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老大爷,您知道雪龙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最近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俺心里痒痒,都忍不住想去瞧瞧了。”
突然,老大爷身体一僵,握着车把的手有些发抖,脸色有些发白。我明显的感到车子有些左右摇摆,难道雪龙山上真的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在等着老大爷的下文,因为我看到老大爷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见老大爷无奈的叹了叹气,和着山风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三个月前开始,雪龙山上就不断传来怪事,先是军区离奇发生爆炸案;再到我们几条村子里的公鸡同一天全部死掉;紧接着是每七天失踪一个人,而且都是姑娘,她们当中有我们村子里的姑娘,也有去雪龙山玩的姑娘,然而当有人找到她们时,她们全都死了,穿着大红色的嫁裳死在了雪龙山的月湖边!”
大块这个粗汉子听了也直皱眉头,说:“有人去查吗?”
我眉头不由得一跳,顿时心慌得很,总觉得老大爷接下来说的肯定与我要找的人有关。
“怎么可能没人查!”老大爷激动得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出事之后天天都有好几波人去查,到现在什么都没有查到,只找到一个装满草药的竹篓!弄得人心惶惶的,村子里的人都说是惹怒了山神。”
我的咯噔一下沉了下来,竹篓……装满草药的竹篓……薇薇她……
接下来,一路无声,可能受了刚才事情的影响,大块和老大爷都没再说话。
我晃了晃脑袋,迎面扑来的凉风刺激了我的头脑,我眯起眼盯着前方的路,也许无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渐渐地,两边的景色开始发生变化,远远的就能看见那壮观的雪龙山,就能看见那被云雾缭绕的被白雪覆盖的雪龙山山顶。
准备到了。我伸手把玫舒摇醒,松了松要酸掉的肩膀,而后从背包里拿出地图、一本小册子以及一支笔塞到口袋里。
玫舒还迷迷糊糊的,两条手臂抱着我的腰,整个人像只章鱼一样软趴趴的粘在我的身上,嘟囔着小嘴迷糊的问:“云净,这是哪儿啊?”
我摸了摸玫舒的脑袋,望了一眼渐渐接近的雪龙山,说:“雪龙山快到了。”
“雪龙山快到了?”玫舒呢喃着跟着我重复一次,忽然,她猛的跳起来指着远处清晰可见的雪龙山,“云净你看你看,那是雪龙山耶!我们快到了!”
我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我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去拉住玫舒,生怕她激动得从车上掉下去,这家伙的年龄不是二十岁,而是十二岁才对,整个小孩子似的。
木子像打了鸡血满血复活似的,又举着相机开始不停地拍拍拍。
楼小廊脸色苍白,显得有点儿兴致缺缺。
他昨晚没睡好,今日又早起,又加上一直在吹风,他应该是头晕了。我想。
于是,我从背包的外格找出一瓶随身附带的小瓶递给楼小廊。
“小净净这是什么?”楼小廊疑惑地拿着瓶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清风油,对你的头晕应该有好处。”
“噢。”楼小廊惊讶得嘴巴都成了圆形,“谢谢小净净。”他笑嘻嘻的对着我道了一声谢,然后拧开瓶盖将清风油抹在太阳穴。
风吹来,一股清凉的独属于清风油的薄荷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不远处的雪龙山了,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是雪龙山风景区。
老大爷把我们送到路口,却没有立刻离开,他面凝沉重,眼带担忧的看着我们,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看了看不远处的雪龙山,再看了看老大爷,我大概能猜到他想对我们说什么。
我从背包里拿出好几份的墨花糕走到老大爷的跟前塞到他的手里,感谢的说:“老大爷,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老大爷动了动嘴唇,话却哽在了咽喉里说不出,他小心翼翼地把墨花糕塞进腰间的小包里,默默的骑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您一定很想您的孙子吧?这该死的灾难。目送着老大爷离开,我却不敢把视线放在他轻微佝偻的背上,这会让我想到,是不是我的每次离开,阿嬷都总会用她那有些浑浊的双眼目送我的离开,用她那不再年轻有力的身躯支撑着这个家。
收回目光,不再去看老大爷,我拍了拍衣服上的尘,轻声说:“走吧。”
“好叻!”大块应了声,拿着图纸从地上站了起来,与我并排走着。
木子、玫舒、楼小廊这三个家伙一下车就溜了,早我和大块一步先进去买票了。
沿着路进去,一路都有很多小贩在兜卖雪龙山特有的小东西,种类很多,吃的喝的用的玩的看的,各式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雪龙山啊雪龙山,我来过如此多次,却从来没有试过有一次像今这样带着如此沉重的心情,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愿墨里的神们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墨里古镇里有一间神庙,庙里有一男一女两座神像,男的叫墨神,女的叫鲤神,所以墨鲤又叫墨里。据说几百年墨里还不存在的时候那两座神像就已经在那里了。
阿嬷和镇里见过神像的人都说,我长得很像鲤神。我曾无数次想要去神庙里看一看,但是都被阻止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的调节自己有些紊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