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她能控制的,死小孩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下,反而次次在刀口上撒盐?
流七皖听完程成对老妈的判断,赞同的点了点头。
看到因此受伤而苦恼的流艺澜,他又心软了,违背自己真正的意思,说道:“程哥,我妈咪没那么差!”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是亲儿子啊!”
她骄傲的抬起下巴。流七皖那微不足道的可伶,倒成了她耀武扬威的资本了。
一向毒舌的程成看到她这样,竟有些可伶她了,“真是可伶。”小声感叹一句,他拉起流七皖回屋。
“程成,你说什么?”没有听清的流艺澜,自知他嘴里没好话,便追了上去。
外出办事回来好一会的程文君,一旁看到此情此景,不自觉的扬起多年不曾真笑的嘴角。
他突然觉得,一直这样,挺好。
等察觉到自己不该存在的想法后,他不留情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一声,恢复以往的模样,往府内走去。
“回来了?”踏进王府,他看到与小孩嬉闹的流艺澜。
“回来了。”她轻声应付。
程文君厉言道:“回来就好,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突然离开,害我和洪老板损失了多少,接受了多少骂名?”
“洪老板那边,是我的不对。不过身为经纪人的你,不应该为艺人承担这些吗?要不然,你游手好闲等着收钱就完事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对于洪同,她是愧疚的。至于程文君,她才不在意。
自从他的事摊开后,好像再面对他,就没了以往的不自在。现在想说什么就说,不必忌讳。
“你…”
一时间,一向巧言善辩的程文君,被她犀利的言语堵得哑口无言。话不好听,但好像没什么不对。
“今天晚上老老实实去洪同那,再不出现,你那些歌迷估计要用唾沫子把洪同的地盘淹了不成。”
“我去可以,今天你做饭?”她调侃道。
“流艺澜!”
怎么去了趟明城,她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那个说话前都会好好掂量有无不妥的人,怎就成了这副无赖面孔?
“那到底做不做?”
“…”
抵不过她与两个小子的眼神,他叹气道:“我做。”
这个家,他到底是在食物链的最底层啊。
一个是他如今的金钱树,一个是金钱树的命根子,还有一个看似不起眼,确实实在在是这王府唯一承认的继承人。
都惹不起,惹不起!
“做饭去了。”
看着他被欺凌的背影,程成等人不厚道的笑了。
除了两个小孩,流艺澜的笑,显得生硬。谁能注意到,她嘴角的那抹苦涩呢。
夜幕降临,流艺澜准备好便同程文君一起来到舞厅。
洪同看到她,别提多高兴了。
“哎哟,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天不断的投诉,让他脑袋都应转不过来。一下子,流艺澜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洪同越发的热情,让流艺澜更加羞愧:“洪老板,这些天不好意思,因为我个人的私事,害你多了不必要的麻烦。”
被她这么一说,洪同倒觉得方才的话显得在抱怨了。“哪里的话。事越多证明你越红,你越红,我这小场子的生意不就越好?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轻笑,说道:“洪老板这儿要是小场子,估计没人敢称他那场子大了。”
“哈哈,哈哈哈…”洪同尴尬的笑着。这话,好像谦虚过头了。
“这里没事的话,我先去准备了。”
“好好好。”
跟洪同报备完,她赶去更衣间。推开更衣间的门,有不少人向她打招呼。
自从上次大战颜画取得胜利之后,听过那件事的人,个个对她尊重。尽管其中,没几个真心看得上她。
她心里明白,大多数人,都是忌讳洪同那一层罢了。
这群人生怕惹恼她告状到大老板那去,落得和颜画一样的下场。
颜画好歹在这之前有一席之地,下场都如此悲剧。她们这些小名气没挣到的人,哪敢招惹她。只好和从前那些讨好颜画的人一样,努力博得这位的好感。
这群人中,不缺乏对流艺澜不攀附的人。在她们眼中,流艺澜是真的有实力。可惜她与洪同有着说不清的关系,靠背后势力壮大的人,她们最瞧不起。
流艺澜知道这群人对她的误会,她没有要向她们解释的意思。
每次见她们拉着一张脸,只是招牌式的笑笑,就继续干自己的事了。
她有自己独立的更衣室,很多人羡慕不来。
这并不是她独自一人的特权,稍微有点威望的人,都有这种特权。只有那些没有半分声誉的人,才会在公众更衣室更衣。
她挑选一件比较心仪,适合今天心情的衣服。这才几天时间,衣柜里的衣服又多了不少新货。
这些衣服是顾加加隔三差五送来的,自从她不唱歌了,这做衣服的手艺,可越来越灵活精致了。
每次穿上她做的衣服,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浑然不同。
每一件,都能将她的身形气场体现得淋漓尽致。以至于好多人,羡慕得去找顾加加做衣服。
顾加加如今开的店铺,成了鹿城最有人气的店了。
果然在现代找明星代言的做法,是最快捷的方式。名人效应,不就是这样。
多亏了顾加加,才让她认识到自己还是有些魅力的。
习惯了顾加加的手艺设计,搞得她如今穿别人做的衣服,整个人都显得暗淡不出彩了。
庆幸她的才华,没有被这个浮华的时代淹没。
洪同这人表面糙了些,识人的眼光还是不错。没有他及时的赞助,恐怕顾加加现在还在舞台上做着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她换好衣裳,有人及时进来为她打扮。
稍稍打扮后,她坐在椅子上休息。等该她演出的时候,再出去。
她不想与外面的人打交道,不是因为她耍大牌,而是外面的人,她实在玩不到一起。
一边是昧着良心说好话的人,无趣。
一边是瞧不起她的人,自然没话同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