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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离宫(2)

“父亲离京了,司鸿太医也出宫了,虽然生活与以往无异,但竟是乏味了许多。”顾诺雪用手撑着脑袋,喃喃自语道。

珠珠捧着药碗进了殿,奉到顾诺雪面前,说:“娘娘,药煎好了,奴婢是晾凉过一会儿的,娘娘快喝吧。”

顾诺雪接过药碗,微皱着眉头喝完了,又抬起头问珠珠:“珠珠,你可知道京城里百姓的生活?本宫虽在京城待了好几年,可却极少走于市井间,甚是好奇啊。”

“回娘娘,”珠珠笑着道,“奴婢自幼在京中长大,虽在十五岁时进了清王府做婢女,后来又作为娘娘您的贴身宫女入了宫,但还是经常奔走于市井之间,所以对京城的世间百态,可以说很是了解的呢!”

“那可好!快说于本宫听听!”

起龙宫——

“皇上,您就应允了臣妾嘛~”

“皇上,太医都让臣妾多走动走动了,臣妾也是为了养好身子嘛!”

“皇上……”

“皇上……”

顾诺雪像只蚊子一样在李凯离的耳边嗡嗡嗡地叫个不停,还时不时为李凯离锤肩揉腿捏手臂的,李凯离很淡定地坐着,悠闲地吃着手边的葡萄。

“皇上!!”顾诺雪见李凯离一点反应都没有,有些急了。

李凯离忍住笑意,一脸严肃地看着顾诺雪,问:“你真的那么想出宫去?”

顾诺雪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说:“要不是皇上忙于政事,臣妾倒想皇上陪着臣妾出宫呢!皇上您是知道的,自臣妾回到曲平国来,就几乎没逛过京城,不知百姓事,不知时间百态,又如何配得上这母仪天下的凤冠呢!”

“那好吧,朕就好好安排一下,为了安全着想,就允你便服出宫,不过朕会安排多些暗卫暗中保护你,朕也能心安些。”李凯离终于忍不住,笑了。

顾诺雪见李凯离笑了,连忙偷偷亲了一下李凯离的脸颊,继而又福着身子谢恩了起来。

择了个天气好的日子,顾诺雪换了便装与珠珠出宫了,为了不让宫中的其他姐妹也闹着出宫,便对外说顾诺雪是去城郊的庙里为社稷祈福去了。

出了宫门后,珠珠问道:“夫人,您想先去哪里?”

顾诺雪想了想,说:“司鸿太医遗留这小包已有数日,也不知道急用不急用,我们先去司鸿府吧,与司鸿太医简短地叙叙旧,我和你再闲逛一下也不迟。”

珠珠点头,忙命车夫前往司鸿府。

到了司鸿府门前,珠珠便扶着顾诺雪下了马车,走到了司鸿府的门卫面前。

门卫拦住了她们俩,说道:“夫人请留步。”

顾诺雪微笑着说:“门卫大哥,麻烦通报一声,我是来找司鸿太医的。”

门卫打量了一下顾诺雪,从装扮和气质上来说,非富即贵,怕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夫人求诊来了,便问道:“司鸿家族世代为太医,不知夫人找的是哪位?”

“司鸿烬,就是前几日从宫里回来的太医。”

那门卫恰是新来的,对司鸿府里的公子少爷还不太熟悉,只知道不久前确是有从宫里回来的人,便去向司鸿老爷通报了。

司鸿老爷听说是贵客,也不忙着把司鸿烬喊来,只是让门卫把贵客带到堂中,自己携司鸿夫人在那里等候。

司鸿老爷从前也是御医,只是在当年李凯离纳妾前就已经出了宫,自然是不认识顾诺雪的。

顾诺雪以平常人家的身份行了宾客之礼,司鸿老爷也十分好客,笑呵呵地与她交谈了起来。

“这位夫人光临寒舍,可是有什么隐疾?”

“不不不,不是的,我与夫君是司鸿烬少爷旧日认识的朋友,前段时间小聚,司鸿少爷遗漏了些物品,今日我见闲来无事,便送上门来罢了。”

听到顾诺雪的来意,司鸿老爷和司鸿夫人的脸色都稍有一变,但又很快用笑容掩盖过去了,司鸿夫人微微笑着,说道:“真不巧啊,犬子几日前出远门了,夫人如果不介意的话,遗漏之物就由老身代收吧。”说罢又喊来一个下人,低声细语地不知在吩咐些什么,可是话音未落,便有一抹倩影从门外进了来,说道:“爹爹,娘亲,今日可是有贵客光临?”

不想司鸿老爷竟面露窘色,厉声说到:“紫墨!你一个黄花闺女,怎可随便出来面见客人?快回闺房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司鸿紫墨听见司鸿老爷这么说,自然知道司鸿老爷在暗指着些什么,忙想转身出门,不想顾诺雪好奇心大起,上前去准备一睹司鸿府大小姐的芳容,两人就这样四目相接了。

司鸿紫墨见到了顾诺雪,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后便躲避着,不看顾诺雪。

顾诺雪呵呵一笑,说:“果真是兄妹啊,司鸿小姐竟长得与司鸿太医如此相像。”

不料司鸿紫墨竟脱口而出:“皇后娘娘眼光甚好,民女与哥哥是双胞胎,自然是十分相像的。”

司鸿夫人惊叫一声:“皇后娘娘?!”

司鸿紫墨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巴。

“司鸿姑娘,你何从得知本宫的身份?难道……”顾诺雪又仔细地瞧了两眼。

司鸿老爷、司鸿夫人与司鸿紫墨吓得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顾诺雪皱了皱眉,再仔细地瞧了两眼司鸿紫墨,恍然大悟道:“你!你就是司鸿烬!”

司鸿紫墨无奈地点了点头,忙与两位老人家行起了礼来:“微臣(草民、民妇)参见皇后娘娘。”

顾诺雪让珠珠去把他们三人扶起来,说:“本宫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老爷夫人不必如此惊慌失措。只是,眼下的情况,司鸿太医能不能给本宫解释解释?”

司鸿紫墨让司鸿老爷和司鸿夫人先回房休息,唤来下人把他们搀扶走了,又引着顾诺雪到后花园里坐着说话。

“娘娘,此事说来话长啊。爹爹专情,只娶了娘亲一个,而娘亲只生了大哥司鸿霄、二哥司鸿寒和我。年幼时,爹爹一心只想着让大哥子承父业,把全盘心思放在了大哥身上,并没有好好地管教二哥。大哥并没有辜负爹爹的期望,一时间成了家族里的一名好榜样,而二哥却是游手好闲一事无成的花花公子。我十六岁时,爹爹到了退隐的年纪,司鸿家代代出名医,先皇便照惯例下旨让我们家选一位良医入宫去。可是大哥入宫前,竟人生中第一次逆了爹爹的意,和心上人私奔了。爹爹急得很,在这节骨眼上不可能让二哥开始慢慢学医,一时间又找不到大哥,幸而爹爹疼爱我,从小就让我随着大哥一同学医,便只好出此下策,让我女扮男装进宫去了。”

顾诺雪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可是你为何又要出宫呢?”

司鸿紫墨再次跪倒在顾诺雪面前,说道:“娘娘,民女女扮男装进宫,是欺君的大罪啊!但愿娘娘能看在昔日的情谊上,免了民女的死罪吧!毕竟皇上快要选妃了,作为司鸿家的女儿,我不得不去,否则又是一条死罪。皇后娘娘若是担心民女会被选中,日后起了纷争,民女在选妃当日表现得差点便是了!”

顾诺雪忙把司鸿紫墨扶了起来,说:“你也只是在为家里做牺牲,这份孝心实在难得。本宫的记性向来差,出了司鸿府的大门,就什么都忘了!”

司鸿紫墨笑了,连忙福着身子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顾诺雪也笑了,说:“本宫一时还看不惯女装的你行女子的礼数呢,快别拘礼了,本宫这次来,可是找你叙旧的呢!这下可好,本宫不仅和司鸿家三少爷做了知心好友,也和司鸿家大小姐成了闺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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