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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个女孩语文成绩十分地好,但性格骄慢任性。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和她家楼下的一个小混混学会了抽烟。父母很担忧,开始控制她的出行,不给她零花钱,怕她学坏。为此事,女孩和父母吵过很多次架,也无法改变女孩的任性。考上高中后,父母把她管得更严了。这让处在青春期的她更加叛逆:染头发,穿着最时尚的衣服,交许多网友,用文字倾诉她对父母的不满,对社会的不满。她和原本深爱着的父母之间,拉开了一道深深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之间变得越来越陌生。父母关切她,满是泪水的双眼,对她越来越无动于衷。

在上高二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一次偶然机会,女孩发现她的领养证,这让她震撼极了。女孩认定她从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被抛弃的人,现在也是。她开始恨父母,恨养育她十八年的亲人。她开始肆无忌惮地发泄。父母说东,她偏往西。

高三的时候,她故意把楼下的小混混带回自己家。为了气父母,那次父亲真的生气了,第一次打她,她反抗着,父亲失手一推,让她的额头留下了永远消不去的伤疤。之后的几个月,女孩显得格外安静。她认真地读书,很早回家休息。父母以为女孩知道要考大学,紧张起来了,懂事了!所以很高兴。母亲每天都烧最好吃的东西给她。父亲一直在深深的自责中,他尽自己的一切去对女儿好,说等考上大学,带她去最好的医院,除去额头上难看的伤疤。就在高考的前一天,女孩穿着最漂亮的衣服,静静躺在浴室,这些天来她处心积虑的时刻终于到来,她愚蠢地用刀片,在手腕上狠狠地割下一道口子,血汩汩地流出。遗书上写着:我就是要报复你们!痛苦去吧……”

依冉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讲下去。她痛苦地摇着头,大口地喘气。

废墟里出现一阵少有的宁静。大家的心里都想知道这个故事后面的结果。

此刻,思雨想起那个和自己住在一个小区的姐姐,她整天穿着奇怪的衣服,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好几次,看见她和父母在小区门口吵架,父母拉着她回家,她拼命抵抗。思雨的父母叮嘱过她,看见这个姐姐离她远一点。

可是,在一次大雨中,思雨不小心摔了一跤。顿时脚痛得站不起来。她抱着脚,坐在地上哭,等待着援助。

“怎么了?是受伤了吗?”一个亲切的声音来到思雨的身边。思雨抬起头,看见那个奇怪的姐姐居然关切地望着自己。她轻轻挽起思雨的裤角,见思雨的脚腕红肿得厉害。

“这么厉害啊!姐姐背你回去吧!”思雨想起父母对她的叮嘱,拉回自己的裤子,尴尬地说:“不用,伤得不重,就是扭伤了,过一会应该没事了。我那么脏,会把你衣服弄脏的。”

“不要紧的。”姐姐说着拉着她的双臂,放在自己瘦小的肩膀上,蹲着把思雨背在背上。姐姐的背很温暖,她吃力地喘气行走着。思雨闻见姐姐身上有股好闻的奶香味,混杂着一点烟草的味道。她好像一点也不坏啊!思雨想着。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这个姐姐,听说是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搬离了这个地方。

“姐姐,那个女孩是——”思雨想问。

“对,故事里那个坏女孩就是我。思雨,你就是以前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小妹妹吧!”依冉说着,深深吸一口气。

“恩,姐姐……”思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原来那个姐姐真的是她,她想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割破手腕后被发现的早,”依冉继续讲述她的过去,“被救活了,当我醒过来以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发现我错了。父母搬家给我换了一个环境生活,我重新读高三……在这废墟下面,真的,你们让我很感动。现在我才……真正明白生命的珍贵!我是不是太傻了,真的太傻了!我好后悔!在我们被救出去之前……我想告诉大家,千万千万不要伤害爱你的人,不要任性、自私。我们现在都知道自己的生日,可是父母的生日我们有多少时间能记得住?我们在学生时代都为家里做了些什么有意义的事?如果就这样离开人世,得遗留下多少愧憾啊!真的,现在我好后悔,好后悔啊!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依冉说出积郁在内心很久的心里话。感觉自己重生了,心灵之门被完全打开,现在的她心已经像海洋一样辽阔。

“恩,姐姐,我也知道错了,那样真的很傻,其实我们都很爱我们的父母、我们的亲人……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活着出去报答他们给予我们的爱……”雅楠轻轻说。

“恩。”依冉说。

“我也是,我也有对不起父母的地方。爸爸妈妈,你们走好啊……”子皓说。

“我怎么想哭啊!爸爸妈妈,我们爱你们……”思雨含着泪说。

又来了一波余震,这次震动不是很厉害。余震平息后,不一会,上面又有动静了。

“听到我说话吗?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穿破废墟的层层阻碍,传达到达这里。

“声音变得好清晰!他们离我们很近了!”子皓高兴地说。

“听得到我说话吗?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要坚持住!”那个洪亮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带着一丝丝沙哑,他似乎已经呼唤很久了。

“听得见……”雅楠想大声地回应,可是她的声音很轻,没有多少力气呼喊。

“听得见!我们都受伤了,我们就知道,你们……你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子皓大声地叫着,一只手牵着思雨,另一只手还在不断地用玻璃割鞋底。

“娃儿们,别着急,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把另外两块水泥板锯断吊开,你们就可以获救了,要坚持住啊!”那个声音鼓舞着他们。

“你们不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吗?”雅楠虚弱地说。她的胸口闷极了,像要爆炸的感觉,她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

“‘娃儿们’,这个称呼好像在哪里听过!”子皓说。

“是啊!我也觉得很熟悉!”思雨说。想了好一会,突然想起来,说:“教官,李教官也叫我们娃儿们的。”

“是哦!”子皓恍然大悟。

“我也觉得很像啊!这个声音好亲切!”雅楠说着,嘴角不禁向上扬起。

“坚持住啊!马上就能救到你们了!”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把他们拉回那个炎热的夏天。记忆中军训的天空,被阳光烤成橙黄色,连脚下的草都像被烤干一样。人生中的第一个军训,在这片枯槁的草地拉开帷幕。

一个英俊魁梧的年轻教官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神情严肃,目光炯炯有神。嬉笑着的同学们顿时安静下来,心中嘀咕着,却被这样的威严震慑住。

“娃儿们……”教官刚说这三个字,下面就响起一片笑声。教官不说了,等一切响声都安静下来他才继续说:“娃儿们……今后你们为期三天的军训,就交给我了。我姓李,木子李,大家叫我李教官就可以了。你们这些小公主小皇帝们,记住这是军训,是来吃苦的,谁都不许偷懒。还要记住两点,一:任何事情都要听从指挥,二:有什么事情都要先说报告,记住了没有!”教官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操场。

“记住了!”同学们说,散漫的声音参差不齐。

“声音要响亮整齐,记住了没有!”教官补充说道,声音洪亮而干脆。

“记住了!”

“声音不够响!记住了没有!”李教官继续问。

“记住了!”这次整齐而响亮了。随后马上开始训练。训练中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子皓的鞋带总是松开,平时里都是奶奶给他系的。现在没人给他系,才闹出笑话来,蹲下来系了四次,事不过三。第四次,教官教他系鞋带,然后让他罚站半小时军姿。因为其他人都在笑,所以都要和他一起受罚。

思雨小声抱怨了一声,结果却被教官听见。

“这位同学,站出来,给大家示范一下军姿怎么站!”教官命令思雨。思雨走出来,回想着教官刚才教的姿势站着。

“手的姿势不对,你刚才有没有认真看我示范?”教官大声地问思雨,思雨顿时眼眶红了,眼泪唏哩哗啦地掉下来。看见思雨哭,教官黝黑的脸,顿时变得通红。

“你站出来!示范给她看。”教官对雅楠说。雅楠出列,站着标准的军姿。思雨归队后,炎热的气温,僵硬的姿势,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快烤焦的鸭子。还没站到十五分钟,整个人就开始摇摇晃晃,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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