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原本清澈的溪水被大块和木子两人弄得浑浊不已,水里的鱼儿拼命的向四处逃窜。
我看了一眼被捉上来丢到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鱼儿,再看了一眼被我和玫舒已经清除内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鱼儿,冲着大块和木子说:“赶紧上来去烤下火,别冷着了。还有,别把水弄得更浑。”
大块把手往身上擦了擦,嘿嘿一笑:“好咧,妹子。”
木子撇撇嘴,摊出两只手:“我一条都没捉到。”
“得了吧,就你那小身板?”玫舒抽空抬起头来鄙视了木子一番。
我无奈的摇摇头,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叫来木子把我先前特意抽出来放在一旁的树枝拿来,待溪水清澈后,连着鱼儿一块儿清洗。
看来平时玫舒也是个做菜的能手,不一会儿她就把她手里的鱼儿搞定。我们两个把部分的鱼串在树枝上,然后抱回帐篷地。
火已经升了起来,大块、木子和楼小廊三人围坐在火堆旁。我和玫舒把串在树枝上的鱼分了一些给三人,另外的一些架在火堆上,剩下未处理的鱼儿我把它们都放在被我铺了一层透明膜的长木块上。
树枝被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不时地溅起一些沸腾的火花,被串在树枝上的鱼儿也开始滋滋的翻卷出外皮,表面烤出一层一层的金黄色,鱼身上的油汁就这么流了出来。
一口咬下去,外脆里嫩,金澄澄的油汁萦绕在口腔里,香滑细腻的鱼肉吃在嘴里吞在肚里,顿时令人回味无穷。
可惜美中不足,楼小廊手中的鱼的烤焦了,一股焦焦的味道始终飘散在周边,惹得玫舒频频拿眼鄙视他。
我无奈的摇摇头,一把夺过楼小廊手里烤焦的鱼,拿刀剃去表面那层烤焦的皮,再撒上一把甜椒粉,再把鱼还给楼小廊一把塞到他的嘴里。
那动作可谓行水流云,在瞬间就已完成。
不过也幸得雪龙山里的鱼儿鲜甜肥美,不然的话我还不知怎么下手剃皮。
楼小廊吧唧吧唧的把我递回给他的串鱼啃完,一脸陶醉的模样,继而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云净,我还想吃。”
嗅到一股独特的香味,玫舒歪了歪脖子:“云净,你刚才撒的是调料?”
“妹子是用草药做的吧?来,给俺也尝尝。”
闻言,我点了点头,将几个小瓶抛给玫舒和大块。
夜深了,天上挂起了一轮明亮的银月,柔和的光静静的洒在森林里。火堆的火越烧越旺,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周边插了一圈串着鱼儿的树枝,大块眼里的三个小家伙高兴得唱起了歌。
我莫不出声的悄然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一串哑铜铃握在手里,然后打着手电往帐篷地的外边走去。大块见状,眼珠子一转,从包里翻出一些工具赶紧的跟上我。
“妹子,你是打算去设陷阱?”
我看了看大块手里的一把工具点了点头。
“俺来帮你吧。”
“好。”我没有拒绝的答应了。
我和大块在距离帐篷地十五米外的地方作陷阱,将特殊制作的哑铜铃系在树干上,若是有什么野兽之类的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即使不能用陷阱阻挡也能保证有足够时间和距离逃生。
这也是野外生存的第一课。
经过我和大块的努力,近十个的陷阱很快就做好了。
大块忽然摸了摸下巴:“云净妹子你懂得真多。”
“是阿嬷和黑子哥教的。”我大大方方的接受大块的赞赏,提到阿嬷和黑子哥,我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丝的浅笑。
“你也懂得很多。”
人有时候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懂得的东西千奇百怪,只要你想得出他就能做得出。
不一会儿,我和大块就回到帐篷地,那几个家伙还玩得一脸尽兴,完全不知道我和大块走开了一会。
大块跟我打了声照顾便回到了原位和他们闲聊。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他们好一会儿,丝毫没有要继续参与的打算,有大块在,我很放心。
揉了揉有些僵住的手臂,抬头望了一眼有些灰暗的银月,一丝轻微的不安感在我心中若影若现。
也许是我想多了。
放下手臂,脚步轻转,稍稍绕开他们,我来到了日落前大块和木子捉鱼的小溪。
冰冷冷的山风飘荡在山里,稀疏的月影摇摇晃晃的落在波澜不惊的水面,投射出一个模糊的月环,不远处的火光忽明忽暗的闪烁。
我随意的看了一眼溪岸,然后挑了一块适中的石头坐下,从兜里摸出黑子哥送我的埙用手轻轻摩挲。蓦然又回想起了一直在做的那个梦。
他……到底是谁?
不觉间,我的眸中闪过一丝就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疼痛。
轻轻地呼出一口白气,我用手撩起被冷风拂起的墨发,微眯起眼微微颔首遥望天边的银月。
计算一下日子,从墨里开始出发到今为止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目前只找到了山里边最普通的根须草,其余的草药没有找到,更没有薇薇的下落,所以说,时间还是很紧迫啊。
按照这样的速度,明天应该可以到达内围。想了想,我回忆了下昨记住的地图。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我们明天……
夜渐渐深了,说话声渐渐小了,我回过头看了下,看见篝火堆前只剩下大块一人坐着,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大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吧。
这么想着,我闭上了眉眼暂做浅息,在这山里头总得有人守夜才会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