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还没进门便亲了一口孩子,孩子“哇哇”的大哭了起来,惹得周燕不由得骂爹起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周燕变得越来越浮躁了,脾气也没有以前好了,难道是因为更年期提前了,不然也犯不着啊。
晚上吃饭,周燕说起老可的工作,周燕让帮助老可的那个同事来家里吃餐饭,老可满不在乎的说,。这样一个家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来呀,以后有了钱在带人家回来吃餐饭,也有面子。周燕便也没有说什么。没过多久,周燕又问起今天在工厂的工作情况,老可根据以前在工厂的工作情况,编造了许多的事,什么陪客户吃饭啊,视察工厂生产线的状况,查公司的账啊,周燕嘀咕,“这不是你以前在工厂做的事吗?现在你才一个销售主管,哪会做这些事”老可半晌也没反应过来,他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以前有工作经验吧”老可的回答可谓是漏洞百出。“哎,你们老板这样重用你,说不定以后你在公司里会有大好前途呢”周燕抱着孩子,孩子笑了笑,那是一种不留痕迹的笑容。
工作一天天的进行着,唐军不知在什么时候跟那个培训的女人倒腾上了,每次上班两个人都依偎着,那个劲真的不亚于梁山伯和祝英台,只可惜,这对情人永远只能享受梁祝幸福的时候,却经历不了痛苦的时候。
不知什么时候,附近的居民开始找上门来了,一开始还只是几个人打游击似的,可是最后事情越弄越大。有一天甚至有上百的村民手上拿着旗子,写着保护环境的标语,工厂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久以后,县里的领导也都悉数到场,听说那个报道了老爷爷事迹的ACTV也派记者专门来到了现场,只不过这一次没有采用中毒似的行政手段全国直播,而是让记者的摄像机对准那些村民,以记录他们的违规行为,作为将来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村民代表要求该工厂必须搬出此地。
原来该工厂不仅做印刷业,而且还生产化学原料,需要排出大量的废气。本来这家工厂在大城市是不准落场的,因为它的环保不达标,于是就产业转移到了小县城,当然这些企业虽然不环保,可是经济效益还是挺好的,于是对于急于经济腾飞的县域经济来说,化学工厂这条路既便捷,又能赚大钱。更重要的是,对于地方官的政绩真的是很大的显现。
这个化学厂厂长是********的兄弟,也许就是这层关系,化学厂的排气系统不达标,知情人更说这个厂根本就没有搞除污装置,于是所有的废水都被排到了村里的河里。
河,作为农村人生活的最重要的一部分,所有的东西都被打乱了。河里的鱼都死光了,原本清澈的小河也变得浑浊不堪。原本河旁一大早就会有很多的妇女洗衣服,家里长家里短的,那个热闹劲真的是不言而喻。而如今,所有的都变了,农村人的心都变脆了。
县长苦口婆心的说,同志们,你们要有大局观念啊,县里引进这个企业在,正是为同志们谋福利啊,同志们应该高兴,拍手称好啊,为什么还要举旗反对啊?
一村民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脱了自己脚上的布鞋就扔了过去。县长一个机灵,躲过了布鞋,没想到他站得地方是一个两端不平的凳子,一个踉跄,就跌倒在了地上。“哈哈哈”全场爆笑。
可是后来群情激奋啊,因为********赶到后,政府的态度就强硬起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撤离,别怪我不客气”********用高音喇叭叫嚣着。防暴警察来了一车,都是全副武装,那银晃晃的枪就别在腰上。
有的有点民主意识的村民就不畏惧啊,“你一个满嘴为人民服务的公仆,竟然这样对你的主人,真是连猪狗都不如”“哈哈哈”全场又是一次爆笑。
********向旁边的身着迷彩服的人使了一个眼神,迷彩服一声令下,那个带头的村民就被锁了起来,“啪啪啪”高速相机不停地闪动着,这样一个瞬间就被记录了下来。两天之后,当地的报纸上,配上了这样一个照片,并标题《依法打击扰乱社会者》。
这个村民叫阿要强,他原来是一个大学生,读了很多书,据说祖上也是一个知识分子。
人要懂得道理一多,便不安分起来。社会地位越低的人,其反抗意识也就越强,对于社会上不公的事,也是满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情。但是一般的人还只是处于本能性反抗阶段,社会地位越低的,读过书越多的,未来有可能获得更高社会地位的人,将会有更理智的反抗意识。他们反抗的声音很隐蔽,但是内心却充满对于社会不公的改造方案,比如,走入社会的农村大学生。
村民被驱散了,包括阿要强在内的几个领头人都被拘了,********留下几名特警保护该厂,老可在厂里看的是云里雾里的,当天下午厂长就召开安全会议,要厂里做好安全保障,所有的保安都配备警棍,特殊情况下,保安可以用警棍驱赶上门的群众。会后,按照厂长的指示,所有保安都涨了工资。
老可下了班,周燕一进门便问此事,老可摆了一下手,“要出大事了”
周燕担心的问老可,“老可,你算是厂里的中层干部吧,要出了事,你也跑不掉吧”
老可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燕啊,没事,我又不犯什么坏事,没事”老可虽然嘴上是说没事,可是内心也充满了不安啊。天保佑吧!
阿要强几个人进了看守所,没想到遭到一顿暴打,阿要强啊,那是真的惨啊,鼻青脸肿的,哭爹喊娘的,知识分子虽然有心思,有智慧,但是就是没有原则,法国的社会学家和哲学家布迪厄将知识分子称为统治阶级中的被统治阶级,由于缺少经济地位,其骨子里就是一墙头草。
阿要强招了,包括他们如何联络,如何筹划,有哪些人参与了策划行动以及他们真实的目的。警方根据阿要强交代的东西,又抓捕了几个人,当然他们的抓捕行动遭到了村民的抵抗,那天警方出动了五辆警车,三十多个武警,但是当他们一开进村子便遭到了村民的围堵,人没抓到,警车的警灯也被砸坏了。于是他们改变策略,半夜十二点不开警灯悄悄地进了村子,真的如强盗般打家劫舍。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车刚进村便遭到了村民的埋伏,半夜中,车子被砸得不成样子,有人开始放火,车子被烧了起来,顿时,全村都被照亮了。人声鼎沸中,所有的人都慌乱了,不久警局接到报告,迅速出动了持枪武警,公安局长率队救援,武警对天鸣枪,不巧,枪的上方一只小鸟被打个正着,鸟掉了下来,人声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紧跟着警车上的火被扑灭了,公安局长开始追查烧车的人,但是盘问过来盘问过去,所有人都说跟他们没有关系,不得已,村长被带走了。警方要抓的那些人也早已闻风跑了。这一夜发生的一切ACTV当然也有采访记录,只不过后来被地方政府以国家机密的名义收缴,后来又被销毁了。
没过多久阿要强就莫名奇妙的死了,警方的尸检结果是:先天性心脏病复发导致猝死。阿要强是死了,和许多死于看守所的人一样,死因都会有正当的理由,也许是因为我们早已习惯了怀疑暴力机关的暴力,因而对于阿要强的死亡,社会上是众说纷纭。阿要强的家人也闹上了门,“你们这些祸害陪我儿子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