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犬当天下午就上班了。仓库管理员在他脖子上套上一个美丽的项圈，再用一条铁链连着。从现在起，他只能活动在方圆三米的范围内。
“威士忌，你还好吗？”
啵啵看着心里就不舒服，这不是跟坐牢差不多吗？不过，看威士忌的样子，似乎很满意。牧羊犬威士忌对他说，“吃的不愁，喝的不愁，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该知足了。不安分的狗，不是被人打死，就是被人送到屠宰场杀死，下场更可怕。”
啵啵听得出来，威士忌是在劝自己安分些。是啊，自己的性子野，喜欢自由自在，不过，有多少人理解自己呢？当初马莉不把自己拴着，也许自己就不会跑，会更加努力地学习。这可是一个互相信任的问题。
老人安排好牧羊犬威士忌，对啵啵说，“明天见。”
啵啵不敢说人话，就用眼神表示谢意。
第二天，老人虽然没领啵啵到警察局应聘，中午时分，却带他见了一对母女。女儿有七八岁了，一定要养一只狗，可是，世面上出卖的多是名狗，名狗有名狗的价钱，动辄上千上万，最不济也得八九百元。
“不要你的钱，他自愿跟着你。”老人说，“别看没花钱，他可是名狗之后，你看，比正统牧羊犬还漂亮，还威武。”
“他会跳舞吗？”女孩问。
啵啵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自以为听得懂人话，在没有老人允可的前提下，马上站起来，两只后腿灵活地走着舞步，一直走近女孩，两只手搭着女孩的肩。女孩的妈妈脸色陡变，一把拉过女孩，冷冷地说，“不要了。”
女孩不依，一定要带啵啵回家。做母亲的吼道，“不花钱的东西不是好东西，你知道吗？做娘的是保护你，你别不知天高地厚。”
老人不明所以，问怎么回事。女人怒骂道，“老色狼，连养的狗都色，难怪不要钱！算我们瞎了眼。”
啵啵更不明白所以，受委屈的孩子似的，躲在老人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呜啊，自己怎么就色狼了？见鬼啦！
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问女人是怎么回事。他叫女人迷死刘，看来他们很熟。叫迷死刘的女人指着啵啵说，那狗耍流氓。女人无辜而愤怒的样子，就像是啵啵强奸了她似的。
“马上告发他们。”男人说，“刚才的一幕，我在那边都看见了。”
男人说着，掏出电话拨通110，说在三环某段某街某门号前发生了老少骗色事件，请求立即拘捕。
“快跑。”老人悄悄地对啵啵说。
“我不能跑，那样会让您说不清楚的。”啵啵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老人微微笑了一下，摸摸啵啵的金色头顶。
“年轻人，”老人冲那个横插一竿的年轻人说，“既然你说是老少骗色，那么，也不必等派出所的人，我们一起去吧。”
“哟，还皮实！”
中年男人的眼珠子瞪起来像是要射穿老人的炮弹，嘴巴撮起，露出鳄鱼的牙齿，啵啵看着他，就是一条咬人的鳄鱼，尾巴在屁股后面摇摆，随时准备扑向老人。他的鳄鱼腿围着老人和啵啵爬了一圈，头一扭，叫道，“走啊！”
老人再次微笑，不过是冲着那个鳄鱼腿男人笑的。
“走就走呗。”老人说。
女人不愿招惹麻烦，想回去，男人扯着她的衣袖，说名正言顺的告他，有什么可怕的，况且，跟派出所打了电话。
“一切有我呢。”男人说，“我包管叫老东西出血。”
女人不十分情愿地看了男人一眼，拉着女儿，跟在男人的后面。
“跟上啊，别到时候说我逃脱啊。”老人回头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