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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改变(2)

柯千舟整天做事都心不在焉的,也会不自觉的盯着鱼缸瞧,脑海里出现的是沐青琳拉着自己的手,高兴的向自己说她是如何布置鱼缸的声音及身影。

沐青琳拿着柯千舟的信件和各部门送来的紧急文件,轻轻的敲着门,“总经理,我可以进去吗﹖”

柯千舟双手交叠的撑着下巴,眼睛盯着前方的鱼缸发呆,直到听到沐青琳的敲门声,才回过神来,对着门外的她说:“妳进来吧。”

沐青琳拿着一叠黄色、白色及蓝色的信封,笑着说:“总经理,这些是你的信”接着再把手上抱着的资料夹放在他的桌上,“这些是会计部门和柯经理急着要的文件,要请你先看,还有你要的资料我也整理好了。”

柯千舟看着眼前的沐青琳说:“好。妳待会再进来拿。”说完就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沐青琳转身走的几步后,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又转身走回着柯千舟的桌前。

柯千舟发现沐青琳还没有离开,抬起头说:“还有事吗﹖”

“有一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

“说来听听,如果我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答应妳。”

“我想请你吃饭。”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感谢你没有开除一个手受伤,没办法工作的人。”

“妳为了这件事要请我吃饭。”

“对。”

“那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可以吗﹖”

柯千舟翻开自己的记事本,查看一下晚上的行程,“一定要今天晚上吗﹖晚上我有一个聚会一定要参加。”今天是他过世奶奶的忌日,每年的今天叔叔和姑姑都会聚在一起吃饭,去年他因为正好在国外出差没有参加,可以不用参加,可是今天绝对不能缺席。如果晚上缺席,肯定会被父母狠狠的骂一顿。

沐青琳耸耸肩说:“没关系。那就改天吧。”

柯千舟虽然准时的回到家参加晚上的聚会,可是心却不在聚会上。从吃完饭后,就一个人呆坐在客厅的一角。

柯海真拍拍柯千舟的肩膀说:“哥,你在想什么﹖”

柯千舟摇摇头回答:“没有。”

柯千舟和柯海真二个人从小就吵吵闹闹,有的时候也会打架,可是二个人的感情却很好,也很了解对方。虽然柯千舟现在没有和柯海真一样住在家里,相处的机会不多,可是就柯海真对柯千舟的了解,他现在一定碰到难题了。

柯海真坐在柯千舟的旁边,想和他聊聊。

“心情不好﹖要不要说来听听。”

“没有。只是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司的事﹖”

“不是。”

柯千舟现在一副烦恼的样子,柯海真很少见过。柯千舟就算碰到棘手的问题,也都能很冷静、很快速的解决。要看到他如此不安又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只有在碰到感情的事时才会出现。

柯海真很好奇到底是那个女孩,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让很少对女生动心的柯千舟,如此的着迷﹖还让他陷入沉思中。

柯千舟因为心烦加上和柯海真喝了整晚的酒,几乎没有睡好。相较于柯千舟颓废的模样,柯海真的精神明显好多了。二个人一起走出电梯,柯海真没有朝自己的的办公室前进,反而跟在柯千舟的后头。

柯千舟对着身后柯海真说:“你想干麻﹖”

“喝咖啡。”每次柯海真喝酒的隔天,一定会到柯千舟的办公室喝杯咖啡,现在跟着柯千舟当然也是为了同样的原因。

睡不好加上头疼,让柯千舟不耐烦的说:“你现在最好马上给我回自己的办公室。”

柯千舟生气的语气和想揍人的表情,让柯海真知道现在最好不要惹他,如果不小心惹毛了他,自己是铁定没好日子过,马上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开。

柯千舟在赶走柯海真后,期待的是看到沐青琳可爱灿烂的笑脸和听到她悦人耳目的声音,可是一进门却看到她正在讲着电话,完全没有空理自己,连话都没有说的进了办公室。

虽然沐青琳忙着回答电话中的问题,可是眼睛却没闲着。她发现柯千舟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是失眠没睡好的样子。

沐青琳推开厚厚的门,对着精神不太好的柯千舟说:“总经理,你还好吗﹖”

柯千舟勉强的笑着说:“还好。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

和柯千舟相处了三个月了,沐青琳知道他喝咖啡的习惯,端着加了奶精和糖的咖啡,“总经理,咖啡好了。”

沐青琳知道柯千舟不喜欢人家对他唠唠叨叨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的说:“酒喝太多对身体不好哦。”

“我知道。”

“还有听说喝酒后最好不要喝咖啡,好像会对血管不好。”

“我知道。”

“你的心情好像不好﹖”沐青琳发现柯千舟今天的话很少。

“没有。”

“真的吗﹖我刚刚听到你大声的和柯经理说话,你们吵架了﹖”沐青琳知道他们有的时候会互相拌嘴,可是从来没有看过他们一大早就拌嘴的。

“我才懒得和他吵。”

沐青琳知道再问下去,柯千舟一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所以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天有没有空﹖”

“妳要请我吃饭﹖”

沐青琳脸上挂了个灿烂的笑容,点点头,没有说话。

“好,就今天中午吧。”知道沐青琳要请自己吃饭,柯千舟终于笑了。

沐青琳看到柯千舟深锁的眉头松了,笑着说:“干麻那么高兴,只不过是吃个饭﹖”

“妳管我。”

“我们中午吃意大利面好不好﹖”沐青琳知道附近有一家新开的餐厅,里面的意大利面听说还不错。

“为什么要吃意大利面﹖”柯千舟好想知道为什么沐青琳指定要吃意大利面。

沐青琳高兴的回答,“因为我想吃。”

柯千舟觉得有被骗的感觉,不平的说:“妳想吃﹖如果我不想吃,怎么办﹖”

“不管,因为是我请客,所以你得听我的。”沐青琳表现出“出钱的人是老大”的样子。

柯千舟继续的争辩着,“妳请我吃饭,应该是我决定才对。”

“不对,是我花钱请你吃饭,所以是我决定。”沐青琳坚持自己的决定,绝不退让。

“不对,一般…”柯千舟的话被柯海真给打断了。

柯千舟和沐青琳同时看着门口的柯海真。柯海真则是一脸抱歉的说:“我好像吵到你们了﹖”

沐青琳不管柯千舟刚刚想说什么,挨近他身边小声的说:“不管,今天中午就吃意大利面。”

柯千舟看沐青琳胜利的笑脸,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点点头说:“好,妳决定就好。”

柯海真一脸疑惑的看着低声交谈的柯千舟和沐青琳。

在沐青琳离开柯千舟办公室后,柯海真好奇的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柯千舟没给柯海真好脸色,“不关你的事。你又有什么事﹖”

柯海真在办公室里闻到咖啡的香味,原来想当作没闻到,可是受不了咖啡的诱惑,还是厚着脸皮的来找柯千舟。

柯海真盯着柯千舟的桌上的咖啡杯,委屈的说:“喝咖啡。”

柯千舟露出邪恶的笑容,“不好意思,没有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喝过的,你就拿去吧。”他端着只剩半杯的咖啡,在柯海真的面前晃来晃去的。

柯海真只怪自己还是慢了一步,早知道在一闻到咖啡的香味时,就应该过来,忍耐的结果,只剩下半杯喝过的咖啡。

沐青琳看着柯海真失望的走出柯千舟的办公室,小声的问,“柯经理,你是不是要喝咖啡﹖”

柯海真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对。可是只有看的份,又喝不到。”

咖啡是沐青琳煮的,当然知道今天的咖啡全被柯千舟喝光了。她看柯海真一副没喝到咖啡难过的样子,笑着说:“柯经理,你先回办公室等五分钟。”

柯海真看沐青琳一副“我有办法”的表情,笑着说:“我知道。”

沐青琳推开柯千舟办公室的门,走到咖啡叽旁边,加入大约二百西西的水后,在磨豆机里加入咖啡豆,准备再煮一杯咖啡。

柯千舟看着沐青琳在站在咖啡机前,好奇的问,“仪琳,妳在干麻﹖”

沐青琳把咖啡粉倒在滤纸上,回头对着柯千舟说:“煮咖啡呀。”

柯千舟充满疑惑的问,“我喝过了。而且妳不是说一天不要喝太多的咖啡。”

沐青琳按下咖啡机的开关,转身看着柯千舟,笑着说,“我知道你刚刚喝过了,也知道咖啡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柯千舟指着咖啡机的方向,一脸问号的说:“那妳为什么还要煮咖啡﹖”

沐青琳转身看着咖啡机说:“我又没有说要煮给你喝的。”

柯千舟看沐青琳用自己的咖啡机煮咖啡,却不是煮给自己喝的。他露出怪异的表情说:“不是给我喝,难道是妳自己要喝的。”

沐青琳在黑咖啡里加入糖和奶精后,边搅拌边说:“也不是我要喝的。”

柯千舟看着沐青琳的侧脸,想到她是在柯海真出去后就马上进来,加上咖啡不是自己也不是她要喝的,肯定是要给柯海真的,忽然大声的说:“不行,我没答应要给他喝。”

“你很小气耶!喝一杯咖啡都不行﹖”沐青琳就端着咖啡盯着柯千舟看,等着他说话,在他点头后,才敢端着咖啡离开她的眼前。

柯千舟对着准备打开门的沐青琳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沐青琳转身,笑着对柯千舟说:“我知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柯千舟看着墙上的钟,十一点五十五分,手里拿着车钥匙,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坐在办公桌前的沐青琳说:“吃饭。”

沐青琳抬起头,看着柯千舟说:“不行,时间还没到。”

柯千舟低头看看表,“没关系,只剩下三、四分钟了。”

沐青琳摇摇头说:“不行。你是总经理,不怕被开除,可是我怕。”

沐青琳坚持等到最后一秒钟的态度,让柯千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直盯着她的侧脸瞧。

在时针、分针和秒针全都指向“12”时,柯千舟高兴的站了起来,对着沐青琳说:“十二点了,可以去吃饭了吗﹖”

沐青琳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柯千舟说:“可以。”

柯千舟双手插在口袋,一面哼着歌一面等电梯。沐青琳看他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的笑出来。

柯千舟转头对着抿着嘴偷笑的沐青琳说:“妳笑什么﹖”

沐青琳摇摇头说:“没有。”看见最左边的电梯门正好打开,拉着柯千舟的手说:“电梯来了。”

柯千舟一踏进电梯就习惯性的按“B1”,沐青琳看他按“B1”,狐疑的说:“你要去B1干麻﹖”

柯千舟把盯着电梯里显示楼层数字的眼睛,移到沐青琳的脸上,不解的问:“开车呀,要不然怎么去吃饭﹖”

沐青琳笑了笑,“不用开车,餐厅就在附近,走路就可以了。”说完就伸手按着“1”。

中午休息时间,电梯几乎是每一层楼都停,人也特别多。

柯千舟是公司的总经理,加上又还没有结婚,每个进电梯的女员工都会和他亲切的打招呼,他也会和她们聊着几句。

沐青琳虽然到公司才几个月的时间,可是几乎每天都会有其他的女同事向她打听柯千舟的消息。她也知道柯千舟在女同事中很受欢迎,他几乎是所有女同事心中的白马王子、梦中情人。刚开始有女同事向她打探他的消息时,她都会回答,也有人说很羡慕她,可以每天看见他。可是最近这二个星期,她很讨厌其他人向自己探听他的消息。

每次和柯千舟走在一起,看到其他的女同事和他打招呼,或他和其他女生聊天,沐青琳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奇怪的感觉沐青琳自己也解释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不喜欢看到他和其他女同事说话。

刚开始沐青琳只是很讨厌柯千舟和女同事说话,可是自从右手扭伤后,她发现自己不只是讨厌女同事和他说话,根本就是不想看到他和其他女生说话。

现在沐青琳知道自己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那是吃醋的感觉。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可是当看到他和有“业务部之花”之称的Sandy说话时,她可以很肯定的告诉自己,自己是在吃醋。

柯千舟早早就走出电梯,正回头看着电梯里出来的人,最后才看见沐青琳走出来。

“妳怎么那么慢﹖”

“没办法,我被挤到角落了。”

“妳怎么会被挤到角落﹖”

“还不都是你害的。”

“为什么要我怪﹖”

“不知道,反正就是你害的。”

柯千舟刚刚在电梯里虽然一直和其他的人聊天,可是沐青琳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到了。他对着低着头走路,完全不看自己的她问,“谁惹妳生气﹖”

沐青琳没有开口说话,可是心里的答案是“是你惹我生气,我在生你的气。”

这家新开的餐厅生意还不错,几乎是客满的状态,沐青琳对着门口的服务生说:“不好意思,我有先订位。”她是怕到这里以后会没有位子,所以她早上就先打电话过来订位了。

虽然吃的是自己爱吃的意大利面,面的味道也不错,可能是受到电梯里的事情所影响,沐青琳根本就无心享受好吃的意大利面。

走出餐厅后,突然吹来一阵风,沐青琳用手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柯千舟则是盯着头发随风轻扬的沐青琳瞧。

最近几年的冬天都不太冷,今年的冬天也一样,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可是白天的天气都还算暖和。

气象局说从明天开始,气温会下降个10度左右,气温大概只有12、13度,还说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波寒流。从昨天开始气温就慢慢的降低了,看样子这次的寒流真的是超级大寒流。

每次寒流过后,感冒就会大流行。沐青琳几乎每次都不能幸免的会赶上流行的脚步,所以她早就做好了防寒措施。帽子、围巾、手套、大衣,她全都准备好了。

明显的感受到寒意的沐青琳,早上出门前,特地打开电视,看着气象报告。

电视里的气象主播详细的说明全闵凉的气温,“今天早上的最低温出现在淡水,只有7.6度。今天全闵凉白天的温度,大约只有15度,在这里要呼吁观众,出门千万要做好防寒措施,小心不要感冒了。接下来看看全闵凉各地的温度…”

沐青琳穿着厚厚的外套,脖子上围上红色的围巾,像个雪人似的出门了。

沐青琳一到办公室就把空调的温度定在25度,这个温度对她来说是最舒服的。

柯千舟一推开门,就看见全身包的紧紧的沐青琳,有点吃惊的说:“妳刚从北极回来吗﹖”

沐青琳笑着说:“今天很冷耶。”

“我知道,可是我这里不欢迎雪人。”穿了件米色大衣,围了红色围巾的沐青琳,让柯千舟联想到的站在风雪中的雪人。

沐青琳知道柯千舟在嘲笑自己,没好气的说:“我知道。雪人会马上消失的。”说完就解下围巾,脱掉手套和厚重的外套。

寒流来的第一天,沐青琳就把自己弄得跟雪人一样,接下来的二、三天,气温会更低,她好希望接下来的几天可以不用出门。天气冷,特别是寒流来时,最适合的就是躲在被窝里面,什么事都不做。她真希望自己现在就能待在自己暖暖的被窝里。

冬天的时候,很多动物都会冬眠,沐青琳希望人类也能像动物一样会冬眠,这样一来,每次寒流来时,就不用像现在一样穿得圆滚滚的。

天气冷懒得动,什么事也都不想做,可是肚子却饿的特别快。明明才刚吃过早餐,肚子又饿了。

沐青琳先敲敲门,然后推开门,对着柯千舟说:“总经理,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柯千舟想了一会,笑着说:“不知道。那妳想吃什么﹖”

“我们吃披萨好不好﹖”外面的温度只有十度,沐青琳根本就不想出去,可以外送的披萨正好符合她的需求。

柯千舟笑着说:“天气太冷,妳不想出去对不对﹖”

沐青琳点点头说:“对。我们订小披萨好不好﹖”

柯千舟伸走抽了张面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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