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云净!云净!云净!”
木制的房门被玫舒大力的拍得嘎叽嘎叽响。
“云净!你快点起床啦!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们大家要一块儿去雪龙山的吗?”
“韩玫舒,你个疯丫头就不能不疯吗!”楼小廊打扮得花之妖娆的从房里钻出来,捻着梅花指指着玫舒。
“娘娘腔,你才是疯子!”
“韩玫舒,你你你……”楼小廊气鼓鼓的指着玫舒,忽然捂住脑袋儿,“哎哟,你看你,你看你!哎哟,奴家都快要被你吵到头疼死了。”
玫舒鄙视的瞪了楼小廊一眼,仍旧一个劲的在大喊,似乎我不出来她就不罢休。
哦,对了,忘了说,玫舒那妮子姓韩,楼小廊最喜欢连名带姓的喊她。而玫舒也不怕死的最喜欢喊楼小廊为娘娘腔。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不对劲,每次一见面都要对骂较劲好一会儿。
我动了动僵硬的手臂,慢吞吞的起来,换了一套运动服梳妆打扮好才去开门。
其实我很早就醒来了,只是不愿意动。偶尔我也想偷一下懒。
玫舒一见到我,就像个树袋熊一样趴在我的身上,怎么赶都赶不走,我只好由着她。
大厅里,各人都在忙着各自的,凡姐在柜台前清算最近一个星期的财务,大块抱着酒葫芦喝酒、木子抱着相机对着房子咔嚓咔嚓的拍,谁也没有过问昨天我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似的。
似幻似实,非真非假,在这墨里里上演的一切仿佛都觉得是那么的自然。
我和玫舒刚刚下到大厅,就见黑子哥端着早饭从厨房里出来。他朝我和玫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像是三月的春风和阳光暖入人心。其实,黑子哥还是个很温柔的男人,见过他的女人不会不喜欢他。
今天,同样是很精致的早点,另外黑子哥还给我们准备了出门要吃的干粮——墨花糕和果仁饼。
墨花糕是墨里的特色美食,香浓却又不会太甜太腻,只有墨里这个生长墨花的地方才能做出来;果仁饼是用多种果子的核碾磨成粉混合面粉做成的,拿来充饥是最适合的。
一见到我,木子就立刻抱稳相机屁屁颠颠的跑到我的面前,摇着我的手臂问:“云净姐,我们一会儿是不是要去雪龙山?”
我点了点头,坐到了凳子上。
玫舒不爽了,她伸出手狠狠地敲了敲木子的脑袋瓜:“臭小子,我和你认识也有这么久了,怎么不见你叫叫我姐!”
木子扁扁嘴,捂住脑袋,弱弱的说了一句:“你都没有像女人的地方,我怎么叫你姐。”
“韩玫舒,你瞧瞧你,该凸的地方不凸,该凹的地方不凹,要肉的地方没肉,你说说你哪里像女人了。”楼小廊上上下下的看了玫舒好几圈,捻着梅花指对着玫舒指指点点的。
木子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娘娘腔,我要杀了你!”玫舒死瞪着楼小廊,一副气冲冲要砍人的模样。
我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拈了一块墨花糕浅尝,这样的事情一天里会发生好几次,见怪不怪当做看不见。
其实,玫舒只是性格比较像男孩子而已。
这时,凡姐看不过眼的说了一句:“行了行了,还不赶紧的吃早饭,一会儿还想不想要出门了?”
一声而出,吵闹戛然而止,三人乖乖的坐下乖乖的吃早饭,却用眼神厮杀。
哈哈,还真是几个大孩子。
“阿凡啊,还是你厉害!”大块嘿嘿一笑,朝着凡姐竖起个大拇指,也来到桌前。
黑子哥扶着阿嬷从后院子里出来。
我立刻起身腾出一个位置让给阿嬷,并把其中一碗粥端到阿嬷的面前。
阿嬷今年已经年过七旬,身体还算健康,没病没痛的,能吃能睡,有时还能帮着干些轻活。
阿嬷话不多,虽然年纪大了,眼力却仍然很好,闲时无事喜欢坐在后院子里刺刺绣。
阿嬷是个土生土长的墨里人。年轻时,阿嬷很喜欢唱歌跳舞,就同所有的墨里人一样能歌善舞,从她面布皱纹的脸上仍然可看出她年轻的貌美风韵。
我很爱阿嬷,因为阿嬷不仅把我养大,还教我懂得墨里的好。
深秋的季节,墨里常常被笼罩在云雾里,似真似幻,就像是神话故事中的仙境那样。
这个季节很少会有人来墨里,客栈的生意很淡,住客也只有大块他们四人。
“阿净,出门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有没有再检查一次?”黑子哥坐到我的身边,将一串紫檀木手链套在我的手腕上,“虽说雪龙山离墨里不远,你也去过多次,但这次去的时间最长,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净妹子,出门多留个心眼。”听到黑子哥这么一说,阿嬷好像想起了什么,放下匙羮,在裤兜里摸了几下,拿出一枚老旧得有些发黄的纸质平安符塞到我的手里,“凡事要小心。”
阿嬷掌心里的温暖传入我的手中,她掌上的茧成了我心里的一道暖阳。
有一种感动叫做无微不至,它来自家人。
我不算是一个特别安分的人,这次雪龙山的旅程是我接下的一个任务,大块他们说想要见识一下,于是就决定一起大家一块儿出门。
在深秋这个淡季,每逢客栈的生意不好时,我就会接一些任务来补贴家用。虽然五花八门,但胜在容易完成,而且收取的佣金费用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