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就要走过去抓柳筱莹二人,可没想到刚迈出一步,就在眼前骤然浮现一个墩子。惊得他们是一个翻身爆闪,便落在了十数丈远之外。
此时二人才定睛细看,不料正是先前气走的黄煌。
“嘿嘿嘿,怎么我才走了一会,这就这么热闹啊,你们两个老东西,是不是跟这俩丫头玩呢?要是想玩啊,不如把老子也叫上,人多寻个开心不是吗?”
那黄煌一到,就是一阵嬉皮笑脸,好像真是五个人在商量着如何游戏一般。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雷侯’大驾,幸会幸会呀。”那天异轻轻抱拳笑道。
黄煌却是嗤鼻一哼,道:“想不到你们还认得老子,看来这几十年过去,老不死的东西还是没走几个!”
闻言,一旁的天败可是忍不下去,怒指黄煌,沉声喝道:“黄煌!你休要狂妄,当年若不是你跑得快,早就被教主打成肉泥,做了丸子!”
而黄煌也不生气,只见他咧嘴一笑,整个脑袋似又横着长了几分,道:“跑得快怎么啦?嘿嘿,跑得快也是本事!当年那疯婆子技不如人,被老子跑了,却只是技不如人罢了。”
“雷侯所言不差,教主自那之后却也是对雷侯颇佳赞叹,毕竟教主生平唯一的失手,便是在雷侯。”天异与天败相比则显得平静不少,非但没有喝骂,反而有几分奉承之意。
黄煌下巴一扬,摇头晃脑道:“老子‘影穿千刃劫,风来百丈疏’的名声岂是空无凭据!”
“但被教主追杀十日后,却突然销声匿迹,一恍几十载,今日又在我二人面前现身,不知是何打算呢?”天异还是那般淡笑说着。
不过这回黄煌可是不再嬉笑,话音一转,瞪足了眼睛,叫道:“你什么意思!是说老子怕了那女流不成!销声匿迹?我呸!老子就是打打杀杀觉得烦了,想图个清静!可不是躲起来啊!”
“呵呵呵,那是那是。”天异连连颔首笑道,“当年若不是雷侯,我圣教大好形势,怎会落得个和解息手。”
旁边天败更是冷哼一声,切齿道:“教主重创,也与你少不了干系!”
“伤?唉,你可别血口喷人!又不是老子打的,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们不敢找那几个怪物的麻烦,倒将老子当了出气孔!”黄煌反嘴辩道,倒很是在意天败之言。
“你休要狡辩!今日我就代教主取了你的狗命!”说着,那天败已是怒不可遏,身子微震,就带着一股澎湃真气冲了过去。
黄煌佯作惊慌,大叫道:“你这老东西,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而后脚下一阵虚幻,又消失在了原地。
但这些人都是多年的交道,天败也将黄煌逃窜的方向猜出了个大概,见他遁走的一瞬,便陡然转身,甩袖射出数道流光,追了过去。
黄煌果不其然出现在那流光方向,见那天败来势汹涌,又是故技重施,躲过一招,没了踪影。
如此你追我赶,二人虽说一直没有对上招式,但也算得上激烈,只是这般持续了半响,却没有任何结果出来。
天异见状,也是不能让他们再纠缠下去,抓个机会,便飞身过去将天败拉住,道:“别追了。”
天败也知道那是黄煌的看家本事,连教主都追不上他,何况自己,但他费了半天劲,却连黄煌的影也摸不着,难免让他心中憋火,怒哼一声,就一脸阴沉的大步走开。
远处黄煌见他不再追赶,又冒出头来,笑道:“嘿嘿嘿,你这老东西,怎么不来啦?来抓我啊?”
“你……”天败可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怒指一声高喝,就又要大杀过去。
“看来雷侯的本事这些年倒未曾落下。”天异说着,一边强压着天败。
黄煌抹着鼻子哼了一声,道:“还是你这家伙讲理,你说你们这帮老东西,放着正经事不干,倒跑来欺负两个丫头,有这闲工夫,不如学学你们那屠龙使,去万灵山给周老狗搅合搅合!”
原本,柳筱莹、齐敏二女听闻这老胖子居然在当年传闻的那场大战中扭转了局势,还参与着重创了那不可一世的魔教教主,听得她二人是震撼不已,谁承想那被他们气走的黄煌非但是个高人,还在那场大战为正道立下了如此功劳,顿时心生敬佩仰慕,还暗骂自己惹怒了人家。可谁知那黄煌一向口无遮拦,居然当着她们就是对周敬仁破口大骂,不禁又让二女态度反转,多了几分厌恶感觉。
“雷侯此言差矣,我二人纯粹是听了道上雷侯传闻,才特意赶来一探究竟,碰上两个丫头,巧合罢了。”天异虽说不愿争执,但还忍不住辩解一句,免得日后传出去被人说是以大欺小,失了身份。
“嘿嘿,我就知道,路上碰到的那几个小子肯定有你们的人。”黄煌轻笑一声,又瞥了瞥不远处的柳筱莹二女,“不过没想到你们养的小辈倒都有点见识,不像其他地方啊,我帮了别人那么大的忙,却在门中提都不提!”
“那是自然,雷侯这番本领可是普天之下仅有一家,那两个小子跟我们一提,我们自然明白是雷侯了。”
黄煌也是乐得听人吹捧,笑道:“怎么,知道老子现身,你们追过来有什么事?莫不成是想把老子能抓走?”
“若真想着能把雷侯抓走,倒是痴人说梦。”那天异似乎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气,“不过是多年不见,想来打声招呼罢了。”
他如此说,那黄煌自然不信,却也不寻根追底,道:“算了,老子没工夫跟你们聊闲天,这俩丫头,老子就带走了!”
说罢,黄煌自不愿意再跟魔教二人有什么瓜葛,便肉身一晃,伴着残破虚影将柳筱莹、齐敏一并带走,留下了天异、天败二人空看着他们离开,却无能为力。
“黄煌!”天败大喝一声,怒气难消。
天异则是沉吸着气,道:“罢了,他要救人,咱们追去也是白费力气,还是快回总教向教主复命才好啊。”
……
约莫半个时辰后,在一处不知名的荒山角落里,黄煌肩扛着二女乍现身形,那般无声无息,却是吓跑了几只黄雀。
“砰砰”两声,黄煌倒也不客气,直接将两大美人‘扔’到了地上,若是有他人见了,怕定会有那么一两个血气方刚的‘好汉’前来替二女讨个说法了。
二女被摔一下,却都没有吃痛出声,尤其是柳筱莹,正如新生猫儿一般,似是娇柔地坐在那里,不敢再有别样目光看着黄煌了。
“前辈,晚辈真是不识泰山,不知前辈的威名,实属罪过,还望前辈能从轻责罚。”沉默片刻后,柳筱莹便挂着一脸的可怜,低声说道。
先前黄煌能在她二人面前张口辱骂周敬仁,显然是随意之下所言,而又知晓这黄煌曾与天下正道一同抵抗魔教,故而柳筱莹便是猜测他十有八九跟万灵派有着莫大的交情,自然就将娇蛮任性收敛个干净。
而黄煌则还是带着气腔,道:“怎么,看爷爷我救了你们,知道老子厉害了?”
齐敏也是柔下声来,劝道:“那是当然,前辈方才凭借一己之力,与那魔教两名高手对峙,实在令晚辈钦佩不已啊。”
“就是啊,晚辈一向听门中长老说那魔教的教主是如何绝顶天下,却是前辈这般的高深本领,居然让那魔教的教主都束手无策,这才是晚辈闻所未闻的绝世之人啊!”
黄煌听得他们如此会捧人,也是心底一痒,难抑制的抖笑一声,道:“算你们还懂得点道理,爷爷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
“谢前辈宽恕!”二女闻言躬身说道。
“不过老子倒是没想到,你们居然是白悦玲的弟子。”黄煌不禁皱了下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下老子的本事可就不能传给你们了。”
“为什么?”见黄煌消了气头,柳筱莹也敢多嘴问道。
黄煌轻哼一声,道:“爷爷我向来不偏不向,若是教了你们两个丫头,那不是就亏了姓段的老东西。”
“前辈可说的是段师叔?”
“嘿嘿,不是他还能是谁?”黄煌说着就堆起一脸奸笑,比划着道,“他为了那徒弟可是给我许诺了不小的好处!”
齐敏闻言一惊,都知道段家竹从来都是铁面无私,何时做过委屈求人之事,更别说还有谢礼相赠。
而柳筱莹却是眉目一滞,连忙追问道:“前辈难道是受段师叔之邀,要传授他的弟子?”
“是啊。”黄煌也是轻叹一声,愁眉苦脸得道,“可谁知到那小子居然被掳走了,害得老子苦寻半月未果啊!”
柳筱莹此时更是急切,恳求道:“前辈若不嫌弃,可带上晚辈一行,我等同门子弟,自然认得段师叔的弟子!”
齐敏听其一说,霎时黛眉微颦,但看了师妹那般亟不可待的模样,却是莞尔一笑,任由她说了。
黄煌一拍他那光头,恍然道:“对啊!老子怎么忘了你们了,若带你们走也省得老子认错了人!”
“是啊,若能跟着前辈,怕是今日的危机也不会再遇了。”齐敏见他们商量的顺利,也是笑声添了句。
不过那黄煌岂是好哄的货色,看了看柳筱莹那紧张神色,便又正了正色,道:“不过你们想跟着老子走,还得答应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黄煌奸诈一笑,从裤袋里掏出一本寸厚的蓝皮书卷,上面写着《膳谱》二字。
“怎么样,这里面全是各样菜式,要想跟着老子,就每天按着上面,一天做一整页菜出来!”
齐敏不禁掩面一笑,原来这肥头硕耳的胖子是要找个能给他伺候膳食的人来。
可齐敏刚要看看柳筱莹的嬉笑模样,却见后者盯着那本膳谱,不假思索地连连点头,道:“我做我做!前辈若是想吃,晚辈就照着它做出来,不落一日!”
黄煌看她答应的如此干脆,顿时高兴地合不拢嘴,“哈哈哈,好,咱们一言为定,今日起,你们两个丫头就跟着爷爷去找吕明昊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