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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结

那几日,气氛犹为沉重。

耕烟恍惚觉得,在某个睡醒之后的清晨,看到白矜云,他的脸颊几乎凹陷进去,整个人都消瘦了,精神亦是委顿。

耕烟试图安慰他,但才发现他心里的那堵墙赫然又重新立了起来,他只是笑,清清浅浅的,看得出并非发自内心,而仅仅是一种愿望的表达。

——他想笑,但笑容虚假。

耕烟不管问他什么,他都说,还好,放心,我自会处理。这些拒人千里之外的言辞,让耕烟听着难受,但又责怪不起来。

反倒为此忧心忡忡。

还有的时候,耕烟也看到薛如珩,这女子在她的印象中,总有一副锐利的眼神,可薛印山死后那种眼神变成了逃避的,涣散的,虚弱无力的,她是无心和耕烟计较什么了,没有什么比失去父亲更让她痛心疾首。慕容天晴常常陪着她,也不说太多的话,但个中爱怜清晰可见。

耕烟开始觉得自己多余。

尽管悲伤的情绪一直都感染着她,可她除了以旁观者的姿态看身边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于是大多数时间她都到后山的马场,自己不敢再贸然骑上去,但远远的看,看马,也看风景,勉强也能对付一天。

太阳落山的时候耕烟猛然觉得自己如今的状态很像在等死。

她禁不住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慕容天晴从背后出现。

“对剑气山庄的人来讲,你跟我一样,不过是个局外人。”他并不清楚耕烟流泪的原因,只是在她旁边坐下,然后自顾自的说起来。

“你怎么会跟我一样。你是如珩姑娘的未婚夫。”

慕容天晴愕然道:“未婚夫?”

“就是说,你们将要成亲。她将是你的妻子。”耕烟解释。

“呵呵,那是以后的事了。”慕容天晴幽幽的说。言语神态间,似乎对这段感情犹有保留。

耕烟知道自己不便细问,于是岔开话题:“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夕阳特别美?”

“嗯。”

“记得小的时候,我一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很盼望看到满天的星星。”

“为什么啊?”

“因为它们都是我的朋友啊。我觉得,它们可以听到我说的话,可以帮我达成心愿。看着它们,还会有一种安静的舒畅的感觉。”

慕容天晴望着耕烟的侧脸,她的鼻梁高高的,下唇略厚,还有满头金发,与这里的女子,有着难以名状的差异。于是慕容天晴也问了跟白矜云相同的问题:“你不是中原人?”

耕烟照旧回答:“你知道北边的回鹘么?我的家乡,就在比回鹘更远的地方。”然后还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些家乡的事。慢慢的,夕阳彻底沉下去,半个月亮爬上山顶,隐约可看见稀疏的星。偶尔吹过的风,还带着清泉一般柔和的凉。

有女子泠泠的声音响起: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慕容天晴击掌叫好:“这是你作的诗?”

“这叫词。”耕烟纠正:“不是我作的,是秦观。”

“秦观?是你朋友?”慕容天晴又问。

耕烟这才想起自己如今身在唐朝,词还只是雏形,更别说有谁知道秦观,知道这经典脍炙的《鹊桥仙》了。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耕烟摆摆手,问:“你会骑马么?你能教我么?”

慕容天晴笑道:“你不怕疼?”

耕烟憨憨的揉了揉鼻子:“不怕,有你看着我,我不会再被马儿拖着跑了。”

但慕容天晴教耕烟骑马一事,却惹来薛如珩的不快。她质问他:“我爹死了,我二叔和师兄们都忙着追查凶手,你做了什么?”

慕容天晴淡淡说道:“我能做什么?”

薛如珩略有迟疑,道:“起码你可以陪着我,安慰我,而不是跟别的女人私相授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慕容天晴拧着眉,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他早知,他未过门的妻子性格刁钻,脾气古怪,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总有旁人的殷勤谄媚相护;而他自己,平庸卑微,若不是他的师父柳一笑和薛印山算得上至交好友,他和薛如珩的恋情只怕很难被认同。

这是他的心结。

一直一直都在他身体的左上方,盘根错节。

后来,柳一笑病逝,薛印山觉得自己再也不用顾忌朋友的面子,对他的态度骤然转冷。

他不是不知道。

但薛如珩对他说,此生非君不嫁。

就是这样一句话支撑着他,像苦海泛舟一样的熬。

如今,熬到薛印山过世,他的身份在这一场浩劫里尤其体现出尴尬。很多事情他都插不上手。而他更不愿走在薛如珩的后头,像影子似的,卑微,埋没尊严。

在整个剑气山庄,惟有耕烟和他一样,是局外的人。所以他走近她。而耕烟单纯爽朗的个性,亦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知道薛如珩必定是不高兴的。可他自己又何尝能觅得更好的方法。

好比一个意志消沉的人,用酒来做自我的麻醉。

耕烟是他的酒。

亦是醒酒的汤。

那几日,白矜云时常一个人在山庄后园的花圃里待着。他记得以前薛印山也常在这里,放低他一代江湖豪侠的身段,悉心为花草修剪施肥。

白矜云时常想,倘若自己的父亲还在身旁,也许,那背影就是这般模样吧。

有一次天空还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白矜云望着一棵牡丹出神,薛如珩撑着伞,跨进园子一眼望见他。叹了又叹。

“矜云师兄。”

“你也来了。”

“爹生前很喜爱这园子。”说着,眼眶又红了。

白矜云抬起她的下巴,满眼怜惜:“别难过,有师兄在,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薛如珩点头,眸子里的娇纵气息收敛了大半。这些年,她视他为兄长,他亦是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无微不至。如今,薛印山死了,但能看到彼此,也算一种欣慰。

“回屋吧,小心淋了生病。”白矜云扶着薛如珩的肩膀,伞全撑在她的头顶上。

“师兄。”薛如珩突然又开口:“我要追查爹的死。”

白矜云愣了愣,道:“我也是想,师父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身为弟子,理应追查真相。可是,我心里总有莫名的担忧,或许,这将是极危险,极难预料的一件事情,如珩,我不想涉险。”

说虽如此,但白矜云是了解自己这个师妹的。平日里,任性娇纵,听不进旁人的劝告,若是她决定的事情,很难得因了谁的劝解就轻易变改。但见她如今神色凝重,一副慨然笃定的模样,白矜云只想,未必是劝得回来了。

果然如此。

下了决定以后,薛如珩去找慕容天晴,对他说,即将离开剑气山庄。而与此同时,在耕烟的房间里,白矜云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去哪里?”

耕烟和慕容天晴异口同声。

薛如珩道:“我和六师兄,去大长和国。”

“去找仇衣鹤,调查谋害薛庄主的凶手?”

“不错。”薛如珩斩钉截铁道。

而另一边厢,耕烟的历史课本粗略的提及过南诏,她却不知道南诏的蒙氏政权恰好在这一年为郑氏的大长和国所代。她甚至单从政权的名字上推断白矜云将要去的地方,在岛国日本。她兴奋得直跳脚:“好啊好啊,我也去,正好可以到富士山看雪。”

“富士山?”白矜云愕然:“我只知,那里有一座点苍山。”

耕烟失望透了,拍拍桌子:“晕死了,去云南就去云南呗,还什么大长和国。”

白矜云道:“你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

“谁说我不舒服了?”

“你不是说你晕么?”

耕烟哭笑不得。又问:“你去那个大长和国做什么?”

“去找仇衣鹤。”

“追查薛庄主中毒一事?”

“嗯。”

“我也去!”耕烟兴致勃勃。

白矜云道:“我来告诉你,就是想你继续留在山庄里。”

“为什么啊?”

“你不会武功,跟着去会有危险。”

“你会保护我的嘛。”

“我怕到时自顾不暇。”

耕烟扁着嘴:“可是,把我一个人留在山庄里,我会痛苦死的。”

白矜云静默了一会儿,耕烟以为他会改变主意带她一块儿去云南,谁知道他重新开口,竟是说:“慢慢就会熟悉的。”

耕烟的后脑勺立刻出现了三条黑线。

羊苴咩城,大长和国之都城。西依点苍为屏障,东据洱海为天堑,沿龙溪挑溪内侧分别用土夯筑南北两道城墙,建筑恢弘,规模完整。

而此时,白矜云,薛如珩,还有慕容天晴,经过数日的跋涉,已然到了羊苴咩城的城门外。

小贩挑着担子,向他们兜售当地的手工艺品。他们像接受夹道欢迎的客人,信步走过去,入了城,眼前立刻浮现出一派热闹的景象。

慕容天晴走在最前面,薛如珩在中间,白矜云走在最后。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白矜云的马突然发了疯似的,挥开前蹄,仰天长鸣,白矜云拉它不住,它竟挣脱缰绳,没头没脑的冲撞起来。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顿时鸡飞狗跳。

白矜云纵身而起,循着马奔跑的方向,如蜻蜓点水般,几起几落,总算将受惊的马儿拦了下来。这个时候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直说厉害厉害。白矜云薛如珩和慕容天晴三个人六只眼,将周围寻了个遍,才发现一个字画摊子的旁边,站着一名浅红色衣裙的少女,笑如春花。

赫然竟是耕烟。

“你怎么在这里?”白矜云和慕容天晴异口同声。

耕烟很是得意,回答道:“我一路跟着你们,就来啦。”

白矜云好像明白了什么,沉吟道:“刚才,这马……”

“嘿嘿,是我用针扎了一下马屁股。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耕烟说着,拍了拍白矜云的肩膀:“我知道你可以驯服它的。”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马这样乱冲乱撞是很危险的吗?”

大庭广众的训斥,仪态尽失。

尔后,耕烟不做声,和慕容天晴并肩走着,看着白矜云的背影,眼里有微微的疼。

这疼不是为她自己,是为白矜云。

她就算不明白,在薛印山死后,白矜云的内心有过怎样的起伏,但她起码知道,丧失了一个亲如父母的人,那种悲痛,并非轻易就能释怀。

总要有一些事情,让他发泄。

然后做回原来的白矜云。

耕烟在夜里唱歌,唱的当然是她从她所谓的家乡带来的流行歌曲。白矜云从未听过如此怪异的曲调和唱词,说不上喜欢,却也不厌恶。

彼时客栈的人都已入了梦乡,惟有他,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听见歌声,轻飘飘的推门迈了出去。

“白大哥。”

她这样称呼他。还是第一次。颇有些别扭。

“嗯。”白矜云答。

“我知道你不开心。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反倒不及你师妹的豁达。”耕烟说得很小心,生怕又惹怒了他。

白矜云叹道:“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你就解释给我听咯。”

“算了,早点休息吧。”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耕烟急急的说道。白矜云转身的动作,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凝固。

他回头看她。

耕烟用手撑着栏杆,入秋微凉的风撩动着她浅粉色的衣衫,她微微的颤了颤,仰面去看深邃的夜空,然后自言自语:“我好想回家。好想茗骏。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我以为,会努力的跟他一辈子。可是,就像梦一样,我们失散了。世界变得好陌生,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甚至一度怀疑,我究竟还是不是我自己。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茗骏。有的时候,午夜梦回,看到自己身处茫茫的戈壁,或者一个人站在繁华的大街上,周围的人就这样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去了。没有人看见我。没有人理我。我好怕这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所以,我遇到你,还有慕容大哥,就像溺水的时候抓住救命的稻草。也许你觉得我烦,整天缠着你,我只是害怕你们有一天统统都离我而去了,那种绝望,想想也觉得可怕。但我也告诉自己,要快乐,要勇敢,如果这是老天爷跟我开的一场玩笑,我就要擦亮眼睛,看看它接下来又安排了怎样的戏码。你,能不能也像我这样,将所有的不愉快逼到身体的某一个死角,别去触碰它?”

夜色那么暗,白矜云却恍惚看见了耕烟扑朔的睫毛,像美丽的蝴蝶的翅膀。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低声道:“对不起。”

“咦?”耕烟望着他。

“白天,我不该用那样的态度对你。”

耕烟笑了:“是我不对在先,应该我说对不起。”

白矜云缓缓道:“其实师父最记挂的,始终都是死去的五位师兄。而我,则是他记忆的承载,每次看到我,他的眼里都是痛惜和回避。所以,他疏远我,指派给我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活。这几年我一直都很努力,不敢稍有懈怠,便是为了证明给他看,我也可以做到像五位师兄那样出类拔萃。可是,我再也没有这个机会。我做什么,师父都不会看到了。”

“他会看到的。”耕烟笃定的说:“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说法,人死之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为他做的一切,他都能看到。”

白矜云仰头望着,苦笑道:“这里一颗星星也没有。”

耕烟索性跑到客栈外面的大街上,那种渴求的眼神,就像在寻找自己丢失的宝藏。而居然真的被她看到,西北角的天空,零落的点缀着几颗淡淡的星。她欢喜得跳起来:“白大哥,你快来看,一定是你师父听见我们在说他,他才出现的。”

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白矜云都记住了。他和耕烟一起站在空旷的大街上看星星,天真得像回到了十岁以前。

心中的烦郁,渐渐的,已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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