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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曹正卖肉

曹正祖代是东京汴梁屠户出身,其父因杀猪宰牛卖肉地位低下,人都看不起这个行当,一天累个半死,还挣不到几个钱,刚顾得个温饱,也就是落个油嘴子,其实并舍不得吃肉。曹正的父亲决心改换门庭。

不知费了多少周折,也不知费了多少口舌,曹父最终托人将曹正投托在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门下,当了徒弟。那林冲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绰号“豹子头”,在京城可谓无人不晓林冲的鼎鼎大名,见了林冲,谁不敬重三分!曹父心中欢喜,能够投托在林冲门下,曹家还愁成不了名门望族?

孰不知那曹正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挤不净的脓包,天生愚钝,根本就不是个练武的材料,林冲不厌其烦地教了一遍又一遍,可曹正怎么也学不会,把个豹子头气得七窍生烟,一怒之下,将曹正逐出师门,说:“似这般徒弟,只会败坏俺的名声,还是另寻出路罢。”

曹父气得一病不起,不久就一命呜呼。曹正就经营起了那祖传的屠夫手艺,说来也怪,曹正虽然学武不成,对屠猪宰牛杀羊剥狗却是天生的手段,不管挑筋剐骨,或是扒皮敲髓,从来干净利落,并不拖泥带水,更兼还有一手绝活,无论几斤几两,一刀下去,不差分毫,人都呼之为“操刀鬼”。

曹正虽没有得到林冲的真传,倒也学了些皮毛,那花拳绣腿的三脚猫功夫,既然不能实用,曹正就把它融合到屠宰牲口中,一边屠宰牲口一边表演,整日引得人山人海价观看,生意十分兴隆。曹正感激林冲,还是按师傅的礼节对待林冲,逢年过节,都要带些猪牛羊肉到林冲府上拜望,林冲心中老大不忍,以为没有教会曹正些真本事。曹正嘴上就像抹了蜜,道:“师傅乃天神下凡,师傅的手段岂是俺们这些凡人俗子轻易能够学到的?师傅不要介意,常言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俺父亲去世得早,以后俺就把师傅当父亲孝敬了。”喜得林冲直夸曹正这孩子懂事。

其实曹正心中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自己一个屠户,谁能看在眼里,有了林冲这棵大树,那些工商、税务从未到曹正店铺寻过事,曹正也从未缴过什么鸟税。曹正高兴时也请这些大檐帽吃个便饭,洗洗桑拿跳跳舞,唱唱歌曲蹦蹦迪,大檐帽们都赞曹正够意思会办事。曹正还私下里打着林冲的旗号垄断了禁军食堂的肉类供应权。

生意越好,曹正心里却越发不平衡,只因屠宰这个行当利太薄,整日起早贪黑,一个月下来只能赚个百十两银子,除去孝敬林冲和大檐帽们的,也就剩不下几个子儿了。曹正苦思冥想,最终还真让他琢磨出了一个生财之道。

曹正买来高压泵、注射器、橡胶管、喷雾器等工具,给牛肉注水,在屠宰肉牛前,先给肉牛用水管强行往嘴里灌水,直到肉牛腹胀得躺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后才屠杀,随后,便用水泵向肉牛心脏强行注水,然后将肉牛躯体分割,通过牛腿、牛头、牛肚等部位的大动脉注水,再将一头头肚皮胀得鼓鼓的肉牛,捆绑在专用的屠宰架上,放血、剖腹、分割……最后还要向肉牛躯体内注水,一直注到不能再注入为止,让其各个部位、各个器官充分吸收水分,这样,一头牛竟能注进去六十多斤水。

给猪注水曹正就更有办法了,还总结出了“先活猪灌口,后死猪注射”的经验,也就是采取直接往口里灌和静脉注射结合的方式。因为仅采取口内直接灌注的话,虽然水会在猪的身上分布得很均匀,但不易吸收,灌水效果不好,而如果只采取静脉注射,灌的水很易吸收,效果很好,但水会灌得不均匀,大都聚集在前后腿和外脊、内脊部位。

“活猪灌水要从口里灌,灌到后腿站不住了,说明一次灌的已经到极限了。而死猪要通过静脉注射的方式灌水,直灌到后腿不停地晃动,才说明水已经遍布全身了。”曹正对自己的经验相当得意。

曹正在宰杀生猪时还将脏水与猪血按十比一的比例兑成猪血水,从猪的心脏部位用高压水泵注入,一头猪大约能注进去三十多斤这种水,注过水的猪肉虽然肉味会变得不香了,但感观鲜亮,更能刺激消费者的购买欲望。随后,曹正又开发出了注水鸡、注水鸭、注水羊系列产品,还用食用胶和水的混合液注入牛、羊肉体内,然后利用胶的凝固性将水分锁住,在注胶的同时加入一些食盐和防腐剂,以延长肉的保质期。

脏水卖了肉价钱,能不赚钱吗?曹正屠宰店的利润成倍增长,除去各种开销,每月竟还能纯盈利一千多两银子。

聪明的曹正又拉长产业链条,向水泊梁山、二龙山、桃花山、清风山、祝家庄、曾头市等地输送活的肉猪肉鸡,为了牟取高额利润,曹正又研究出了“水泥拌面”灌活猪,就是生猪出售前,将玉米面和水泥按三比一的比例搅拌在一起,再放入大量粗盐制成的特殊饲料给猪强行灌入胃中,每头猪一般要灌二十多斤,活猪灌入这种加了盐和水泥的饲料后会喝很多水,并且喝的水和水泥不容易排泄,增加体重。另外给准备出售的活鸡鸭胃里灌沙子也成了曹正的致富手段。

大檐帽们逐渐察觉了曹正的所作所为,想要查办他,一则平时没少得曹正的好处,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没法处罚曹正;二来曹正是林冲的徒弟,投鼠忌器,不敢处罚曹正。曹正也更加肆无忌惮,生意是越做越大。

曹正发了,他经营头脑灵活,产业链不断延伸,市场不断扩大,还逐步兼并了东京汴梁的大部分屠宰店,组建了“曹氏肉类食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林冲任名誉董事长,还特邀太尉高俅的儿子高衙内为名誉董事,那些大檐帽们也都成了大小股东。

在“曹氏肉类食品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成立大会上,太尉高俅亲自为公司揭牌并做了重要讲话。为表彰曹正为丰富汴梁肉类食品市场做出的突出贡献,东京工商部和食品总局同时授予曹正优秀民营企业家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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