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离开风景区,我们一路顺着728国道的北段继续往北走。
一个封山就将我原先的计划打乱,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也只好将这个变化尽可能的做得完美。
走了大约三公里的路程,我在心中对比了一下记在脑海里的地图,带着他们窜进了一条尚未有人开辟的道路。
才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楼小廊就卷起衣袖冲着我不停的嚷嚷。
“小净净,你这是要带我们走上哪条不归路啊?”
“小净净,奴家好累,能不能休息一会?”
“小净净,你看,你都来看看,红了红了,都红了!”
楼小廊还怕我没看见,故意把两条红肿的手臂摆在我的眼前摇晃。
我不住的皱眉,太聒噪了!而玫舒呢,早在楼小廊开始嚷嚷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
烦不胜烦,还是大块最先开口:“妹子,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我抬头望了一下四周,同意了。
也是,从风景区出来后就没再休息过,他们的体力消耗了不少,肯定累了。
听到这句话的楼小廊就像是被解放了一样高兴得直蹦了几下,然后抱着背包靠在一颗树下呼呼大睡,卷起的衣袖仍然没有放下来。
玫舒见了,走过去小力的踢了他几脚:“喂,娘娘腔!云净给你的清风油呢,怎么不用?”
楼小廊傻愣住了,心虚的瞄了玫舒一眼,弱弱的说:“我忘了。”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忘了!”玫舒一副恨恨的样子,咬牙切齿的道。
我无奈的摇摇头,从背包外格里挖出一个瓷瓶丢给玫舒:“给他擦擦,止痒消肿的。”然后和大块木子坐在一块。
这个季节,雪龙山这里的降雨量很低,所以要担心的不是降雨,而是降雪。
忽然,大块咧着嘴冲我问道:“妹子,你不是还要找草药吗?”
“它的生长位置不在这里。”
我这算是回答了大块的问题。我把线装小本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掀开其中画有一株极像水仙花的一页。
“这是水枏花,外表与水仙极像,生长在洞内暗河边上,十年一开花,难以人工培植。晒干即可入药,药性呈阴性,有利于缓解各类炎症以及抑制一些特殊癌症。”
“妹子,你要找这种花?”
“云净姐,你找这花干嘛?”
大块和木子同时开口问道。
“只是不容易找到。”接着,我又掀开另一页,“任务。”
“什么任务?”
“赚钱。”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木子顿时傻眼,呆呆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大块哈哈一笑,拍了拍木子的肩,说:“妹子学中医的,经常往山上跑去找草药。”
木子更加傻眼了,他还真是不知道云净姐是学中医的。
“妹子,那个又是啥子草药?”
“根须草。外形与杂草相似,通常长在草堆里,一般的人辨认不出来也会把它当做杂草处理掉。药效呈阳性,通常与中风的药一起用。”我解释道。
“妹子,需要俺们帮你找吗?”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看着木子一脸呆呆的样子,我忍不住又伸手去揉乱他的头发,揉成一团鸡窝似的。木子虽然已经十八岁了,但是他还是长着一副娃娃脸,而且头发还是自然卷,叫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去蹂躏一番。
“云净姐,我愿意。”
“俺也愿意。”
“可是妹子,这要怎么辨认?”
“根须草和杂草最大的区别是它的根。根须草的根与一般树木的根无异;其次是根须草的颜色,在同一堆草中,根须草的颜色较深,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很容易辨认出来的。”
“行啊妹子,俺一会就去试试。”
能够遇上这般可爱的人,感觉不是很好么?这让我暂时忘记了离开墨里的不舍以及暂时忘记了梦里的人和梦里那哀伤的故事。
此时,太阳已顶在头上,然而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热,相反还觉得有些冷。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影,只有我们五人,周围是密布成荫的大树,脚底是硬实的泥土和低矮的草丛,阵阵的秋风不时的从大山深处飘来。
蚊子可能不多,可是蛇虫什么的还是会有很多。
我低下头在背包外格翻了一会,找出一个透明的喷剂晃了几下,直接往木子身上喷,惊得木子连忙后退,身子往后一倒躺在了地上。
“妹子,这是防虫剂?”大块对着空气嗅了几下,“质量很好啊,能不能送俺一瓶?”
听罢,我将手里的喷剂丢到大块的手里,又从背包里现出一瓶,正准备拿去给玫舒和楼小廊喷时,木子可怜巴巴的盯着我手里的喷剂,可怜兮兮的说:“姐,我还以为是防狼喷雾剂呢,你能不能也给我一瓶用用?”
我无奈的看了看木子,又看了看正在“友好相处”的玫舒和楼小廊,只好把这瓶喷剂给了木子:“把那两只也喷下。”我指着玫舒和楼小廊。
这种喷剂是用薰衣草、夜来香、七里香、天竺葵、茉莉以及其他数种花卉和草药的汁液制成,每逢闲暇时我都会做很多,为的是防止出门时被蚊虫叮咬。
这次出来只带了两瓶,我没想到一下子都用了。
拉上拉链,背起背包,我把登山杖从腿上取了下来,休息够了,又要继续走了,不然后天都到不了月湖边,这儿离那里远着呢。
大块喷好了喷剂,然后宝贝似的将它放进贴身衣兜里,生怕我反口要拿回去:“妹子,我们要去找个有水源的地方。你那画有地图的本子能不能给俺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