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嵇从眼前闪过,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雪花也骤于平静,渐渐模糊,刺眼的阳光射入眼眸。浓浓的鲜血味扑面而来。
这里似乎是一间木屋,稍显破旧,屋内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张床。
君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上的白色中衣浸满鲜血。
“魈……不可以再睡了……醒醒,醒醒,再睡我要生气了……魈,真的不可以再睡了……”东方雪落坐在床头,轻轻抚摸着君魈惨白的脸,眼眶微红,带着哭腔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魈……”东方雪落似乎是在唤他,声音小到极点,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剧痛,将头埋在君魈的胸膛哭泣起来。
破旧的木门“嘎吱”一声被一位青袍男子打开,“何必呢?以你们二人之力是斗不过那帮老怪物的。还不如回去做你的夕女呢,有什么不好的?他伤成这样,除了你的夕之婳砂,他怕是熬不过一个时辰了。”剑眉轻皱,星目中含有淡淡忧愁。
东方雪落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抓着君魈的手,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连辗笛都这么说,魈……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辗笛并没有多说,她既然选择这么做,就一定想好了退路。而他,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为她做点什么。
摇摇头,他慢慢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东方雪落静静地看着君魈的睡颜,脸上没有过多神伤,只是那宝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泪水,慢慢地顺着脸颊缓落,砸在君魈身上,跃溅起晶莹的泪花。
时间仿佛定格。
东方雪落手上隐隐有金光闪过,仿佛细细的流砂,进入了君魈的身体。缓慢而平静。
一个时辰过去了。
随着夕之婳砂的流逝,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淡淡的金光笼罩着昏迷中的他,神圣。
“就知道你会这么做,值得吗?”屋外传来辗笛的声音。
她停止了夕之婳砂的传送。“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只要他活着。”她虚弱的声音响起。
“他们来了。”辗笛眯起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几个黑衣人。
东方雪落轻轻摩挲着君魈的脸,目光中是无尽的不舍与爱恋。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脸色苍白的东方雪落走出来,冷漠的神情盖住了那几分虚弱。
“夕女大人!请跟尔等回去!”一位黑衣人走出来带头半跪下来,道。
“辗笛,留下来。”不容拒绝的语气。她走向黑衣人。
“哎……注意身体啊,夕之婳砂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辗笛没法,在她面前,自己永远唯命是从。化为一道绿光,进入了木屋。
一只青玉笛静静地躺在君魈床边。
祤璇雯妁看着东方雪落一行人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并没有多大感伤,她一向是冷漠之人。只是突然有几分感慨,东方雪落与君魈是不可能的,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