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不着痕迹的拔过老祖宗的脉搏,眉头不由一蹙,怎么会这样,老祖宗的身子再不医治怕将会不久于人世,她没想到老祖宗血管老化这么严重,又加上几日了找她寝食难安,再加上刚才被她一气,导致急火攻心,一时上不了气。
“快扶老祖宗回屋。”
厅内一下忙开了,全然顾不得北辰柏,叫大夫的叫大夫,抬人的抬人,蜂拥着进了老祖宗居住的天一院内,倒是将北辰柏一行人晾在大厅之中。
史氏没有跟去,见机会来了,搓着手,笑脸吟吟走上前来,“柏王见谅,老祖宗这事谁也没料到,刚才那死丫头说的话柏王你千万不要放到心里去,要不我让芷儿出来招待柏王?”
北辰柏星眸一凝,他岂能不知道史氏心里打着怎么样的算盘,但是就谷倾芷那草包,给他提鞋他还嫌脏了。
一折扇打了开,坐回来原来的位子,讥笑着说,“本王一人在这足矣,倒是史姨娘身为儿媳不在榻前关心长辈却有闲情招呼本王,史姨娘果然是好媳妇。”
史氏听着脸不由一青,好歹她也是谷府姨娘,却被北辰柏如此奚落,要不是为了她的芷儿,她还懒得招呼,心中虽气,但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尴尬一笑,福了一礼,“既然柏王殿下这样说了,那我去看老祖宗去了。”
北辰柏冷冷一笑,想打他北辰柏的算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主子,我们是否先行离去?”齐泰轻声问道。
北辰柏拿起茶杯轻酌一口,清冷的说,“齐泰你先带人回府吧。”
齐泰一愣,没想到柏王会如此说,连他也有些琢磨不透主子的心思,刚才他可是看了一清二楚,那谷倾芸好似吃错药似的,明显处处冲着主子来,但主子非但没生气一甩袖而走,还选择留了下来。
却不敢再问,拱了拱手,“是,主子。”话落直接带着人回了柏王府,留下北辰柏独自一人在厅内慢慢饮着茶,连个丫鬟都没留下。
天一院
将老祖宗扶上榻上躺下没多久,于大夫就提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
“于大夫快看看老祖宗怎样了?”谢氏着急的问道。
于大夫忙点点头,放下药箱,走到榻前,伸手拔住老祖宗的脉搏,眼闭了起来,只见于大夫不由得紧锁的眉头都可拧成一条绳了。
许久于大夫缓缓睁开眼,摇着头起身,深深叹了口气,“怒老朽也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就背起药箱要离开。
众人见着全部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老祖宗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该如何向老爷交代。
史氏一进屋刚好听到于大夫如此说,顿时假装痛惜的大哭起来,指着谷倾芸骂道,“都是你这丫头害的,要不是你一而再地气老祖宗,老祖宗哪会药石无医啊,老祖宗,儿媳来晚了。”
谷倾芊刚才大厅之上不敢说话,现在史氏来了,她张牙舞爪的过去想打谷倾芸,嘴上咒骂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闹得谷府永无宁日,看我谷倾芊怎么撕烂你这张嘴。”
谷倾芸冷笑一声,就你们娘俩,也想闹事,见着谷倾芊手挥过来,现在的她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打骂的谷倾芸了。
伸手如铁钳一般死死扣住谷倾芊的手,娇贵的谷倾芊哪受的了谷倾芸那刻意的用力,当下痛的喊了起来,“快放手,快放手。”
谷倾芸勾唇一笑,玩味的看着如癞皮狗一样挣扎着谷倾芊,待着嘲弄的讥笑,“怎么,四妹你刚才不是要撕烂我的嘴啊,又是你先动的手,怎么刚才那股子猛劲到哪里去了,我倒要看看四妹如何把我这嘴撕烂了。”
史氏见自己女儿被谷倾芸扣住挣脱不开,一时间眼眸中的凶光骤然浮现,四下环顾,拿起一张椅子就朝谷倾芸头上砸去。
谢氏等人无不惊叫起来,这要是真砸下去了,不死也得留疤了,到时柏王兴师问罪下来,她怎么向柏王交代,要知道柏王现在可就在外面。
谢氏慌忙说道,“快,快拦住史姨娘。”
众丫鬟久受史氏的迫、害哪敢真上前,无果谢氏只能硬着头皮一把抱住史氏的腰往后拉,“史姨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史氏见谢氏这个贱妇敢拦她,“你给我滚开,不滚开是吧?”
心一横,手势一变,直朝谢氏后背砸了下去,“砰”的一声,椅子背重重砸在了谢氏背上,谢氏一阵吃痛顿时松了开来,人已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嘴里撕心裂肺着咒骂史氏。
史氏全然不顾,又拿起椅子朝谷倾芸砸来,“现在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这一刻史氏莫名其妙地动了杀意,她要将谷倾芸打死,那样就没人能和芷儿争柏王了,柏王就只属于芷儿了。
谷倾芸遇事波澜不惊,深邃的凤眸徒然一冷,冰冷的吐出,“史姨娘你当真要芸儿死吗?”
犹如地狱幽冥般的声音在史氏耳边萦绕着,让史氏不由浑身一颤,明明谷倾芸就在跟前,手竟然不停使唤的砸不下去。
屋内乱作一团,众丫鬟看着如此狠毒的史氏,吓得浑身颤抖不已,连着谢氏都不敢去扶,生怕被史氏记仇,下一个对付的就是她们。
谷倾莲上前弯着身去扶谢氏,谢氏撕心的喊道,“痛,痛,死丫头你能轻点嘛?”
谷倾莲一脸的不悦,但是谢氏是她的娘,没办法只能任由她骂着,对还未走的于大夫忙说道,“于大夫,快帮我娘看看!”
看着谷倾莲上去扶,才有她几个房内的丫鬟也连忙上去帮忙就谢氏扶到一边趴在三张椅子拼凑而成的榻上为其诊治起来。
史氏几次欲动手砸谷倾芸,可是无论她怎么使劲整个人好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愣是无法动弹,只能朝谷倾芸怒吼着,“死丫头,你对我施了什么妖术,为什么我动不了了?”
谷倾芸耸耸肩,双手一摊,一双凤眸鄙视的看着史氏,讥讽道,“芸儿站在这里可动都没动,妖术是什么,芸儿怎么没听说过,是不是史姨娘你腰椎病犯了,自己动弹不得反而怪到芸儿头上来了。”
史氏怒目着看着谷倾芸,“死丫头,你别得意的太早,看我怎么收拾你。”
谷倾芸冷冷一笑,“收拾我,你都动弹不得,怎么收拾我,就是芸儿伸长了脖子让你砸,你也砸不动,史姨娘你说你这样活着跟废人有什么区别,换了是我的话,早就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还不如早早去投胎得了,再挑个好人家投胎兴许下辈子还能做个有用点的废物。”
谷倾芸的话犹如带着锋利的尖刀直剐着史氏的心,刺的阵阵疼痛。
史氏阵青阵红,像个疯婆子一般尖叫起来,“啊!死丫头你敢说我是废物,我要撕裂你的嘴巴,看你还如何说得,气死我了。”奈何她又动弹不得,斜眸看向一边站着的谷倾芊,恶声说,“死丫头,还不过来帮娘,你没看到娘在被这死丫头如此奚落吗?”
谷倾芊生怕谷倾芸真会妖术,到时她要是也像史氏那样岂不难看死了,害怕的退后了几步,一个劲的摇头,“娘,芊儿怕。”
史氏真有吐血的冲动,吼道,“翅膀硬了,连你也和我作对了不是,是谁把你含辛茹苦的拉扯大,现在娘被这死丫头欺负了,还不给我死过来打她。”
谷倾芸抡起一个手骨扇了过去,脆生生的巴掌声响起,一个血红的五指印顿时出现在了史氏的脸上异常醒目刺眼。
谷倾芸吹着微微生疼的手掌,一脸不屑看着史氏,声音徒然冷了下来,“我敬你是姨娘,但是你却得寸进尺,不但想拿椅子砸我,还一口一个死丫头,叫的还满顺溜的嘛。”声音拉高了些,手骨在史氏脸上拍了几下,“记住了,在这个府上排身份尊贵,你一个姨娘能和我一个嫡出的小姐比吗,以后嘴巴放干净点,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手臂轻轻在史氏臂上一搭,史氏仿佛双手触电一般,抓着椅子的手突然松了开来,人却丝毫不能动弹,“砰”的一声,整把椅子倒扣在史氏的头上,鼻子险些被削去,立马肿的跟猪鼻子一般,鲜血唰唰的往外飚着,整个人失了重心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幸亏丫鬟机警,连忙上前扶住,不然史氏这回可这样魂归阴了,谷倾芸今天也只是对史氏略施惩罚也不想她怎么早死,不然就太不好玩了,也就任由丫鬟去扶她。
谷倾芸唇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人朝着于大夫走出,众丫鬟看着谷倾芸都显惧色,不由得退让开来,她们可是见着了谷倾芸刚才的手段,虽不知道史氏为何会无辜不能动弹,但是谁都能猜到可能是谷倾芸所为,只是没人敢说出来,一没证据,二也犯不着得罪谷倾芸。
谷倾芸淡淡的问,“于大夫,谢姨娘伤势如何?”
于大夫一手抚着胡须,“谢姨娘的伤势不是很严重,老朽开几服药休息几日即可康复。”
谷倾芸轻轻一笑,将刚才给老祖宗诊断后开的药方递给于大夫,“于大夫你看下这个药方可否对老祖宗有帮助?”
于大夫凝重的接过谷倾芸手中的药方,他也略有所闻,这三小姐出门遇到了高人治好了痴傻之症,打开药方子看细细看了起来,越看越是心惊,但是每一味药又是都起了疏通血液,激活经脉活力,让他根本无从挑剔,开着药方子的人绝对是位神医,颤动的手神情带着激动看着谷倾芸,“三小姐这药方子莫非是那位高人所开?”
没想到她胡乱编造的高人,竟让人深信不疑,她也乐得再找理由说辞,其实这只不过是老年血管堵塞,导致流血不顺畅,老祖宗又缺乏锻炼所致,在现代这种病也是个寻常病,到也看了些中药调养之法,没想到今儿个却派上了用处。
谷倾芸点点头,“正是,那高人临走时传了几个秘方和一些针灸之法于我,芸儿也不知道有没有,但请于大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