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春蕊抬起头,竭力不让泪花逃出眼眶,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于天际。
“我该怎样把金乌足和寒武石送回拉玛古拉山?······”张幸生在原地转悠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怒天狂河的水彻底干涸,中土也会跟着受到牵连,到时候百姓绝望之际,只怕会有更多人去寻求解脱。
张幸生伸手想拨开覆盖在上面的藤蔓,突然手指感觉刺辣辣的疼痛,感觉身上的血液全都在向外涌一般,张幸生拼命的想扯开却越扯引得越来越多的藤蔓聚拢过来包裹在他的手上,臂上。这时一阵急促的琴音响起,藤蔓感觉受到了刺激,迅速的退去,直到琴音停止。
“你想取出金乌足和寒武石吗?可惜你面前的这些看似普通的绿藤可一点也不普通,这可是嗜血藤,活物触之即附,你也别想用火羽箭,嗜血藤的再生能力可是你无法想象的,如果你真的想取出金乌足和寒武石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当然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女娲道。
想来张幸生离开梵海潮音寺,遇到鱼婆开始,似乎每一件事都在女娲的安排之下,哪怕你知道却仍然不可不为,到现在他还是没得选,这是他想要的跳出去躲开女娲驱使的结果吗?
“你说。”张幸生冷冷的道。
“去帝阙宫,到时候你自会知道该怎么做。”女娲倒是很干脆,也不拐弯抹角。
“那我怎么确定你不会食言,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张幸生道。
“我还不至于会在一个凡夫俗子面前食言,到时候你自来取便是。”女娲带着些许的屑的道。
“好,我这就去!”张幸生干净利落的答应了,如果真的能取回寒武石和金乌足,至少十万大山能恢复往日生机,去大都也能打探净归师父和净天师父的消息,说不定还能遇到他们。
“主人,为什么不拿下蚩尤任她离开?”张幸生走后,竹楼门前出现了白、绿、赤、黄四道身影,个个都是丝萝镇黑尘那样的打扮,不过这四人倒是不像黑尘那样苟背拄杖,个个身姿挺拔,体形匀称,看身形赤黄袍子的是男的,而白绿的则为女的。其中赤袍人低着头,双手收在袍子里道。
“她现在不只是蚩尤,更是朱雀神鸟拥有者,两者相加你们谁有把握赢她,再说难道你们想再回到四极废,九州裂,天下兼覆,地不周载的往古之时吗?现在你们已经出来了,你们不仅不能找她麻烦,还要帮助四大神兽重塑四方天地之维。”
“是!”四人同声答道。
“那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记得提醒下修罗取回我要的东西,他便能得到他所求的东西。”说完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般,四人化为四色光芒,白黄两色朝北而行,绿赤两色往东而进。
“主人何曾变得如此大费周章了,本以为出来能大展身手,一雪当年被盘古传人封印之耻,没想到现在竟要帮助盘古传人重塑天地,真是不知道主人是怎么想的。”
“我说白晨雪你能不能不要怀疑主人的指令,主人自有她的想法?”
“反正你黄胄和绿叶一样,从来都是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想想主人到底想干嘛的?帮助盘古传人重塑天维便是帮助其得到天维之力,哪一次我们不是被天维之力给封杀的。”白晨雪没好气的道。
“这······反正我相信主人自有主意。”黄胄嘴一撇,早已摆出任你怎么扯,反正主人是对的架势。
“到了极北的泽野修罗不到,一切听我的,不可轻举妄动,知道不?”白晨雪像是嘱托小孩子般提醒道。
“我知道,主人说了,在外都听你的。”黄胄倒是干脆,主人有指示,你就放好心的架势。
······
张幸生一路往东北,不到半月,十万大山好像就从当初的焦虑回归了宁静,而这一切便是女娲的所谓理想国度-无生老病死,无背德弃信,只有喜乐,没有哀怒,摒弃了对外界一切物质的依赖,只是在以往记忆里爬行的国度。
不知道梵海潮音寺受没有受到牵连,应该不会吧?女娲把主要力量都放在了南面,东西北应该构不成威胁,有三派的庇护应该绰绰有余,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便是将金乌足和寒武石送归原处,让怒天狂河重新泽被人间才行。
张幸生想着更是毫不停歇,只有在锋牙管不住肚子的时候便下去一下,但也很快就走,以火羽箭的速度,到达中土大都一昼夜便可,如果是醉千殇他们那就更快了,半日间的事,从前他从来没有将他不能修行的事放在心上,如今却心中总是不时的觉得自己要是能纳灵该是多好。
大都还是那样的繁华热闹,没有丝毫不安的迹象,张幸生想等到晚上潜进帝阙宫再说,女娲说的那样模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幸生的状态现在可以说是用游荡来形容,锋牙好像也感觉到了主人迷茫的心思,竟然少有的爬出了张幸生的怀里,噗啦了几下翅膀落到了张幸生的肩膀上。
张幸生没想到锋牙竟然能飞了,他看着肩膀上东张西望神气十足的锋牙,不得不埋怨自己这一阵根本就没有太过的关注它,不知道何时锋牙的羽毛已经比在丝萝镇的时候更加黑亮了。
“你也想看看这纷繁尘世吗?”张幸生看着锋牙笑了笑道。
“锋牙噗啦了几下翅膀,交替着抬了几下那金钩般的爪子,好像在回应似的。
“你这是在说‘嗯’吗?”张幸生道,只是现在锋牙好像没有心思回答张幸生的话了,翅膀一张像一道黑色闪电般飞走了,张幸生急得在人群里横冲直撞。
不多时锋牙嘴里叼着一大块血淋淋的牛肉落在了张幸生的肩膀上,张幸生一看估计麻烦也要跟着来了,果然不多时便追来了三个拿着剔骨尖刀的光膀子大汉,看到锋牙落在张幸生的肩膀上没动了才止住脚步双手支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稍后前面稍显矮胖的大汉拿刀指着锋牙道:“你这贼鸟,大爷我今天不把你的毛全拔光给烤咯,大爷跟你姓!”说完就上前欲逮住锋牙。
锋牙倒是很淡定的把牛肉按在张幸生的肩膀上用嘴撕扯着,正眼也不瞧大汉一眼,更是把人家气得脸红脖子粗了,本想逮住再说现在直接挥刀就上。张幸生脚步斜探,一个转身躲了过去,锋牙也是稳稳当当的待在张幸生的肩膀上纹丝不动。
“小子,贼鸟是你的?大爷我不管是不是你的,今天你也跑不了,敢在我金牛王的地头闹事,闲命长了是不是?”这汉子看张幸生身形瘦小,个头还不到他的肩膀,又是外地口音,就想趁机讹他一把,其他两个大汉也从后面围了过来。
这时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看来这看热闹的兴趣到哪里都是一样。人群里也开始议论纷纷,幸灾乐祸的有之,悲天悯人的人也有之,也有好心人在人群里喊着给人家留点看郎中的钱,看来这金牛王在这块地方的操行是人尽皆知啊。
“这块牛肉多少钱?我如数给你就是,何必大动干戈!”张幸生后退一步,尽量保持两边的人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钱能解决问题,但是不是这块牛肉的钱能解决,不然咱哥几个岂不是白跑了,兄弟们上!”金牛王号令一发,三个人同时向张幸生扑去,遇到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净归师父说过那就是躲,张幸生身子往前一倒,双掌朝地面挥出,反击之力让张幸生保持身体与地面挨近的前倾态势向前梭了出去,立马就离开了三人的夹击圈。三个大汉发现张幸生从自己的眼皮地下溜了出去想着这小子估计是怕了想跑,二话不说挥起剔骨尖刀跟上,现在是正面对着三个人,倒是好办的得多了,打到两个,第三个应该就只能拖着其他两个跑了。
张幸生脚走七星,穿花不绕柳你高便用老树盘根,绕柳不穿花,再一招横扫千军,瞬间打倒两个,剩一个还保持着举刀的架势怵在了原地,张幸生走过去把牛肉钱放在他手上,也不言语。
那大汉看了看张幸生又看了看地上的伙伴,赶紧扶起两人跑了。
“欺软怕硬,不过还算你讲点义气,没有撇下同伴不管。”张幸生看着三人的背影摇了摇头。
“你啊!一出来就给我惹事,要不是净归师父教了我几招,我可被你给害惨了啊!你看你把我的衣服弄得,血迹斑斑,别人会以为我是杀人强盗的。”张幸生看着若无其事的锋牙,又看了看已经是血污满肩的衣服,假装生气的道。
“你这只鸟可不是凡品啊,调皮一点也是应该的嘛!”张幸生把眼睛从锋牙身上挪开,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扎着马尾,头上贴着两片绿叶状的发饰,模样可人,绿裙轻摆,一手缠着绿丝带,一手却是不加掩饰的落出了那让日月羞涩的藕臂的女孩,捂着嘴笑道。
“要是我,我早废了那几个混蛋了,免得留着再害人。”女孩身边一位浑身火红,连头发都是红的,腰间还悬着一柄月牙刀的汉子不屑的道。
“赤火哥哥,你又来了,主人可是叮嘱过你不可冲动的啊!”绿衣女孩甜甜的道。
“我知道,你放心,咱绿叶妹子不发话,大哥我绝不乱来。”赤火傻笑道。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倒好像不关张幸生什么事了一样,张幸生也不认识他们,转身想走,可没想到锋牙发神经般竟然飞到了那个叫绿叶的女孩子的肩上,用它那黑不溜秋的头蹭着人家那可人的小脸蛋,惹得人家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