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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凯旋归来

智光大师兴奋地对热罗阿爸道喜:“阿弥陀佛!多熬早茶,迎接凯旋归来的草原英雄!”

热罗一家兴奋异常,热敦公却立刻上后山,煨桑供神,感谢神恩;热罗的祖母及阿妈,赶紧烧茶炖肉、打新鲜酥油;热罗的大哥整理茶具餐具、摆桌铺垫;热罗的二哥,骑马奔赴八王家,通知他们都到自己家里吃早餐,共同迎接亲人归来。

当金色的太阳,照在绿色的草原、蓝色的河水时,身骑红马高举兵器的九兄弟,呼啸着冲向热罗家;远远跟着的是:四大金刚及一百多头驮牛(藏南来的九十头,及总长夫人送给每家的礼物,及特送胖子家五千两黄金,二十驮粮食,共110头驮牛)。

九兄弟的各自父母兄弟姐妹,见孩子们平安归来时;无不欢歌笑语地、在热罗门前草场上,跳起藏族的欢乐舞!

热罗九兄弟被感染,冲上来跳下马,加入狂歌快舞中,双脚“嚓嚓嚓”地来回搓地,双手互拍,身体疯狂扭动旋转;这热烈疯狂的气氛,绞动空气扭曲、人心狂跳、热血沸腾、人天共乐,搅得站在二楼窗前的智光大师,也不知不觉地在他小小的禅房内,扭动屁股手拍掌,合着节拍高唱“阿弥陀佛”!

大家跳累了、唱哑了,便全场搂着九兄弟,既相互支撑,又相互祝福。九兄弟被亲人们的热忱及真情,深深地感动着,个个双眼噙泪,痴痴地望着各自的亲人。

四大金刚已将全部驮子卸下来,堆放在欢乐的人群边上。

猴王的阿爸问热罗:“那四个大汉,就是青藏高原上传说中的‘无敌四大金刚’?”

热罗点头:“是的,阿叔!”

猴王的阿爸向热罗竖起大拇指:“不简单,小子!别说一般人,即使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们,一听说‘四大金刚’,就两腿筛糠;你居然把他们收为惟命是从的奴隶!”

热罗摸着猴头:“猴王也不简单呵,他救岭色曲杰总长立功,特奖他黄金一千两耶!”

猴王的阿爸,满意地看着猴子:“他这点出息,还不是他的师父(指智光大师),和你们众兄弟的栽培!你们的一切事迹,全草原上的人都知道了!”

“是啊!咱们应该首先感恩师父!”热敦公却笑着征求大家的意见;全场雷动:“是的,孩子们,你们应首先感恩你们的师父!你们应该将你们第一次挣的钱,全部供养师父,去吧,孩子们!”

九兄弟敲门框征得许可后,脱帽、脱鞋躬身进屋。

热罗首先三拜九叩头:“亲爱的古鲁仁波切(智光大师),远在天边同心得加持,近在咫尺异心两分离。您我虽相隔万里,我时时处处都在您的慈光智光下,沐浴佛光;我们九兄弟千里奔袭,特来拜见上师佛。”

热罗边说,边将自己的九百两黄金(他在达旺城获得一千两黄金,分别供养总长及教头;剩下巴昔卡保卫战中,获得一千两黄金,供奉总长夫人一百两,只剩九百两黄金),供养在智光大师的禅床上。

狮王黑老大自己挣的两百两黄金,已供奉给总长夫人了;他临行前,他的阿爸特地嘱咐他,将阿爸个人因立战功,而获得的六千两黄金,拿出一千两,供养给智光大师。因给总长夫人、森本及八兄弟父母送礼,花去一千两黄金,剩下的四千两黄金,交给辛勤持家的阿妈。

所以,狮王供养一千两黄金。

蛇王与猴王两人,因立战功,每人获奖一千一百两黄金;他们两人各供养五百两黄金。

龙王、虎王、鹰王、马王四人,各供养一百两黄金。

胖子吭哧了半天,终于拿出一钱(即十分之一两)黄金,扭捏地放到智光大师禅床边边上。然后,立刻低头闷坐在地。

八兄弟瞳孔放大千倍,才看清胖子供养的那一钱黄金,他身揣两百两黄金,竟拿出老鼠屎那么一点点,供养上师?

八兄弟无不愤懑,尤其是狮王黑老大,拔地而起,冲出智光大师的禅房,按道理是没人敢这样鲁莽地、在上师面前不辞而别,也不会像这样把屁股对着上师离去;肯定事出有因。

果然,不一会,四大金刚在禅房外,将几袋重物放在门口时,传出闷声响。

狮王黑老大逐一将五个白色袋子提进来,打开一看,全是黄金:“我本不想违背阿母(总长夫人)的;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实话实说。

“胖子,你真是穷疯了!你真是一个乞丐!你真是一个提不起来的屎坨坨!你毁佛像偷金粉,阿母不知要花多少黄金,才能再塑那么大一尊鎏金佛像;她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钱,还在想办法变卖首饰和服装,筹集这笔钱,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她听弟兄们说你家最穷,她把全部家财拿出来,要把这五千两黄金,让我背着弟兄们交给你的阿爸阿妈,让他们从此过上富翁生活。这五千两黄金,可保你家五代人做富翁。但她自己家里现在十两黄金都没有了;大家有目共睹,阿母有一点黄金,就拿到昌珠寺去为佛像鎏金,有一点贵重的东西,都去供僧。

“她怕伤你胖爷的自尊心,让我不要把你毁佛像的丑事,告诉你家里人;也不要说这五千两黄金,是她个人赠送的,就说是你立战功,部队奖励给你的。她一辈子行善积德,一辈子为国家着想、为人民着想、为穷人着想;你呢?

“你这个贪财自私、小气得****的东西,竟给上师供养一坨眼屎!真丢人!”

胖子那一线天的眼睛,第一次变形变态地狂瞪,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有这等好事?早知道会有这么多大个大块的黄金,胖爷我还在佛脸上、刮个什么黄粉?

噫!胖爷我以后、可以穿整块新布缝补的新衣裳了;再也不用穿彩衣而被小儿笑了!

胖子怒容满面地回忆:

小时候,阿妈总是把爷爷、奶奶、阿爸、阿妈的旧衣服,拆散后为自己缝制五彩衣,而且每次都抱怨:“给你缝一件衣裳,要比别人的衣裳,多三尺布!”

自己每次出门,都有村里的娃娃们跟在后面、唱不知是哪个王八蛋编的儿歌:

小胖胖,穿彩衣,

胸高臀肥扭屁屁;

一件衣服八尺布,

穿穷吃尽祸家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再次用眼光、爱抚面前的五袋黄金,一线天与皮球脸,光芒万丈!

胖子突然发现黄毛正怒目刮自己的脸,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狂喜!

但是,看向那五袋金灿灿的目光,任谁也休想遮挡;宁舍生命,不舍向钱看的目光!

狮王黑老大愤愤地说:“量大福大!不放羊、不牧牛,不给牛羊水草吃喝,最终饿死的是自己;不在上师、三宝圣福田前,上供下施、积累资粮,最终贫穷的是自己。

“即使靠别人的同情和施舍、而发财致富;如果自己不上供下施、不积福报、不行善积德,最终还是穷光蛋一个,不是被人家偷、就是被抢……”

“他敢!胖爷我……”胖子看到众兄弟们的冷漠,怏怏地放下了高举的拳头;但灼热的目光,依旧燃烧着那五袋命根根。

不过,真金不怕火炼,再高的温度,也是爱的温暖!

猴王本想嘲讽胖子几句,但一见他那个熊样;像躲避瘟疫似地,迅速逃离他的身边,远远地坐在另一角。几乎没人拿眼看他一眼!

智光大师淡然一笑:“好!弟子们终于为国效力一次,奠定了你们自己的百年基业。你们将自己人生第一次挣的血汗钱,拿来供养我;我很高兴,为了双方吉祥、富贵的缘起,我收你们每人一两黄金。

“热罗因特殊因缘,我还要传他大法;因法大福小不得受用,我要收热罗十两黄金。其他的多余黄金,你们都拿回去供奉父母吧!

“千里烧香,不如在家孝顺父母呀!”

“哇!”胖子在智光大师,及总长夫人高风亮节人格的感召下,嚎啕大哭起来。

胖子的爷爷奶奶、阿爸阿妈、哥哥、姐姐、妹妹等一大家人,闻声冲进来,惊问是怎么回事。

热罗第一个反应过来:“阿叔阿母,您们好!胖子在前线作战最勇敢,部队特奖励给他五千二百两黄金。”热罗指指地上五袋黄金:“胖子今天硬要将这五千两黄金,供养给古鲁仁波切;古鲁仁波切慈悲您们家的生活不易,只肯收一两黄金,胖子感动得哭了!”

胖子一家这才长舒一口气。看看胖子,看看五袋黄金,一个个脸上乐开了花。胖子的爷爷,爱抚地敲了一下胖子头:“没想到这傻小子,还出息了!”

热罗一揖到地:“是的,胖子是我们九人中,最有出息的:我们八兄弟,大都只获奖两百两黄金;只有胖子一人,获奖五千两黄金耶!”

胖子的哭声更大,他的阿爸重重地扇了他一耳巴子:“小子,别得意就忘形——在大喇嘛面前,你这样成何体统?!”

热罗劝胖子一家人,将那五袋子黄金提走了;也劝众兄弟只留下一两黄金,把多余的黄金全抱走,供奉父母去。

黑老大首先将那二十驮子的粮食,从其他货物中分离出来,对胖子阿爸说:“大叔,这是总长夫人特别关照您家的,说您家缺粮,这二十驮子全是粮食。”

狮王黑老大,按照他阿爸的清单,将草场上的野果子及财物,全部平均分配九个家庭;他只是将那四千两黄金,放在两个驮牛背上,及九家平均分配的自家那一份,放在几个驮牛背上。

大家各自回家,欢喜无量!

胖子一步三回头地、望向热罗家二楼中间那个窗户,无限的酸楚及感恩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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