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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倾城

时已深秋。

更添愁。

白矜云后悔他当日迟疑的态度,却于事无补。自耕烟离开客栈,到第三天晌午时分,仍旧没有回来。薛如珩受白矜云所托,万般不情愿的,找遍了城里的大街小巷,始终未见其踪影。

身体的伤日见好转。

心却又隐隐作痛。

那日,正在客栈的大堂里,面对一桌上好的酒菜发呆。门口施施然的走进一人。薛如珩一眼望见,神采飞扬,唤道:“慕容大哥。”

正是慕容天晴。

“我办完事回来,听管家说,你去找过我,还留了口讯。我原以为你们已经走了,只想着来看看,碰碰运气,谁知道你们还在这里。白兄,你的伤势如何?”

白矜云淡笑:“已无大碍。”

慕容天晴点头道:“那便好。咦,怎么不见耕烟姑娘?”

“她,走了。”白矜云叹息着说道。

“走了?”慕容天晴不解。

“嗯,发小姐脾气,走了两天了,也没见回来。”薛如珩一边往自己的碗里夹菜,一边轻描淡写说道:“这腿长在她身上,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吧,咱们索性直接回剑气山庄就是了,何必管她。”

白矜云苦笑:“若真是找不到,也只好如此了。”

“白兄放心,我会派人寻找耕烟姑娘的下落。一有消息,即刻通知你。”

白矜云仍是道:“也只好如此了。”

有如三魂不见了七魄。

入夜时,看华灯初上,这悠悠千载的锦官城,犹如婀娜的少女,乘一叶扁舟,窈窈款款,甚是动人。白矜云又打了一个呵欠。他已经连续几个夜晚辗转不能安眠。一闭上眼睛,就恍若看到了耕烟,哭着的,笑着的,任性的,娇纵的,楚楚可怜的,任何一个她,都如同绵密的丝线,铺天盖地缠上来。

别的什么,都无心记挂了。

突然,悬梁上有风一般的影子,簌簌的落下来。

烛火熄灭。

房间里一片漆黑。

白矜云失神,那影子几乎要碰到他的后背了,他方惊觉对方腾腾的杀气。

仓皇的起身避开。

这一避,颇为狼狈。

对方的内功精湛,招势狠辣,迫不及待的想要取人性命,已昭然若揭。

白矜云始终占下风。

想引对方靠近翕开的窗户,借着外面的光亮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反倒被逼得退进了屋子里最暗黑的一隅。

第六招。

第五招。

第四招。

白矜云心知,他还剩下最后三招。

不出三招,他必败亡。

几乎已经能够看到五脏六腑都被对方一掌震碎。

呼啸着的掌风,近了,一寸,再一寸。

胸口泛出隐隐的痛意。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

在微弱的光亮渗透的刹那,白矜云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

“慕容兄!”

“慕容大哥!”

白矜云和听见打斗破门闯入的薛如珩同时惊呼。

慕容天晴微略怔了怔,看着自己凝在半空的右手,只一霎那,重又赫赫的吼着,照着白矜云的胸口劈了过去。

好在这一霎那。

白矜云方能躲避,全身而退。

慕容天晴清醒时,才知道自己由于练功走火入魔,险些错手杀了白矜云,他的拳头紧紧握着,甚至还想揍自己一顿。他的面上露出极为惭愧的表情。

白矜云抿着嘴笑:“无妨,你我都安然就好。”

薛如珩嗔道:“慕容大哥你练的什么武功呢,怎会走火入魔,这样危险?”

慕容天晴虚弱的笑:“是我自己分心了。”

这话答得敷衍,但对于自己练什么武功,江湖中人倘若避忌不愿对外人说起,听者也是不好多问的。薛如珩细心的为他擦干额上的汗水,道:“幸好有我和师兄在,以后你练功的时候,可要千万当心才是。”

“知道了。”

白矜云又道:“慕容兄,其实你大可回慕容府,客栈毕竟是嘈杂地,不适宜练功,你无须留在这里陪我们。”

原本慕容天晴想安排白矜云和薛如珩到自己府上小住几日,一边等待耕烟的消息,可白矜云坚持不肯,就算慕容天晴说他会派人守着客栈,亦无法动摇。

白矜云是固执的。

尤其对一些他看重的人和事。

所以,薛印山的死他放不开,青鸾剑的失窃他放不开,司马燕群留下的疑团,他也放不开。而耕烟的失踪,他更加放不开。他就这样给自己盖上一层又一层无形的压力,包袱,枷锁,他年轻的心恍若正以双倍的速度垂垂老去。

笑容都是牵强的了。

带着难以名状的苦涩。

倾城花坊。

楼高三层,环状,四面皆垂挂滑如凝脂的蜀锦,酡粉,朱红,鹅黄,尽是香艳之色。走廊以暗哑的赤色为基调,配以金色、橙色,大气而不失委婉。栏杆皆雕有龙凤呈祥或牡丹花开的富贵图案,刀工精细,栩栩如生。底层为大堂,堂中安置大圆桌小圆桌,一百台有余。西边略微靠墙角的地方,还有专门搭建的戏台,是为坊间的姑娘们展示才艺而备。每日皆有玲珑的女子于戏台上抚琴或唱曲,又或是表演剑术,填诗做赋。这些女子,不仅容貌秀丽身段婀娜,且各怀出众的技艺,连文人墨客亦为之伫足,流连忘返。倾城花坊于是渐渐的成了此处最堂皇的青楼。莫说是本地人,就连远道而来的,也要慕名撒上一把银子,方才乘兴而归。

这日,倾城花坊来了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

出手阔绰。

掌柜的和老鸨心里好不快活。

男子在三楼的客房里坐下,点了花坊里最出众的两位姑娘,左拥又抱,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因为时间尚早,花坊里没有太多的客人,甚至还有穿着粗布衣裳打扫房间的小丫鬟进进出出。

直到月上柳梢。

三楼又来了人。

来的是一名年轻的男子,仪表堂堂。

因为喝酒的男子房门是敞开的,年轻的男子一眼便望见了他。

施施然走了进去。

喝酒的男子站起了身。

他们是认识的。

他们约好了在此见面。

他在等他。

“圣女交代的事,你可办妥?”说话的,是那名先到的中年男子,他姓宋,单名一个翌字。天衣教四大护法之一。天鹰护法。

年轻的男子道:“只差一点。”

宋翌冷哼一声。年轻的男子接着道:“你放心,他已无心干预我们的事,计划照旧。”言语间,颇有些不屑和轻佻。

“为免节外生枝,你还是尽快动手的好。”潜退了身边的女子,宋翌起身,拍拍年轻男子的肩头:“慕容天晴,你是我天衣教最年轻的护法,亦是最得圣女器重,别让她失望。”

慕。容。天。晴。

这白衣倜傥的男子,正是慕容天晴。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君子剑柳一笑的弟子,他的武功平平,他在成都府有一座宅子,平日甚少参与江湖的事,反倒做一些丝绸和茶叶的买卖,做得风生水起。或许再熟悉一点,还知道他是剑气山庄薛印山的未来女婿。

可谁也不知道,慕容天晴乃天衣教四大护法之首,天龙护法。

因为年轻,宋翌不满他,还挑唆教众散步谣传,说慕容天晴之所以能坐上大护法的位置,是因为同圣女百里霜的不寻常关系。慕容天晴恨不能将宋翌废了武功,剥皮抽筋,但却每每对着他佯装和善,若有任务,甚至还要与他保持无间的合作关系。

而宋翌对慕容天晴,亦如此。

当日,白矜云和薛如珩受困,慕容天晴亦在其中。或许是出于对薛如珩的顾念,他故意露出破绽,令两人逃脱。

但百里霜不肯罢休。

圣女说什么,护法就必须做什么。

圣女下令护法杀了这两名偷听者以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

护法便回到客栈。

可是,慕容天晴的内心是矛盾的。

白矜云且不说,但薛如珩,毕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感情的深浅即使不好定论,也不可因彼此对立的关系尽数抹杀。

所以,慕容天晴挑了白矜云。

先对其下手。

他假装练功走火入魔。这样,即使未能得手,也不至于惹来怀疑。

至于薛如珩,他觉得自己是了解她的,她会听从他,他想,只要拖延着,不影响计划,杀与不杀,并未有太大的影响。慕容天晴喜欢这种自己拿主意的感觉。他讨厌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例如百里霜,例如宋翌。骨子里,他是刚愎而漠视的。他也喜欢不太冷血的,颇顾及情面的他,那样,又会让他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是一个完整的魔教中人。他讨厌被人家视为邪派,或者异类,这也是他历来谨小慎微封闭他的真实身份的原因。

他的本身,很多很多,都是一个矛盾。

咣当。

似有什么东西被打翻。

门外传来叫骂:“死丫头,赶着去投胎呢。撞死我了。”

慕容天晴打开门,只见地上散着托盘和茶壶的碎片,粗布衣裳的小丫鬟正用手帕汲着地上的水,口里还念念有词,而三楼走廊的转角处,正有另外一名同是丫鬟打扮的女子,慌慌张张的,低头疾步走着,只一眼,慕容天晴已经寻不见。

但那背影,似是熟悉。

宋翌哈哈大笑道:“慕容兄弟,既然来了,这里的姑娘可任由你挑选。”

慕容天晴冷冷道:“不必了。”

径直往楼下走去。

很快,到了倾城花坊的后院。

这里住的都是花坊里的下人,诸如打手、厨娘,也有伺候姑娘们的小丫鬟。因为正是一天里生意最兴隆的时刻,前院热闹,后院则显得冷清。

慕容天晴仔细的打量着后院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在一排晒满衣服的架子前面,他停了下来。他看到一双腿,端端正正的立在架子后面,似乎还有微略的颤抖。他猛的抬手抚开,湿嗒嗒的衣服全掉在地上。

露出少女仓皇的眉眼。

慕容天晴愕然。

“耕烟姑娘——”

语音顿时僵住。

倘若方才在走廊上看见的背影便是耕烟。

倘若她是因为偷听到自己和宋翌的谈话而如此仓皇。

倘若……

倘若……

是否要杀了她,以确保身份不被泄露?

慕容天晴有瞬时的晕眩。

耕烟却突然扑了上去,搂着慕容天晴的脖子,哭着说道:“慕容大哥,看到你就好了,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我好怕,他们每天都让我干很重的活,我的手都磨出茧子来了。你快带我走。快带我走。”

慕容天晴的理智几乎要全线崩塌。他的思维很混乱,但随即镇定下来,眼珠转了转,是在思考一些什么,那眼神带着一点措手不及的慌乱,可始终还是不乏深邃的警惕,甚至狡诈。良久,他说:“好,我带你走。”

温和到极至。

只是,他们没有回客栈。

而是回了慕容府。

慕容天晴还私下命令,任何人不得将此事泄露。耕烟问他,白大哥和薛姑娘呢,他便说,他们已经回剑气山庄了。然后赶紧转移了话题,问耕烟为何会在倾城花坊。

耕烟涕泪涟涟:“我是被人家打昏了,卖进妓院的。不过还好,她们只让我当丫鬟,干一些端茶倒水的活,否则,否则我就死定了。”

分明是一桩惨痛的经历,但耕烟的措辞却让慕容天晴忍俊不禁。

“你好好休息,这些天想必是累坏了。”

可耕烟又怎能安心。

慕容天晴和宋翌的对话,的的确确被她偷听了去,她就算再不明白,也听到宋翌称慕容天晴为护法,至于天衣教,这三个字就和百里霜的名字一样,她毕生都不能忘。

她的害怕,她的感激,她对慕容天晴的依赖,统统都是伪装。

只希望慕容天晴能放下戒心。

希望她能逃脱。

然后找到白矜云,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他。

但这些,都是耕烟天真的假想。

慕容天晴到底还是发现了她。

在她爬上后院的围墙,正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她像一只兔子,被人拎着,又像羽毛一样,轻飘飘落回地面。

慕容天晴阴冷的笑着,说道:“为何不走正门?”

耕烟怕得手脚发软,她从未见慕容天晴以这样的表情和语气对待她,好像倏忽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只能强做镇静:“我,我,我在练习爬墙。”

慕容天晴如果相信了,那他不是傻子也是疯子。他一声令下,耕烟的房间立刻像棺材一样,四周都被封起来,门口还有彪壮的男人看守着。每天,只有午时和黄昏,下人送饭的时候,那扇门才会打开。有的时候慕容天晴就站在门外面,看着里面如小鸟一般的女子,他的表情很不自然,满身满心都是僵硬的。

而另一边厢,白矜云久候不得耕烟的消息,颇有点意冷心灰,原打算暂时回山庄,却又再次想起当天听来的那段密语。

三日酉时,青城。

三日。并非三日之后。而是指下个月的初三。

酉时。自然就是黄昏的那个时辰。

至于青城。白矜云没有听错,但想错了。以为在成都府,理所应当是百里之外的青城名山。却不知道这阡陌街巷之中,还有另一个“青城”。

倾城花坊。

下月初三,大长和国派出与大唐议和的使者,途经成都府。由于事先安排好行程,要得知其动向并不困难。而趁着对方寻花问柳之际,割其人头,尤其容易。这样一来,大长和国势必与唐主反目,早已岌岌可危的江山,连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也要失去。

唐亡,则为期不远。

天衣教虽说也享朝廷的俸禄,可直接受控于梁王朱全忠。朱全忠的反唐之心在朝中已有盛传,只是他权势过大连皇帝也畏惧三分。而今李唐的江山日渐凋敝,朱全忠欲起而代之,他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叫这飘摇的江山更加薄弱动荡了。

彼时,离下月初三,尚有六天。

夜深。露重。月光寒。

白矜云独自一人,在孤零零的街道上,孤零零的走着。已经忘了来时的路,亦不辨去向何处。诸多的惆怅萦绕心头。

突然,恍若自天上的琼楼玉宇飘来一阵悠悠的歌声。

听不清唱词,曲调亦生疏。

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可白矜云从未如此紧张过。只觉得连呼吸都不匀称了。

他是听到过这样的曲子的。就在他和耕烟在一起的时候。他还问过她,为何这歌曲怪怪的,耕烟告诉他,这是她家乡独有的。

那么,唱歌的女子是耕烟么?

白矜云站在原地,向四处张望,这里除了一面光秃秃的围墙,和探出墙头的几缕枯枝,就只剩左边一排经已打烊的店铺了。

“耕烟。耕烟,是你么?”白矜云竟然大声的喊起来。

有两名挑着担子赶路的小贩,怯生生望着他,又飞快的往路口走去了。

“耕烟。耕烟,是你么?”白矜云再喊。

没有人回答他。

失望至极。

可是,突然的,就在白矜云转身的刹那,他分明听到一个字,如闪电,如利剑,划破长空的一个字。

白。

白。

然后所有的声音,至此,完全消失。

白矜云等了好久,好久,只等到一场空。连他自己都以为是幻觉了。他太过沮丧,以至于他不知道,自己缓缓的低头走过的,那扇朱漆的大门,门上端正的写着,慕容府。

他错过了。

耕烟哭了。

她多想应他一句,白大哥,我在这里。可是慕容天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上了她的嘴巴。他的手环住她纤细的腰,狠狠的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用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湿漉漉的眸子。

白矜云的声音淡下去。耕烟的眼泪流出来。

慕容天晴笑了:“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救你。”

耕烟坐在地上:“白大哥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

慕容天晴蹲下来,以慈悲的眼神望定她。若不是早知道他的身份与险恶的用心,这样的一张脸,这样的一副神态,耕烟只怕看过一眼就舍不得挪开。

“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你。亦尽量不去伤害你的白大哥。待事情都结束了,我让你走。”

耕烟缓缓抬起头来,含着一汪秋水的眸子,在暗夜里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我还能再相信你么?”

慕容天晴淡淡的笑:“再信一次,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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