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硬是在家里呆了两天没出门,她一边喝着二姑今早炖好的玉珍鸡汤,一边乐滋滋的看着综艺节目。叶林昨天回来后得知叶思的病情,立马照着苏亦白写下来的食材去菜市场采购了一包回来,还一大早去市场选了一只纯土鸡,在鸡肚里放入了黑枣、莲子、枸杞、荔枝干、桂圆各30g,炖了好几个小时,陈依依想喝还没有呢。
看电视正投入间,陈依依的房门赫然拉开,探出脑袋幽怨地盯着她,“你手机都干嘛用了?林玮恩打的电话你没接到啊?”
“什么?”她放下碗,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看,“没电了。”
“他让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过去。”说完,便把门嘭的一声关上。
叶思奇妙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听到动静的叶林从厨房里走出来对着陈依依的卧室喊了两声,“你干什么呢?把门关那么大声干嘛?”
“没什么,你别管我。”卧室里传来陈依依郁闷地声音。
“这孩子。”
叶林也不管她,笑着看向叶思,“喝完了吗?喝完了锅里还有很多呢,都是你的。”
“谢谢二姑。”
看着叶林又回到厨房去忙碌,她走到陈依依的卧室打开门,看到她抱着一台笔电坐在窗台边,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咯咯咯地笑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她走过去,朝她伸出手,“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陈依依幽怨地抬头看她一眼,“不要。”复又低头继续看着电脑。
“你不是说小恩给我打电话了吗?借一下。”
“你不是有吗?”她头也不抬的说。
“没电了。”
“充电不就好了。”
“你想要我死吗?充电打电话?”
“麻烦。”陈依依嘟着嘴,从衣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不准打太久,话费不够啊!”
叶思无奈地瞥她一眼,走到她的床边坐下,给林玮恩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林玮恩就是从陈依依那儿听说了她前两天又生病的事儿,询问了一下她的情况,得知没事之后便放下心来。叶思又反过来关心了一下他回学校忙项目的事情,说是已经解决了,现在正在宿舍休息,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在陈依依嚷着“话费”的魔音下结束了通话。
离假期还有两天,国庆放假前一天叶思就在宿舍里洗过一次头,之后因为生病的原因便接连好几天都没洗,换在平时,她都是两天洗一次的节奏。
“二姑。”她走出陈依依的卧室,来到厨房,叶林此刻正在洗蔬菜闻言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
“我去洗头了。”
“去吧。”她点点头。
叶思刚走到浴室门口,叶林就摆着湿漉漉的两只手从厨房急冲冲地走出来,“叶思啊!你不能洗头的。”
“怎么了?”
“我都忘了告诉你。”她说,“我早上从菜市场回来路过楼下的诊所时遇到上次那位苏医生了,他让我告诉你这几天最好别洗头。”
“……”叶思愣住,“为什么?”
“人家是医生,总不会说错的。你就听那位苏医生的话吧,后天再洗啊。”说完她转身走进厨房,徒留叶思一个人站在浴室门口发呆。待她回过神后,她也跟着蹿进了厨房,站在叶林身边,“二姑……”
“咋了?”她抬头看她一眼。
“苏医生还说什么了?”
“我想想啊……”她伸手关掉水龙头,直起身,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他说你体质不好,体虚外加贫血,生理期前五天尽量不要洗头,说什么会导致淤血无法顺利排出什么的,我也不懂那些术语。他说没你的电话,让你下次有时间过去找他,他当面跟你讲清楚。”
“……就这样?”
叶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就这样啊,难道你以为他还能说什么?”她顿了顿,频频点头,“这位苏医生人挺好的,对病人又负责又关心的,我们周边好多去看过病的人都说他医德非常好。搁在这个社会上已经是个很难得的人才了啊!”
叶思没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耳边只听到叶林的声音,“我还听说,好多人不需要抓药的时候,都没收到过费用,他依旧非常负责地替人把脉、诊视……哎,你说,这孩子长得也不错,人品又好,怎么三十岁了还没一个女朋友呢?……我们周围的邻居都开始替他物色相亲对象了……”
说到最后,叶林捂嘴笑了出来。
“吹什么呢?这么开心。”陈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厨房门边。
“你这孩子,吓人呢。”叶林嗔怪地瞪她一眼。
“我饿了啊,你们还吃不吃饭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也不见你还帮我打一下手。”她丢给陈依依一个白眼,才转身继续洗菜。
叶思走到陈依依面前,斜眼扫视一番,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阖下眼眸摇摇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陈依依百思不得其解,即便跟了上去,“诶诶诶,你那眼神是几个意思?”
——
假期的最后一天,林玮恩过来陪着她们两个玩了一天,直到下午三点多三人一同坐上了地铁,然后在不同的站点分道扬镳。
叶思这一次回校也带走了苏亦白写的那份食材,以便于她出去吃饭时也跟着上面的菜单一一点单。不能合集做一道美食,至少也可以单吃,她是这么愉快的想着的。其实她今天从小区路过诊所时,看到办公室里坐诊的是另外一个人,听陈依依的情报,据说是陆吾诊所老板的弟弟。
其实,苏亦白碰到叶林那天早上他就接到一个急电,挂掉电话之后又立马给陆梧的弟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现在过来接班,等到陆梧的弟弟过来后已经是九点多,他刚走出诊所就碰到了叶林。想着有些注意事项还没提醒过叶思,奈何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前两天也不见她的身影,正巧碰到她的二姑,便跟她说了一下情况,让叶林代为转告。两人交谈完后,他便直接前往机场,当天早上就飞去了上海。
大家都在假期时间回到了学校,而苏亦白此刻还在上海忙碌,已经熬了三个通宵,几天以来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现在他已经累得整个人都快透支了。
“嘿,怎么的?困了?”
一个顶着金发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解开两颗扣子,领子微敞开,露出小麦肤色的锁骨和脖颈。他从洗手间出来,便看到苏亦白正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整个人都陷进去,润和的眉宇间泛着疲惫和倦意。
苏亦白一手揉着眉头,一手搭在腿上,整个人显得非常放松。他穿着棉质米色衬衣,将他白皙的脸称得越发清润,柔和;米色的休闲长裤已经有些皱巴巴的,脚上穿着酒店的白色拖鞋,一只脚伸得笔直,另一只微曲着,脚后跟抵在椅子脚边。闻言,他头也不抬的笑了笑。
“就你这样几天不睡觉,没晕过去算奇迹了,伙计。”
“呵。”他放下手来,直起身,端起桌上的一杯清水喝了一口润嗓子,目光触到桌面上已经凌乱的文件和三台开着的笔电,额角便突兀地疼起来。
“那边的宴会什么时候开始?”他抬头看着已经坐在对面的男人。
“晚上八点。”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3:46分,他站起来,“我先洗澡睡一觉,七点钟的时候叫我。”
对面的男人对着他摊开手,赞同地点头,“苏先生,你早该这么做了。”
他刚出两步便回头,“King,你闭上嘴我会更开心。”
King抿紧嘴,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苏亦白这才放心的拿起换洗衣物走到浴室里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