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问渊博,为人耿直,声誉愈传愈远,人们知与不知,都尊称他为“关西孔子杨伯起”。
汉时实行荐举制度,州郡多次荐举,杨震均无意功名,年五十时,大将军邓骘闻其贤名,举荐他为茂才,他才勉强出山,去做荆州刺史。当他调任东莱太守时,途经昌邑县,县令王密本由杨震举荐为茂才的,至是乘夜晋谒,献上黄金十斤,杨震好像受了莫大侮辱似的大声呵斥道:“故人知汝,汝乃不知故人,是何道理?”王密误会了他的心意,低声声明道:“我知你一贯以声名为重,所以趁此暮夜进馈,无人知晓的!”杨震听他愈说愈不像话,动了真气,频频摇首,更为厉声地斥责道:“汝把我当做伪君子了,汝道无人知晓,但天知、地知、汝知、我知,共有四知,咋说无人知晓呢”?说毕,怒气冲冲地掷还所馈黄金,王密满面羞惭,低头退出。
杨震在东莱年余,又转任涿郡太守,仍持身廉洁,不受私谒,子弟常蔬食步行,完全无一点官家子弟模样,有些人便好意地劝杨震应稍稍置些产业留给子孙为是,杨震正色答道:“使后世人称为清白吏,便是贻泽子孙,这不比贻金积产好得多吗?”
元初四年,杨震被征入朝任大司农,后又迁太常。永宁元年,升任司徒。延光二年,迁为太尉,位居首辅。在他升任司徒的翌年,邓太后驾崩。安帝亲政,这安帝是一个沉湎于酒色的皇帝,委政于外戚内阉,连号为“阿母”、后封为“野王君”的乳母王圣也不时干政,外疆有事也懒得过问的主子。杨震秉性狷介,对安帝身边得势的外戚、内阉和安帝乳母等人既不事拉拢,又经常不买他们的账,因此成为这些权贵们的“眼中钉”。
帝舅大鸿胪(后升大将军)耿宝曾举荐中常侍李润之兄于他,他不答应,耿宝不得已竟屈尊候于他府门前数次,见到面后当面求情道:“李常侍为帝所倚重,欲辟其兄为官,我不过传达帝意而已!”杨震仍毫不通融,回答他道:“帝既有意辟其为官,应下谕尚书省为是!”仍不买他的账,帝舅耿宝含恨而去。当时中常侍李润为安帝身边最为得宠的红人,因此也对他心存怨恨。
安帝的乳母王圣因保养之勤,帝昵称她为“阿母”,王圣受恩放恣,与其经常出入宫掖的女儿伯荣传通奸赂,无所不为。杨震上疏请帝予以抑制,安帝反将此奏疏递给王圣母女过目,并安慰她母女俩不必惊慌,今后多加小心就是了。因之她母女俩对杨震记恨在心。
伯荣生性淫荡,与故朝阳候刘护之再从兄刘瑰通奸有孕后才嫁给他,成婚后通过其母为夫要求袭爵,不独立即得到许可,而且刘瑰还官居侍中。杨震以刘瑰无德无功,且故朝阳侯刘护又年幼于他,两者又系“再从”的血缘关系,不合袭爵条例的规定,况刘护的同产弟刘威今又见在,更不该由刘瑰袭爵,因之又再上疏请帝收回成命,疏上不报,刘瑰袭爵如故,安帝对“阿母”更为加恩,又命她母女俩代帝往祭生母之陵,王圣母女俩竟厚着脸皮接受王、侯及地方官吏的跪拜和贿馈,安帝又进一步加封“阿母”王圣为“野王君”,嗣又下诏为其建造府第,大兴工役,平素与“野王君”深有结纳的中常侍樊丰及侍中周广、谢晖等人更相煽惑,倾动朝廷,其时水、旱、蝗灾频仍,灾民遍地,国库空虚,羌虏抄掠,兵事未息,兵甲军粮供应尚感困难,为野王君建造巨宅,耗资巨万,大非所宜,况且近幸及奸佞之徒又互相煽惑,天下喧哗,为朝廷结讥。杨震忍无可忍,又再上疏力谏,但疏虽上,却犹如石沉大海,毫不见答。不独“野王君”的府第建造得十分工巧华丽,连权阉樊丰等人也胆敢捏造诏书调拔司农钱穀,大运现存材木,各起冢舍园地,耗费无数,杨震又再上疏劝,无奈安帝深受群小包围,始终不理不睬,无动于衷,而群小也早已揣摩到安帝对杨震已有厌烦心理,更加在帝前对其毁谤多端,使安帝对杨震更增不平之心,但因考虑到杨震系一代大儒,素有“关西孔子”之称,如对其下手,诚恐引起全国民意沸腾,所以一时还对他予以容忍。这时发生了一起河间男子赵腾伏阙上书指陈时政缺失的事件,安帝龙颜大怒,说他无知小民也敢来多嘴生事,诏命有司捕其下狱处死,杨震上疏谏争,以“尧舜之世,尚谏鼓谤木立之于朝,殷周哲王,小人怨詈,则还自敬德”相比喻,力言小民诣阙上书指陈时政缺失无罪,乞为加恩,赦腾之命。但安帝全然不纳,竟将赵腾处死,伏尸市曹,接着安帝为了远出游玩,借着望祀岱宗的名义东巡游览,中常侍樊丰等趁此乘舆外出之机,大肆擅用币藏移修自己第宅,偏被太尉椽高舒召大匠令史等底细考核,查出樊丰等前时捏造伪诏呈于杨震,杨震想等安帝回銮时奏闻,权阉樊丰等大惊,乃密商先发制人之计,当安帝回銮之时,天象呈“星变逆行”的凶象,樊丰等先出都门迎谒,伪言现“星变逆行”,须俟时过方可入都等鬼话,安帝反认为他们爱主,听从其言,暂止于太学中休息,樊丰等趁机进谗道:“杨震图谋不轨,以致天象有变!”安帝先尚不信道:“杨震是大儒,恐不致有此吧?”樊丰等众口一词,齐声奏道:“杨震是邓门故吏,以往邓太后和邓门人都十分宠信他,他心怀怨恨,何事干不出来呢?”安帝被邓太后压制多年不得亲政,怨恨在心里,始终觉得还发泄得不够淋漓痛快,他们的谗言正好打中他郁结的心窍,于是连夜遣中使回都收缴杨震的印绶,策免其太尉之职,杨震交出印绶之后,坦然归第,谢绝外界交游。
安帝还都后,立即擢其舅耿宝为大将军,主持朝政,樊丰等知他与杨震有宿嫌,又从旁煽构,奏称杨震不服罪,仍怀怨望,于是有旨:“遣杨震归里,再不召用。”杨震奉诏即行,至夕阳亭,慨然对诸子和众门人道:“我身为宰辅,明知奸佞狡诈,不能驱除,嬖女倾乱,不能禁遏,有何面目再见日月?我死后,以杂木为棺,粗布为被,盖形掩体即可,不必归就墓穴,添设祭祠。”说毕,饮鸩自尽,年七十余岁。
直到顺帝时,权阉樊丰和佞幸周广等均已诛死,杨震的门人虞放、陈冀等人伏阙上书,追讼杨震冤情,朝中众臣亦均称其忠,顺帝乃下诏拜震子牧、秉二人为郎,赐钱百万,许将杨震之遗柩改葬华阴之潼亭,因惜震枉死,后又敕郡守祀以中牢,以诏书代策致祭其墓前,震冤既雪,身后之誉愈隆,其“四知”名言更是流传古今,成为世人立身处世的格言。
杨震虽已死去两千来年,但他的可贵品格和精神却永远活在后世千千万万人们的心中!
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是人们千百年来一直梦寐以求的社会状态,但实现它的前提是,在面对诱惑和贪婪的时候,人们有足够的自律意识,来控制自己的欲望。
詹姆斯·兰费蒂斯是美国的一位著名的建筑师,11岁的詹姆斯和他的家人住在湖心的一个小岛上。这里,房前的船坞是个钓鱼的好地方,父亲是个钓鱼高手,小詹姆斯从不愿放过任何一次跟父亲一起钓鱼的机会。
那一天正是钓翻车鱼的好时机,而从第二天凌晨起就可以钓鲈鱼了。傍晚,詹姆斯和父亲在鱼钩上挂上蠕虫——翻车鱼最喜欢的美食。詹姆斯熟练地将鱼钩甩向落日映照下的平静湖面。
月亮渐渐地爬出来,银色的水面不断地泛起静静的波纹。突然,詹姆斯的鱼竿猛地被拉弯了,他马上意识到那是个大家伙。他吸了一口气使自己镇静下来,开始慢慢地遛那个大家伙。父亲一声不响,只是时不时地扭过脸来看一眼儿子,眼光里是欣赏和赞许。
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家伙终于被詹姆斯遛得筋疲力尽了,詹姆斯开始慢慢地收钩。那个大家伙一点点地露出水面。詹姆斯的眼珠都瞪圆了:我的天哪,足有10公斤!这是他见到过的最大的鱼。詹姆斯尽力压抑住紧张和激动的心情,仔细地观看自己的战利品,他发现,这不是翻车鱼,而是一条大鲈鱼!
父子俩对视了一下,又低头看着这条大鱼。在暗绿色的草地上,大鱼用力地翻动着闪闪发亮的身体,鱼鳃不停地上下扇动。父亲划着一根火柴照了一下手表,是晚上十点钟,离允许钓鲈鱼的时间还差两小时!
父亲看了看大鱼,又看了看儿子,说:“孩子,你得把它放回水里去。”
“爸爸!”詹姆斯大叫起来。
“你还会钓到别的鱼的。”
“可哪儿能钓到这么大的鱼呀!”儿子大声抗议。
詹姆斯向四周望去,月光下,没有一个垂钓者,也没有一条船,当然也就没有一个人会知道这件事。他又一次回头看着父亲。
父亲再没有说话。詹姆斯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使劲地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鱼钩从那大鱼的嘴上摘下来,双手捧起这条沉甸甸的、还在不停扭动着的大鱼,吃力地把它放入水中。那条大鱼的身体在水中“嗖”地一摆就消失了。詹姆斯的心中十分悲哀。
这是三十四年前的事了。今天的詹姆斯已经是纽约市一个成功的建筑设计师,他父亲的小屋还在那湖心小岛上,詹姆斯时常带着他的儿女们去那里钓鱼。
詹姆斯确实再也没有钓到过那么大的鱼,但是那条大鱼却经常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当遇到道德的问题时,这条大鱼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正像他的父亲教诲他的那样,道德问题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正确或错误的问题,但是实施起来却有一定的难度,特别是当你面对着很大的诱惑的时候。如果没有人看见你行为的时候,你能坚持正确吗?在时间紧急的情况上,你会不会闯红灯或是逆行?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你是否会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
这件事在詹姆斯的记忆中永远是那样清晰,他为自己的父亲而骄傲,也为自己骄傲,他还可以骄傲地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朋友们和他的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