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大的胆子!御花妖涟你竟然敢……啊!”被死命按在地上的御花曲尖声惨叫着,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不可能的,她怎么会被御花妖涟这个废物骑在头上!
危险地眯起若莲美眸,御花妖涟潇洒地一甩额前的刘海遮住眉心血莲,对着下面嗷嗷大叫的御花曲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瞟了眼旁边看傻的丫环,专挑别人看不见的大腿内侧下脚,宛若轻风拂过的流水声线响起“我不敢嘛,我为什么不敢,就凭你打我的一百三十八鞭和当初不断泼下来的盐水,我就敢,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应该清楚得很。”
淡淡地说着话,毫不在意旁边有御花曲的贴身丫环旁观,既然她不来帮她家小姐,那她也懒得对这个丫环怎么样了。
轻笑荡漾红鸾血帐,御花妖涟脸颊边扬起一缕青丝,逼近满带愤恨的御花曲那张扭曲小脸“你以为,我没死,就可以任你玩……吗。痴人说梦。”
举手投足牵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高贵,颜色倾国的魅容摇曳浅浅娇笑,秋水粲然的双眸丝缕勾魂,紧身的红裙落地逶迤华丽,更显其身段傲人。
变了!
看着眼前冰凉带笑的貌美女子,御花曲真觉得自己是否是以前看错了人,竟然没有发现,小小的贱人也能翻出了天来。
而唯一的可能就只有……
“贱人,你不是御花妖涟。”她肯定出声,略带沙哑。
御花妖涟抬起美腿再次踹了一脚,无辜的大眼对上御花曲迷茫的眸子,天真可爱“大姐姐,你才是贱人呢。妖涟呐,可是好宝宝!”
摒住鼻息,听着远处向着这里接近的一大批不明的人,御花妖涟跺脚扬尘,划过丫环和御花曲的双眼,眼疾手快地勾起了床边的云锦白绫。
触手的柔软,让御花妖涟微微皱眉,想来这是她这地方唯一没有被拿走的一件值钱的东西了。
白绫腾起高悬,抓了一把地上的污垢胡乱抹上自己的脸,又重重地打了自己两个巴掌。
一双素手执起纤弱的白绫,结成一圈,套在玉颈上,深吸一口气,将脚下所踩的椅子踹了出去。
闭上双眸,一滴酸涩的晶莹划过沾带尘土的小脸,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即将破门而入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带着白绫悬在半空中,要说御花妖涟不苦涩,不动情是不可能的,轻声低喃“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很久了,如今妖涟自己了结了,也不用让你被爹爹责罚,也是一桩美事,毕竟,妖涟是这个家最碍眼的人,呵呵。”
苦笑一声,也算了却前生的执念,和她对书中所塑造御花妖涟不幸的亏欠,还了。
现在,她颜叶凉便是御花妖涟。
这个天下,本是她颜叶凉的。
以后也一定会是她御花妖涟的。
“不要!”门被猛地打开,两个男人同时出了手,却是另一个不相识的男人快了一步。
环抱美人,委与红纱。
御花曲轻咳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了刚才救人的那一幕。“贱人……你!”
“啪!”重重的巴掌落在御花曲的脸上。
御花曲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爹爹,他怎么会为了那个贱人打她!
抱着御花妖涟,清落生淡笑着看向御花邢,说不出的玩味风流“原来御花家的家风如此恃强凌弱,庶女都可以爬到嫡女的头上来兴风作浪,真是让落生大开眼界了呢。”
御花妖涟轻咬着下唇,仿佛一只无措的小白兔,红红的眼眶犹蕴着满满的泪水,带着幽怨和不甘。
拉着眼前这个不认识的男人的衣袍,念叨出声“哥哥,不用为妖涟着想的,姐姐她,她只是不喜欢妖涟,妖涟能接受。”
辛酸的话语出口,在场的男子无一不对御花曲有了刻薄待妹的认识。
摸了摸怀中人儿柔软的发丝,清落生轻声安慰,温柔似水的侧脸犹如光华绚丽的美颜“乖,妖涟叫本座落生就可以了。”
“贱人,你竟然还敢血口喷人!”骂骂咧咧的御花曲完全没有对御花妖涟改变有所在意,回过神看向抱着御花妖涟的清落生,心下一转。
慢慢地撩起裙边,想要装可怜,让别人也瞧瞧这个躺在怀里的贱人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
御花邢暗自气恼,怎么会有如此不知羞的女儿,平时看曲儿的练气天赋好,便总是纵容她格外放肆,如今在领主面前还敢下作。
“够了!曲儿,你不准再胡闹,还要不要脸!”呵斥出声,御花邢倒是有些许失望。
瞪了一眼满是委屈的御花妖涟,御花曲有气却没处撒“爹爹!这个贱人她专门挑曲儿身上看不见的地方下手!”
清落生望着怀中妖涟随着那一声声贱人愈发苍白的小脸,皱眉。
“莫非御花三小姐觉得骂自己的妹妹很有趣,倒是越骂越顺口了。”
轻轻拽了下清落生的领口,妖涟可怜地摇了摇头,笑得牵强,却无人发现她眼底深处的那抹兴味“落生,不用跟姐姐说了,妖涟习惯了。”
一向觉得御花妖涟无理取闹的御花邢突然觉得他以往似乎做错了什么。
一滴又一滴的清泪溅落,剔透的水珠随着卷翘的羽睫轻颤,一颦一簇,华色生香,连带着一颗被蒙尘的无价玉珠,也被完全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