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南在一片奏乐声中进了场,她身着大红色的烟沙散花裙,眉中一点朱砂,将她的脸衬的分外妖娆。随即幽美的旋律响起,她缓缓抬起手,惹得裙摆一阵荡漾,她用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观众们都为她的舞姿所沉迷。
只是这里面的人却并不包括风轻悠,她只是看了几眼就继续低头吃东西了。她干嘛都可以,就是不能饿着自己。更何况在她看来,那个吴雅南跳的舞也仅仅只是比较熟练而已,舞蹈本身表现的悲切也勾不起她任何的共鸣。
转头看了眼紫景闫,却发现他闭着眼睛。她失笑出声,“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看这种美女的吗?”。紫景闫听到这句话睁开眼,瞟了眼那正在跳舞的吴雅南,眼底透出浓浓的嫌弃,“她并不美。”,风轻悠哑然。
吴雅南舞毕,发现苍许罡正看着她,心里雀跃不已,挑衅地看了眼风轻悠,“皇上,臣女听说冥王妃一直博学多识,技艺颇多,不如让冥王妃也为太后娘娘祝祝寿,一定非常精彩。”
听到这话,风轻悠抬起头,眼里是深深的茫然。心里却在诽谤,是人都知道将军府四小姐是废材一个,什么都不会,丞相府的人怎么都这么不消停。
苍擎天见吴雅南提出这样的意见,他自是乐见其成,“风轻悠,你看如何?”
“皇,皇上,儿臣并没有技艺傍身。”风轻悠的脸都皱在一块了,其实就算她什么都不会,她随便上去念几句诗写几个字,也是可以的,但是她就想打他们脸的时候多蓄些力。
“哦?你什么都不会,为何人家丞相府的小姐说你才艺不凡呢?”苍擎天逼问道,心里冷笑着。
“皇上,臣女看冥王妃就是不肯为太后祝寿。”吴雅南满脸都写着讥讽。
紫景闫见到这两人一唱一和,正准备出声,身旁的风轻悠却突然站起来,“父皇,儿臣才艺不精,只得作一首诗给太后娘娘祝寿了。”
吴氏和吴雅南见风轻悠竟敢应下,得意不已,心想这个不知所谓的贱人终于要丢脸了。
紫景闫惊异地看着她的反应,有些不解。虽然他对她的认识不多,但并不像外人那样真的认为她是个废材,她其实有很多理由拒绝的。
而风简也是有些着急,虽然知道他的轻悠不会是什么废材,但自己却在心里暗骂自己没有用,在很多时候,他其实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风轻悠脱口而出几句诗,“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说完她低下了头,掩住了自己有些落魄的眼神,这是姐姐最喜欢的诗。
她脱口而出的诗句让全场静谧无声,良久才有突然想起的掌声,那些满腹才情的大臣公子们都不得不为她称声好。吴氏和吴雅南虽然不是什么博学多识的人,但此时见所有人都在鼓掌,便也知道,她们的算盘落空了。
苍擎天心里愤恨着,倒是小瞧她了,嘴上不得不夸赞道,“好诗啊好诗!”。
太后也笑道,“幸得今日的生辰宴,哀家才能见识到轻悠的才情。往后轻悠可要多进宫陪陪哀家啊。”。
风轻悠正欲回绝,一旁安静已久的紫景闫突然说道,“本王身体虚弱,她往后恐怕需要多多的照顾本王,没什么时间进宫陪太后娘娘。”。
风轻悠很诧异,这可是他今日最长的一句话,只是他为什么帮她?
太后尴尬地笑道,“无妨无妨,冥王养好身体最重要。”眼底的凶狠却呼之欲出。
紫景闫虽然出声帮了她,思绪却还停留在风轻悠刚刚念的诗那里。她的诗里有浓浓的思念,她的眼底有化不开的伤痛,她在思念谁。
宴会依然在进行,只是风轻悠再也坐不住了,“我出去转转。”她轻声地对紫景闫说完就低调地起身走了出去。
眼尖的吴氏见风轻悠出了宴会,拍了拍一旁的风流玲,给了她一个眼神。风流玲皱了下眉,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然后远远地跟着风轻悠走了出去。
紫景闫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只是他回过头继续喝着杯中酒,他不该管这么多的。
而出了宴会厅的风轻悠此时逛着逛着走到了一片花园中,春季的微风阵阵,吹得百花似乎在跳舞一样,也吹走了她化不开的愁绪,让她波动的内心趋于平静。
她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在她不远处跟着她的人,她一早就感觉到了。此时才知道原来是风流玲,只是不知吴氏交给了她什么任务。
风流玲见风轻悠看着她,她咽了口水,慢慢地走到她面前,有些害怕地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风轻悠,“这,这个是母亲让我洒在你身上的药。”。
风轻悠接过端详了一会儿,“有什么用?”。
“洒在身上,烈性媚药,可以让你一个时辰后发作。”风流玲说完头低得都不敢再抬起来。
“呵呵。”听到她这么说风轻悠嘲笑出声,手段还真是下流。
“是母亲吩咐的!不管我的事。我,我走了。”说完风流玲转身想走。风轻悠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急什么,你回去告诉她我已经中招,她不会怪罪你的。”然后她放开了风流玲,她还要留着这个棋子有用。
待风流玲走后,风轻悠转过身继续逛着,只是没走多久,她听见似乎有人在低声的哭泣,她好奇地循着声音走到了一片草丛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