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以为告诉太后这玉佩的用处了就能让太后放弃,哪想到太后一副较真的样子:“我看洛洵这孩子配我们小六也是很合适的,你们觉得呢?”
“母后,孩子都还小,你这是……”长公主快被太后的戏言给气死了,哪有她这么做长辈的。
“太后,这,孩子们都还小……”齐王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太后也不看他们了,索性对着洛洵:“洛洵,你喜欢这个小妹妹吗?”
洛洵有些迟疑,然后点了点头。当时他不过是觉得这个小妹妹挺可爱的,哪知道太后和颜悦色地笑了笑:“现在你们没话说了吧?”
从那天起,他渐渐知道,除了齐王府,他还背负了另外一个人的责任,得庇护好她。未婚妻这个称呼他不明白,但是现在回忆起来,也不知道那时候对小六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他也不过是个小孩,哪懂得那些大人眼中的情与爱。
但是小六的死却是给了他当头棒喝。他随父王回了江南,不久就接到了京城的来信,小六因为染上天花顽疾不治而亡。那种自己一直珍视之人突然没了,就跟心里面有一部分被人剜走一样,从此再也填不上了。
很好,这些人成功地激起了他心中最美好和最沉痛的回忆。“叶瑟,你背后到底是谁?”一直这么兜圈子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么晚了,叶瑟一直也没有睡着,这是齐王第一次这么****地问她。“反正我们都被关在这里了,我背后是谁有意义吗?”
“但是你也说过我们是可以出去的。”
“但是你并不相信我的的话,对吗?”
“不知道你听说过罗网没有?”洛洵无来由地直接问她。那是一个他不愿意提起得名字,这个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数十年的组织,最近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罗网的突然沉寂,和他要调查的事情,肯定不是巧合。
“奴婢没有听过。”对于外人提到罗网,叶瑟总是不自觉地想将自己隐藏在黑暗当中。
“叶瑟,有件事怕是你自己都没发现吧,每次在提到有些你不想提的事情的时候,你便会自称奴婢。虽表面上是收敛了光芒,可在本王看来你是在瞒着什么。”这么看,他们俩还真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那是你想多了,我是在宫里长大的,没有听说过罗网这种江湖组织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是本王没有说过它是一个江湖组织啊?”终于抓到了尾巴了。处处防备,百密一疏,叶瑟,这次你输了。
那晚他们俩没有再说一句话,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云儿再次来送饭的时候。
“姐姐,这次我将身上的脂粉都擦干净了才来的,你不用担心。”云儿一进来就跟献宝一样,“而且,你交待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好了。你不知道好险,差一点就被蹲茶楼上的暗卫营的人给发现了。”云儿这话说得很大声,像是故意在告诉旁边密室的那个人。
“但是你最后完成了,对吗?”叶瑟一直很放心云儿。
“信已经送进齐王府了,至于他们相不相信我就不知道了。”她可是按照姐姐的吩咐去了丝竹楼,找了那里的乐余姑娘才将信送进去的。“不过我也按照你的吩咐,在放信的锦囊里将那块玉佩放进去了。”
“什么玉佩?”叶瑟究竟又做了什么,她凭什么认为齐王府的人就会听她的人说的话。
“上次王爷送给我的那东西。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那块玉佩上的花纹跟之前在浣衣局尸体衣服上的花纹一模一样,真的很巧。”像是刚刚才想起来一样,叶瑟将这个消息不经意地透露了出去。
所以,叶瑟在告诉他那尸体的事情时,就已经知道了那尸体跟齐王府有着莫大的关系,甚至想到了暗卫营为什么会亲自来查这案子,也就是说在他将那玉佩送到她手中的时候,她就知道暗卫营在怀疑齐王府了。
云儿听着这两个人说话,感觉像是在猜哑谜,而姐姐现在的态度跟平日里也很不一样。“姐姐,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还有件事情你要去办。”叶瑟拉住云儿的手,然后在她耳旁细细交待了几点,云儿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快回去吧,记住,一定要小心。”
“那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玄月宫现在都彻底变天了,姐姐如果再不出去,恐怕等到出去的那一天,在玄月宫里会什么地位都没了。皇后娘娘对姐姐的态度,她也是看清了,对你没有用处的人,就成了草芥。
“快了。”
云儿走了之后,叶瑟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蜷缩在床上,咬着手腕,瑟瑟发抖。再等三天,如果再没有人送解药来,那么就意味着她已经被罗网彻底抛弃了。像她这种至今没有接触到罗网核心秘密的人,就算真被人知道了身份,无非是让人知道了罗网,却套不出任何的秘密。
“叶瑟,那尸体的事情究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洛洵急于要知道这个答案,那玉佩上的图纹不是齐王府的,却是岑府的。如果那个死了的人身上真的有那图纹,那么那个人一定与岑家有着莫大的关联。当年岑家可是满门被屠,无人生还的。
那边没有回应。“叶瑟,叶瑟,叶瑟……”洛洵的喊声越来越大,可是那边依旧没有回音。出什么事了?他来不及去关心叶瑟那边了,因为急促的脚步声向着他这里走来,终于来了吗?怕是叶瑟也不知道,他这个房间才是真正的密不透风,跟一间石室一样。
门一打开,陆公公的脸上跟刮了阵阴风一样,抖了抖肩:“齐王爷,皇上有命,请您到御书房一叙。”
就像是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洛洵跟着他们走了出去,从那被禁锢的地方走出来,洛洵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放松,反而更觉得脖子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