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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真相

耕烟想起自己堕马。慕容天晴救她。他向她伸出手,另一只手牵着马的笼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面上是和悦的友善的笑意。那是他们的初相识。这英俊中带些腼腆的少年一路抱着她走回剑气山庄,当她毫不避讳的卷起裤腿,他甚至红了半边脸。

那场景,多么叫人忍俊不禁。

可是,如今,锋利的剑插在他的身上,他的步履蹒跚了,狰狞的面上,肌肉痉挛。他已经好久好久都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对不起。”

耕烟轻飘飘的一声叹息。慕容天晴仰天大笑。

突然,那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挟住,缓缓的,自慕容天晴的身体里向外移动。倏地一下,剑被弹出五六丈远,直直的,没入一棵大树的树干。

慕容天晴竟然向着耕烟扑过去。耕烟吓得撒腿就跑。可她怎么跑,也不及慕容天晴的轻功快。白矜云想要阻止,手里没有了剑,却还是一个纵身扑上去。

他错了。

慕容天晴的用意便在于此。

白矜云的右手刚触到慕容天晴的肩膀,他的手里倏忽多出一把短刀来。只见他一个反身,那短刀自白矜云的身前划过,从胸口到小腹,出现一道血淋淋的又深又细的口子。

“卑鄙!”连百里霜也忍不住大声呵斥,举着剑,向慕容天晴刺去:“今日,我便杀了你这叛徒,替教主清理门户!”

慕容天晴的胸口,仍旧汩汩的流着血。他只要稍一动真气,那伤口更是急速的扩大。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到了这样的时候,慕容天晴已是疯狂。

百里霜近得他的身,扑扑的,往他的胸口又加了几支毒针。谁想他不但不避,竟然还一把擒住百里霜的左手,往自己的面前又拉近了两尺。百里霜心知不妙,想要挣脱,突然,颈上一凉。

那伤口,犹如缠绕在白皙皮肤上一圈暗红色的璎珞。

华丽。妖艳。凄迷。

百里霜张了张嘴,轰然倒地。

而此时,杀红了眼的慕容天晴再次张狂的大笑起来。那笑声,似要将在场的人的耳膜都震破。但是渐渐的,笑声沉下去。

犹如即将被风吹灭的烛火。

白矜云拾回青鸾剑,从背后,穿透慕容天晴的身体,将他抛起来,抛了足有三丈远。

一切终于静止了。

百里霜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白矜云心有不忍,扶起她,打算为她止血疗伤。可是他们都知道,这希望,微乎其微。

百里霜艰涩的笑了笑。

摇头。

她又想起在殇花岭上,白矜云将她放在一处开满杜鹃的花丛里,然后慢慢的俯下身去。她的手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的鼻息游走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那些裸露于肌肤和肌肤之间的空气,亦骤然炽烈。

她一生不尝情爱。但那滋味,她不得不承认,是羞涩而美好的。她抬起手来,抚上白矜云粘了血迹的脸。然后,手心慢慢张开。

一颗白色的药丸,带着残余的体温。

“你是个好人。倘若我能懂得这人世间的情爱,我想,我会爱上你。”

依旧是她惯常的戏谑的轻佻的口气。只是,少了那份煞气,以及目空一切的傲气。之后,白玉一样的手重重垂下去。

那药丸自掌心滚落。

一直滚到耕烟的脚边。

白矜云始终没有悟出青鸾剑的秘诀,或许,就像百里霜说的,那不过就是两句普通的情诗。青鸾剑不过就是比通常的宝剑更为锋利罢了。

谁知道呢。

就像那传说中的八珍盒,慕容天晴得到了它,可是,谁又有心思再去慕容府寻个天翻地覆呢。

一切都是贪念在作祟。

除了摆脱,他们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们将慕容天晴和百里霜等人草草的葬了,碑上除了写着墓中人的名字,什么也没有。薛如珩在慕容天晴的坟前一直站着,从天黑到天亮。她发誓将用余生去记恨的男子,终于如她所愿的早早丧了命,她是高兴的。只是那高兴之中,却有着比烈酒更浓郁的哀戚。

两行泪,潸然而下。

翌日,薛如珩不告而别。

只是这一次,白矜云不再忧心忡忡的四处寻找她了。他知道,经历过慕容天晴,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将她打垮。

她已经不是当年莽撞任性的薛家大小姐。

而他,她,也许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已不复当年。

当年那么远。

陆茗骏同耕烟道别,他们即将去江南。在那里成亲,在那里生儿育女,在那里终老。陆楚泠依旧笑得温和而优雅,耕烟想起她曾说,在这场劫难里,幸好有他。

有自己深爱的人。始终陪伴。

耕烟觉得羡慕且欣慰。

“你们都要保重。”

“耕烟——”陆茗骏还想说什么,但很多言辞都拙劣了。耕烟笑着回望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笑容里还有不经意的沧桑:“保重。”

“嗯。”

陆楚泠也许是看穿了陆茗骏的心思,附在耕烟的耳边,小声道:“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

仿佛一句深奥的佛偈。

耕烟想了好久好久,直到他们都走远,直到白矜云在身后唤她:“耕烟。”

她回头,淡然一笑:“白大哥,你有何打算?”

白矜云反问:“你呢?”

耕烟怔了怔,道:“我想,还是回家乡吧。”

“你的家乡在哪里?”

“比回鹘更远的北方。”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耕烟愕然。

“茗骏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哦。那又怎样。”

白矜云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到耕烟面前。她低头看去,赫然竟是她弄丢的流光石。

“为何会在你这里?”

“当日,山洞坍塌,场面太混乱,我拣到的,却没有来得及交还你。便是这石头,将你带到我身边的,对么?”

“哦。那又怎样。”

再次重复这句看似寡淡的话。实则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还能够再说些什么。

白矜云扶着耕烟的肩,看定她:“你还记得,在去洛阳之前,你曾经和我说过什么?”

“什么?”

“你说,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失去一次,不想遗憾终生。”

“唔——”

“那么,现在呢?”

“白大哥。”耕烟勇敢的仰面望着他,那锐利的眼神,倒叫白矜云有了闪躲之意:“过去发生的事,你忘得掉么?逝儿姑娘为你而死,你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么?墓碑上刻着,你的心里也刻着,你的妻子,到底还是她。是不能比较,不能替代的。而我,慕容天晴带给我的那段记忆,一样,是擦不去的。我们都无法对往事释怀,就算在一起,也未必是幸福。”

白矜云张口结舌。

“就算我们的心里还有对方,但这样,或许才是惟一的,也是最好的结局。”

低头时,一颗泪,落在手心的流光石上。

心头一紧,随即又缓下来。

这或许就是命。

命中注定。

那石头开始散发出奇异的光。灼灼的,刺痛人的眼睛。白矜云不清楚个中隐秘,慌忙的拉紧了耕烟的手。或许,惟有在那个她以为脱离了尘世的空间里,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她握紧了他的手,是仅有的一点贪念和勇气。

醒来时,他们靠在一起,在一处山色潋滟的野地里。有扑鼻的泥土潮湿的气味,以及嫩草的鲜香。成群的马儿在远处奔跑,马蹄的声音优雅而欢畅。

这里是剑气山庄后山的马场。而这一天,正巧是庄主薛印山举办寿宴的前一天。有新入门的小弟子在山坡上飞快的跑着,一边挥手一边喊:“白师兄,师父正找你呢。”

白矜云站定了。恍如隔世。

耕烟亦明白过来,但他揣测到白矜云此刻的想法,却并不赞同:“命运天定,你是无法逆转乾坤的。”

“如果你的出现是一场意外,那么,试一次又何妨?”白矜云从容的笑道。耕烟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他这样自信这样温暖人心的笑容了。她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剑气山庄。

薛印山在书房里,和白矜云记忆中一样,他交代他一些如何招呼宾客的事情,言语甚殷勤。仿佛叮嘱了这一次,以后,便再无机会了。

白矜云心中狐疑。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蒋世安觊觎庄主之位已久,弟子知道,明日,他将在寿宴上对师父下毒手。”

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言辞是否合理,是否可信,心里头惟一想的,就是阻止师父被杀害,阻止他饮那一杯致命的酒。

薛印山脸色大变。

“你为何知道?”

白矜云撒了谎:“弟子在无意间偷听到蒋世安与亲信的谈话。”薛印山不做声。白矜云又说道:“青鸾剑也即将被人盗走,请师父速速加派人手,看好藏剑室。”

“知道了,你下去吧。”薛印山却似乎并不紧张此事,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白矜云心中纳罕,还想再说什么,但却缄了口。

走到门边,薛印山却又出声叫住他:“云儿。”

“是。师父。”

“你过来。”

白矜云愣了愣。走过去。

薛印山道:“也许,我应该现在就告诉你。”随后,薛印山在书桌面前坐下,那椅子,和薛印山卧房里的椅子一样,把手上雕着龙头,而那龙头与椅身也是可以分离的。更让白矜云惊愕的,是薛印山从里边掏出了几粒金色的药丸。

这药丸,和当初薛如珩发现的一模一样。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矜云摇头。

“这叫五毒续命丹。它可以用于抑制体内的某些致命的慢性巨毒。也便是说,服用药丸者,须得本身就中了无可救治的奇毒,以此作为延长寿命的途径,否则,这样的药丸凭空吃下去,亦会置人于死地。”

“师父——”

“这药丸是蒋世安给我的。也只有他,才知道药的练制方法。”

“师父,您,中了毒?”

“是的,我所中的毒,也是蒋世安所下。每次毒发,痛不欲生,且狂性大发,须得以铁链锁着,以刑具相逼,方能减轻我所受的痛苦。”

白矜云想起后来发现的密室,那些刑具,原来就是如此的用意。他颤着肩,问:“蒋世安,他太狠毒了,他这样做,是为了师父您的庄主之位么?”

薛印山点头:“没错。他的目的,是要我在寿宴当日,向全天下的人宣布,交出剑气山庄庄主一位,并且,将青鸾剑的秘诀告诉他。”

“青鸾剑的秘诀。”白矜云呢喃。

薛印山颓然的笑着:“青鸾剑是没有秘诀的,当初,我练这把剑,不过是想送给我心爱的女人,后来,她走了,这把剑对我而言,意义变得重大,所以我才那么看重。而后来听说江湖中的人将这把剑传得神乎其神,我索性就应承下去,让他们以为,我剑气山庄果真有一柄绝世的宝剑。”

疑团解开了。

原来青鸾剑没有秘诀。它的作用,只在于定情,传达心意而已。白矜云想起那两句诗,倘若单单的将其看作情诗,个中浓密,也是可想而知的。

无奈独天骄恨了薛印山一辈子,却也不知道,她在他的心里,仍旧是有极厚重的分量。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鸾凤双栖,和鸣锵锵。

“孩子,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师父不够器重你,你心中有怨气,为师也是知道的。”薛印山抚着白矜云的头:“可是,你知道为师是什么时候开始中了蒋世安的毒么?就在你的五位师兄死后。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为师一直为蒋世安操控,为师不想由于对你太过器重,而令你惹来蒋世安的妒忌,甚至杀身大祸。”

白矜云听到这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恨自己不能够理解师父的苦衷,原来,一直令他耿耿于怀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心疼他的老者,想要以另一种方式保护他。

“云儿,蒋世安他也许真的要杀我,但不会是在明日,明日,将由我的口中说出,他继任剑气山庄的庄主。我知道,我已无力与他反抗。”薛印山说着,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月白的瓷瓶:“这瓶子里装的是麝香衣,是我当年追杀仇衣鹤之后,从他身上取走的。没想到,我终究还是要死在他的手上。”

“师父,您的意思是?”

“师父不想再做蒋世安的傀儡,明日之后,你带着珩儿离开山庄,千万别留下来,蒋世安不会放过你们。”

白矜云倏地明白了,薛印山所中的麝香衣之毒,原来,竟是他自己施给自己!

“为什么师父,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薛印山抚摩着白矜云的头:“我看到你和珩儿都长大了,我也安心了。倘若我死得不明不白,必能加重蒋世安心头的疑虑,我了解他,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他是不会轻易伤你们的。还有,他觊觎青鸾剑,我只要让宝剑失踪,他必定发疯寻找,他也不会想到是我自己窜通了外人来盗剑。孩子,我死后你就带着珩儿去找惘生门的司马燕群,他会将青鸾剑交还给你们。然后,你们要练好各自的武功,有朝一日,方能与蒋世安对抗,重振我剑气山庄。”

“不,不……”白矜云原想说,司马燕群也不是好人,他会将青鸾剑据为己有。可他知道,说出来薛印山也只会当他不过在凭空揣测,他便狠狠的哭着,道:“师父,您不需要这么做的,要杀蒋世安,弟子替您去杀,要拿解药,弟子替您去拿。”

“没有解药了。孩子。这毒,是蒋世安处心积虑研究了十年,专门为我而设,除了能够用五毒续命丹来延缓我的死亡,此毒,无药可愈。师父累了,师父想要好好的休息。也只有师父死了,蒋世安才会放低对你们的戒心,你们才会有机会离开这里。否则,一旦他成为庄主,接下来要对付的,便是珩儿和你了。记住,正气不亡,剑气山庄不亡。”

白矜云跪下来,拉着薛印山的手,儿时,他曾这样向他恣意的撒娇,但如今,他却泪流满面:“请师父三思。”

“为师主意已定,你下去吧。”

如此坚决。

然后,空荡荡的书房里,充斥的,是那句,正气不亡,剑气山庄不亡。白矜云的脑海里,亦塞满这句话。还有,薛印山垂垂老去的背影。第二天,当看着薛印山口吐鲜血而亡。他只是背着众人,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他明白师父的苦心。

眼看这些年消瘦得几乎不成样子,他也心疼,如今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败蒋世安所赐,他却还要假装若无其事的听他号令,他恨不能将他掏心挖肺的煎炸了去。

可是,也是在那一刻,他知道了,要完成师父的遗愿,重整剑气山庄,小不忍则乱大谋。

正气不亡,剑气山庄不亡。

他想,终会有那么一天。

公元九零七年,朱全忠篡唐自立,改国号为梁,建都开封。

曾经历过开元盛世,亦曾经历过宦官之乱、朋党之争的唐帝国,起起伏伏,终告崩溃。

自朱梁以后,继起唐、晋、汉、周,此四朝与梁合称为五代。除五代以外,当时在中国南方境内还有许多其他的割据势力,即吴、楚、闽、吴越、前蜀、后蜀、南汉、南唐、荆南、北汉等十个王朝,统称为十国。

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白矜云终究还是杀了蒋世安,夺回剑气山庄,只是,他心爱的女子不在他身旁。他的一切风光,都不过寂寞一场。

自那日,寿宴上的变故之后,他回到马场,那里,空空荡荡。耕烟不见了。

只余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流光石。

那以后,白矜云再也没有看见过耕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他想,她也许是故意躲开他了,让他来不及继续他的坚持。

可他还是找了她一年,一年,再一年。

一别成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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