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羽柔本来想的是不给他添麻烦,呆在酒店里哪里都不去,她对出去玩的欲望极小,宅对她来说绝对不是难事。
不过还是景皓然看不下去,他自己忙到不行,还是让书华带着她出去走走,京城,Z国之都,来都来了,让她一直困守酒店算怎么回事。
于是羽柔一觉睡到自然醒,就跟着书华她们出外游荡。
古皇城是必需要逛的,安门以及著名的那条街,也是不错的选择。
有专人陪同,带路,没有金钱压力,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累了就休息,喜欢就买,换地方专车接送,还有帅哥随身左右,自动开挤人群,还能凭着某些特殊关系,进去那些常人进不了的地方,羽柔算正式享受了一回啥叫有权有势。
第三天,羽柔坐在街角一家极有特色的咖啡馆,选了个户外靠拐角的位置,旁边是一道棕色栅栏,上面开着的小花极为妖艳。
人来人往中,羽柔就跟普通女孩没什么差别,再加上个书华,典型的闺蜜逛街,至于那三个安保除了一个在不远不近处,其他隐没人群,轻易不可现。
“小姐,是在这里解决午饭,还是再找个地方去?”书华取过画册菜谱放到她的面前。
羽柔不急着打开,此时快到十二点,进咖啡店的客人几乎都点上了午餐,抬头张望几眼,“就这里吧,我看那个炒饭就不错。”
书华跟着抬头去看,“你想吃炒饭?”她平时可从来没有流露过对炒饭的热衷,更喜欢吃面食,对于面包之类过于西式的餐点甚至于奶酪,芝士,她都能吃,但兴趣不会比吃块奶糖更大。
“嗯,嗯,看着好吃。”羽柔摸了摸肚子,忽然觉得腹部好空。
“那行,再来碗高汤面,点些甜点,伯爵奶茶怎么样。”面是怕她突然不想吃了,做后备。
“可以,好饿啊,流口水了都。”羽柔夸张的舔了舔唇。
于是她们在一家西式餐馆内点了为数不多的几样中餐。
事后证明,羽柔确实饿,这家店的食物分量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她吃了精光之外,还把一块瑞士卷也干掉了,奶茶喝了一半,嫌太甜,喝足了大半杯水,这顿午饭才算彻底结束了。
就此一碗炒饭开始,羽柔不知道哪根神经被搭错,开始对街边小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什么肉串,鱿鱼,豆干等等,走一家吃一家,一开始还能整串吃完,后头书华都给她看怕了,就稍稍尝个味。
不过一路过去,还是打包了不少,臭的,香的,甜的乱七八糟各色各样的都买,全部交给那个贴身的安保,瞬间把一个一米八几的冷酷大汉,给硬硬生生的挑下了神坛,在加上那食物混杂的味道,无数次见他拼命去搓鼻子,却又不敢扔掉,还要小心那些汤汁不至于溅出来,这可比负重跑个几十公里,为难多了。
上车回去的时候,羽柔自己被那味道也熏的受不了了,只留下些好看的糕点,其他的都让他们原地分吃了。
这趟出来,在书华心里留下了个诡异的印象,在她们从那个咖啡馆出来的时候就开始担心她会不舒服,后头见她又兴致勃勃的吃下了更多东西,劝阻不了的情况下只能傻眼,回去后,那个心惊胆战啊,房里有点动静她就不安,没动静更不安,来来回回一下午就徘徊在客厅和房门之间。
一直等到老板在饭点赶回来,羽柔从房里出来餐厅一起用餐,见她吃的跟平时一样,脸色也不错,躁动的心才有些安定下来,琢磨着是不是需要把这事汇报上去,却在饭后接到通知,明儿一早就离开京城回S市。这下可好,多少东西需要装箱准备,哪还有脑子去思考这细枝末节不成形的小事。
羽柔挨到S市自家的床时,才恍然觉出这虎头蛇尾的京城之行,在正主都没见着的情况下结束了,真是去时紧张,来时莫名,总之洗洗睡,家里最好。
在家休息了一天,羽柔去上她那拖拖拉拉的大学,景皓然开始出差,频繁出差,对此他只能抱歉,问她是不是需要妈妈过来陪。
羽柔好笑,捏捏他的脸就说你想多了吧,你走了,这房子里人可不少,再说像她这个年纪的,在外面租房子住的有的是,都不活了不成。
在她的鄙视下,他总算是走了,一走就是好几天,不过白天准时准点都有三个电话过来,开口就是饭吃了没,然后就问问她的情况,选择性的说说他自己的。晚上的电话就归羽柔打,无论什么时候打过去都有人听,方便的话会开视频,如此一来,两人就是不说话,都能从屏幕上看到对方的身影,夜虽长到也不难过。
又是一周星期五,大二开始,这一天就只有上午有课,两节大课下来,有活动的同学都把书包带进了课堂,只等着铃响就冲出去。
羽柔一上午就没专心过,连跟陈怡说话都是敷衍,浑身上下连个头发丝都透出烦躁,寒气一阵阵的从心胸处传出,漫延全身。
“怎么了?”陈怡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实在是她今天的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
“没什么。”羽柔把放在手边的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这是她从家里出来后,一直没停过的动作。
“这还没什么?这手机要是有知觉就该喊救命了。”
“他没有给我打电话。”羽柔捏着手机青筋乱跳。
“谁,哦……”陈怡视线从自己的手机上转回来,问出个谁后,就暗骂一声****,还能有谁,“很正常啊,有事耽误了呗。”
“早上有课他知道的,七点的电话一分不差就会过来,今天没有。”羽柔现在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想找个人说说。
“这太正常了,洛城有时三天都不给我打,我打过去,根本没人接,后来才知道他们为了个BUG闭关了,出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憔悴的都不能看了。”陈怡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不,不一样。”羽柔看着她,不客气的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她和景皓然的事她自己最清楚,别人不会知道,对于她,他是有多在乎。
早上没来电话,她很快就打了过去,竟然没人接,这怎么可能。
“没事的,他能出什么事。”陈怡不以为意,只觉她是完全想多了,可等她看到羽柔不知什么时候惨白的一张脸后,又觉得不知说什么好,讷讷劝解,“你怎么不问问那个书华。”
“问了,”羽柔盯着陈怡的脸,视线并不聚焦,只是机械的回答,“她说没事。”
“那不就行了,赶紧着,等下课后,你再打一个,也许他根本就是忘带了手机。”陈怡打着哈哈,继续劝。
“是吗?”羽柔应了一声,转手把手机亮出来给她看,屏幕一闪,持续不断的拨通中。
“诶……”至今陈怡还是没能理解羽柔担心的点在哪里,劝解的话也跟着戛然而止。
“不行,我要走了,随便找个理由帮我请个假。”羽柔能坐到这回为止,已经消耗了她所有耐心,在她站起来的时候,由于身体太紧绷,还摇晃了一下,吓的陈怡赶紧扶住了她。
她们俩就坐在中间,一有动静,讲台上的老师一眼就看的见,“怎么回事?”
“她,她身体不舒服,老师。”陈怡赶忙解释,回头去看羽柔时,发现这还真不是扯谎,脸色苍白如纸,确定这真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羽柔在同学间存在的意义太过特殊了,当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过来。
任课老师几步赶上来,比谁都心急,“快快,送医院吧。”
“不用,帮我找书华。”坐下的时候也没什么,站起来后她才发现,眩晕的厉害,腹中热气下涌,紧跟着是不可控的绞痛。说完这句,她就软倒在了陈怡怀里,引起周围的人惊呼一片。
“病人宫外孕,引起输软管破裂,需要手术,情况危急……”
“你们实在太不小心了,先生回来可怎么办。”
“先生……”
“快给羽柔家里人打电话,这事瞒不住。”
“慌什么慌,天榻下来了吗,啊……”