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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陪都重庆一九四〇年十二月(1)

一觉醒来,窗外天色大亮,已近中午。昨晚玩得太厉害,喝了不少酒,沈霖倚在床头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头有些疼,心里恹恹的,不知为什么一睁眼又想起高彦飞,心情顿时低落。仿佛记得,她是昨晚舞会上的胜利者,与Ralph一起出尽风头,将高彦飞抛在一旁。她看着他愤然离去,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

她不是故意让他难堪失落,只是他自己左右摇摆,心意不坚,根本还是个没长大的男孩子,这一点上,他同敏言的任性倒是相近得很……霖霖歪在床头,想起昨晚睡前,喝了酒昏昏沉沉,似乎敏言悄然进来过,俯身说了什么话,现在却全然想不起来了。

霖霖皱眉回想,依稀记起她说“对不起”,还说什么“谢谢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性妄为,谢谢你将我当作姊妹,我却不配有你这样好的姐姐”。

真是孩子气的胡说八道,也不知敏言这丫头究竟想些什么。情爱这种事,讲的是你情我愿,倘若高彦飞自己变了心思,那也不是敏敏的错,她又有什么可道歉呢;倘若她也喜欢高彦飞,当真是两情相悦,那也是家中一桩喜事。可是敏敏那古灵精怪的心思,谁也看不透,她对高彦飞仿佛是有那么一点意思,却又不像男女之情。

酒后初起,太阳穴隐隐作痛,想着这些事越发令人烦闷。霖霖躺了一会儿,再也睡不着觉,索性起来披衣梳妆。梳妆台上,一枚样式古雅的戒指静悄悄地搁在那里。这是几年前,同敏敏一起逛古玩铺子时遇到的小玩意,两人都一眼看中,最后自己还是让给了敏言。那时敏言戏谑说,什么时候你要嫁人,我再还给你做嫁妆。

霖霖拿起戒指,怔怔地套上中指又取下,心中一阵恍惚。

来到敏言房间外,霖霖正欲抬手敲门,却见房门微掩,敏言并不在里面。平时敏言爱睡懒觉,这个时辰多半还没起来,今天却不见她人影,桌上床上也收拾得异常整齐,连一向乱扔的杂志书报也整齐地收在一起。

霖霖诧异地打量屋内,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似乎少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下楼见到女佣周妈,霖霖迎面便问敏言去哪里了。周妈说薛小姐今天出门得早,说是约了朋友。霖霖有些索然,在家中转了一圈,母亲、殊姨和薛叔叔全都不在,连慧行也出去玩了。想来想去又上了楼,经过敏言房间时,进去选了几本杂志打发时间。

转身正要离去,霖霖蓦地站住,心底一动,看向敏言床头。难怪方才一眼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床头上少了那个相框,那是敏言最珍重的宝贝,放在床头谁也不许动,里面是她小时候与生母唯一的合影。

然而此刻相框却不在原处。霖霖怔了半晌,神色渐渐变了。

回想起昨晚敏言来到床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想起昨夜舞会上她对高彦飞的蹊跷态度,想着她这些日子的变化……霖霖不由得捂住胸口,一颗心直往下沉。

自从那日敏言在窗帘后听到母亲与薛叔叔的那番谈话后,霖霖一直提心吊胆,好几次想与她聊一聊,却插进来高彦飞这一桩事,令她面对敏言感觉分外尴尬,不知道怎么同她说才好。这件事关系重大,一旦牵扯出旧日恩怨,更不知如何收场,万万不敢贸然让母亲知道。

霖霖定了定心神,找来周妈与仆佣们询问,竟没有一个人知道敏言早晨去了哪里。送她的司机只载她到路口便被打发回来了,说是薛小姐另有朋友来接。

惶乱间顾不得等母亲回来,霖霖亲自将电话拨到薛晋铭在市区的官邸,那边也说没有见到,倒是提起前日里敏言去过一次,似乎拿了些私人物件走。市区官邸是薛晋铭接待外客的地方,他自己并不常住,只把郊外沈家花园当成自己的家。倒是敏言喜欢热闹,偶尔在市区官邸住上几天,那边也常备有衣物等私人用品。

听到敏言从官邸收拾了衣服行李,霖霖拿着电话,手上发抖,心知事情不妙。

匆忙拨通薛晋铭办公室的电话,却说他外出未归,霖霖心急如焚,吩咐司机立即载她到市区,直闯到戒备森严的机要处一号楼前,只说要见薛晋铭。警卫认出司机老于是薛处长的心腹,不敢怠慢,一个电话打进去,片刻就见高彦飞急匆匆迎了出来。

“霖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高彦飞错愕万分,话未说完,只听霖霖劈面急问:“你可曾看见敏敏,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提起敏言,高彦飞脸上一红,“我昨晚离开后就没见过她……霖霖,你这是做什么?”

霖霖急得跺脚,“你先别管,赶紧派人去火车站和码头堵住敏敏,不能让她走!”

高彦飞呆了,一时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嘴唇颤了颤,喉结上下一滚,却是什么话也没说,立即转身吩咐下属赶往车站码头。霖霖随他走进楼上办公室,见他步履僵硬,神色仓皇,显然因这消息大受震动,看似却并不怎么意外。“高彦飞,你是不是事先知道敏敏要走?”霖霖冷冷地开口,一句话问得高彦飞僵硬了背影,缓缓地回身望住她,薄唇紧抿作一线。“我不知道,”高彦飞艰涩地开口,“但我这样猜测过。”“你猜到她要走?”霖霖的语声骤然拔高,一路积压而来的惊慌、怒火、委屈全都朝他发作出来,“为什么不拦住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敢放她一个人离开?高彦飞你这木头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简直浑蛋!”

“我是浑蛋。”高彦飞痛苦地低了头,语声低哑无力,“可是我要怎么拦阻她?她口口声声祝福我,恭喜我与你的锦绣良缘,说自己太傻,说她不该惹你生气……霖霖,你叫我怎么说,怎么办,难道我该留下她,叫她看着我们订婚,做你身后永远的陪衬吗?”

霖霖听得僵住,全然不知如何反应,只见高彦飞满目伤感,低了头,涩声说:“昨晚她莫名其妙同我说那些话,我只觉得古怪,却没有多想,那时候心思全在你身上,被你气得糊涂了,约莫只猜到她在赌气……可原来,她早已做了决定,早已打算自己一个人离开。”

“天!”霖霖猝然捂住脸,闭目呆了半晌,气极反笑,“高彦飞你这傻子,你以为敏敏离开是为了成全你跟我的姻缘?你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这一走,她这一走……”霖霖不敢再说下去,甚至不敢想下去,只哀哀地望着高彦飞,泪水涌出眼眶,“你不用管她为什么离开,总之,快去找她回来,绝不能放她走,否则,否则……”

“霖霖!”薛晋铭一身戎装长靴,披着风氅,闻讯匆匆而来,一推门就见到这情景,只见霖霖哭成泪人,高彦飞呆若木鸡,两个人在屋里相对无言。霖霖见了薛晋铭,投身扑入他的怀抱,哽咽得语不成声,“薛叔叔,敏敏走了……”薛晋铭褪下手套,抬手替她揩去泪水,沉声安抚道:“我刚刚听老于说了个大概,不要紧,敏敏赌气跑出去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会让人带她回来。”

霖霖凄然抬眼,“不,这回不一样。”薛晋铭皱眉,看了高彦飞一眼,轻拍了拍霖霖肩背,“我明白。”听他也这样说,竟个个都以为敏言离开是为了成全她与高彦飞的姻缘,霖霖委屈无奈,气急攻心,一时间胸口发堵,几乎缓不过气来。高彦飞瞧见她脸色发白的样子,忙上前扶她。霖霖咬唇,重重地摔开他的手,噙泪望向薛晋铭,“恐怕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如果我猜得没错,敏敏是要去上海!”

上海,轻飘飘的两个字,如雷霆落在耳边。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薛晋铭,脸色也微微变了,目光如雪刃迫人。霖霖望着他,语声颤抖,缓缓地说:“那天你和妈妈在琴房里说话的时候,我与敏敏就躲在那屋里和慧行捉迷藏……我们,我们都听到了……有关佟孝锡的事,敏敏她全知道了。”

暮色笼罩下的沈家花园,入夜亮起橘色灯光,餐室里饭菜已布好,热腾腾地飘散着香气……然而桌旁一个人也不见,客厅里灯光大亮,也不闻往日的欢声笑语,连慧行也安分地坐在一旁,觑着大人们的脸色不敢吭声。

蕙殊疲乏无力地倚着沙发,看着霖霖与高彦飞僵然坐在对面,一直低着头,动也不动,俨然失了魂魄;夫人静默伫立窗下,背向他们,双臂环胸,纤瘦的身影被暮色勾出一轮淡淡光晕,仿佛是眼前唯一的暖色。

天色就要黑尽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念卿第一个奔了出去。霖霖抢在高彦飞前面赶到门口,只见薛叔叔从车里下来,对母亲低低地说了什么。母亲怆然望着他,抬手捂了唇,白绒披肩上垂下的长长的流苏,被风吹得凌乱。薛叔叔侧过脸去,黑呢风氅也被风吹得扬起,那挺拔身影竟是如此寥落。母亲仿佛想说什么,抬手抚上他肩头,半晌却一个字也未说出。他将她抚在肩上的手轻轻握住,她低了头,自然而然地将额头抵在他胸前。

他展开风氅,将衣衫单薄的她揽入臂弯。两人在傍晚的风中相依而立,影子相融在一起,恍然看去,竟似父母昔日相偕的光景一般。见了薛晋铭那般痛心神情,蕙殊心下一片惨淡,知道他带回的只怕是最坏的消息。敏言为了今日这一走,早已计划周密,他们竟都低估了她。派往车站码头追截的人尽数扑了空,敏言并没有从最容易隐匿的途径离去,而是利用她父亲的印鉴伪造了一纸通行手令,依恃特殊身份,堂而皇之地从军事机场搭乘今晨飞往香港的飞机,取道香港再转往上海。

谁也没想到她敢如此大胆,军事机场检查再严,也没敢仔细盘查薛晋铭的千金。

她果真是计划周密,老早就为今日脱身埋下了步步伏笔。昨夜舞会之后,大家都疲累,今晨自然会晚起。她却一早动身,走得不声不响,待家中觉察到不妥,辗转寻找,她已安然抵达香港,摆脱了薛晋铭在重庆无孔不入的控制。香港仍是英国人的地盘,重庆方面虽布置有特工,却不能随意搜查码头和船只。敏言甫下飞机,立刻马不停蹄赶往码头,待特工接到薛晋铭密令赶到,船只早已在前往上海的途中。

一旦抵达上海,那便是龙潭虎穴,凶险异常。如今要找到她是难如登天,而她要找佟孝锡却是易如反掌。“不,现在还来得及,还有一个法子——”高彦飞沙哑了语声,急急道,“我们有人潜伏在上海监视佟孝锡,他们可以先下手为强,只要发现敏敏接近姓佟的,便立刻将她带走。”

霖霖抬起头来看他,又看向薛晋铭。

薛晋铭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里,面色如霜,听了高彦飞的话,依然毫无反应。

“长官,请给上海下令吧!”高彦飞上前一步,哀声恳求。薛晋铭面无表情。蕙殊怔怔地望着他,看他缄默半晌,缓缓伸手从衣内取出烟盒,修长手指弹开盒盖,却不知为何良久也没能取出烟来,那双能熟练摆弄枪械也能优雅地弹奏钢琴的手,此刻竟僵硬得取不出一支烟。

烟盒被夫人伸手接过。她在他身侧,一言不发地拿了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他。他接过烟,却不点燃,目光定定地落在那支烟上,蓦地指上一捻,狠狠捻折了烟。高彦飞惨白了脸,嘶声喊道:“敏敏她是您的女儿,她已经危在旦夕!”“不错,她是我的女儿,这不必你来提醒。”薛晋铭慢慢抬起眼,冷冰冰的一句话从他薄削唇间吐出,竟平静得不带一分感情,“为了在佟孝锡身边伏下暗线,我们前前后后牺牲了多少人?一旦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又会有多少人性命难保?敏敏的命要紧,这些人的命就能白送?”

薛晋铭语声一顿,攥着打火机的手指渐渐发白。蕙殊心惊肉跳地望着他,连呼吸也忘了,只听他一字一字地说:“若要以这个代价来救敏敏,我宁愿从来没有这个女儿!”高彦飞如罹雷击,脸色瞬间青灰,额角颈项的青筋全都绽起,“所以,你已放弃营救敏敏?”“彦飞,你住口。”一直缄默的念卿终于出声,霜雪似的目光迫得高彦飞一窒。

“敏敏出了这样的事,你以为最痛心的人是谁?”她似极力抑制着情绪,胸口起伏,嘴唇微微颤抖。才只说了这么一句,薛晋铭已冷冷地转头,将她余下的话打断,“念卿,不要说了。”

念卿凄怆地看着他,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如此颓然的神色。

他背向着他们,逆着灯光,将面目隐藏在阴影里,只有她可看见。这样的他,令她心口抽痛,连呼吸也困难。一时间相对缄默,良久,却是蕙殊艰涩的语声打破了沉寂,“我想,那个佟孝锡毕竟是敏敏的亲生父亲,敏敏前一次落在他手里,也没有遭遇凶险,想来虎毒不食子,就算敏敏再次被他抓住,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薛晋铭似乎想说什么,目光与念卿相触,两人皆是沉默。念卿望向他,放柔了语声,“蕙殊说得不错,营救敏敏总还有别的法子……你们都已担忧奔波了一天,先去吃饭吧,晚上咱们再从长计议。”高彦飞还欲力争,抬眼触上她淡淡的眼神,一腔攻心急火陡然好似触上水墙。

薛晋铭揉了揉额角,一言不发地起身,独自走向餐室。念卿对霖霖说:“去楼上把慧行和英洛带下来吃饭。”“我去吧。”蕙殊却抢先起身,拍了拍霖霖肩头,径自上楼。霖霖一直神情恍惚,一言不发,见蕙殊离开便也随她站了起来。高彦飞蓦地抬起头来,抬手想拉住她,唯恐她也离去。霖霖下意识地将手一缩,怔怔回头,见他神色无助,像个犯了弥天大错的孩子。眼前这男子,与往日英气勃勃又忠实善良的高彦飞,陡然有云泥之别。霖霖看着他那样子又是难过又是凄楚,心中怜惜与失望一起涌上,见着他为了敏言如此痛心失态,更是心灰意冷,蓦地转身朝楼上奔去。

敏言真的会去刺杀她的亲生父亲佟孝锡吗?蕙殊一整夜辗转反侧,心中盘桓的疑问却不能问任何人,不能问念卿,更不敢问薛晋铭。

隐隐地,有一个更坏的猜想模糊成形。敏言自小就知道自己是母亲被人抛弃后的私生女儿,毕竟方洛丽死时,敏言已模糊有些印象,谁也无法对她隐瞒。可那时候,她终究还小,是非黑白全不明白。随着年岁渐长,她对生母之死是否还耿耿于怀?原先与继母不睦,如今又置身高彦飞与霖霖之间,这孩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竟让人完全无从琢磨。

霖霖自小就光芒耀目,有如明珠一样的存在。敏言在她身后的影子里,从来就悄无声息。蕙殊长长叹息,想起这些年多少亲疏有别,对敏言竟少了关照,心下愧疚黯然……想起四哥和夫人,更不知是怎样一番况味。不觉夜深,睡意渐渐袭来,蕙殊蒙眬里刚要合眼,猛然被静夜里惊心动魄的电话铃声惊起。顷刻间,只听靴声急促,汽车发动,楼上楼下灯光一起亮起。蕙殊飞快地披衣下楼,却见薛晋铭的汽车已离去,夫人跌坐在电话旁的沙发上,衣衫整齐,显然还未入睡,此刻怔怔看着汽车已驶离的门口,脸色惨白得吓人。

上海终于有消息传回,却是一道晴天霹雳,令所有人如坠冰窖。敏言带去上海的不只有方洛丽的照片和信物,还有从薛晋铭书房窃走的机密文件。她一直跟在薛晋铭身边做事,却从未获得接触最高机密情报的权限,对于重庆方面部署在上海的秘密据点与情报人员名单一无所知。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防范她,以至于薛晋铭留在书房里的文件被她窃走。她不但找到了佟孝锡,带着方洛丽的信物与她的亲生父亲相认,更交出了比任何信物都重要的情报,以此博得佟孝锡的信任,换回本来身份,做了佟家的女儿。

佟孝锡依据文件中泄露的信息,连夜下令搜捕全城,将暴露的情报据点一举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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