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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告别之时

亚德小镇的卢思街是亚德小镇上十条街道中最为贫困的街,从这条街道上的建筑,就可以窥得这里的贫穷一二了,卢思街道上两旁,耸立的屋子多数都是矮小简陋,仅仅只有御寒的效果,有的屋子甚至破破烂烂,像是随时会倒塌一般,但是这条街道上,却有着两栋亚德小镇上最为豪华气派舒适的房子,比起哈岗瓦特家族那些贵族的府邸也是不差丝毫,最大的那栋自然是绰号“胖富人”德曼克的豪宅,而第二栋便是艾斯克眼前的高楼了——他七岁时从曼顿帝国的巨富哈克莱手上赚来的十万金币打造的,留给他的小伙伴们的居住的地方,那里有一位善良的老人照顾着他们,并且平日间,还会容纳一些住不起房子的最为穷苦的人,在那里,所有人都相互照应,相互扶持着。

“艾斯克少爷,您来了,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您了,您的那些小伙伴们这几天天天嚷嚷着要见你呢!”房子里走出一个中年人,穿着破旧的棉袄,见到站立在外面的艾斯克,连忙摇手,兴奋的打着招呼。

“切奇大叔,最近有些事,没法抽身来,对了,你的手臂好了些吗?”艾斯克微笑着点头,心里暖洋洋的。

切奇上次在冰雪森林打猎,被一头猛兽咬伤了右手,几乎废掉,失去生计能力的他来到了艾斯克打造的爱心屋(艾斯克给这个由他一手打造的楼房取得名字)。

切奇听到艾斯克的问候,憨厚的笑了笑,特意的摇了摇右手,感激的道:“托您的福,服用你上次开的药后,只用了十几天,这手就基本复原了,艾斯克少爷,您实在是太厉害了!”

面对夸赞,艾斯克摇了摇头,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没有大叔你说的这么厉害,好了,您就忙你的吧,我进去了。”

“好,我也有事要做,先走一步,话说,那几个小子真的很想念您呢,哈哈······”说完,切奇大叔朗笑离去,看得出心情相当的好。

艾斯克轻轻地笑了笑,走进了由他一手打造的爱心屋。

爱心屋很大,很宽敞,墙壁也很厚,足以隔绝冰冷的寒风,而且墙壁上涂抹了一层有混合了一些火魔晶水的漆料,所以,也很温暖,加上艾斯克一手设计的独特结构,使得爱心屋拥有了得天独厚的避寒效果。

艾斯克对这里相当的熟悉,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到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他健步来到了楼房里众多房间里最大的一间,敲响了门。

“咚”,紧随着“吱”一声,房间被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打开了,这个老人佝偻着背,一双眼睛很浑浊,但是眉眼之间的那种笑意,让人感到一阵温暖与亲和。

见到这个老人,艾斯克笑道:“米克爷爷,好久不见!”

见到敲门的人是艾斯克,老人一双浑浊的老眼明显带着兴奋与慈爱,嘴唇张了张,道:“艾斯克,你来了,乖孩子!”

显然,米克已经将艾斯克看成了自己的孙子,同样,他也将房间内的另外四个孩子看成自己的孙子,给予他们无限的关爱。

也同样,那四个小孩——罗勋、奈克、法利、阿吉曼何尝不将米克视作自己的爷爷呢?

听到那许久未曾听闻的声音,正在嬉戏打闹的四人停止住了追逐,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向那扇已经打开了的房门,法利离门口的位置最近,看的也是最真切,当即大叫:“老大!”

胖子迈开虎步,直接越过米克爷爷,给了一脸惊愕的艾斯克一个熊抱。

“老大!”另外三人,几乎同时的大叫起来,语气相当的激动。

奈克更是激动地哭了起来:“呜呜,我还以为老大要抛下我们不管了呢,呜呜······”

“是啊,老大,想死我了!”抱着艾斯克的法利也是激动地眼泪鼻涕擦在了艾斯克的长袍上。

艾斯克见到如此激动地四个小孩,不由得莞尔,旋即一抹酸涩自心底升腾,笑得也就有些不自然。

“好了,身为我‘混世小魔王’的手下,哭哭啼啼的,你们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艾斯克推开眼泪一大把的法利,故作生气的说道。

“艾斯克,进屋子里聊,这些孩子,这些天,可念叨着你不少呢!”米克爷爷微笑着说道,老眼内闪过一丝思索的神色——他注意到了艾斯克有心事。

进了房间里,艾斯克仔细的打量着这里的每一处的结构以及家具,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但是······

许久不见老大,艾斯克一进屋子,四个小屁孩便全部围拢在艾斯克身边,神色激动,脸上洋溢着兴奋。

“老大,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将自封是老大第二,才智也第二的胖子法利打得有多惨,哦哦,你别误会,我指的不是打架,是指下索亚恩那古德奈特(命盘大陆的一种棋,相当于围棋之类的),那家伙连败四局给我!”艾斯克方才坐下,奈克便一脸雀跃的说着自己的“光荣事迹”。

“哼,才没有那么一回事,那是你抽老千!”胖子法利插着手,仰着头,鼻子哼了哼。

“有人不知羞,还耍嘴皮子呢!”

“奈克,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上次不仅下棋下不过我,就连吃饭、奔跑、读书、写字都比输给我了!”

“阿吉曼你插什么嘴,你有老大厉害?”

“没有老大厉害,比你厉害。”

“哼,我除了老大,就不比谁差······”

“死胖子又吹······”

“罗勋,你敢说我胖?!”

“你本来就胖嘛,还怪罗勋说你。”

“你······”

“就是就是。”

······

四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这一个月里发生的各种趣事,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唾沫横飞,时不时开怀大笑,艾斯克静静的听着,微笑着附和。

“奇怪,老大,今天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吧,有的话,说出来,小弟帮你分担!”奈克最先发现了艾斯克今天的状态不对劲,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时,另外三个人也察觉到了,当即脸色一变,稚嫩的脸上浮现一抹忧色。

艾斯克惊讶于奈克敏锐的洞察力,但是脸上却是微微的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你们老大会有什么事,我是什么人!”

“对,老大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不开心的事!”胖子法利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

“奈克,你也太大惊小怪了。”罗勋道。

而奈克眼里也是随着艾斯克的一句话而释然,是啊,老大是无所不能的!

只有一旁慈爱的米克爷爷却是轻轻地一叹:“孩子,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是对他们说的,迟早都得说,现在说也是一样。”

艾斯克微微一怔,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有想到米克早就察觉到他有心事!

米克爷爷的一番话令四个小孩刚刚松下去的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纷纷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艾斯克。

艾斯克苦笑一声,知道是到说出来的时候了,抬眼望了望五双关怀的的眼睛,嘴唇张了张,缓缓地说道:“其实这一次我是来······告别的。”

“什么?!老大这一次你又要到哪个地方一个月不来见我们?”胖子法利听到艾斯克的话,坐不住了,当即跳了起来。

“我之所以一个多月不来见你们,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但是这次,我是来告别的,告别的话,也就是很久不会再来见你们了。”想了想,艾斯克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难道,我们做错了什么吗?”罗勋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站起身子,质疑的说道。

“不不,你们很好,你们永远是我艾斯克的小弟,没有做错任何的事,这一次,是我自己决定的,与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要离开亚德小镇,到外面的世界闯闯。”

“那很简单,带上我们就行了!”阿吉曼笑着说道,觉得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不行,那是——不可能的,外面的世界无法预测,即使是我,也是做了很多的准备才敢到外面闯荡,你们太小了,不能任性妄为!”艾斯克义正言辞的拒绝,他忘了,这一番话,完全是将之前德曼克对他说的话如法炮制,不同的是,由他这样小的面孔说这些话,实在有些怪异。

“老大,外面有什么好的,留下来吧。”阿吉曼劝说道。

艾斯克轻轻地叹了一下,道:“每一个人都要踏上各自的道路,这是每个人的自由还有义务,你们不能老是依靠我,你们也要学会独自一人的面对世界,这并不是说,要你们放弃一切,而是指,你们应该要走上自己的道路,不能只依靠外界,只依靠我,现在你们还小,或许听不懂这些话,那么你们只需要知道,你们并不是因为我才会活着,而是活着才会遇见我,不管我有没有在你们的身边,你们都要健康努力地成长,并且学会独当一面,那样,或许有一天,我这个老大需要你们的帮助!”

艾斯克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老气横秋,令一旁的米克老爷爷而大感疑惑与惊讶,显然,他虽然知道艾斯克聪明,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道理,这其实不是智慧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而是只有具有大磨难以及人生起伏的人才能够体会的道理了!

艾斯克怎么看,也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老大······”听着艾斯克的话,法利眼圈一红,有些不舍。

“好了,别哭了,就像我说的,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快快乐乐的好好地活着,学会独当一面,做一个像我这样智慧与正义化身的人,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那样,我再次回来之时,会以你们为荣,加油,我的朋友们!”艾斯克微笑着站起身子,笑容充满了感染力。

“是,老大,我们等你回来之时,一定是英雄!”四个小孩子受到艾斯克气势的影响,大声的回应。

艾斯克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善良的米克爷爷,笑道:“米克爷爷,以后不能经常来探望您了,您要好好地保重身子,这四个孩子,就拜托你你了。”

米克爷爷一双老眼湿润,浑浊的眼里泪花闪闪,一把将艾斯克揽入怀里:“艾斯克,你何尝不是一个小孩呢,虽然你总是那么的充满智慧,那么的不可思议,但是这不代表你不需要爱呀,孩子,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智慧、最神奇的人,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是,这么多年,我看得出,你似乎对别人的关怀抗拒,似乎认为自己不需要这些,但是,你要记住老头子的一句话,无论什么样的人,都需要爱,去吧,孩子,做你想做的事,我一直看着你!”

艾斯克心里一动,双眼睁得大大的,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一种暖到心口的暖意。

“爷爷······谢谢,我记住了!”艾斯克抬起头,注视那双早已浑浊的双眼,感激的说道。

随即对着四个小孩道:“三天后,我便会离开亚德小镇,到时候你们到卡尔法的床下取回我藏在哪里的一些东西,那将会给你们巨大的帮助,这事不要给其他人知道,再见了,我的小伙伴们!”

短暂的告别后,艾斯克放下了心里的最后一件事,了无牵挂的离开了爱心屋,这一次,目光更为的坚定。

“该给你们一些剑法了,我的朋友,再会!”回眸再看一眼爱心屋,转而不再迟疑,向自己的家走去,雪地上一串长长地脚印,是如此的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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