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到了!”
高仪婉恍恍惚惚地扶着宫婢下了马车,双目仿佛没有了神采。若不是太后半路派人来拦下了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柳昭严已经跟李治原去接应沈千邑了,来通知的人神色很凝肃,显然太后对她此次的行为是极不满意!若是太后不满意,恐怕她又要做出什么事来了!
她在地面上站稳了,微微一抬头,却看见柳昭严站在宫门口,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归来。柳昭严此刻的笑容如同冰霜般,她站立在那里,双目含笑地看着高仪婉,两人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高仪婉的额上划过一滴冷汗。她与柳昭严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隐隐约约的可以从她那儿得到沈千邑的消息,沈千邑是藏在柳府的啊!为什么今日又偏偏不在那儿了呢?她每次派去跟踪的人,回报的都是柳昭严去了柳府的!除非……高仪婉瞬间双手冰凉,不安了起来。除非柳昭严已经察觉到她的目的了!太后让她向柳昭严坦诚相告,说太后囚禁了她的哥哥,目的是让柳昭严去相信她,同情她。而她自己对柳昭严甚好,柳昭严又是什么时候怀疑她的,是从哪里看出了破绽的呢?!
高仪婉缓了缓神色,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未料柳昭严一句:“仪婉,沈千邑找到了吗?”便让她的面色微微一变,笑容都僵硬在脸上了。
柳昭严的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地看着她,却让高仪婉的心猛地一抖,她在苍白的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容:“娘娘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由始至终,本宫都不曾相信过你。”柳昭严在唇齿间冒出这句含着冷意的话,看着高仪婉的美眸中,不由出现了几分从来没有过的漠视,“我可以去帮助你,同情你,但绝不会去信任你。”
“我正纳闷,你若要寻我帮助,可以有很多种身份。纵然让你做宫婢不合礼数,但以你与太后的关系,不论是女官,女史,尚宫都可行,为什么偏偏是皇上的妃子?也只有成了妃子,才有足够的空闲来陪我,来从中套出话来。你以为这些日子我会进一步相信你,但你却没想到我从来都不曾信任你。那日,你明明看见墨香与刘公公的密会,却不告诉我。临珺郡主冤枉我与三皇子,你对事情经过全然了解,为什么从头到尾却只字不发?也并非你做的不够好,只是我向来多疑罢了。”
柳昭严说着,瞧见了不远处愈来愈近的马车,美目微微一眯,面子上不动容,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柳昭严说着,瞧见了不远处愈来愈近的马车,美目微微一眯,面子上不动容,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这马车不同于柳昭严与李治原出发时坐的马车,显然要比后者要豪华许多。柳昭严之所以选了那简单狭窄到只能容两个人的马车,是因为她不想在回来的途中看到沈千邑与李治原之间久别重逢的真情,那种相爱到要化成骨化成灰的恋情,发生在李治原与沈千邑身上,会让她觉得碍眼。
是的,碍眼。明知道不还沈千邑给他会牵绊到柳家一族,但有那么一刻她自私的想永远把沈千邑囚在那座山上,哪怕李治原一辈子都不会接受她!
马车停在宫门口,高仪婉顺着柳昭严的目光寻去,守在宫门口的其中一个宫女走上前几步拉开帘子,让高仪婉惊讶的是,不仅李治原在里边儿,还有一个美貌如花面容清瘦且柔弱的女子,甚……甚至还有一个妈妈的手中抱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