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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陪都重庆一九四〇年十二月(3)

念卿不语,转过脸去沉默了良久,才哑着语声道:“她没去,彦飞去了。”那日的刺杀原本计划周密,打算宴会上将那三人一起炸死,不料佟孝锡提早离席,敏言跟着他一起上车,半路上亲手向佟孝锡开了枪。她是存了必死之心,没打算活着回来。“彦飞拼着三处枪伤抢回敏敏的遗体,一路上失血,延误了救治时机。

这痴心的孩子,是生生将血流尽而去的……”念卿语声发颤,仿佛带着巨大空洞,纵是最悲伤的时候已过去,纵是生离死别早已历尽,然而再一次亲口说出当日的残酷,仍有剜心之痛。

林燕绮身子一晃,再也站不住,软软地顺着门边跌跪在地。报纸上没有写,一个字也没有写,除了语焉不详的女刺客当场死去,再没有人知道惩奸除恶的刺杀背后,发生过怎样的血肉横飞,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的鲜血是如何染红暗夜。

高彦飞,那英气勃勃的少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去了。敏言和他,两个鲜活的生命,转瞬化作了飞灰。

剩下一个霖霖,面对姐妹与恋人的离去,生命中骤然撕裂出两个永不可修复的黑洞。突如其来的噩耗,因内疚愧悔而越发尖锐得难以承受——除了父亲意外辞世,从未真正面对过死亡的霖霖,被所有人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手心的霖霖,猝然面临崩溃。

“我不该纵容她与那英国人往来。”念卿颓然苦笑,眼里茫茫然,连愤怒与忧虑也被磨灭得失去锋棱,太多世事风霜摧折,已将她的喜悲碾磨成尘,说起霖霖的去向,只余一声心灰意冷的叹息,“说什么自我放逐,可笑这孩子,懂得什么是放逐……她若要出去见识,也由她,却一声不吭跟那英国人去了西安,再之后就不知道从西安跑去了什么地方。晋铭派去找她的人几乎把西安城都翻了个遍。她若再往北走,我们就真的没办法了。”

林燕绮亲自和老于去山上接回了慧行,骤见母亲,慧行欢喜得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笑不休。老于从后视镜里看着这对母子,心道小少爷好久不曾这样开心,到底是母子连心。

回到家中,林燕绮被慧行拖着手跑进客厅,却见念卿正拿着电话,柔声讲着什么。

见慧行进来,念卿笑着招手,将电话听筒递到他手里,“来,你自己跟爸爸说话。”

慧行对着话筒便嚷:“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呀,妈妈都回来啦!”林燕绮笑盈盈地看着儿子,也不知道他听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喜得眉飞色舞,连连点头。念卿接过话筒,淡淡地笑说:“那便这样定了,迟些时候让老于送他们过去……嗯,我知道,你不用管……”

搁下电话,没等念卿开口,慧行已兴奋不已,“爸爸说晚上接我出去玩!”

林燕绮闻言诧异,却听念卿微笑道:“他今晚宴客耽搁不了多久,那帮人好赌如命,晚些将他们打发去范公馆打牌,正好接慧行过去玩。难得今日你在,我就偷懒不送他去了。”

她说得委婉,林燕绮却明白,这是她一番体谅,为自己设想周全,免得自己当着她的面与薛晋铭相见尴尬。一家三口到官邸相见,有慧行在中间,又没旁人,自然融洽些。

夜里用过晚饭,念卿送林燕绮母子上车,目送车子驶离大门,独自在门口花树下站了会儿,慢慢沿着小径走回去。院子里桃花真的就要开了,枝条上已结起细幼的花苞,借着月色看去,分外娇嫩喜人。

念卿一时看得失神,竟不知在桃花树下站了多久,直至两臂凉透,才觉春寒袭人。

黑沉沉的屋子融在夜色里,零星亮起几点灯光。平素还觉庭院小巧紧凑,此时置身小径,环顾左右,莫名觉得空荡荡的冷清得很。

回到楼上,从一扇扇房门前走过去,念卿只听见走廊里响起自己脚步的回声。蓦地身后有扇房门一动,念卿猝然回头,清冷的目光好似两把刀子,惊得开门的周妈一个寒噤——从未见过夫人这般眼光。周妈往后退了半步才嗫嚅道:“我,我在给客人铺床。”

念卿神色缓了缓,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只当生死都已不以为意,却原来,独自一人的时候还是这般警惕。也许心中从未放低过自幼而存的恐惧,只是往日总有那么一个人在身边,如神祇般稳稳镇住她的不安。从前是仲亨,而后是晋铭,何其有幸,她竟是不曾孤单的。

念卿在卧房门口驻足,心中浮起那夜在这门前的一幕,不觉恍惚。周妈已下了楼,正要关上客厅的窗户,却听楼梯上脚步声响,夫人穿着薄呢大衣,挽了珍珠手袋,大半夜里竟是要出门的样子。“夫人要出去吗?”周妈赶上去问。“我到外面走走。”夫人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老于刚出去了,您等等,我这就去叫小武……”周妈忙要去叫另一个司机,却听夫人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周妈张口愣住,没等回过神,外面汽车已发动,夫人竟一个随从也未带,独自驾车出去了。

夜风从车窗外扑进来,拂面有泠泠寒意,念卿在盘旋的半山路上将车开得极快,眺望城中灯火热闹处,心中才有了几分暖意。一路夜风吹得发丝纷飞,身如添翼,顿生自在,只是茫然不知这路要到何处才是尽头,只一味沿着道路开下去。

入夜的陪都街头冷清萧条,车子直驶到市区才见霓虹闪烁,到了灯红酒绿的繁华佳处,到处都是歌舞厅,路旁泊满车子,不远处的“皇后舞厅”招牌张扬醒目,正是城中权贵趋之若鹜的销金窟。

念卿将车泊在道旁,抬眼瞧着那熟悉入骨却又恍若隔世的霓虹,恍惚良久,下车缓步走向门口。侍者欠身推开彩绘雕花的玻璃长门,暗夜流光里,扑面而来的靡靡之音,颠倒回旋的缤纷舞影,仿如将时光一下子拽回往昔。

忘情其中的男女,借着醉生梦死,淡忘了乱世流离,个个飘飘欲仙,无人留意到角落幽暗处座位上的女子。侍者将她要的伏特加送上来,只因鲜有女客一来就要这样烈的酒,不免留意多看了一眼。她敏锐地觉察到旁人的目光,冷冷侧了脸,只是变幻光影里的惊鸿一瞥,已叫侍应生看直了眼,浑然不觉她身上年华流逝的痕迹,但见她无动于衷地端坐在那里,却将周遭风月艳色都压得淡了下去。

此时酒正酣,歌正好,舞正欢。

舞池中的男女耳鬓厮磨,台上婉声歌唱的妖娆女子懒洋洋地摆动腰肢。

冰洌的伏特加,入喉似火,四肢百骸都有腾腾的无形火焰燃起来,灼烧着心底那一处伤。从来不敢纵饮,更不敢喝这酒,这是他与她的酒,怕一沾唇便坠入往日思忆里,浓醉里一切宛然,醒来斯人已不在。

念卿闭了闭眼,仰头将满满一杯烈酒饮尽。有男子身影靠过来,趁着幽暗光影,将烟盒递上,点亮打火机。火光一晃,映上她幽艳寂寥的眉眼,她目光转过来,令那男子手上一抖,火光便熄了。年轻的男子讪讪地朝她笑,不过是个贪恋风月的公子哥,鬓角修裁得十分干净,脸也清秀,令她想起昔年报馆里的程以哲。自认风流的年轻男子痴痴地对上她这一双眼,陡然有了一种进退不得的局促,似乎心里每一个念头都被她看了个明白。他想今日竟遇上这样一个不一般的女子,惴惴又亢奋,年轻的胆气被激发出来,试着问:“你一个人吗,怎没有男伴?”

她缓缓而笑,“我是个寡妇。”他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一时怔住。

“我的女儿,与你岁数相差不多。”她扬起眉梢,优雅的笑容里有一抹隐隐的哀伤。

“我不信,”他嚷起来,“你诳我的,哪里能有这种事!”

她只是笑,倒没有厌恶的样子,这令他放心落座在旁,献上百般殷勤,她却无动于衷,只漫不经心地看着舞台上唱歌的女子,径自出神。

他讲什么她都似听非听,一时讪讪地再也找不出话说。冷不丁,她却侧首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他立即摇头。

她目光微转,笑意加深。他迟疑一下,不由得点了头,“也算是……有的。”她靠在椅上,饶有兴味地打量他。他耸肩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又怎样,喜欢的人,不见得也喜欢你,我总不能为了一个不在意我的女子守身如玉做和尚。”她闻言敛了笑意,定睛看了他一眼,淡淡“嗯”了声,不再言语。也不知为什么,有些话在知交好友面前不能讲的,却能对这目光仿佛能摄魂的女子尽数兜出。他向侍者要来酒,一面替她杯里斟满,一面絮絮地说:“你不要以为这是薄情,世间男子谁不是如此,痴心抱柱待死的情种只在老戏文里有,如今电影里都没人爱看这等戏码。”

她缄默听着,目光闪闪,若有所思。他忍不住逞起口舌之快,滔滔不绝发表了一通关于爱情和坚贞的高论,归根结底认为人是不应该为无望的希望坚守的,明知无果而等待下去是愚不可及的。

她听得十分专注,目光有些恍惚。“我们跳舞吧。”他打住话,鼓起勇气邀请她。她仿佛这才从怔呆里回过神来,却听舞池另一边传来异常的声响,好像发生了小小的骚乱。一个穿风衣的绰约女子挤过人丛,朝门口匆匆而去,后面有人追赶,不知是争风吃醋还是出了什么乱子。“真是的,整日不太平,这又在闹什么。”他张望了眼,随口牢骚,一回头,却见她脸色大异,目光定定地望向那边。

恰在这时,舞池里突然发出砰的一声枪响。人群惊叫大乱,潮水般哗然闪开,只见几个穿黑衣戴呢帽的男人朝方才女子离开的方向追去。他惊得跳了起来,混迹在这城中的,谁都认识那副黑衣打扮的人是什么来头,看那阵势隐隐也明白几分……却不料身旁那女子竟也闪身而出,快步追了上去,转眼不见人影。桌上酒杯被她带得跌落在地,满地碎片残渣,除此再也没有什么能证明这神秘女子并非醉里偶遇的幻影。

枪声骤起的街头乱作一团,惊慌走避的人群将路上车辆堵得进退不得。

众人闪开的路面上赫然已有一摊鲜红血迹。街巷转角处,一个绰约身影踉跄从屋檐阴影里出来,一手捂了臂膀,仓皇回头张望。冷不丁一辆黑色车子迎面飞快而来,在身旁戛然急停。女子惊骇后退,苍白的脸被车灯照亮。念卿打开车灯,终于看清她容貌。

两人四目相对,俱都震住。

车门开处,不是别人,正是薛晋铭噙一丝温柔笑容,欠身打开车门。其实她远远就看见了,他站在官邸门前的台阶上,静静地看着车子驶来的方向……近了,近了,看清他大衣被风扬起的下摆,看见他清减的容颜与淡淡的笑容。这竟叫林燕绮耳根发热,她佯装无意地牵起慧行,低头一笑,“等久了吧?”

他微笑凝视她,抢先说了本该她说的话,“你瘦了许多。”分明他自己才是清减憔悴的那一个,林燕绮笑了笑,心里酸楚,随他步入官邸客厅。有传令兵上来送了茶水,悄然退了出去,静悄悄的大屋子令林燕绮觉得森严、不自在。

两人一时相对无话,连慧行也被带了出去,只剩彼此落座长沙发的两端。

离婚之后还是第一次与他单独相对,原先那些怨、那些伤,不知是被时间还是被离合冲淡了,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林燕绮只觉得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去分辨对他的爱与恨。

薛晋铭问起香港的情形,又问她在战地医院的见闻,并不提多余的话。恐他伤感,她没有提敏言,他却主动提起来,说敏言已葬在她生母的墓旁。

那处墓园,从前清明时节,她也同他们父女一起去拜祭过的。想不到今年又添新冢,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燕绮低头红了眼眶,幽幽地叹道:“她小时候喜欢洋囡囡,每年生日我都送一个新的给她,如今好多年没有送了,她也长大了,我以为她不再喜欢。可夫人带我去她房里,我才看见有个旧的洋囡囡还摆在床头……今年清明,我再带个新的、更漂亮的去看她,她有母亲和洋囡囡陪着,就不会寂寞了。”

薛晋铭淡淡侧了脸,过了良久才轻声说:“敏敏会很喜欢的。”他这样温柔凄楚的语声,仿佛当年初见时的四少又回来了,有多少年都不曾见过他真正柔软的模样,纵然那外表举止还是一样的温雅,笔挺戎装的包裹之下却是一副日渐冷漠坚硬的心肠,到头来竟不知是自己爱错了,还是他变了。

似乎应了她心中所想,他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无声无息地看着她。流年偷换,原来他的眼尾也有了时光流过的浅细痕迹。这眼神深邃如寒冬的夜空,不见星光,纹风不动。

他是真的变了。可是谁又没有变呢,昔日里风流绝艳的夫人、明媚爱娇的蕙殊,当然还有自己……早已不知留在了哪一幅泛黄的照片里。林燕绮摇头无声而笑,一时心念百转,怅惘满怀。“上回听念卿说,你已打算直接从香港去美国,怎么现今还滞留在内地?”薛晋铭淡淡地探问,目光关切,“太平洋上战事一旦爆发,香港首当其冲,你们最好尽快启程,倘若是有什么难处,务必告诉我。”林燕绮叹口气,“难处倒是没有,只是前线战地急缺医疗支援,医院里人手一直转不过来,我也实在放不下。不过这次回了香港,早则入夏,迟则年底就去美国,想来行程不会再拖。”

薛晋铭颔首,“那就好。”“只是这一走,下回再见你和慧行又不知是什么时候……”林燕绮欲言又止地望着他,“晋铭,有些话,我早应该跟你说。”“等打赢了这场仗,你想什么时候回来看他都可以。”他倾身凝望着她,目光温柔笃稳,“我会照顾好他的,你尽可放心,别的还有什么叮嘱,我会仔细记着。”

“我……”林燕绮语未成句,眼里蓦地已湿润,想起从前总是对他发火,什么事到了嘴边都变成了争吵,竟没有机会好好说一说心底的话。

“我是想告诉你,这段婚姻虽然失败了,但我并不后悔。”有缘无分纵然抱憾,一生中曾经用尽全力爱过一人,也是幸福的。“晋铭,我……我应请求你的原谅,原谅我糊涂时做过那些伤害你的事。”

林燕绮低了头,泪盈于睫。这一声“原谅”,沉重如枷锁,终于当面对他说出来,连同愧与无愧、怨与不怨,终究如阴霾释去。薛晋铭深深动容,只唤了声“燕绮”,却被她打断。“我明白你要说什么……是的,你不会怨我,你早已原谅了我,我知道的。”林燕绮笑里含泪,倾过身子轻轻枕在他肩头,侧首贴了他脸颊,仿如往日亲密时光,喃喃道,“可是我也要你答应,好好对待你自己。你我的年华所剩都已不多,如今我已找到那个肯陪我老去的人,有一天你也会老,到那时候,我想看到你也有人陪伴,绝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他沉默,气息沉沉地拂在她耳畔。泪水潸然滑落林燕绮的脸颊。

薛晋铭揽在她肩头的手紧了一紧,低下头,在她耳畔轻若无声地叹了口气,悠然笑道:“你最傻了,净想些远在天边的傻事,我还没有老呢。像我这样好运气的人,待到满头白发的时候,谁说不会有妙龄红颜为伴?”

林燕绮啼笑皆非,含嗔推他,指尖触上他胸膛却使不出半分力气。这一刻静好如斯,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将她淡淡包裹,无比安心熨帖。

蓦地,有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林燕绮回头,见一个匆匆身影推门直入,竟没有一声通报,连警卫也没有拦住。“夫人!”来人竟是念卿。

林燕绮腾地红了脸,一眼察觉念卿脸色异样,鬓发微乱,仿佛来得太过仓促,喘得说不出话。

“念卿,出了什么事?”薛晋铭快步上前,方要扶她,却被她紧紧攥住了手。

念卿脸色雪白,眼里灼灼有异样光彩,“快,快下令,叫你的人停下追捕,不要动手伤人!”

薛晋铭神色一凝,“什么意思,不能伤谁?”“她正被你的人追捕,还有她的同伴……”念卿缓过一口气,万分急切里,混乱头绪一时竟无法说清,唇间切切吐出那个名字,“她是四莲,我遇见了四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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