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戚明木子羽无视了校长,直接甩袖而去,全校同学又开始笑了起来,这绝对是自创校以来最具笑点的集会了,这也是学校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直到很久以后也为人津津乐道。
绕是校长耐心极好,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本性,现在也是忍不了了。校长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臃肿的身躯爆发出了“惊人”的力,就追上了走在后面背对着他的木子羽。校长伸手去揪木子羽,就在他的手距离木子羽还有一尺的时候,突然从他的手指间,传来了清晰的冰冷感。随后那种冰冷从手指迅速的传到了臂膀,然后直入肺腑,那冰冷感传入肺腑后,刹那间就成了彻骨的严寒,校长的心也跟着一缩,他失神了。
当校长恢复的时候,已经是一分钟后了,他发现汗水已经把衣服打湿了,而且汗还在不断地渗出,戚明木子羽此时已经不见了。他想用袖口擦擦额头的汗,却发现袖口也已经被汗水浸满,然后他才注意到全校师生几千双眼睛都盯着他在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失态。那一刻,校长感觉惊慌失措,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继续之前失神的状态。后来还是校领导反应过来,及时站出来组织学生退场,然后学校高层都纷纷向校长靠拢,打算问个究竟,这个开除未免太草率了。
“校长?吴校长?”叶副校长摇了摇吴庸达的手臂,与他那黏糊糊的汗水来了个亲密接触,叶副校长觉得有些恶心,但又不好表现出来,驳了校长面子。
吴庸达这才从刚才的手足无措转醒,问道:“怎么了?”
这些学校高层里,两个副校长最具话语权,一名姓叶,就是先前那位,还有一位姓陈。
陈副校长明显不满,说道:“校长真是爱说笑话啊,您独自处理了这么多事,也不提前跟我们商量一下,还问我们怎么了?”
叶副校长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说道:“校长,您还好么?之前关于那两名学生开除的事,您能跟我们解释下么?”
吴庸达这才突然回想起来,自己刚才不仅吃了瘪,还在全校师生面前出洋相,现在又被这帮手底下的“员工”质问,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耐烦地说道:“我当然有自己的主张,你们不用多问。”吴庸达就是这样媚上欺下的人。
校长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他现在的情绪,很复杂,有慌张,有愤怒,有迷茫…但是如果地上有个洞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校长走了,学校高层还在原地议论。
陈副校长说道:“这吴庸达真是好本事啊,一句自有主张就把我们打发了。”
“就是,连个解释都没有,刚才要不是我们帮他解围,还不知道要在操场上失态多久呢。”政教处主任说道。
“校长这是什么意思?直接就把我们晾这边了?”语文组组长脸色也不好看。
叶副校长明显是校长这边的,赶紧出来缓和气氛:“校长日理万机,难免被公务缠身,心绪紊乱,发发怨气,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多多担待点吧。”
“我们的职务是教育局委任的,又不是校长定的,学校又不是公司,我们的工资也不是校长发,哪来的上下级?叶副校长,我看您也是日理万机,心神不宁吧。”陈副校长听得他这话,嘲讽道。
叶副校长刚想说话,但发现陈副校长说的确实有道理,当下也想不到什么出言反驳,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陈副校长跟其他几位高层商量了几句,就离开了,校长副校长都走了,其余众人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都各回各班了。
“几位爷,你们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那两名学生已经开除了,我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如果出事了,还请几位爷多多担待,多多担待。”吴庸达回到办公室,就对老二老三老四说道。他现在可真是骑虎难下了,只能希望攀上市长这棵大树,还不得好言奉承面前这几位?他现在就差叫爹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老二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你再烦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老四火道,他本就是个易怒的人。
“是是,我不说话不说话。”吴庸达赶紧闭嘴。
“什么!戚明跟木子羽被开除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一点通知都没啊。这太突然了,不行,我得去找校长理论。”王晓筱刚才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去集会,现在听了同学的报告,又被同办公室的老师告知,不由焦急地说道。
“晓筱老师,这都是上头决定的事,你去了也不好干预啊。”同办公室的华老师说道。
“那我现在就把戚明木子羽喊回来上课。”王晓筱说道。
华老师叹了口气,说道:“先不说他们能不能回来上课,就算可以,他们人早就跑没影了,你怎么喊?”
王晓筱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踱步,突然她眼前一亮,一双玉手一拍,好似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忘了呢,我可以打电话呀。”说罢,她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戚明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嘀嘀嘀。”电话那头传来这个十分官方的声音。
王晓筱没放弃,继续播打,还是占线。然后她换了个号码,拨通了木子羽的电话。
很遗憾的,依旧传来了官方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戚明这边,他直接跟木子羽翻墙出了学校,也不想走正门,为什么?有钱,任性…
翻出学校后,他们就在路边公交车站的长椅上坐着,然后戚明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副市长闫京的私人电话,上次闫京严则超在戚明家留了电话的。这闫京还真是日理万机,播了好几次都是占线。终于,电话通了,那头传来了闫京显得沙哑的声音:“喂,请问你是?”
“我是戚明,昨天您来我家给我留的电话,您现在有空么,我跟我朋友有事情想找您。”戚明直接说明了身份和来意。
闫京听到是戚明,顿时精神了不少,连说道:“原来是戚明小友啊,我这随时有空,扫榻欢迎啊。”
“行,您把地址发给我,我们这就过去。”戚明说道。
“哎,戚明小友你这就见外了,你在哪,我派人去接你。”闫京很客气地说道。
戚明想了想,还是这样来得方便,当下就给闫京报了地址,慈苑一中,这个市还会有人不知道么?闫京告诉戚明十分钟后就到,然后就挂了电话。
这时,戚明看着手机才发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是王晓筱的,戚明不禁一阵头大:估计这丫是喊我们回去上课吧。
“木子羽,王晓筱来电话了,我没接,估计待会就打到你这边了。”
“是么,那我把手机关了吧。”说完,木子羽就拿出了他的山寨智能手机,直接就关机了。
“你这…不太好吧,怎么说王晓筱也是我们老师吧。”
“要接你去接,我才懒得接。”
“丁零零”“丁零零”,戚明的手机提示铃又响了…手机上面显示的备注自然是王晓筱了。戚明踌躇不前,正在犹豫接不接,木子羽很机智地用手在手机屏幕上一划,电话就接通了。
“喂,戚明,你们在哪呢?快回来上课啊。”电话那头传来了王晓筱略显焦急又带点惊喜的语气。
“喂,啊啊…晓筱老师,相信你也知道了,我跟木子羽被学校开除了,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学校了。”戚明虽然极不情愿,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学校方面我会跟校长协商,你们在外面不安全,先回学校来吧。”
“晓筱老师,你怎么劝都没用的,我跟木子羽已经不会再回学校了。”戚明说完就挂了电话。神色中难免有些异样,他隐藏的很好,但这自然逃不过木子羽的眼睛。
“戚明,我说,你离开学校,后悔么?”
戚明叹了口气,说道:“其实,离开学校还是有些…哎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怪怪的,说不上难过,或许是有些无奈吧。但我并不后悔,只是我被学校开除的事,我该怎么跟我爸妈说?我是他们的骄傲,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地读书,现在突然感觉很对不起他们。”
“这事等我们从副市长闫京那回来再跟你爸妈说吧,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戚明,你要记住,既然你踏上修道这条路,那么俗世中很多事都不应该成为你前进道路上的阻碍。读书?到头来还不是一张纸就决定了,你觉得这样真的会有出路么?我们的志向应该更远大一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木子羽安慰道,这是作为学渣对迷途学霸的安慰。
“听你这么说,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爸妈应该会懂的。”戚明瞬间就豁然了,这还真是乐观积极啊。
“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明白就好。眼下要对我们出手的是洪涛一伙人,我们待会去找副市长商量一下,制定一下计划。反正只是洪涛一伙,管他来多少,你我自是不惧。”
两人说着说着,就看见远处驶来一辆黑色豪华轿车,由远及近,很快就停在了两人身前台阶下的马路上。
戚明笑道:“这效率也真是高,这才几分钟啊。”
车窗摇了下来,车上有一男子坐在主驾驶上说道:“我们帮主请二位去丐帮喝茶小叙,还请二位赏脸。”
丐帮帮主?
就在刚刚闫京挂了戚明电话后,又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闫京老兄,在学校的那二位就由我徐成炯来负责接送了,特在此通知一声。”
“哈哈,原来是徐帮主,那真是劳您费心了。”闫京听出声音的来源是丐帮帮主徐成炯,赶忙回道。同时心中思忖:看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啊。
“不费心,不费心,倒是闫京老兄最近要注意身体啊。”徐成炯跟闫京客套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闫京起身望向窗外,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