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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求婚来得好突然(2)

一边说一边做英勇就义状,小贩吓了一大跳,连忙走开,一边走还一边看我死了没有……阿格拉城市里一片混乱,加上天又热,大清早太阳就暴晒。我和V看在套餐还算便宜的分儿上,只好咽下那难吃的咖喱。结果到了最后结账的时候,老板竟然向我们要五倍的价钱,而且辩解说,这种咖喱是套餐,那种咖喱不是套餐,加黄瓜与不加黄瓜的价位是不同的,分明就是在坑人!由于天气太热,我们也不愿意跟他吵,可是在这破咖喱上整整丢出去半天的生活费,让人好难过。走去阿格拉堡的路上,遇到了露阴癖,我的心情又开始烦躁起来,精神也开始不正常了。这明显表现在路上忽然跑出一个妹子伸手朝我要钱,我心情正不爽着,她可算撞在枪口上了,于是我也伸手朝她要钱,一开口就是一千印度卢比,并且一边大喊着一边朝她逼近,吓得她转头就跑。

印度许多人其实不是职业乞丐,他们仅仅是脸皮很厚没自尊,看到外国人就想着反正要了也不会掉一块肉,说不定还真能要到钱,于是就伸手朝别人要。可惜遇到的是我,妹子你节哀。路上遇到的神经病不只是这个妹子,还有在四十多度的天气里,睡在滚烫马路上的人,旁边还有人在烧垃圾,温度应该直逼五十度了,这人竟然头也不包就躺在地上睡得正香。喂!喂!喂!大哥你真的还活着吗?

走着走着,到了阿格拉堡火车站,比起阿格拉火车站,这个火车站更加安静,也没人把守在VIP室门口,我和V顿时产生了一种在这里洗澡的想法,可惜身上没有带洗发水,便决定走过天桥去买。

天桥上有一群猴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第一次体会到猴子比人多、人被猴子围观的感觉。猴子们或是躺在天桥中间睡觉,或是帮对方梳理毛发。我们俩站在那里久久不敢通过,最后终于有印度人走过,把猴子吓走了,我们才敢走。过了天桥,走过铁道,发现这里是清真寺,据说还是印度最大的清真寺,红色的屋顶。正午时分,地上烫得可以煎鸡蛋了,但是竟然还要脱了鞋才允许我们进去,而且里面真心又大又空没啥好看的,满地都是鸽子粪,我们一会儿就出来了。

真正惊喜的是在清真寺外面有清真饭馆啊!虽然我是无所谓,但是V妹子到印度有一周多没吃肉了,食肉兽表示,没肉吃很苦闷。清真饭馆有肉吃,让我们大喜过望。而且味道也没有印度菜那么恐怖,还没有油炸的,简直就是天堂级的享受了!清真馆的炖羊肉可真好吃,配上印度味道浓郁的香料,很下饭!我跟V两个人吃一份,恨不得打包带走!

吃完饭,我们想着时间还早,要不要先看看能不能坐汽车去乌代布尔。走到街上问人找车,外面菜市场倒是很多,但是所有的菜、所有的水果都太脏了,尤其是葡萄,脏得让人想吐!苍蝇满天飞,还停满了每一颗葡萄,恶心到不行。街边到处卖的都是当地的特色甜品,不过说到特色,也没有什么特色,不过就是特别甜而已。所有甜品的区别只有特别甜和特别特别甜,完全找不到好吃的点在哪里,甜得让人一看就头疼,而且也爬满了苍蝇。我的天哪,都是谁在吃……说到找汽车,更让人生气。满街的人都在瞎帮忙,明明就不知道怎么走,还要乱指路。最可怕的是,有一些人指完路就好像跟我们很熟一样,一路跟着我们。我们遇到了一个二货,竟然跟着我们上了三轮车。我已经被可怕的天气、可怕的交通还有一问路就一群人冲上来乱指路的状况折磨得不想再发脾气了。这次,轮到V发飙了!她铁青着脸对三轮车司机说,如果这个二货继续跟着我们,我们就不坐你的车。幸好,司机把他赶走了。

然而,更可怕的考验还在后头!到了阿格拉汽车站,问去乌代布尔的车要几个小时才能到,又是“哗啦”一群人围上来,得到的答案包括:六小时、七小时、八小时、十小时、十三小时、十五小时、五十小时、七十小时……气得我真想抽他们的脸!甚至连司机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几小时,有时候说八小时,旁边的人跟他争吵说明明是三十小时,他就立刻一脸自己也不清楚的样子,又说好像是三十小时……我们真的没办法跟这群二货交流,算了,还是去火车站等几个小时坐火车吧!

火车上的性骚扰每次坐印度的火车都是一次极品们的狂欢,尤其是这次,完全买不到票了怎么办!我们无论如何都不想留在阿格拉!火车站旅客信息办公室的大叔给我们支了个着儿,让我们去买普通票(generalticket),也就是相当于中国的站票。

这真是个妙招儿,以至于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正儿八经地买过票,全都是火车开之前半小时去买个站票就上车!买了站票之后,我们挤上卧铺车厢,想着这次连候补名单都没有,估计是要在厕所旁边安营扎寨了。正徘徊着,忽然一个大姐走过来,问我们是不是找座位,然后就带着我们去了她的座位坐。真是遇到天使了!

我这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上了任何交通工具都会立刻睡着。这次,才下午六点多我就坐在大姐让出来的座位上睡着了,睡到差不多晚上十点才醒,发现坐在我旁边的小哥有点儿古怪。

我坐在他右边,他用一个包遮住自己的左手,把左手伸过他的右腿下面,用手指抠我的腿,还装作一副正经的表情。我真是被这种可笑的小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就偷偷把包挡在我的腿旁边,他抠了许久发现我没反应,之后又变本加厉地抠,最后才发现抠的是包,就把手缩回去了。

我心想,不能光让他占了便宜,我也要占他便宜,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被占便宜的不爽。于是,我就把右手从背后伸过去抠他的腰……抠了一会儿,我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醒过来了,忽然觉得很可笑,我们俩表面一本正经地在坐火车,其实都在发什么神经啊,竟然互相性骚扰,这种游戏我不玩了!于是我恢复到一本正经的姿态。这时,看见V睡在对面的中铺,她脚边睡着一个小孩,一边睡一边啃她的脚……午夜时分,坐在周围的性骚扰小哥还有腰部各种赘肉挤我的大妈都要下车了,他们非常好心地跟我说让我睡中铺,而且忙不迭地让我快点儿躺上去。我正纳闷呢,刚一躺上去,火车就到了某个站,这时车厢门口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声音,我和V都被吓醒了,赶紧爬起来看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车上的人还没下车,下面的人就拼命往上挤,挤上来立刻抢铺位,个个身轻如燕,一下子跳到上铺坐着就不动了,可见一定是一群跟我们一样不买票的“屌丝”啊!

正当我们庆幸抢到铺位的时候,几个印度人不紧不慢地上车了,把票朝我们一秀,意思是这铺位是他们的,我们可以走了。我和V顿时就傻眼了,RP(人品)果然是守恒的,人家有票就占理呀!

我们就这样被赶走了,我又睡在火车地板了,而V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虽然印度在白天的时候热得要死,但是晚上的火车地板却很冷,枕着包睡,一点儿也不舒服。地板又冷又硬,而且连续睡了两晚地板,我开始觉得有点儿吃不消了。早上四点,周围铺位有人下车了,终于又有床睡了!我迷迷糊糊地爬上床沉沉睡去,直到V拍我起来,才发现整车人都走光了,我们已经到了乌代布尔。

乌代布尔的惊艳依然不知道去哪儿住,三轮车司机说拉我们去一个很便宜的地方,两个人只要两百印度卢比。就这样,我们被拉到了AmarVilla(乌代布尔一家旅店)。

初见Amar,觉得又干净又漂亮,而且还有无限量的免费网络用,我和V决定先放下包出门走走,再决定是否住在这里。毕竟,当时穷得要死的我们还沉浸在克久拉霍一百五十卢比的房价状态,觉得两百卢比太贵了,有点儿承受不了。但其实仔细想想,也就五块钱人民币的差距,当时究竟是有多穷!况且,没吃早饭撑不住啊,根本没心情决定住哪里。

我们沿河走了一阵,在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糟糕的时候,找到了早餐。果然,我心情差都是因为饿了,没有别的原因了!虽然最讨厌吃油炸的东西,最讨厌喝全是糖的饮料,但是没办法啊,这里是重口味的印度,不得不吃下全是油的咖喱角,再喝一杯甜死人的奶茶。神奇的是,吃完早餐,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也不介意因为连续睡了两晚火车地板而脏得不像话的衣服和头发了。

沿着路走,又走到我和V最喜欢的地方——菜市场!

市场里琳琅满目,一堆一堆的咖喱,五颜六色的纱丽,还有各种各样的新鲜水果。我们欢天喜地地买了一堆葡萄、一堆香蕉、一堆黄瓜、一堆番茄还有一斤酸奶,顿时觉得身上一切的不舒服都缓过来了。只要让我吃到新鲜水果,我就会觉得无限幸福!而且最难得的是,这边的葡萄很干净,没有那么多苍蝇停在上面,让人感觉吃了应该不会那么快死。

我们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往回走,顺便看房间,无奈,道路两边的旅社感觉条件都普普通通,而且都还蛮贵的,回到AmarVilla,经理MunshiBaba(以下简称“爸爸”)说这里最便宜的房间是五百印度卢比的。我们傻眼了,不想出这么多钱住店啊!刚刚是谁说的两百卢比来着!“爸爸”看我们为难的样子,又说其实他们还有一个房间是两百印度卢比的,不过在屋顶上。我瞬时想到了瓦拉纳西,怕住到屋顶会热死,而且屋顶的阁楼完全是用铁皮做的,没有办法锁门,有窗户没玻璃。

但是,V上去看过之后,说彻底喜欢上了这样的地方,于是我们便搬到了屋顶的阁楼上。

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

屋顶阁楼就是整个乌代布尔最美好的地方,也是整个印度旅行最美好的地方!这里四面都有窗户,每天,东边的窗户迎接朝阳,西边的窗户送走日落,南边的窗户眺望城堡,北边的窗户守候湖面。整个乌代布尔的如画风光尽收眼底。天空总是蓝得清澈,湖水倒映着岸边的白房子,一天之内无论何时都有清凉的风吹过,感觉就像正骑着神话里的仙鹤飞向远方。这座白色城市无愧于印度最浪漫的城市,住下我就不想走了!这里一点儿也不像印度!我觉得自己瞬间从一个只会骂人的硬妹子变回软妹子了。水果这么好吃,风景这么美好,人生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就能开心。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洗澡只有冷水,但对我们丝毫没有影响,因为印度的气温这么高,如果洗热水那就是在煮人肉了。然而,花洒里的水一冲下来,我就傻眼了,人生第一次洗得地上都是黑水流,衣服和睡袋更夸张。脏得像猪一样——说的就是我了。

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睡火车地板了,不累死也会脏死的!洗完澡之后,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坐在阁楼里,享受着从四个窗户吹进来的风,睡一个悠闲的午觉,太完美了。印度的生活总是这么跌宕起伏,让我觉得昨天阿格拉的吵闹混乱像是遥远的梦境一样。

入夜后,我们开始逛乌代布尔,街边有许许多多卖工艺品的小店,连门把手都做得像艺术品。玻璃吊灯有各种美妙的颜色和形状;满街都是复古手镯和包包;还有棉麻衣裤的店铺、手工制作、皮质封面的笔记本店和琳琅满目的木偶店。店主拉着提线木偶为我们跳了一支舞,我觉得心在悄悄融化。沿着大路走下去,小吃越来越多,几乎都说不上名字,每一样都是多种香料混合着豆子或者是土豆之类的,却不像之前吃过的那些让人感到不愉快。在这里可以花很少很少的钱买到许许多多的吃的,吃货开心得快要手舞足蹈,一杯五毛钱的盐汽水就收买了我。

回到AmarVilla,坐在阁楼下面的天台上晒月光,眺望远处城堡的灯火……在乌代布尔的第一天,我觉得整个人都被幸福感包围了!

城堡、天空与湖水第二天,我和V去探访前一天没走过的另外一个方向,路上遇上可爱的椰子店老板,跟在我们后面想顶我们的牛,还见到了某个全是漂亮别墅区域里墙上精细的印度画。

我们跳上公交性质的三轮车,也没想着去什么地方,就这么乱走其实也没有不可以。结果,一下三轮车就遇上了十印度卢比一杯的杧果冰沙,又便宜又好喝,让人快泪奔了!V想找肉吃,我们便开始全城乱逛找肉,可惜非旅游区完全没见到任何非素食的饭馆,倒是又发现了五印度卢比一杯的杧果冰沙,吃货显然要冲上去尽情喝个饱!

顶着中午的大太阳走回湖边,终于在旅游区找到一个可以吃到肉的地方,我们发现这间饭馆的顶楼搭起来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白色帐子,便自然而然地进去了。

结果是,V吃上了咖喱鸡。

有只小松鼠一直在下面的桌子上偷吃糖,过了一会儿,竟然跳上我们的桌子开始大嚼咖喱和印度薄饼,就在离我们不到一米的地方。我们俩立刻拿出相机,小松鼠也没有跑掉,非常大方地配合我们拍照,萌得我们俩神魂颠倒。吃了一会儿,小松鼠在柱子上擦了擦嘴,又爬上旁边的栏杆,一边洗手一边叫同伴,可惜叫了半天也没有同伴过来,于是它又回来继续吃了个饱,才悠闲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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