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爸老妈都很开明,倒不会认同他这样的行为,他也是千百般不愿意啊!到时候回家可又要花一番工夫解释了。
兀自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饭店方向驶去。
泽焕来到一家五星级饭店,没办法,他这个人住不惯外面,只好找一间比较干净又舒服的饭店住个一宿了,但是这家饭店只剩下一间双人房的房间。
“泽焕,这是哪里?”洛倾心迷糊地瞇着眼,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这里不是自己习惯的狗窝,白色的水床,白色的沙发,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好多都是白色的!傍且躺在这个柔软的大床里,让她觉得舒服极了。
泽焕?她跟男人都这样吗?才没多久,她竟然这样直乎自己的单名?怪不得她没否认他先前笑她是个****强的女孩!啧!
“累得话就快点睡吧!”
“呕!”洛倾心又吐了一推秽物出来,吐完后还傻笑的望着泽焕。
天杀的!刚才在外面不吐个干净,非要把这里弄脏才甘愿。
“你。”泽焕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径自进去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准备整理她制造的垃圾。
“泽焕。”洛倾心呢喃着,柔得像一滩水,她的眼睛也像混着水气,迷离带着蒙泷,若有似无的召唤他。
泽焕却起了个冷颤,陡地鸡皮疙瘩掉满地,要是他早点这样叫自己,他可能会冲上前扒光她的身上的衣服,现在她吐得如此泥泞,他光看了就作呕。
还在手上的毛巾,就这样飞了出去,一瞬也不瞬地落在还在发嗔的洛倾心的小脸上。
她还是盖着毛巾好,至少她不会再鬼声鬼叫下去。
“泽焕。”已经在睡梦中的洛倾心还是唤着他的名字,泽焕好想上前把她的嘴缝起来,都已经盖上毛巾,还要说话!
洛倾心偏过头,白色的毛巾掉在床上,露出她微美的脸颊,和颊上的红晕。
“泽焕,…我好热。”洛倾心扯扯自己的胸口的衣物,不耐地用舌头舔舔自己干渴的红唇。
这,天啊!她挑逗他?
将地上的秽物擦干净后,泽焕拿了饭店里的浴袍就往浴室走去,他得冲个冷水澡才行!
泽焕很快地冲了个冷水澡,头上的发还湿着,他用毛巾搓着自己的头,他留的是五分头,没一下子头发就会干,根本用不着吹风机。
蓦地,泽焕瞠大了眼。
床上躺着一具半裸的女体,还凹凸有致。要命的,她摆明了要他侵犯她嘛!贝来他还得再一次冲个冷水澡才行。
“喂!”泽焕烦燥的叫着她,一边帮她盖好被子。已经入夜的温度可不容小觑,一不小心就容易得了感冒,她还敢袒胸露乳的?
“嗯…?”洛倾心虽然睡意很深,可是晕眩感再加上不停的作呕,让她只能迷蒙地躺着。
“要不要喝水?”泽焕已经倒了一杯水在手里。
换成别人早就要了她,哪像自己那么窝囊,还记得倒水给她喝。
“嗯,谢谢。”洛倾心胡应了声,他终于给她水喝了。
泽焕撑起她的身体,想让她喝水方便些,却看到她迷人的****若隐若现地在眼前晃来晃去。
泽焕别过头,手里喂她喝水,明天他一定要她好好回谢他,要不是他是个君子,哪还禁得住她这样一而再的蛊惑?
“还想不想吐?”
洛倾心摇摇头,大抵吐得差不多了,连胃酸应该也被吐了出来。
“那就好。”泽焕柔顺地将她安回床里,既然吐完了,应该会比较好睡才对。
偌大的双人床被洛倾心整个人用大字型占住,他只好委身于沙发床上过一夜。欸!他怎么那么狼狈?连睡个觉也得让位?
泽焕屈身屈脚的窝在沙发上,不是这个沙发太小,就是他腿太长,让他怎么睡就是不舒服!
蒙矓地,他闭上已经累了一天的眼脸,疲惫的睡去。
“啊!”一大早,洛倾心的尖叫划过还没亮的天空。
泽焕烦闷地别过身,差点跌到地板上,他还没睡饱!
“安-泽焕。”洛倾心拉长音的喊着他,想叫全饭店的人都起床陪她。
“干麻啦!”昨天睡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点,现在不到六点,这个疯婆子又想干麻?
洛倾心望着自己身上衣不蔽体的胴体,快速的将已经弄脏掉的上衣又往身上套,然后气呼呼地将手叉着腰际,怒不可遏的直睨着他。
“为什么我在这里?”她该不会已经。
唯女子与小人难缠也,难怪孔夫子早在五千年就有这样深刻的明训,只要谁遇到洛倾心这个女人,包准他也会像现在泽焕这样惨痛的领悟。
“记得穿衣服啦?”虽然爱困,泽焕那张嘴还是很利,吐出来的字针针见血。
“什么?”洛倾心胡疑地望着眼前泰然自若的泽焕,要是他真的非礼了她,怎么还可以如此镇静?
泽焕睨着她,双手交错在胸前,将长腿率性地张开,微瞇着眼。
“我们,我们昨天怎么了?”她还是问个清楚得好,要不然白白的失了身…?
她还敢问他?要是她知道自己昨天拼命诱拐他的样子,不羞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才怪!
“你真想知道?”讲完,泽焕打了一个好不文雅的哈欠,用力的程度,连眼角都被挤出点点水光来。
“嗯。”怎样她也不能让他那么惬意地占自己的便宜。
“昨天啊,你很妩媚地叫我-泽焕-”泽焕拉高了声音,听得让洛倾心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这,他一定吃了便宜还卖乖。
“你骗人!”洛倾心一口否决他的说法,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自己那么。
“你不信?你还叫我摸你,亲你,抱你,又在我身上挪来挪去。”泽焕没说错,只是夸张了些。
我,会吗?她会这样吗?洛倾心怔忡地看着他,要是真的这样,那她会一辈子躲起来再也不想见到他。
“还怀疑啊?到了最后你还光着身子想要让我轻薄你耶!”只差没跳起钢管舞了,要不是他把持得住,早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哪容她现在这样质问他?活脱把他当成犯人一般。
“你,那你怎么没有这么做?”洛倾心找出他话里的漏洞。
“你想要我那么做吗?”喔ㄛ,原来她想让自己对她不轨,早知道昨晚就别客气了!
洛倾心一下子羞红了脸,“哪有!我只是问你为什么?”
“你太平了,而且昨天吐得满地都是。”泽焕口是心非,其实她的身材很好。
什么?我太平了?洛倾心顺话低头打量自己,会吗?
“你如果想要,我们现在可以来一次。”泽焕邪气地看着她。
“下流!”这个登徒子,竟然当着面说些****的话。
嗟!是她一副自己非得对她怎样的态度才可放过他,他只好顺她的意。怎么,现在又骂自己骂得那么干脆?
女人真的是一个难解的动物,最后,泽焕在心中下了注解。
“没事的话我可以继续睡觉了吧?”他从没那么早起床过,连老妈看他在睡也不敢打扰他,她竟然。
“你,当然可以。”她怎么了?为什么在他面前总像个泼妇?洛倾心静静地走回床前,此时睡意却全消!
约莫过了一分钟,她又旋到泽焕的身边:“你去床上睡吧!”她看他长手长脚的,睡在沙发上实在委屈。
“你呢?”他还想到她。
“我睡饱了,想去吃点东西。”昨天吐得很干净,现在胃又空了,况且她现在了无睡意。
“哦!”泽焕咕哝地应了声,表示听到了后就往大床方向爬去,然后沉沉的入睡。
不到三分钟,洛倾心就听到他打呼的声音,显然他很累。
洛倾心蹑手蹑脚的靠近他,深怕因为自己的动作又惊醒了他!
她眨巴着眼,瞧着他好看的五官,阖上眼的泽焕那人觉得好安心,像个小阿子一样,完全没有杀伤力,他睡得好甜。
只有现在,她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猛盯着他瞧,她对这个男的升起一股好感,只在短短的十八个小时里面。
洛倾心轻呼,怎么会?自己怎么那么快就对他有着些许的爱恋?天啊!巴连跟她认识了快十年的阿笙都不曾给她这样的感觉,为什么她会对他…?
这该怎么办才好?洛倾心站起身,来回地在白色的屋内踱来踱去,她是不是中邪了?否则怎么会认为自己喜欢他?
洛倾心不安地绞着双手,不知来回地走过了几遍,摸着手上阿笙送她的手镯,有些失神。
她从没正面承认阿笙就是自己的男朋友,阿笙也不在乎地傻气地对她付出了十年的青春,她能这样砍掉阿笙的名字吗?
这些年他们两家早就把对方当成亲家,也理所当然的把她当成为未过门的媳妇,阿笙也的确对自己很好,可是,她现在怎么又可以贪心地想再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逗留?
她想得头都快爆了,怎么办才好?箍着自己手肘的白玉环子,为什么陡地让她有种压迫感?
这个自己已经戴了好几年的镯子,为什么在此刻变得碍眼起来?洛倾心用力地扯着手镯,想要把它拿下来,到最后,手都已经红了,玉镯子还是牢牢的绑着自己。
没办法,实在太合她的尺寸了,除非,这个手镯破掉,她才有可能逃出它的牵制,享受自由的灵魂。
但是。不行,对它她也有了感情,就像她生命的一部份,她怎么可以轻易毁了它?不尽她会不舍,要被阿笙知道自己卸下了手镯,不,是敲坏了它,那阿笙的心铁定会碎得满地都是。
纷杂的思绪,让她不禁烦躁地摇摇头!
这真是个两难的问题,活到二十六岁才让她尝到恋爱的芬芳,她又该怎么对守在自己多年的阿笙解释?
阿笙的痴心洛倾心当然明了,尤其每个假期,阿笙都会北上来看自己,光车程就要耗掉半天了,他的诚心曾让她感动不已!
只是,那是爱吗?
蓦地,洛倾心像被雷打到一样定在原地。
如果,她对阿笙只是依赖,或者只是多年的一种习惯,那么她又该怎么原谅自己多年对他的侵占?
她知道阿笙对他忠心不二,而且洛倾心说一,他不敢说二,这回,果真让她伤透了脑筋。
这个叫泽焕的男子,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早十年晃在她身边,她现在不会那么苦恼!
还真是相见恨晚吶!
只是八字都还没一撇,泽焕也不一定会对自己着迷,她却忍不住担心!她怕到时候。
她这个人最不想看到别人伤心,尤其又是对自己呵护有佳的阿笙,如果他知道她的心已经背判他,他会原谅他吗?她已经浪费了他那么多时间,她还可以这么自私的一走了之吗?
可是,她想过了今天,她都无法忘了眼前这个还笑过她的男人,这个浓眉大眼、笑得很真的泽焕。
欸!这个男的太危险了,她还想逃的时候就已经深陷其中,不知不觉她整个心都沦陷在他那边,她还要得回来吗?
你这个害人精,为什么让我那么烦恼?洛倾心正对一只睡得像死猪的泽焕抱怨,现在她可以骂他,反正他也听不到!
想起昨个晚的一切,种种发生得都太突然,一下子撞得她措手不及。难怪有人要说:“爱情要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如果这真的是爱,为什么她心里还会有罪恶感?
阿笙。
照例,阿笙这个礼拜又会上来,老哥常糗他追她追得紧,怕跟丢了一样,总是小心地捧在手心里。
老哥说得一点都没错,阿笙很在乎自己,只是基于自己木讷的本性,不会强出头,通常默默地在原地等她,只要她回头,阿笙一定会在那里。
有时候,洛倾心任性地念着阿笙,老哥还会看不过去地叫自己收敛点,全家人的心都已经向着阿笙。
如果她现在毅然决然地放弃阿笙,是不是家里的人也不能谅解她,全把她当成负心汉一样看,还不时对她耳提面命一番!这该怎么是好?
更惨的是,老爸会不会气得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他老人家一向就对和善斯文的阿笙有着好印象,如果要他打翻。
不,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
此时,洛倾心只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如果她选择跟泽焕在一起,肯定会是个苦恋,而且一定会让她爱得死去活来。
老天爷,你看你开了什么玩笑?现在该怎么收尾?她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深情以待的阿笙?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要去祷告,而且深信不疑上天会宽恕他们,然后赐给他们重生的机会。
一瞬间,她全都懂了。
她该跟阿笙解释清楚才对,就算结果是…被众人千刀万剐,她也不能再违背自己的真心下去,这样只会让阿笙越陷越深。
是的,她不是那种认命的女人,只是挣扎得过程可能会让她痛得爬不起来,严重的,可能就此倒戈休战还让她一辈子残了身体。
俗话说得好: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如果洛倾心错失了眼前这个真命天子,她会一辈子抑郁难安,就算阿笙不计较地陪在自己的身边,她自己也会自责不已。
爱你是个火窟,洛倾心却依旧飞鹅扑火,直到自己翅膀断了,身躯废了,她也毫不恋栈完整的美好。
洛倾心深情的眸子注视着泽焕,陡地,她又笑了开来。
她觉得自己真像个白痴,他梦着他的周公,自己却在一旁穷担心?她知道以泽焕的个性,一定会拍着她的后脑杓,然后岔气地笑着自己的愚蠢。
洛的手抚上泽焕白嫩的肌肤,怀疑他的肉是水做的,竟然有个男人的皮肤如此晶莹剔透?
洛倾心捉弄地捏着他的脸,似乎掐得出水来!
慢慢地,洛倾心俯上前去,轻轻地在他额头印上一吻,留下了淡淡的口红渍,希望他梦里有她。
洛又望了他一遍,她轻声地扣上门,转身而去。
“喂!阿笙吗?”回到了家,洛倾心马上拨了一通电话给他。
“妹,是你。”杜齐笙接到洛倾心的电话真的喜上眉稍,从来,洛倾心没有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过,都是他,他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却仍希望抱得美人归。
“嗯,最近好吗?”上个礼拜阿笙学校有事,所以没上来陪她,她们已经半个月没见。
“还不错啊!学生都已经快放寒假了,现在只剩月考了!”
杜齐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的小班老师,他老爸之所以会那么中意他,多半因为自己也是个当了好几十年的老师,所以才会对杜齐笙这个认定的准女婿十分满意,直想把自己的女儿推给他。
“哦,你这个礼拜会上来吗?”洛倾心想对他讲清楚,她不要里外不是人!
“嗯,会啊!我坐早一点的车过去,到时候我在门口等你。”见洛倾心问起自己的行程,他漾起了笑。难道,洛倾心同意接受他了?
“伯父伯母好吗?”洛倾心跟他们家只隔了一条巷子,街头巷尾的邻居都很熟,包括哪个人考上了大学,或者哪个人当上了医生,都会让那个小村庄顿时热闹起来。
当初洛倾心之所以会选择北上工作,完全是因为自己不想待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她说得一点也不夸张,到现在,那边还是绿茵茵的农田一遍。到了晚上一整条田路也只剩下点点闪灭的路灯。
直到洛倾心有一次到高雄某一所大学应考,才得以乍见城市的美丽,那时候,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渺小,要不是自己的父亲是个老师,在她们那个乡下哪有女的能有这么高的学历?
村子里的女人,多半就跟隔壁村或自己村里的人结为连理,然后一辈子在那里终老,就连外头有多炫目,他们根本无从得知。
“还不错啊!妹,你想我吗?”杜齐笙的得几分书卷味,脸上还带着一副眼镜,样子就像个老学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