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使劝你不要再来,我杀不了他们并不代表本使废不了他们,况且你找的不应该是本使。”黑袍老者佝偻着背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愠不怒的声音仿佛在宣誓他的不可冒犯。
张幸生扶着瘦虎和肥龙来到醉千殇身边,醉千殇没什么大碍,帮扶着瘦虎出去了。
“对不起,两位兄弟,我不知道那老家伙那么厉害,害得两位兄弟差点丢了性命。”瘦虎后悔没有听张幸生和醉千殇的劝阻,心愧非常。
“什么话?我们可是喝过酒的爷们啦!计较这些?”张幸生打趣的道。
“是啊!这不我们都没事吗?倒是你们俩,伤得可不轻,得找大夫看看!”醉千殇道。
“不用,我和瘦虎哥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早就习惯了,休息一下便没事了!”肥龙一瘸一拐的摆摆手道。
“不行,那老家伙如此了得,不能平常以待,走!先去医馆再说!”醉千殇硬接了那一掌,深知那个所谓使者的厉害。
“这个····他们不是······被他们医治不是有点怪怪的?”瘦虎一想起这些人只是行如常人的人,让他们看总觉得有点别扭。
“你放心,他们可不知道你知道的那些事情,他们只当是自己重生了,你不乱说就没事!”从那个黑衣使者的话里可知他的推断并没有错,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死了,只是活在往常的记忆里,每天凭着自己以往的记忆做着曾今做过的事情。也难怪明明丝萝河水退去了那么多,这些人也无动于衷,一个不需要水维持生命活动的人也就不用担心物质的缺乏了。
张幸生和醉千殇搀扶着瘦虎和肥龙先去了一家医馆,也许黑袍使者认为这些人只是凡夫俗子,不值得使出全力吧,瘦虎和肥龙确实只是一些皮肉伤,五脏稍稍有点移位,修养修养就没事了。
“我想这段时间你们两个是真真正正做他生意的人,其他的人都已经是所谓的长生不死了,哪还用得着医馆啊!”醉千殇似笑非笑的道。
“这么多人,就算以后除掉了那个所谓的使者,这些人还能挽救回来吗?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所谓的人间美好世界有关,那丝萝镇恐怕就只是一个缩影。”瘦虎忧虑的道。
“两位大哥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你们留在丝萝镇好生休息,另外帮我们注意一下这里的动向,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也许在他们那些远古存在的眼里,我们只是蝼蚁,任由他们塑造的玩物,但是我们要告诉他们我们不是,我们的延续是靠的我们自己的努力,不是他们的大发慈悲。”张幸生道。
“看来你已经有下一步的想法了。”醉千殇道。
“知我者,千殇大哥也,临走时那个使者不是说我们要找的人不应该是他吗?我想我知道我该找谁了,我想拜托千殇大哥回云麓门把我们的所见所闻告诉春蕊,她有蚩尤魔神的记忆,应该会知道一些情况,包括这个黑袍老者,我自当去找我应该找的人。”
“不行,这样危险,我去找那个人,你回云麓门找春蕊。”醉千殇一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张幸生的想法。
“这里最安全的其实是我,你忘了那个人的话,因此我去是最合适的,其实说到底无论我们谁去在那个人眼里都是弱小得不值得她动手的存在,我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也许我能占着这人人不杀的身躯获得点有用的信息,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应对,而以我的实力那时能做的却是少之又少。”张幸生低下头,仇霸、醉千殇、春蕊、方墨还有慕容一和蓝灵儿这些人总是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他,梵海潮音寺更是把青龙弓火羽箭这样的神器交给他,如果这个天地需要有人来祭奠,那么那个人就应该是他。
醉千殇明白这个道理,如果那个人说的是对的,那最安全的也确实是张幸生,他在想如果仇霸在他会怎么做?会让张幸生一个人去找那个什么他应该找到的人而自己回云麓门吗?醉千殇笑了笑,笑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个不动脑子的莽汉,有的事不能以你愿不愿意去做与不做为标准,而是应以对不对,应不应该作为标准。
“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会去哪里,一旦我跟春蕊交代了情况便立马去接应你。”醉千殇无奈的道。
“为什么不用云鸽告知,岂不是一样?”瘦虎道。
“不行,云鸽的速度不及千殇大哥,我们现在不知道女娲把鱼婆安放在那里到底是什么意图,我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让春蕊知道更多的情况,以做应变。”张幸生想也不想的就回绝了瘦虎的提议。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是往西极雪原方向,那天我也是因为琴音的吸引才找到的。”张幸生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当日怎么遇到白衣女子的情形说了一次,但是他却没有说这个人极可能就是女娲。
瘦虎是何等的精明,醉千殇是何其的睿智,张幸生深知这一点,他知道他的小心思瞒不过这两个人,但是如果这样做是最可行的,那他们也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张幸生将瘦虎和肥龙安置好后醉千殇便回云麓门了,而张幸生却是往西极雪原的方向,朝着天柱之峰进发。
当日从拉玛古拉山回来的时候便有意想谢谢给她七彩蕴音石的白衣女子,只是归心迫切,想着日后再谢不迟,谁曾料想今日却以这样的心思前往。
以凡躯之身,见远古之神,再聪明的脑袋又怎能与这创造他们的智慧相较量,然而也许女娲自己也没想到当她赋予人们智慧的时候,也就给予了他们打开无限可能之门的钥匙,而这钥匙便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只要有一丝希望,再卑微的人也会竭尽全力保护这个由他们每一个个体组成的世界。
醉千殇拼命的往回赶,虽说张幸生并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他也没有跟鱼婆打过交道,对女娲的事也是一知半解,但是既然张幸生说其实他俩谁去对那个人都是一样,那绝对不是刚刚交手的这个自称使者的人可以比拟的。
另外醉千殇也做好了被仇霸那愣头青教训的准备,让张幸生独往,以他的性子他肯定是不许的,至于其他人应该还好说一点。
日落时分醉千殇便回到了云麓门,当他经过鱼婆阵营的时候,看到寒狮烈虎军分立左右,一红一白威严耀目,中间的武卒方阵阵营威严齐整,无数凶兽成群结对,好像几天不见增加了不少,最悠哉游哉的莫过于皮甲如钢的铁甲犀牛,无一例外的趴在地上打盹。
看来怒天狂河的缺水迫使兽群南移东进,而南移的兽群应该大多都被鱼婆吸纳了。醉千殇想着。
“什么?你丫丫个棒槌,你竟然让幸生兄弟独自去找那个谁谁······,你是不是回来找架打的。”果不其然,仇霸知道醉千殇让张幸生一个人前往,立时暴跳如雷,骨骼做响,真有一开山斧拍扁醉千殇的冲动。
“你知不知道你们面对的黑袍老者是谁?你知不知道幸生找的那个人是谁?”春蕊也是没好气的问道。
“不知道,但我也知道是个厉害人物。”醉千殇道。
“那个黑袍老者是女娲的五色使者之一的黑尘,而幸生要去找的是女娲啊,可以仅仅用厉害的人物来形容吗?”春蕊反问道。
“啊!不会吧!”众人跟鱼婆对峙了这么久,多多少少都知道女娲的存在,在场的人无不震惊。
“你知道为什么女娲不杀张幸生吗?”春蕊又反问醉千殇道。
醉千殇已经是哑口无言了,虽然众人都知道他这样做并没有错,曾经他留下过别人一次,而这一次难道他又会让故事重演。
“也许这件事只有梵海潮音寺的高僧知道,幸生身具盘古灵石,从另外一层意义上讲幸生就是盘古传人,每一世的盘古传人都具有通天彻地的镇压女娲的力量。如今盘古灵石正在与幸生融合,只有女娲自己才知道她不能让张幸生死,如果张幸生死了,盘古之力重归天宇,女娲便会失去获取盘古之力的机会,而一旦盘古之力与幸生融合便是幸生最强大的时候也是幸生最危险的时候。但是这一次的盘古传人竟然是一个不能修炼,毫无纳灵之力的人,待到他本身成为灵力体质的时候,他又怎么去保护自己,保护盘古之力。再说女娲虽不会杀他,但保不准有其他的方式对付幸生,不行,我得去找幸生。”
众人何曾想过张幸生竟是这样的身份,一个拥有盘古灵石的普通人,顿时砸开了锅。春蕊不顾众人反对,连夜去追赶张幸生了。醉千殇没有想到,反应最大的不是仇霸,而是她。这边仇霸见春蕊走了也囔着要去,醉千殇算是还保持着冷静,一把拉住仇霸的衣领子大声道:“被你骂就算了,难道还让你做这没脑子的事不成,我们这里谁是春蕊的对手,如果她都摆不平你去有什么用?如果她能摆平,你去又有何必要?她走了,你也走,然后他也要走,那这边怎么办,鱼婆谁来防范?这里的百姓谁来保护?”
“这个······那个······”这回换成仇霸不知如何言语了。
“既然神使已经离开了,我们当好生留守,封锁消息,免得敌人乘虚而入。”这时暮云门主也发话了,大家只好各自散去。
人言关心则乱,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一个人便是他的整个世界,这是人的可贵之处,也许也是可怕之处,而此时在星空下疾行的春蕊想是早已不记得朱雀岸边,云麓门处那些面对绝对强于自己的实力在恐惧中坚守乡土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