加加,谢谢你。”
这事没有就此完结,只见那妇人不但没有移驾的意思,反而平淡道:“现在起这店子便是我的了,如果你不乐意听,可以出去。”
一看此人,便不是好惹的。
流艺澜终于不再压抑,爆发自己的不满:“你从开始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精神有问题,就不该出来祸害别人,恶心别人!”
她从未这么说过任何一位比自己年长的人,这位老人,太没有让人能尊敬的点了。
“小丫头!”
妇人明显被气到。她努力保持自己的优雅,仍控制不了那煞白煞白的脸色。
“我最后问你一句,辰君爵与你有何关系?”
“我最后回答一次,我与此人并无关系!还有,这家店对你而言只是出气耍面子的一个点,却是我们这些平民的命根子!我希望你能保持理性,放弃购买这家店的想法。”
在这位夫人面前,她的霸道似乎一无用处。她知道自己的话起不了作用,她不愿就此放弃。
这家店铺是顾加加的梦想,她的梦想才启程,怎能因自己的原因,害她的梦想遭到搁置。
妇人听完她的话,瞥向她身边的小家伙。
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怎可能没有关系?
不管当年对他有什么不满,不管这事与她有没有关系。她是绝对不能容忍现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冒出意外,而且是爆炸性的!
“你若同意将那小家伙交出,我便放弃这家店。”
她的条件,简直不可理喻!
程成与流艺澜听到她这个条件,都自然而然的将流七皖护在身后。
程成更是不能控制情绪,血脉喷张,“臭婆娘,以为有点钱了不起?报出自家底,信不信我让你的家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他有这个本事,的确有。从他拿出兵符交给程世凌,救东城于危难之中时,她就该知道,他背景不小。
可惜她后来才了解,他原来就是这鹿城赫赫有名的王爷。
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家伙威胁,再有修养的人都不能冷静下来。
她并没有用同样的话回应,而是示意手下的人,直接抢人。
加上顾加加,两女一小哪能抵挡几个强壮之人的攻势。
三人最泼辣的招式都使上了,也控制不了流七皖遭人夺走的结果。
被壮汉抱起的流七皖,终于不再保持安静。
不管对面的夫人怎样对待他,他仍是睁着一双令人忍俊不禁的大眼睛,奶里奶气乖巧的问:“奶奶因为太寂寞了,所以要找乐乐一起玩吗?”
流艺澜只觉头脑一热。这小家伙,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犯起乖来了。
流七皖乖乖的声音,听得人酥酥麻麻。
明明连他小时候都不能打动她的心,此刻也禁不住有些心软了。
果然人老了,所以心也变得柔软了吗?
“小家伙,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先前还强势到不行的妇人,也抵不住小家伙攻势。
流七皖认真的想了想,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我父亲是东城的少将程世凌。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现在和妈咪姓。我叫流七皖,不是小家伙,已经是男子汉了。作为男子汉的乐乐,不能让别人欺负妈咪。奶奶不要欺负我妈咪,要不然乐乐就不能和奶奶玩了,明白吗?”
流艺澜听到这话,眼眶忍不住酸了。他才多大,就知道保护她一个大人了。
她是幸福的,今生今世能重生到这个时期,生得这么一位儿子。
那妇人听完流七皖糖衣炮弹下的威胁,有些不知所以。
小孩子不会说谎,他的父亲或许就是那程世凌。
她听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少将,并未见过。她不怀疑流七皖的话,她疑惑他是否知道实情。
在外面看到这个小家伙,一眼就认定了。和辰君爵儿时一模一样的脸孔,这两人怎可能没有半分关系。
除非…
她看向流艺澜,从上到下的打量。
除非此女对她儿子隐瞒了一切。这其中的缘由,她必须弄清楚才能放心。
“竟然你不认识辰君爵,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我是辰君爵的母亲,前几日|他结婚,因不熟悉路线没有赶上,一直滞留在这个地方。我希望你能带我去明城,到了明城见到辰君爵,我想他定会重金感谢。”
这话虽是请求,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分明就是命令。
她一口一口一个辰君爵,说是他母亲,同样为人母的流艺澜听得出来,她对辰君爵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提起时,还带着一丝不满。
这绝不是一位母亲谈起儿子该有的情绪。
辰君爵那边,从没有提起过这位母亲。
想来他的婚礼,她并不是因为不清楚路线错过,而是压根没有要去的想法。
真正想参加儿子的婚礼,定会想尽办法参加。
她这么有本事,难道要知道一个路线,能有这么难?
这次要求她带她去明城,无非想当着辰君爵的面,戳穿她的谎言。
这不是一位母亲,能对儿子做出的事。
处处的算计,根本没有把辰君爵当成亲儿子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