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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挑战自我

一个凡人的自述/她有着阿特拉斯的情结/赫拉克勒斯的命运/企图改名换姓/周游世界/她谈到拒绝和改变/以及她学到的法则/勇敢也能成为一种习惯/

关于我们作出的选择,我尚有何可说呢?"命运"似乎永远都是"决定"的对立面,而我们的生活则总在"命运"这一边。在我出生之后,我的母亲就遗弃了我,把我交到陌生人的手里。对此,我无话可说。那是她的决定,我的命运。随后,我的养母再度让我领受到被拒绝的命运。她告诉我,我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事实也是如此。

"拒绝"成为一种身份标识。我用"拒绝"把自己跟其他人区分开来--我拒绝接受身边的一切事物。这反倒变成了一种力量。没有任何手边之物值得我去拥有。无论身在何处、过着怎样的生活,我都有能力抛弃已有的一切,就像当初被抛弃那般冷酷无情。

这样周而复始地构成了一个简单模式:离开,告别,两手空空,重新开始。我选择那些最终会拒绝我或者被我拒绝的人为情人,我选择那些即使失去也不觉惋惜的人为朋友。

我已经成为我的命运之同谋。一开始是因为别无选择。后来虽然有了选择的可能,但我已经无法打破既定的模式。尤其是我并未意识到这个模式的存在。

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这一点。

我无法与人亲近。我反复考验着人们,看他们是否会跟我翻脸。如果他们靠得太近,我就会跟他们翻脸。

也许说来很可笑,但我的确富有强烈的人类同情心。只要有可能,我都会助人为乐。我经常帮助陌生人,甚至包括动物。我经常停下来让别人搭便车。我借钱给大家。我努力解决一切问题。我是一个好老板。我从不解雇员工。

我喜欢自己的公司。但现在,我想变卖我的全部家产、离开我的女友,从现有的生活里突然消失。我想跟大家玩一个"印度神仙索"的游戏。我想改名换姓,拿本新的护照。我想把生活周围聚积起来的那些重负全部放下。

我感觉被生活囚禁了。我的女友说我有阿特拉斯情结。

在童年时代,父母对我们的所作所为其实并不会对我们的成长产生什么负面影响(我已经遭受过双倍的经历),除非我们选择让自己继续接受他们的影响。而我们通常都会这么做,因为我们不清楚生活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们对这种影响几乎一无所知。

"拒绝"让我变得坚强。"拒绝"让我拒不接受他人的看法。"拒绝"让我试图辨明真相。"

拒绝"让我懂得如何离开。

"拒绝"没有教会我怎样拥抱、怎样投入、怎样游戏、怎样舞蹈、怎样去爱别人以及怎样去爱自己。

前几天,我醒来之后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就连勇敢也能成为一个习惯。"我是一个勇者,我越过了自设的藩篱。但我仍把生活视为一场较量。我时刻准备着投入下一场战斗,我必须战斗而且必须赢得胜利。

好景不常,盛筵难再,美好的事物难以永恒。这听起来像是临别赠言,不是吗?好了,也许时辰已到,该对"拒绝"说拒绝了。我曾经用来建构生活的那些原则今后对我将毫无益处。

你能在"否定"的生活里获益良多。但物极必反,现在,该把对立面调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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