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救我!”
“林雪!”
“你谁也救不了!”
“织月?”
“去死吧!”
“……啊,不要!”林墨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这是第几次重复同样梦境。总是无法摆脱,“林雪!”林墨躺在床上掩面而泣。自从自己醒来,就确认自己失去了右手,丹田内海严重受损,灵气外泄无法使用。也就是说他现在就如同废人。林墨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以前的艰难与打击都不如这般致命。
“你醒了!”这时殷笑笑端着一碗汤药进了屋,林墨本想说些什么,又沉默不语。
“能活着就是奇迹了”笑笑接着说。
“我宁愿死!”
“你妹也这样想?”笑笑微怒。
“林雪.!”林墨低着头“为什么救我?”
殷笑笑脸颊微红“母亲说要做对的事,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可我已是废人,连手都没有的废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死了,有人会十分痛苦。人不能这么自私!”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废人了!”
“如果从心里都承认自己是废人的话,那他就算四肢健全也是废人,残疾怎样,丹田破碎又如何,只要活着,只要活着就能改变,死了就什么都改变不了,这就是活着与死去的区别。”
“只要活着!?”林墨重复着这句话,“只有活着!”记忆里暴雨中他拼命抓住那个他曾经心爱的女人的手如此说到。“活着就能改变!”林墨黯淡的眼神有了一丝神采。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殷笑笑,那天在酒馆多谢相救!”
林墨听着殷笑笑的话,似乎有点印象,在一个不知名的酒楼里说不上救,帮了一个人教训了几个小混混。那人就是眼前这个少女。“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怎能让恩人言谢呢!”林墨有些尴尬。
“这汤药都快凉了,喝一点吧!”
“我睡了多久?”林墨接过药碗,一股清淡的药香,闻闻就知道是缓骨草,生果一类的药物慢慢熬制的,对于林墨的伤势大有裨益。
“你快昏睡五天了,前几日还一直高烧不退。”
“嗯?”林墨注音到自己的衣服的变化,笑笑发现林墨惊愕的表情脸颊顿时红起来“你的衣服血迹斑斑,破的不成样子,是医生帮你换上这身衣服的。”笑笑慌忙解释,又轻轻掐了自己一下,明明没什么自己紧张什么啊!“这衣服是我父亲的,还好吧。”
“有劳殷姑娘了。”
“你伤还没好要多休息,我去我父亲那。”笑笑端着剩下的药慢慢走出了屋。
林墨注视着笑笑离开,心里莫名的伤感与感动。原本以为死在织月手里也好,在胸口被贯穿的那一刻起,连同自己的软弱。看着胸口被包扎的伤口,林墨有些不懂了,织月她是有心还是无意,这刀刃就偏离了他的心脏贯穿胸口。自己心脏与常人不同,它似乎在胸口正中央跳动,而不是常人的偏左。这时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三年前路过落城北边青客山时一位老者拉着他的手警告他林雪是恶魔的容器,老头的话语当时并不在意。所以过了三年也没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老头的眼睛有些发红犹如野兽,骨瘦如柴皮肤十分干燥,林墨被抓住的右手能感觉到刀割般的触感。这一切都说明老头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修仙之人,修仙之人在修炼过程中排除体内污垢改变体质的同时从面貌来说都是仙风道骨,肤如脂雪。有着不老童颜,较之凡人都是美人中的极品。而最后的最后那老头说“魔性可除,魔心可除?
林墨逃避不了的事实,从林雪出生映照在他眼里那恶魔的业火到法场模糊的炼狱炙热。林雪她是魔!魔也罢,人也罢,那老人能找到林雪,我必须找到他!
“咚咚”有人敲门,不一会儿一个身材中等,粗布衣服,面色有些蜡黄的男人进了屋“我听笑笑说你醒了就过来看看。”来人是张志庆。现在全城搜捕林墨,不能找大夫。张志庆就代劳医治林墨的伤。
“你是?”林墨虽然猜出三四分,但也不确定。
“一介散修张志庆。”张志庆笑道。在这个崇尚修仙的世界里,能够开启灵智走向修炼一途的人都是万中挑一的天才,觉醒了灵智就意味着脱离凡人高人一等,受人敬仰。即使是散修那也是修仙者,相对凡人地位非凡。这也成为张志庆的骄傲,隐隐有些炫耀的意思。“哦,我也是一名医生。”从张志庆的话中,不难看出他更在乎修者的身份,而非医者父母的身份。
张志庆回想起那日“神战”至今心有余悸,他不会去想在他们这么偏远的地方怎么会同时有那么多神级人物到来,还卷入不知名的战斗中。这种事一辈子都不想再遇到!那之后简单处理了林墨的伤,笑笑刚带着他们出了广场就有大群官兵涌入并封锁了广场。以林墨的所作所为自己还帮他,从没做过牢底的自己可能真要把牢底座穿了。
另一边,殷天来和成欧几乎夜不能寐,他们都被同一问题所困扰,他们为何而来?帝国七星!未知少年!成欧更是苦恼,莫名其妙发生这种事,而且整个事件就根本不是他能左右的,他就是漩涡里的一粒沙子!然而他却要为整件事承担皇室的怒火,擅闯帝国国脉秘境,帝国最高罪名罪犯林雪失踪,连带着重伤的林墨也失踪。是七星带走了?还是少年救走了?反正都消失了。怎么办?擅闯秘境是对帝国法律和皇室权威的蔑视。皇室对这件事很重视,还派遣护国使史井和大主教敖霜担当监斩官前往落城。现在可好罪犯林雪消失,林墨也消失,这怎么给两个皇室的代表交代。从史井的态度来看,就是他大城主死十次也难辞其咎。但成欧还是能感觉到带走林雪和林墨的不是同一人,如果是这样追查林墨的下落就成为重中之重。
“李福!”成欧又是彻夜没睡,李福是自己的心腹,绝对的忠诚。
“大人!”李福推门而入,单膝跪地。
“我想让你亲自出去追查林墨等人。”成欧觉得林墨如此重伤应该跑不远“这回除了监视城里的医馆,连丹药房也监视起来。进几日的药材丹药交易记录也要仔细排查。还有出城人员凡是残疾重伤者一律扣留,知道吧。”
听到扣留残疾重伤者时,李福皱了皱眉头,可事关重大。“是,大人。小人马上去办!”
“恩,下去吧!”成欧挥挥手,继续思考可能遗漏的地方。
刚觉得有一丝困意,李福急切的又推门而入“大人,有消息了!”
成欧精神一振马上从座椅上跳起来忙道:“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